庶子家有个河东狮无弹窗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三章 叛乱
后宫中,只有两个妃子,一个是陆筱筱,另一个,是傻白甜。但除了当事人,谁能知晓,所谓的后妃,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这点,倒是正如陆筱筱所期望的,只是没想到,今日在赵构面前,她竟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情感。
明明只是呼喊了一声,便被赵构冰冷的言语,将她的掩饰剥离得一点都不剩,只是,这个皇帝,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因为楚云的密信,赵构次日的早朝非常有精神,连日来笼罩的阴云,总算是消散了许多,给了赵构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西南匪患,如何处之,各位爱卿是否有了良策?”
赵构问出这个问题,朝堂上照旧是一片沉默,赵构也已经不生气了,气着气着,他都已经习惯了。
这帮人都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真正大事临头,没有一个人能挑的起大梁,只知道互相推卸责任。
西南匪患已经爆发将近两个月了,如今朝堂之上,还在互相推诿责任。
至今没有结果。
因为事情爆发的时候,赵构就曾经愤怒地道:“好好的百姓,为什么会造反,为什么就成了匪类!”
这个问题,赵构先丢给了户部尚书。
因为赵构记得和楚云曾经有过的谈话。平民百姓的承受能力是特别强的,只要有一口饭吃,他们就能安心地稳定的活着。
就这样被楚云定义成稳定的人群,现在造反了!
赵构完全没有觉得是楚云说的不对,所以,是某个环节出错了。
既然有饭吃就稳定,那一定是没饭吃了呗!
所以,这个问题要问户部尚书,户部掌管全国的钱粮,早些时日,西南地区发生了干旱,赵构就下令开国库,赈灾。
户部尚书表示非常冤枉,他的钱粮都调拨出去了,肯定是下面的官员没有落实到位,所以,这个锅是吏部的。
吏部尚书也喊冤,他们虽然是主管考核官员的调动,但是,考核是有季度的,也许那些坑货官员在他们考核的时候还是好的,之后忽然变坏了,所以,不是吏部的错,而是没有及时发现问题的御史的错。
到了御史这里,这个锅甩不动了,如果认定是因为官员没做好导致西南叛乱,那肯定最后都会甩到御史这边来。
御史大夫灵机一动,巧妙地转移了一个话题,道:“西南匪患在不断扩张,根源我们暂时还无法得知,臣以后要等平定了叛乱之后再来调查真相,所以,兵部应该给出有效的方案来阻挡叛军。”
兵部大佬顿时懵逼,本来刑部工部和兵部三个部门站在那打酱油看戏的,怎么也扯不上他们,结果,天上忽然掉下一个大锅,躲都躲不掉。
所以兵部尚书只好哭惨了,如今这大夏的主要兵力,都在和燕军对抗,如何能抽出部队和声势浩大的匪徒对抗?
于是话题到这里终结了,然后西南的叛乱就这样持续了两个月,朝中日日争吵不休,赵构一怒之下,将户部、吏部、兵部三大尚书全部都撸下来了,御史大夫也让他回家反省了。
一时之间,朝中虽然清静了很多,却也依然没有人能来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楚云这个密信来的太是时候了,而且,赵构觉得楚云的建议非常合适,现在起,停止和燕国的作战,转而平定国内的动乱。
有楚云出马,赵构一点都不担心叛乱无法平定。
所以,是时候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那些人,永远的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如今的朝堂上,大部分都是赵构的人了,最后的清剿,也是时候了。
赵构在经历了一番日常的争吵之后,才爆出楚云给出的重磅消息。
燕国汗皇病逝,陷入了内乱。
当赵构说出这个消息,立刻有臣子嗷嗷叫着要趁此良机一举拿下燕国,完成历代皇朝未能完成的大业。
赵构听了,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番,这些人比他还瓜皮。就知道在朝堂上叫唤,有本事直接去战场啊!一个个保管立马怂了。
而且,赵构看到了,这些人真的是没有一点远见。
对比楚云在信件中陈说的利害,这些人只会不经过大脑乱说的,只让赵构觉得可笑。
还好,这帮人里也还是有脑子清醒的,吴敬贤站了出来,提议求和,然后暗中扶持燕国内乱中的弱势方。
这个想法和楚云的意见简直是一模一样,赵构满意地看了吴敬贤一眼,虽然觉得还是楚云比较厉害,但吴敬贤很好的在这个时机提出了这个意见,也是非常不错了。
总不能让他这个皇帝主动说要求和吧,这对君王的面子是很大的损伤,而现在就不同了,是因为臣子提出了不错的建议,而赵构是一个广开言路的贤君,所以,就按这个臣子说的办了!
拟好了圣旨之后,赵构又颁发了另外一条命令。
赐封武蕴儿为镇北大将军,统帅三关三军,全力镇压西南叛乱,沿途可调用驻守军队。
任命楚云为总监军,权力和武蕴儿差不多,只是楚云是监管而已。
一般来说,武蕴儿这样的功劳,都可以封个侯了,只是,她是女的,还是不好封侯,而楚云毕竟没有杀敌,也不方便封侯,赵构也只好先压下了上次,准备等他们回京了,再一起封赏。
在这之前,他要好好想想该赏赐些什么好。
平阳关,楚云在收到圣旨的时候,难得露出了苦笑。
他早些时候便有预料了,但真的事情发生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楚云只觉得无可奈何。
以往的事情,他总有办法解决,但这次,是真的头疼了。
且说楚云在和武蕴儿坦白的时候,夏莹选择了逃跑,她这一跑,闲着无聊自然是在平阳关内晃悠起来了,此时的平阳关,已经不是当初的萧条的样子了,仅仅是这么点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百姓安居乐业,脸上都带着笑容。
夏莹见状,内心也充满了满足感,毕竟,这个城市的建设,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在,而功劳最大的人,也是她喜欢的人,所以,在平阳关,夏莹有种被幸福萦绕的感觉。
这次,她没有去惩戒恶人,却也贡献出了自己的努力,比起简单的打打杀杀,夏莹更是充分体会到了官方的不容易。联想到往日她杀了贪官也好,惩戒了酷吏也罢,最后百姓的生活也还是没改善。
作为一个心忧天下的魔女,夏莹也是操碎了心了。
不过现在的平阳关给她的感觉很不错,夏莹混进了人流当中,因为她出来时便简单地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易容,混在人群中,平平无奇的样貌也没能引来多少人的注意。
听着路人行走间的闲聊,夏莹也能充分感受到生活的气息,简单又真实。
“听说了么?最近又有仗打了!”
夏莹忽然听到一句让她稍微有些在意的话,随后暗想,大抵是武蕴儿和她携军夜归的时候,动静还是让人知道了,所以这些人有这样的想法吧。
不过,他们的语气中,好像也没有多少担心,显然应该是对守军比较有信心。
“听说是蜀城那边,闹了干旱,死了好多人呢。”
“闹了干旱之后呢?”
“就闹呗,听说是个什么什么教的,带着他们抢了官府,这下就不得了了。”
“是啊,那官老爷的东西,是能抢的么?”
夏莹听得心中一紧,步履也不自觉跟着那两个谈话的汉子,那两人猛地一回头,看着夏莹,顿时惊诧道:“你瞅啥?”
夏莹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轻易被两个普通人给发现了,应是心神动荡,乱了分寸。
夏莹道连忙道:“刚才听你们说西蜀那边出事了,我那边有……”
夏莹刚想说那边有亲戚想要打听一下情况,这个谎言还没编撰完成,那汉子便紧张兮兮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问了。”
夏莹:“……”
刚才你可还是在八卦的!
这会儿他们都不说了,夏莹也知道他们是在忌讳着什么,平民百姓的胆子都很小,生怕惹祸上身,要说这些东西,也得是熟悉的人,才能聊这些东西。
禁忌中还带着一点刺激的感觉,但若是被陌生人问起,那自然是讳莫如深的。
夏莹想要追问,那两个汉子却加快了脚步走了,夏莹要追上,自然是很简单,只是,让他们开口,却没那么容易。
夏莹也做不出用武力威胁无辜的人的事情。
夏莹放任他们离开了,自己的心神却再也无法安宁下来。
西南之地叛乱,这对别人来说,最多也就是震惊一下,可夏莹却是知道,那所谓的什么什么教,很有可能就是她和小伙伴们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青莲教,而且,在之前,她在蜀地的活动,也是在为青莲教选择一个稳妥常驻地。
在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她才离开蜀地,来刺杀楚云这个‘酷吏’。
没想到,这一离开,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夏莹并不认为,在蜀地,还能有别的教派能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此时,夏莹的心中不禁柔肠百转,不知如何是好了。
和楚云一起建设平阳关的日子,让她知道了,官府和朝廷做的事情也挺多的,做的事情,是民间组织无法取代的。
她已经不再是用江湖侠客的角度看待问题了,更多的是纵观全局。
不过,她更理解,若是真如她听到的,蜀地发生干旱,抢劫官府的粮食什么的,这绝对是她们这帮江湖侠客做的出来的事情。
问题是,现在似乎已经不仅仅是抢官府一点粮食的事情了。
夏莹只是道听途说,倒是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了,但远在平阳关都听到了风声,显然事情不会小。
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夏莹也知道,楚云在知道她的青莲教势力那么强大的时候,就一直在担心她会造反,所以言语中也常有带着劝诫的时候,夏莹也从未正面回答过。
因为她从未想过遵循大夏的律法,却也没想过造反,没想过皇帝轮流做,现在轮到她。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她能何去何从?
她不可能舍弃下那些人的,她的师父,她的姐妹,还有和她志同道合的人。
所以,她一定会站在楚云的对立面了。
那楚云呢?
楚云的正妻是当今皇帝的表妹,楚云和皇帝也相交莫逆,会为了她,和一帮匪徒为伍么?
不可能的!
夏莹很快得出了这个答案。
且不说楚云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就算是他真的会这样选,夏莹也不会让他做到着一步的。
其实夏莹心中也有一点侥幸,万一,情况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呢?万一只是一伙义士路过呢?
但很快,夏莹又亲自掐灭了自己的侥幸,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那边的消息,就不能再装作无动于衷了。
不然,自己装傻,和放弃了她们,背叛了她们,有什么区别。
可是,明明楚云都已经接受了她,武蕴儿也接受了她……
夏莹的心中极度不甘,但是,她还是做出了决断。
当天入夜时分,楚云和武蕴儿在府中久候,夏莹也没有回来,去她房间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夏莹随身带着的琴自然是不在,但楚云给她购置的衣物也不见了,楚云当然就明白了。
前些日子楚云就得到了消息,他担心了很久的问题,终于还是成为了现实,早在知道夏莹是个江湖势力的boss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毕竟是学文科的,这种事情,历史上发生也不止一次了。
凡是民间造反,一开始都是借着宗教的力量的掩饰的,比如太平道,比如明教,比如拜上帝教。
这种民间组织,一旦成了规模,就很容易搞事情了,而这次西南旱灾,那就是时机了……
楚云都不能确定,这一切,到底是有预谋的一次造反,还是当真是机缘巧合,被逼无奈导致事态扩大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