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无娇无弹窗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 再回九阳城(六)
到了祁连衡所在的房间,迷如前时一般操作,将灵符打到祁连衡身上,然后以同样机械刻板的语气进行询问。从祁连衡嘴里问到的信息比祁国瑜会多一,也仅仅是多一而已!
迷大失所望,原本是做了心理预期的,祁连衡是卒子,不会知道太多,没想到他不仅仅是知道的不多,而是几乎等于啥也不知道!
银尖雪毫的消息是他无意间听来的,并非是有人特意送给他的消息,既是无意间听来的,话人的相貌形容他自然是不知道。
“……就凭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你就敢告诉白大师?”
迷着实有意外,是祁连衡胆子太大,还是白若飞人傻好骗?
“白大师悬赏中包括一条提供消息,真伪他自行甄别,真的他会重谢,假的也不追究,所以我就估且一试……”
反正是听来的消息,没有成本,又无需对真假负责,本着送上门不要白不要的原则,他当然要提供给白若飞,何况听当时白若飞就在九阳城附近,不算是特意白跑一趟,就算是消息是假的,也不会有麻烦。
迷的脸色有些难看,以为是有人故意设套,结果却只是个占便宜的投机之举!
“银尖雪毫的消息不是甘源总行的张管事告诉你的吗?”
她知道这种问话不应该顺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诱导,但她就是觉得那张管家有问题!
“不是。”
祁连衡否认,“张老板是启荣国人,当时并未来大夏。”
迷又问他是如何与张管事相识的,合做过何种生意,当时与白若飞外出时的详细情形,包括后来对待白迷的心路历程……
杂七杂八,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把她能想到的都问了一遍,然后,好像没什么可问的了……迷求助般地看了看赵无眠,就这样将祁连衡送回去?
折腾了一晚上,几近于颗粒无收,迷有不甘心。
但之前她与赵无眠、秀姨都商量过的,她问的看似杂乱无绪又皆是日常琐事,但实际上是根据整理的提纲有的放矢,并非是漫无边际的乱入。
只不过祁连衡太不给力,没给出一个有份量的回答来。
……
赵无眠接到迷的目光,瞬间秒懂,知道她不甘心,却还是头,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新的收获,不如送他回去,再另想办法。
迷不满地嘟了嘟嘴,心里明白赵无眠的做法是对的,继续磨下去毫无意义,她又何必大半夜的不睡觉陪着祁连衡闲聊天?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迷心情不好,她可是特意为祁家父子来的九阳城,结果这俩人太没用了,居然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没给她!
明明知道祁连衡并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辜,可是却愣是没有半破绽!不是他滑不溜手不讲实话,迷确信在她的灵符之下,祁连衡不可能还能撒谎遮掩,只能有
还好她还要与赵无眠一道去明河谷参加朱砂鉴赏会,有热闹看还能长长见识,不然的话,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不满意的迷,看向祁连衡的目光亦是愈发地不善,不行,她得好好招呼招呼他!
不为别的,就为他指使祁夫人对原主使的那些手段,常年冷漠无情不遗余地从心理与精神上摧残一个柔弱的姑娘,无所不用其极!
那些冷暴力,对原主的伤害,比身体上的流血受伤还要痛上数倍,原主之死,固然有自己本身的原因,但祁府上下的非暴力迫害,无疑是催化剂,更何况在祁连衡的计划里,不但是要原主跟了他儿子,给他祁家生下有白虹血脉的子嗣,还想让迷背负一个自荐枕席的名声,不会给外界留下祁府挟恩相逼的话柄!
更过份的是,他还打算让迷也为他生几个儿子!他觉得自己的种子好,与祁夫人那般姿质平庸的女人都能生出祁三这样有天赋的儿子,更何况是身具白虹血脉的白若飞的女儿?定能生出资质更高更有天赋的儿子来!
出个大师也未必没有可能!
白虹血脉神秘高贵,从不与外族婚配,若非机缘巧合,如祁家这般的家族,漫睡了安香白氏的女儿,连安香白氏子弟的面儿都见不到!
这么大的机缘,不能让三儿一人独享!在祁连衡的计划中,先由祁三哄得迷心甘情愿委身于他,至于之后,做为一个特殊罕见的资源,必须物尽其用,不但是他,祁家子弟中凡有优秀者,都可以给机会。
天知道迷听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恨不能直接伸手将他掐死!
礼尚往来,她若不回给祁连衡一份厚重大礼,怎么对得起他这番用心良苦的“美意”呢?
迷既失望又愤怒,脸上带着冷笑,动作却愈发地轻了,连着一口气儿往祁连衡身上扔了三张灵符才罢手,目露厌恶,仿佛看着一堆令人欲呕的垃圾,“行了,送回去吧!”
……
赵无眠望着迷,目含关切与疼惜,还有明显的担忧,祁家父子的真心话听得他都恨不得欲杀之而快,何况迷还是当事人?她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与他不一样,他对祁家并无情份,所谓的亲戚关系,不过是祁家硬攀上来了的,他为了方便行事而默许,也给够了好处,无非是利益。
他可从未将祁家当成需要讲情份的亲戚,迷则不然,她对祁家人是真心赤忱,视为真正亲人的……
提起祁连衡对白大师独女的抚养之恩,外界人人嗤之以鼻,她却是真心认可的,心怀感激的,对祁国瑜更不用提了,全世界就认一个他,连自幼服侍的贴身嬷嬷秀姨都要靠边站……
如此的真心相对,换回的却全是伤害,以为是有恩有情,实际却自始至终是一场骗局一场谋算;她视为家人亲人的,从来不曾有一刻对她有过真心,从头到尾都是虚情假意……
虽然这一切他一直都知道,祁府上下对于演情真意切并不十分走心,尤其是后来几年,越来越敷衍应付,到最后甚至是懒得再演,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真相,只不过碍于迷不得人心,彼此都心照不宣,无人去戳穿祁府的面具。
如他这般偶尔半真半假提两句的,已然绝无仅有,在白迷那里却没得到一星半的善意,反被她愈发无视到底。
明明早就知晓的,也多次告诉过自己,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计较也毫无意义,现在以后他加倍对迷好,不允许再有人伤害她一丝一毫……
可是,听着祁家父子不带掩饰的真话,赵无眠心痛得无以复加,即使过去的袖手旁观有再多的理由与原因,在这一刻,面对迷沉默的神情,他的心头涌动着排山倒海般的自责与悔痛,自己那时为何要无动于衷、冷眼漠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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