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宋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封王(9)
成功的攻克虔州,连续打退楚国、吴越、闽国的三方援军,把吴国的势力从淮南、江西扩张到了岭南一带。年近六十的徐温代表全体文武百官向杨隆演进言,要求杨隆演称帝建国,和中原梁朝分庭抗礼,正式建立吴国,改元武义。徐温被册封为大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诸道都统、镇海宁**节度使、守太尉兼中书令、东海郡王。贞明五年即公元九一九年三月,朱友贞下诏吴越王钱镠,命其大举率兵进攻吴国。钱镠任命钱传瓘为诸军指挥使,率领五百艘战船,从东洲出发,沿长江逆流而上,攻击吴国。面对吴越国的大举水上进攻,徐温任命百胜军使彭彦章、禆将陈汾为主将,负责率领四百多艘战船浩浩荡荡地从扬州出发,目标直指东洲一带的钱传瓘水军。
四月,吴越国钱传瓘率领的五百艘战船数万名水军和吴国彭彦章率领的四百多艘战船在狼山一带突然遭遇,吴军大败,溃不成军。彭彦章没有选择放弃,全身受伤数十处,仍然继续战斗。而作为彭彦章的助手,裨将陈汾关键时刻选择了观望,任凭钱传瓘火烧吴军战船。
狼山之战,吴越水军大获全胜,逼死吴军主将彭彦章、俘虏吴军偏将七十多人,士兵七千余人,缴获吴军战船四百余艘,焚毁吴军战船无数。自狼山至长江岸边,到处漂浮着被斩杀或溺毙的吴军将士尸体,数百里的整个江面全都染成了鲜血般的殷红色。
贞明五年即公元九一九年七月,钱镠下令钱传瓘率领三万吴越大军,向常州发动大举进攻。三万大军几乎是倾全国三分之一之兵力,钱镠铆足了劲想把浙西常、润两州占为已有。
面对钱传瓘对常州的进攻,徐温决定亲自挂帅出征,率领吴国的那班精英武将们奔赴常州,对抗钱传瓘。徐温以惊人的速度聚集数万水军,由右雄武统军陈璋率领,由海门出兵长江,包抄钱传瓘的后路。
七月壬申,吴国和吴越国的大军相会于无锡,一场大战再次爆发。吴军偷偷潜伏到吴越军营附近,点燃了那些似毫不起眼的荒草干枝,烈火在杂草丛中成燎原之势,乘着风向逐渐向吴越军营侵袭蚕食,整个吴越军营瞬间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钱传瓘和三万吴越军乱作一团、溃不成军,只能任由吴军宰割和杀戮。吴越和吴国的无锡之战,吴军大败吴越军,斩杀吴越军指挥使何逢、吴建,及一万多吴越军将士。当钱传瓘率领残兵败将夺命逃离无锡,来到苏州附近时,遭遇了吴国的急先锋陈璋,陈璋成功的绕道苏州,切断了吴越军的后路,再次对吴越军展开无情的攻击。
双面夹击之下,三万吴越军几乎全军覆没。跟随钱传瓘逃回杭州的仅剩数百名残兵败将,两名主将指挥使何逢、吴建战死沙场,永远长眠在了无锡战场,当钱镠看到何逢曾经的坐骑时,突然情绪大恸,怀抱那匹坐骑放声痛哭。
朱瑾原本是唐朝朝廷任命的泰宁军节度使,割据山东一带,但后来受到朱温的攻击,被迫逃往淮南,投奔杨行密。来到准南之后的朱瑾受到了杨行密的厚待,被任命为武宁军节度使、行军副使,并在朱温进攻淮南清口的战争表现出色,升迁为东南诸道行营副都统、领平卢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朱瑾是个比较感恩的,在杨行密死后,淮南变得动荡不安,先是杨渥被徐温、张颢夺取大权,再是杨渥被徐温、张颢杀死,杨隆演继位,后是徐温杀死张颢,独揽淮南大权,这一切朱瑾都看在眼中,忿忿不平。
而徐温、徐知训父子似乎也比较忌惮功高权重的朱瑾,尤其是徐知训,一直在寻找机会干掉朱瑾。但朱瑾表面上对徐温父子恭敬有加,并不冲动发飙,暗中经常劝说杨隆演,乘机除掉徐温父子,但豚犬类的杨隆演显然没有那个胆量。
贞明四年即公元九一八年七月,徐知训一纸调令把朱瑾外调泗州。临行泗州之前夕,朱瑾决定宴请徐知训。酒宴过后,徐知训准备告辞,朱瑾立即叫出自己的妻子陶氏和徐知训相见,此时,朱瑾家中的伏兵四起,把徐知训给干掉了。
朱瑾立即拿着徐知训的人头来见杨隆演,而这是杨隆演重新夺取大权的良机,因为就连徐温也不在扬州扬州。但豚犬杨隆演看到朱瑾杀了徐知训后,居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喊道:“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来找我。”
此时徐温的养子徐知诰正在润州任职,闻听徐知训被朱瑾所杀后,迅速率兵赶到扬州,以徐温养子的名义诛杀朱瑾,顺理成章地掌控了朝政。贞明五年即公元九一八年,徐知诰被任命为右仆射、参知政事、知内外诸军事,权位仅次于养父徐温。
无锡之战刺激了徐知诰,于是徐知诰向徐温进言:携得胜之势,请派二千精锐大军,更换吴越军的服装,尾随吴越的散兵游勇,乘乱攻取苏州城。诸将深以为然,纷纷请求乘此良机,步骑全进,彻底消灭吴越国。
但此时的徐温却平静地对众人说道:“天下已经离乱久矣,搞得民不聊生,而且钱镠也非轻易能对付,如果再兴战事,才是诸位的忧虑,何不乘此大胜,和吴越停战休息,使两国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君臣能够高枕无忧,岂不乐哉,何必再去多杀生灵呢?”
贞明五年即公元九一九年八月,杭州城迎来了以客省吏欧阳汀为代表的吴国求和使者团,外加一批无锡之战中的吴越军俘虏。钱镠其实比徐温更加地渴望和平,尽管无锡之战吴越将士死伤无数,但钱镠并不打算报仇雪恨,无休止的战乱只会增加将士百姓们的痛苦。
于是,钱镠非常礼貌地接受了吴国的求和请求,双方多次来往书信。钱镠和徐温在人生的晚年时刻,终于抛弃了一切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