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翻这个江湖无弹窗 正文 一百二章 两人合力戏赌台
常疯也没来过赌场,除了扔骰子那种简洁粗暴的也不会个什么。他活动活动手指四处看,伽黎也紧紧跟着不敢分开太多。这玩大的台子围绕的人还都很多,常疯担心伽黎会被挤到,于是有意去找那些人少的玩意。“您采四,我采五,吴老爷抱歉了啊,这三百两银子要归我了!”
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台子吸引了常疯的目光。
他凑过去:“这是玩的什么呀。”
刚赢了银子的庄家把银子揽到身前,瞥见常疯衣衫普通,随口道:“五木啊,扔,扔出什么采大谁就赢!”
常疯看他们之间的台子上的东西想起来自己以前听过这个,这是骰子的前身。五木又名摴蒱,由摴木做成,一组五个故称五木,是骰子的前身。
它两头尖中间平,共两面,形如枣核、梭子。两面分别涂黑色和白色,其中只有两颗还要画图案,白色的画野鸡,称为“雉”,黑色的画牛,称为“犊”,因为只有黑白两色所以还有名“黑白判”。两人互比,扔出来的各种结果称为“采”,出现的格式图案代表的采的分数都不一样。
看样子是对面那个衣服鲜丽的吴老爷输了,气急败坏地又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飞钱拍到台子上。常疯粗略一看,台子上加上飞钱至少要有四百多两,已经是很大额的赌局了。
这吴老爷正在激动处,虽然输了但双眼放光,叫喊着:“来来来,下局肯定赢!再来!”
“又输了怎么办?”常疯漫不经心道。
吴老爷的衣服虽然看上去很不错,但是皱皱的并不整洁,他怒瞥常疯一眼:“什么臭话,哪来的子,一边去!”
“就是,不赌就一边去!”庄家也赶他道。
“哦。”常疯一耸肩,撞了下吴老爷把他从台前挤开,伽黎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他想那六面的骰子扔出来可能没准,两面的五木还是有些方法的。
“喂你!”吴老爷指着他,“你干嘛!别挡我翻盘!”
“运?”常疯一脸无辜,“不是你们不赌就一边去,我赌的话可不就得站这?”
这话刚从庄家嘴里过,庄家也不好什么:“你,你有银子赌么你,人家老爷出手都是……”
庄家刚想个数字就见常疯掏出一把飞钱:“这些怎么样?”他把飞钱往台子上一放,仔细数数,大大有一百一十五两。
“啧,这么多啊,够我赌了吧?”常疯把飞钱抹平叠在一起道。
庄家瞬间换了脸,前屈着身子把五木分好递给他:“诶呦,原来是少爷啊,够够够,请。”
“喂!臭子,这是我的位置!”吴老板不开心了,扯着常疯的后领就要拽走他。
“就玩一下局,给老爷你换换运。”常疯拿起五木在手里掂量,好声好气地与吴老板打着商量,然后又挠挠头问庄家道,“我不知道怎么什么采大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帮你看。”庄家听言心里一乐,看向常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冤大头,“你放心扔就行。”
常疯见他轻视心下一笑:“那你告诉我,什么采最大呗。”
“黑,部黑色,二犊三玄,其采为‘卢’,采十六,最大。”庄家捏着一个五木,“一赔三,第一局赌多少啊?”
常疯一个个地把五木转向空中,转悠好几圈接住,确定每一个都是一样的质地后将所有飞钱往台上一推:“部。”
庄家听了愣了下,笑得嘴角咧了老大:“好好好,我做庄,不客气了。”他玩这五木这么久,手上的功夫自然不会差,着一扔,“二雉三黑,采十四!”他扔完之后报数道。
旁边的吴老爷看到对常疯哼了一声,随后又笑了起来,拍着常疯的肩膀道:“谢谢兄弟啊,不然这局我又要输了哈哈哈!”
常疯沉默一会,抬头问:“最大是黑是么?”他捏着五木继续确定道,“比这个大?”
“对啊,最大的采有十六呐,你还是别想了,随便一扔赶紧换我!”吴老爷催促道。
常疯将一枚五木旋转着扔向空中没有去接,第一枚,黑色。“是这样么?”常疯没有回答吴老板,而是向他问道。
“要五个都是黑的,一个没用。”吴老爷打发他道。
话音刚落就见常疯又扔起一枚,落桌,黑色。“还差三个是么?”常疯扔完又转头问吴老爷。
吴老爷愣愣:“是,你得再扔三个才行。”
开玩笑,封未休曾经要求他精准的用剑尖刺断一根豆腐上的头发丝,外加平日里关于身体的训练从来就没停过,他对力道的控制可谓是轻车熟路。转手又抛起一枚,落下仍是黑色。
庄家确实在心里轻视常疯,轻视到都懒得耍什么心机,此时却感不妙,默默关注着他下一个五木的结果。
当然,不出预料的黑色再次出现。
“为什么是黑色反而能赢呢?明明是白色的采也和它一样难得,却只有六分,真是奇怪。”他歪歪头,随手似的一扔,五黑集。
“二犊三玄,其采为‘卢’,采十六,最大。这是你的,那这局可是我赢了?”常疯笑呵呵道。
庄家见他这样憋着一股被戏耍的气干笑道:“少爷好事,来,我们继续!下面你要赢了就是九百两!”
吴老爷一听赶紧拍着常疯肩膀:“兄弟快上,九百两啊!亏也不过就是一百两,多赚呐!”
用一个虚的对比自己实打实的银子,什么逻辑。常疯内心呵呵,催庄家道:“好啊,不过你先把我那三百四十五两给我。”
庄家暗暗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从刚收下去的银子里取出足够的银子给常疯:“来吧,我们继续。”
“想引起钱掌柜注意的话,至少要赢到上千。这里虽然赢得多但是并不稳妥,找人多的地方掩着慢慢赢比较好。”伽黎见他要拿起银子,往前走走从后贴在他耳边声道。
常疯冲他一眨眼:“我知道。”他把赢来的银子装到身上,“这就走。”
两百多两银子踹到身上,常疯觉得自己脚步沉了好多,相当不舒服。庄家的脸色不大好:“少爷不赌了?”
“赌啊,明天再来赌。”常疯冲他一笑,拿起刚才的钱飞钱尽数塞到吴老爷手上,“喏,还你。”
吴老爷握着钱:“给我?”
“刚跟你借的,现在还你,没问题。”常疯笑道,趁两人还在反应之时拉起伽黎跑到另一间大堂。
赌场的庄家还在想,转眼见他一溜烟就不见了,赶忙叫来壮汉,描述一番后指着外面就让人去追看。壮汉们听言,一两个出门找人,一两个四处留意着,看常疯是否还在赌场中。
壮汉走动一圈没见着人,便觉他们已经离开,场内的伙计便重新坐下喝水休息,不再动。
挤在人群最里面参加“单双局”的常疯见状安下心,舒口气道:“还好还好。”
“想不到你偷东西的事也这么厉害。”想到常疯那一撞下就顺走了对方怀里的部飞钱,伽黎不禁笑道。
“时候练的功夫,好久没用现在倒是跟熟练了。”常疯嘿嘿一笑。
“时候?”
“开局了,”注意到博头开局的常疯拿出一两银子声问伽黎:“压什么?”
伽黎也陪他被人群挤着,瞥过台面,用手在常疯后背点了两下,意思是“双”。
单双局和比大一样,台上画着一单一双两个区域,博头不要骰子而是用一根长竿分桌上的一大堆棋子。每次随意一拨,拨出几十枚、十几枚或是只有几后迅速用碗盖住,让大家猜碗里是单还是双。
博头的拨与盖这两个动作熟练得几乎是同时完成,常疯并不能看得确定。不过还好伽黎告诉他自己可以认出单双,这才选择在这开始慢慢赚银子。
这里的赔率也是一赔三,大家玩的数额都不大,一局局的速度快,常疯每局放个两三两不等,不一会身前就堆了几百两银子,在这个台子上显得独树一帜,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渐渐地台子上有人开始不急着下注了,都在等常疯,看他压什么就跟着压什么。
“换一个吧,接下来就只有输的份了。”伽黎对常疯道。
常疯觉得伽黎每次都能中单双也是厉害至极,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既然见她这么便顺着意思开始收拾自己眼前的银子要换个台子继续。
“别走啊,玩的不尽兴么?”
就在常疯想找人借个托盘装银子的时候,一只手盖在他的手上。
常疯一抬头,就见场唯一的一个女博头代替了原来博头的位置站在这里,弯着腰唇角带笑地看着自己。
“尽兴尽兴,因为尽兴,所以要走。”常疯也玩世不恭地笑道。
伽黎在他身后瞟了下,不话。
“来赌场还带着人家女孩啊,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呢。”女博头自顾自着拿起竹竿和木碗,一拨一盖,将扣住的碗往他面前一推,“再玩一局呗,是单是双?”
“姐姐你告诉我钱掌柜在哪我就猜。”常疯拿起银子笑道。
“你压部的银子,猜对了我就告诉你钱掌柜在哪里。”女博头微微弯腰,丰腴的身姿让不少赌客目不转睛,但她眼波挑逗着的却是众人眼里的毛头子常疯。
常疯抿嘴笑笑,忍住不由地就想去看伽黎的视线,猜单双这个,他确实是没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