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沟书画家无弹窗 正文卷 第481章 又一位大师【为宁安然呀长老加更3/7】
巷子内的老式居民区内,钟岳指了指那公用电话机。看报纸的老大爷老花镜一摘,看了眼钟岳,“用吧,用吧。”然后继续看报纸,嘀咕道:“稀奇,这年头都还有打公用电话的。这破电话,多少日子没人打了。”
电话拨通了。
“喂,丘山,怎么样了?”
钟岳手指在听筒上点了一下。
“是通过了么?那真是祝贺你,总算是找到糊口的饭碗了,不然你这刚刚恢复的身体,干重活累活是不行的,大夫要是再擦伤,炎症复发会很麻烦,可能会发高烧。”
钟岳先点了一下,然后又点了两下,意思是通过了,让付国强不要担心。
“那好。我和市里的一位远亲戚好了,你就先住他家的租房里,房租我已经付了两个月了,之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钟岳沉默着。
“喂,丘山啊,你在听吗?”
钟岳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话筒。
“好,那你努力生活吧。过些日子,等我从马场回来,带着莎莎过来看你。”
话筒又点了一下,钟岳便挂了电话,抬头看到老大爷拿着报纸一脸懵逼的样子,就这样对视着。
直到电话提示要六毛钱,钟岳才给了钱,还拿了一瓶水,离去。
“这怪人,不会是犯罪分子吧……这么神神秘秘,居然还用这么奇怪的暗号打电话?”
……
……
“你就是国强的那个朋友吧?”
钟岳点了点头。
“喏,这间出租房就是他给你租的,租金是押一付一,这个月呢,还剩下四五天的,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毕竟你也不容易。”老太婆碎碎念着。估计付国强也把钟岳的一些事情给这个远房亲戚过了。
钟岳看了眼出租房内的环境,简直比当初他在老墨厂外边租的都要差,那个老区至少还是一室一厅一卫呢,这里就是一间房,一张床一张茶几,都是这屋子里所有的西了,这简直就是一下摔到底层了啊。
“现在夏天,这里可是没空调的。”
钟岳点了点头,自己这裹得这么严实,在这地也是够热的,住着估计会捂出痱子来吧。
“行了,这是房间的钥匙,你拿着。如果你想要搭伙,就到楼上来找我,五块钱一餐,一荤两素,怎么样,比外边吃实惠多了吧。”
钟岳看了眼这明的老太太,便点了点头。
“怎么,你这是答应了?”
钟岳:“……”
他写了个便条,“我再考虑一下。”
老太看完,道:“行吧,你这样子的,去外边吃饭都是个麻烦,在我屋里吃,既省钱又省事,这还考虑个什么。那行,我走了。”
钟岳坐在连一张席子都没有的木板床上,怎么感觉自己这次回来,有点太惨了点啊。不过感觉着惨,他的心情却没有那么糟透,可能就是因为笔法系统以及如今可以慢慢梳理经脉的墨韵,让钟岳一点都不感到担心吧。
内心富有,那么迟早会恢复的。钟岳进入笔法系统,看了眼齐白石画法系统,始终不敢进去,他都一度想要抹除NPC记忆的冲动了,当初骗了白石翁百两黄金,如果这次再借点……会不会……会不会被他打出屎来?
“算了,白石翁攒点棺材也不容易啊……”
钟岳进入新斩获的系统之内。
“你来啦。”
“嗯,先生吃过饭没?”
“吃过了,坐吧。”
钟岳如今也算是在笔法系统内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这一整天在外边憋着跟闷葫芦似的,不难受,其实也是难受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当个哑巴。
“今天我应聘了一家杂志社,他们这家杂志社偏向于故事会风格的,所以我之前的那套画风,作为插画可能不是很合适,所以想向先生请教一下漫画的技法。”
没错,钟岳之前抽奖抽取到的,正是【丰子恺漫画画法】。不过钟岳有些不解的是,这国画,难道也包含了漫画?貌似在丰子恺成名之前,中国是没有人画漫画的。这位山羊须老长,还带着黑色圆框眼睛的老者,正是丰子恺丰老。
“你的画技我大致了解,对于人物画来,你的笔承张僧繇,大有曹衣出水之貌,只是漫画,没必要如此复杂,插画亦是如此。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加法,而是减法。”
“减法?”
“嗯。记住一点,意到了,如果笔再到,笔就没有意义了。我的很多画,都是没有五官的,那是因为没必要,所以也就不画了,这在传统国画里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漫画有漫画的风格,它要做的,是减法。”
钟岳点了点头,道:“我之前也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以书入画之后,我的书法能够达意,但是涉及到画,原应该表达最直接切实的式时候反倒是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丰子恺捋须笑道:“我不喜欢纯粹的风景画和静物画,我也不喜欢钻进古人堆里不出来,画那些桥流水,烟村泛家,我希望我的绘画中有人情味和社会问题,我希望我的绘画是式的另一种表态,所以有别于传统国画,尤其是到了我们这个时代,国画如果仅仅是作为束之高阁之用,反倒不画,一定要有发人深思之意,然而我死的那个时代,是个迷茫的时候,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中国画家,会继往开来。”
钟岳拿着一支画笔,看着面前的宣纸,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落笔了。如果之前的大师们在往他的脑海里塞着知识,这位离钟岳这个时代最近的中国画师,则是在教钟岳如何做减法。
当然,到了钟岳这种层次的生,去领会丰老的漫画时,就不是,去人物是否画五官,色如何搭配这些表面的西,更重要的是习笔和意两者之间的联系和区分。
“先生,您觉得您这样的漫画风格,会被时代所淘汰吗?”
丰子恺靠着椅背,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画包含着仁慈和善念,而这些,是哪一个时代都不会过时的,而这些,中国传统画里很多都没有。”
“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