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旅者的王座无弹窗 天龙卷 第一百四十章 二次出手
readx; 月光落华,明亮高洁,星河璀璨,映天透地,这样美丽的夜晚,十分迷人,原本应该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场景。然而但在这兰若寺之内,从天而降的月色,照在地面上,却显得格外的惨白。
不知何时间,窗外兀地刮起了一股阴风,低沉的风声,在寺庙内外卷动,如同有人人声哭号,如泣如诉,由此带来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意。
如此夜色,搭配着这四周空旷寂寥的萧索寺景,格外的渗人,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书童劳福为自家主人收拾好房间后,便推开门走了出来,要去收拾隔壁自己的住处,转过身的瞬间,他后背一凉,不由打了个哆嗦。
扫了周围一眼,劳福紧了紧衣襟,嘀咕道:“这,这好生骇人,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随后,就在他侧身迈入隔壁房门的下一秒,两道暗影兀地在墙外闪过。
寺庙院内,无声无息之间,便出现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正是白衣如画的女鬼——聂谢,她身旁,则是另一个紫杉女鬼。
聂谢瞥了眼闪烁着烛光的两间房屋,然后朝着身旁的女鬼柔声说道:“小青,你去左边那间吧。”
女鬼小青撇了撇嘴,感到有些不满,别扭地嘀咕道:“又让我去找身份低的下人,自己就去找人家公子爷。”
聂谢听到了她的窃窃私语,却也不做辩解,只冷然道:“姥姥此番受伤,急需血食,我们不要耽搁,快点行动吧。”
说罢,便径直朝华府男子的房间走去,小青只好无奈地迈向隔壁,心道:“哼,不就是仗着姥姥宠爱罢了。不过好在,等你嫁给了黑山老妖之后,就没法再在我面前显威风了。”
聂谢走到房门口,纤细的手腕探出。搭在门上,轻轻一推,咯吱一声,正要打开房门。
却突然听到里边传来华服男子的喝问:“什么人?”
倒是颇为惊觉,聂谢如此心道。然后理了理衣衫,捋了捋额头边角的发梢,挂起一抹笑容,推门而入。
屋内,华服男子未曾解衣,显然还没入睡,手里捧着一本书籍,正在烛光夜读。
望见他的第一眼,不知怎么的,聂谢竟忽然想到了昨晚与她夜会的那个名叫韩烈的男人。她隐约在这个男子身上,看到他的身影。
这样一来,她脸上的笑容,登时有些呆滞下来,这时,这华服男子抬起头,目光一缩,凝于其身,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听到这迥然不同的声音,聂谢才忽地醒转。看清楚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是,那相似的气质,却让她不由得迟疑了片刻,不过隔壁随之传来的推门声却刺激了她。她定了定神,拣起了媚笑。
这一切情绪的变化转瞬即逝,背着月光,并没有让华服男子看清,聂谢一矜袖摆,又上前几步。贴近过去。
在华服男子身前三尺站定,她柔声说道:“深夜寂寞,感君独居,月夜不寐,愿修燕好。”
聂谢这番,笑语嫣然,含羞带怯,水灵的眸子瞄向男子,波光中似乎有无限柔情,又仿佛藏着无尽哀怨。
不知为何,在与这个男子说话时,她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极为文雅含蓄的语气。
轻柔的声音勾人摄魄,哪怕不见其人,单凭这魅音,也足以引发任何男人的无限遐想,正可谓:天资色魅众生惑,百合红瑞异彩奇……
华服男子看到此景,明显一愣,下一刻,旋即眼前一亮,目光里浮现出了一份痴迷,喃喃回道:“这,这,姑娘何出此言。”
说话间,好似推辞不受,却并不坚定,带着一丝惊喜和渴望。
聂谢看得分明,心中划过一丝厌恶与忿恨,心道:“终究只是相似,同为文士,天差地别,合该你死在今日……”
强忍着心头的不满,聂谢又踏出了一步,与华服男子更加的近了,她上身压向男子的脸庞,吐气如兰道:“你看我难道不美吗?”
华服男子明显更加痴迷了,呆呆地回道:“美……很美,姑娘你真是有国色天香之容,沉鱼落雁之貌。”
嘴角一弯,聂谢的语气愈发娇媚了,她轻笑了一声,勾了勾手指道:“那你还不过来!”
男子色授魂与,作势便要扑上去,但却仍有些矜持和迟疑,犹豫着没有马上动作。
聂谢心头一冷,瞄了眼身上的招妖铃,便准备在他过来的瞬间,立刻摇动。
然而,不等她行动,隔壁已然传来铃铛的响动,阴风猛地迅疾起来,感到屋外的暗影在快速接近,聂谢不由发狠,就要主动欺身上前。
就在这时,一道厉声呼喝,自屋外传来:“妖孽敢尔!”
下一刻,嘭地一声炸响,震裂了房门,碎裂飞散之间,聂谢猛地转过头去,顿时一愣。
只见屋外,女鬼小青正倒飞而出,在火光间,惨叫哀嚎,而另一边,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那模样气质,不是韩烈,又能是谁?
出乎聂谢预料的是,这时的韩烈,神情中散去了昨晚相会时的温柔和儒雅,看起来却是一番明王怒目之象。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注视,韩烈的目光扫了聂谢一眼,在接触到他目光的瞬间,聂谢登时一软,身子便瘫倒下去。
屋外,韩烈注意到了这一幕,心头得意,想到:“哥也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身软倒地的男人啦。”
但脸上,却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飞身扑下,一把擒住了女鬼小青,然后冷冷注视着眼前。
只见一股树影妖风后,一个身着宽衣大袍,不男不女的人,就出现在了院中,正是这兰若寺的幕后暗影,有着千年修为的树妖姥姥。
瞥了眼在韩烈脚下呻吟的小青,树妖姥姥竖起兰花指。指着韩烈喝问道:“哪里来的小辈,怎敢阻姥姥我的好事!”
看到它这副表情,韩烈不由一愣,旋即明白。这树妖竟然没认出他。
原来因为先前那次交锋,短暂无比,韩烈又势如迅雷,几下利落地攻击,把只用了长舌的树妖给陡然打蒙。狼狈逃窜之间,竟没看清楚。
故此,这番再会,它一时间竟没发觉韩烈就是昨晚将它截胡,打伤它的那个人,单纯地以为又是哪个路过的修行人士。
想清楚以后,韩烈冷冷一笑,说道:“我说昨晚借宿时,怎么感觉这里隐隐有怨气不散,原来果然有你这妖孽作祟。祸害路人。”
说话间,韩烈转过头,视线放在聂谢身上,语气陡然舒缓下来,叹气道:“谢,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闻言,聂谢羞惭不已,想说自己是被逼迫的,但树妖当面。慑于其威,却又不敢说,只得掩面垂首。
树妖姥姥瞧见这一幕,登时勃然大怒。用它那忽男忽女的诡异妖声叫道:“我说你这贱人怎么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原来竟是勾上了野男人来背叛我q有此理,我要将你搓骨焚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聂谢见状,连忙喊道:“不是的。姥姥,冤枉啊,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没有……”
说罢,一抖手腕,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根长鞭,猛然一甩,朝聂谢鞭打而去。
啪!一声脆响,眼见长鞭就要打在聂谢的身上,鞭子顶部带起的劲风,已然得她生疼。
然而,无力抵抗,只得闭目等待的聂谢,却没有感到这一鞭打的痛苦临身,她又挣开眼睛,却见身前,站定了一人。
韩烈挡在聂谢与树妖姥姥之间,手上死死拽住长鞭,将其用力扯得笔直,登时,聂谢的眼泪不自主流了下来,泣声道:“先生……”
树妖姥姥怒火更胜,寒意森然地瞥着她喝骂道:“该死的,你还说自己冤枉!”
随即,它又将目光转向韩烈,斥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小辈,是什么猪油蒙了你的心,让你来害我修行,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韩烈哈哈一笑,曳回道:“你这妖孽,是不是吃人吃得太多都吃傻了,以为这是在演义说书吗,报你妹的名!”
话音未落,韩烈猛地一抖手中长鞭,一股巨力,以巧劲,沿着鞭身,向树妖姥姥袭去。
而那头,树妖姥姥被韩烈忽然喷出的粗口给弄得一愣,这一极短的差池后,便反应不及,立刻感到手上一痛,握住长鞭的五指不由一松。
它抬起右手一望,却见掌心已是血肉模糊,被韩烈这股螺旋巧劲,给直接割开了几道大口子。
愕然之后,便是怒火冲天,在这兰若寺称王称霸这么些年的树妖姥姥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本来昨晚的受伤就已让它十分恼怒。
这回,看到韩烈周遭光华流转,正气凛然,好像不是普通修士,它便想好好商量,沟通一番,能不打就不打。
带着好意的树妖姥姥没曾想遇到聂谢背叛在前,韩烈二话不说,直接袭击在后,又岂能不怒,这简直是将它完全无视!
韩烈在发出螺旋抖劲,震掉长鞭之后,旋即便闪身向树妖姥姥袭去,速度极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然而他快,树妖姥姥却也不慢,千年的修为不只是说说而已。
磅礴的法力倾泻而出,姥姥张口一吐,一股黑色云烟便从它的嘴里冒了出来,迎上韩烈。
聂谢赶紧大喊道:“先生小心,这是九幽地气,蕴含世间一切污秽恶孽,千万不要沾染上半分!”
韩烈听到,身形一转,便要避让开来,突然,从这黑烟中,风驰电掣般射出一条舌头,向韩烈的心口刺来。
屈身想要避让,这舌头却似乎能察觉到他的行动轨迹,立刻尾随而上。
这时,烟云已渐渐弥散开来,眼看,韩烈就要躲闪不及,被这长舌逼入黑烟中,他身形一晃,却兀地凭空消失不见。
忽然的变化让树妖姥姥措手不及,下一瞬,韩烈在它身后出现,一道刚正的庚金之气,猛地朝它斩去。
树妖姥姥反应不可谓不快,却只能稍稍偏闪,然后,伴随着噗哧一声,它的一条手臂便被剁了下来。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力量,树妖姥姥凄厉地大喊道:“是你……”话音未落,它便掐了一个法诀,刹那缩入地底,飞快向外逃窜。
这次,韩烈哪能容它从容逃跑,马上双脚踩跺,体内的五行法力全力运转。
大地瞬间抖动起来,如同掀起了十二级地震,天摇地转,然而范围却只局限于韩烈的脚底前方的扇形区域。
轰隆隆!区域内的寺庙建筑顿时倾塌,地面下随之猛地炸裂开来,一道黑影在十数长外跳出,正是那树妖姥姥,它猛地吐了一扣精血。
回头朝韩烈扔了一个怨毒的目光,它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向虚空一划,跟着就消失了。
韩烈眉头一皱,扑闪过去,却终究晚了一步,没有阻止成功,在他的感知,树妖姥姥的影踪已然彻底抹去,再也察觉不到。
曳一叹,韩烈自语道:“我就知道,仙侠世界总有些乱七八糟的手段,看来还是太过自信了些。”
韩烈转回寺内,院里的九幽地气没了控制,很快沉入地面,逸散不见。
他提起女鬼小青,来到聂谢身旁,问道:“那是怎么回事,它逃到哪里去了……”
聂谢不由摇了曳,迟疑了片刻后,终于在韩烈的目光中败退下来,回道:“我想,应该是黑山老妖给姥姥的宝物,它应当是躲到地府去了……”
被扔到另一边的女鬼小青忽然骂道:“贱人,姥姥待你不薄,你竟然真的背叛它,姥姥不会放过你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韩烈运起庚金之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将其打得冒出一阵青烟,跌倒过去,捂着脸痛苦地哀嚎起来。
收回手掌,韩烈轻叹道:“真是不识时务,现在谁说了算,你都看不出来吗?”
聂谢呆呆地盯着他,对这个与昨晚上全然是两个面貌的男人,顿时有了一些陌生之感。
强忍着心头的恐惧,聂谢双膝跪地,哀求道:“先生,求你手下留情,别杀小青,她也是被姥姥给拘禁住的苦命之人哪。”
韩烈转过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脸色一变,嘴角勾起微笑,一挥手,收回了庚金之气,点头道:“好吧,既然谢你求情的话……”
小青终于停止了哀嚎,弦然欲泣地瞥了谢一眼,不敢再说话,望向韩烈的目光中厩惊惶与畏怖。
韩烈自言自语道:“地府是吗,看来还只有找帮手,幸亏我早有准备……”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燕赤霞给的那张传讯符,轻轻一拍,无声无息地将其碎裂成片。
原本平平无奇的黄纸符上,瞬间闪起一道精光,接着转瞬即逝,破开虚空不见。
韩烈啧啧称奇道:“这种符箓,倒真是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