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之训妻记无弹窗 正文 第二八二章 太子发誓
直到看到监军竟然是皇帝身边最为信服的侯公公时,安天祐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自来本朝将军领兵在外,朝中大多会派皇帝亲信的皇亲国戚担任监军,一为监督巡查军队,战时保证粮草运输、并掌控将领赏罚等,二则是防止这些将领拥兵自重、内外勾结,生出不臣之心。
此次楚昭之战,虽是宁泰郡王行为不当引起,却也是监军的失职所在——其实在宗室将领身边任监军,真不是个轻巧活。
论地位论皇帝的信任,监军哪个都靠不上,加之宁泰郡王又是个狠戾的主,做他的监军,要想顺顺当当地熬过去,只能当个摆设了。
但总归是监军渎职,故朝廷另派临军便是正常,不正常的是,本朝少有宦官担任临军的。
安天祐得到线报同时,皇帝也差不多时间知道了南昭事件的大概原由,因战乱未平,尚不是清算的时候,故只暂将宁泰郡王拘在京城,这次监军便肩有彻查此事的责任。
宁泰郡公本是宗亲,不仅屡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更在皇帝即位一事上出尽气力,所以一向得皇帝信宠,也因上渐渐滋生骄奢之气,寻常官员可看不到他的眼中,只怕那边查他,京城里的家人就被他给祸害了。
幸而宁泰郡公一向亲近族人,与众宗众关系处得不错,故才使得皇帝及众文武百官投鼠忌器,不肯用宗室子弟,而众宗室也不愿趟这浑水,于是便定下了侯太监前去充任监军。
一切都合情合理,安天祐只是直觉不对劲,却也无凭无据,只得命众人严密监视南昭那边的情况。
至于京城里的事情,安天祐深思过后,终是决定继续下去。
虽然一开始,他也觉得国事当头,内部的事最好暂时放放,一致对外。
不过,这南昭国又另当别论了。
说来,南昭国当年亦是前朝领地,后来战乱,那时的郡太守趁乱自立为王,当时他手里兵马不少,又往南扩进不少国土来。
大楚开国后,他见机派人前来称臣,当时征战不息,好容易平息下来,国人厌战,大楚皇帝也只得暂时承认他为蕃属国,心里却打定主意要将之收回的。只是后来南夷强大,南昭国便两面称臣,大楚朝一时不好出手。
幸而这些年,南昭国国君一代更比一代平庸,臣属们也大多喜爱享乐,国虽富,兵却越发文弱起来。
这对大楚朝来说,真是一块大肥肉吊在嘴边,看得吃不得,勾得人心里直发~痒。
这也是宁泰郡公屡屡欺压南昭的根源所在,无外乎就是想挑点事出来,好趁机收了南昭国。
但当朝皇帝也是将领出身,行军打仗本就厉害,如今即了皇帝位,看得越发高远,知道不啃下南夷这块硬骨头来,南昭国难收回,只要啃下南夷,若是应对得当,或许不费一兵一卒便可重将南昭国收回。
这也是安天祐身为长兴帝时收复南昭国的对策方针。偏宁泰郡王恃功自傲,听不进去,且北荻衰弱后,越发没有后顾之忧了,便一心想着先收了南昭,借南昭之地踏平南夷,以报当年差点亡国之恨。
幸而安世诚驻扎南夷多年,看得明白,也知道朝中对南昭的应对政策,而南昭国国君也不是硬气的,软硬兼施之下,战事便可尽量避免,暂时维持现状,以图后事。
安天祐便决定仍按计划行~事。
而且宁泰郡王在京城,倒也算是个不借的机会了。
谁都想过安稳日子,如今安氏宗室也就宁泰郡公年纪越大,心眼没长多少,倒真是个不错的出头椽子。
打仗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况且国人皆知南昭之弱,随着大军的开拔,不几日便似随风吹走了,倒是太子借种一事,又死灰复燃,重新回到众人视线里。
原来姚氏因怀胎有功,已悄悄被太子殿下请封为了九品奉仪,虽位份很低,却也正经是位贵人了,等到生下小皇孙,少不得还得另行封赏呢。
看太子如此作为,倒是让此前借种的谣传消去不少。可是却又有人道:太子子嗣艰难至此,莫不阴私事做得多了得了报应?既然如此,如何当得未来的天子?
这不全是安天祐的手笔了。
安世弘带伤从御书房出来,早被有心人看在眼中,那两位皇子的心也就活了。
当年他们只是庶子,萤火不敢与日月争辉,如今同是皇帝的儿子,谁又比谁差了,历史上多的是以庶为帝的例子。
于是便免不了在这里面搅和,安世弘向来精明,一量察觉,立即采取行动,于是两位皇子立马失了帝心,被远远打发到穷山恶水之地,虽名为王,实为囚徒。
只是谣言一旦传开,哪里说止就止的,于是安天祐马上让人顺着这条线,影影绰绰地提起从前刘太后及安氏宗亲遇刺一事上面了。
皇帝闻知,心中骇然,立马召了儿子过来,责令他尽快处置此事。
安世弘一面着人查证压制,一面又去永平王等处安抚解释。
幸好永平王等人倒是不疑有他,反安慰他道:“这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有人想挑事出来,好混水摸鱼。”
安世弘并不知遗召事,只当仍是他两个庶弟传出来的——当年事虽做的机密,同处一府,他两个未必不会有所察觉。
李全及刘娘娘已被严密监视起来,卢王府上下虽不知情,却也没少了人监视,只是没想到会在安天祐这里出差子,故就连皇帝虽察觉情况有异,亦只恨那两个庶子烂泥扶不上墙,只看眼前利益,不知这事对他一家的影响有多大,将来事了后,少不得好好教训他两个。
宁泰郡王正气不顺中,听得此谣传,便立时起身,寻了机会堵住安世弘逼问前事。
安世弘自不肯认,满口喊冤。
宁泰郡王便道:“我本不信,只是既然有人说了,我觉得还是来问问的好。你既然是被冤的,我便信你,只需你发个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