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武夫无弹窗 正文 第二十四节 招安
董平的大部分部属,还有东平湖以西的厢军,都被吴革收编,吴革沿着夏谢镇周边建立了鲁西南防御使司。吴革现在,一门心思就在扩张力量上,要知道,河北已经被呼家军选作主战场,范阳、平卢、天雄、成德、横海、魏博、鄜延、麟府八路主力,沿着黄河北岸散布,要将黄河北岸的金兵彻底解决。
为了这一目的,即使太后,皇帝和呼延庚都深陷重围的汴梁,都仅靠一支龙捷军与京畿禁军厢军勉力支撑。
所以吴革援鲁,只带了两个指挥,作为核心武装,其余的军队,需要他就地统合。
朱仝派人前来禀报:“郓城宋江吴用,派人到张集联络,求招安。还说有张枢密的密令。”
宋江吴用?吴革觉得这名字挺熟,回想了好一会,才记起来是靖康之围时张叔夜的那两个机宜文字。这两人什么时候去做了山大王?还是奉张叔夜的命令。
他下令宋江和吴用到夏谢镇来见他,但宋江回信说,郓城乃是大县,事务繁多,不敢擅离。
吴革到了张集,问朱仝:“宋江在搞什么名堂,既是奉枢密的密令,又为何不来?”
朱仝也是当年梁山三十六人之一,与宋江是旧识,能够猜到一些宋江的心思。他说道:“只怕张枢密的密令,不过是口头一说,查实无据,宋江吴用到梁山,重当贼寇,只怕做下了些许不合法纪的事情,深恐招安之后,被朝廷追究。”
“所以他们不敢前来面见防使,唯恐被防使扣下。”
“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朱仝低头不语,他与普通的军官不同,他本来就是梁上降将,出身有污点的人,若是为宋江说话太过明显,恐怕会被吴革看作反心未死。
但不为宋江说话,他又觉得对不起二十多年前的交情。朱仝不由得有些怨恨宋江:“好好在京城做个机宜,有一口安稳饭吃不是挺好?干嘛要重上梁山?”
他纠结了一番,抬起头来说道:“不若我前去郓城,与宋江面谈,看他有何话说。”
吴革心中,到没有朱仝所猜想的那么复杂,吴革认为郓城的宋江是一股势力,应该尽快的将他整编进自己的军队中,朱仝一提出来要自己去郓城,吴革就道:“快去快回。”
朱炯到了郓城,宋江大张旗鼓的将他迎入大堂,张口就问:“兄弟,招安之事可有眉目?若是招安事成,哥哥愿与兄弟共享富贵。”
“招安也就是一个军汉,谈和富贵?”
“兄弟有所不知,今时不同往日,当年都是大宋的天下,我等被枢密招安,也只有投在他门下,求一碗饭吃。可眼下,金贼入侵,山河破碎,大名有北宋公,大同有西宋侯,江南有南宋摄政王,汴梁的皇帝,不过是个东宋皇帝。”
“哥哥休得胡说。”朱仝喝道
宋江却不以为意,他说出这番话来,就是要震慑朱仝,再接下来说出自己招安要的条件,朱仝便只有老老实实的带话回去。
“京东这片地方,大大小小的山头,绿林豪杰,败退的朝廷军马,数也数不清啊。既然有四个宋室,咱们怎么知道该效忠哪一方呢?”
朱仝抬起头,盯着宋江,宋江笑眯眯的说道:“如果朝廷能拿出章程来,说保扶宋室的,朝廷必有厚待,功劳大者封节度使,功劳小的封刺史,每人都有一块地盘,那京东豪杰,岂不赢粮而景从?”
宋江要分封,要节度使,要地盘。朱仝明白了,他正想反驳宋江,宋江不等他说话,接着说:“我若为节度使,兄弟是哥哥的大恩人,当为副使,封地与兄弟共有之。”
朱仝却在想,呼延庚在所有控制的地方都推行保甲,锐士像树根一样深深的扎入地底,就算名义上给你这个封地,你就留得住吗?
朱仝在愣神,宋江却以为他心动了,趁热打铁的劝说了一番,才让摆上酒宴,与朱仝叙旧。
席间,除了吴用,公孙胜等几个头目,宋江还把自己看重的小兄弟叫过来给朱仝敬酒。
当先一人是杨雄,他奉呼延庚的命令投靠梁山,但朱仝并不知道他这重身份,两人淡淡的干了一碗。
再一人是刘唐,他是公孙胜的死忠,也懒得和朱仝攀交情,两人喝了一碗,算是点头之交。
再接下来的,是一条黑铁塔般的大汉,朱仝一见,惊喜的大叫:“铁牛?”
来者正是小名铁牛的李逵,当年他招安后,在汴梁做一个狱卒,被牢头管束欺压,性子也沉闷了许多,他端起酒碗说道:“朱仝哥哥,可得给俺铁牛谋个出身呀。狱卒真不是人做的。”说完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再接下来是三兄弟,是郓城边上的阮家兄弟,据称水性极好。三人分别叫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朱仝问道:“莫非你们有七兄弟?”
老大阮小二道:“我们就三兄弟。”
“那为何名字不是从老大开始?”
“这事说来话长,二十年前,朝廷设括田所,我家田地被占,我兄弟三人,连名字都还未取,就要下河摸鱼为生,我最是无用,只能摸到二斤的鱼,三弟潜的水深,能摸七斤的鱼,便按这本事取了名字。”
朱仝笑道:“这倒十分有趣。”
这时,一旁的阮小七勃然大怒,将酒碗往地上一摔:“你们这些老爷,只知道有趣,可知我等草民,若是摸不到鱼,连饭也吃不上。宋大哥说,俺们都是大宋子民,自当报效赵官家,求朝廷招安,可俺们未曾得过赵官家半点好处,又报效个厮鸟。”
朱仝讪讪道:“哥哥我当年也是苦于括田所,才随宋大哥上了梁山,眼下汴梁贤明太后监国,三位德高望重的张相公秉政,自不会有当年那些恶政了。”
这时,排在阮氏三雄身后的一人,冷冷的问道:“绿林中都传说,归德节度使,呼延宣帅才是真官家,不知道朱大哥能不能为我等解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