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归燕无弹窗 正文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潜入
皇宫里出了大事,寻常人都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寻常百姓们就只知看到京城各处都已戒严,还有顺天府的差役与城中京畿卫四处巡视,沿着宫墙周围向四周发散着去搜查。“莫不是进了什么奸细?”有百姓低声议论。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分析,“不对,鞑子都已被彻底赶出去了。他们可汗都死了,我听啊,鞑子那边为了争可汗的位置都已经窝里反了,这会子他们还有心思来咱大周捣乱?”
“那依你之见是怎么一回事?”
“怕是宫里丢了什么西吧,否则也不会绕着宫墙四周开始去寻。”
百姓们不明所以,但是搜查的京畿卫们是会见人就问的,如此,很快便有人传出了消息,这些人,竟是在寻找一个四岁左右男娃。
大家纷纷开始猜测起来,到底是谁家的娃娃会引得京畿卫都出马了。
很快,就有人猜测到了天家子弟身上。
“怕不是圣上的侄儿?”
“没听圣上的侄儿有这个年岁的,倒是皇子……”
话的人意识到情况不对,眼睛瞪的溜圆,瞬间闭了嘴!
所有人的心里都在猜测,难道是皇子丢了??
皇宫守卫森严,皇帝的儿子,怎么可能轻易就不见了?许是他们胡思乱想猜错了吧?
不知真相的百姓再也不敢胡乱议论,转而担忧起自己来。那些差役们都霸道的很,保不齐哪一个差役会公报私仇的,万一趁此机会祸害了他们家中……
原就气氛压抑的京城,此时更加的紧张起来,宫里贵人们在担惊受怕,百姓们也没能幸免。
京城中尚且如此,合论宫中?
整个宫墙之内,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搅的一团乱。为搜查皇子的下落和任何蛛丝马迹,不知有多少内侍宫人被牵连,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被借机除去。
太后原因李贺兰的死已大病了一场,一直吵嚷着让李启天帮李贺兰报仇,可李启天始终不不应,太后便已是心灰意冷。如今宫里闹的反了天,就算李启天与皇后都没有故意告知,太后也听身边宫女了。
“你什么?你,丢了的,是颢哥儿?”
宫女见太后脸色铁青,慌乱的跪下了,“奴婢也是刚听搜查的侍卫的,具体怎么一回事,奴婢也不清楚。”
太后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好半晌缓过一口气来,呵道:“还不将皇帝给哀家叫来!”
宫人们心里叫苦不迭,御书房的差事以前是美差,现在确实人人都想避开的。皇子若真的丢了,御书房当差的不被迁怒都是万幸,何况太后又是这样的态度,他们去找天子来,怕不是要被连累?
便有太后身边贴身服侍的李嬷嬷安抚着道:“太后千万莫焦急,圣上不与您起此事,也是怕您担忧急坏了身子。皇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太后扶着大引枕坐起来,行动时浑身的骨头节儿都在咔吧作响。
扶着额头,眩晕了片刻,眼前也一阵阵发黑,可太后根顾不得这些了。
“他们这是蒙骗我这没实权的老太婆!张氏那个败家破业的娘们!她难道以为秘而不发,哀家就不会收拾她?把张氏给哀家叫来!”
显然,太后已气到极致,但仍然能够保持理智,知道自己在皇帝跟前撒泼根不管用,可皇后是个好拿捏的,想要问什么,在皇后那里也更加容易得到满意的答复。
宫人们松了一口气,至少太后还有一些理智,知道避开天子。
有人撒丫子往坤宁宫去请皇后。
皇后此时正结果宫女端来的白瓷描金碗和雪白的汤匙吃里头的苦药。
大宫女若兰柔声劝着:“娘娘,自从您身边的几位老嬷嬷都放出宫去容养,您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如今您因着皇子的事焦急,可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啊。您若是病倒了,又有谁能够心意的去盯着人寻找殿下的下落?”
皇后垂眸,眼睫遮住眸中情绪,她苍白的嘴唇抿着黑色的药汁,仿佛觉不出苦味儿一样,很快吃了药,又接过青花鲤鱼盖碗吃了一口差漱口,以帕子掩口吐进莲花篮的漱盂中,这才问:“有没有消息?御花园附近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娘娘,当时在御花园当值的宫人都已经抓了起来,圣上命人挨个儿审问呢。就连后宫的几位娘娘宫中,圣上都安排了人挨个儿的去寻找下落,您放心吧,皇子一定没事的。”
皇后点点头,再度愁眉不展的低下了头。
宫人们知道皇后丢了心爱的独子,心里难过,也知道自己的劝无用,是以都安静下来。
这时,坤宁宫门前的宫女进来传话,“娘娘,太后娘娘吩咐人来请您过去一趟,许是太后发现殿下的事了。”
皇后心头一凛,沉稳的想了片刻才站起身:“知道了。宫即刻便去。”
宫人们服侍皇后更衣梳头,皇后都摆手拒绝了。
她容色憔悴,脸色苍白中透着蜡黄,才两三日时间就消瘦了一圈,两颊都凹了下去。才走出坤宁宫的大门,皇后就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还不等踏上肩,就已经一头栽倒在地。
“皇后!”宫人们大惊失色,“快,快叫御医!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皇后晕倒,太医院整个人慌乱起来。
太后却是气的捶打着罗汉床,将红木罗汉床捶的砰砰响。
“哀家看她就是故意的!丢了哀家的乖孙,没法子交代了,这会子就装晕应付!给哀家告诉皇帝!若是颢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哀家只要他们给孩子偿命!他们两整日都在做什么,那么一群人,看不住一个颢哥儿!”
宫人们不敢多言,只能应下。
而李启天处也很快就得知了皇后晕倒,太后暴怒的消息,皇子丢是,城中加紧寻找,可逄枭大军也不过是这两日就要兵临城下了,所有不如意的事都敢在了一起,李启天已是焦头烂额。
“告诉人去接触定国公,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朕的话带到!若做不到,就提头来见!”
逄枭的大营中,正是一片欢声笑语。
夜幕降临,天色暗淡之际,大营之中处处燃着篝火,除了当值的士兵负责巡查之外,其余人都在篝火旁席地而坐,烤着干粮或自己去抓来的野味儿。
逄枭今日高兴,与季泽宇、穆静湖喝了一坛子酒还觉得不尽兴。
秦宜宁则早就乏累了,掩口打了个呵欠。
逄枭笑道:“你累了,先去睡下吧?孩子们早就跟着乳母去睡了,你也用太劳累,只管自己好生先睡一觉。”
秦宜宁点头。
来到逄枭的身边,她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安上有了保障,心神也彻底放松,孩子们她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更不用但心,逄枭的提议正中下怀,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了。
“那我回去了。你们也不要吃太多酒。”秦宜宁站起身,与几人福了福,穆静湖、季泽宇等人都向着秦宜宁拱手还礼。
待到秦宜宁走远,季泽宇才笑着打趣:“你不回去陪媳妇儿了?”
逄枭又喝一口酒,笑道:“先吃酒要紧。今儿心情畅快,最合适吃酒了,来,干!”
“可别多吃,咱们也就这些罢,吃酒误事。”季泽宇劝。
逄枭点头,也不多争辩,就一面吃酒一面谈论起京城之事来,此时,就有不少的兵将聚在一起聊天,甚至还有脱了上衣比划起拳脚功夫的,逄枭看的兴起,自己也下场去与人摔跤,他力量惊人,身手灵活,引得将士们连连叫。
季泽宇起身去周围树林解,打算回来时刚一转身,就察觉到了最外围的一个营帐旁似有个黑影在向着他招手。
季泽宇顿生警觉,刚要开口示警,那人就急忙的跪下了,低声道:“定国公听我一言!”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此人又跪在阴影中,让他看不清楚轮廓。
季泽宇不想给这人半分翻身的机会,握着马鞭便走了过去。
“定国公!”那人语速焦急,却依旧不敢大声话,只语如溅珠一般的劝道,“在下奉旨前来,给您带几句话,只有我一人前来,并无恶意。”
季泽宇挑眉,倒是有些好奇李奇台这一次是打算让人怎么来服自己。
见季泽宇并未立即叫人来,阴影之中的人松了口气,走出来一些,跪地行礼道:“在下陈安,乃圣上身边的暗卫,此番前来特地要传圣上的话,您与圣上是结拜弟兄,如今天下初初稳定,着实不是咱们内乱动刀兵的时候,定国公是忠贞之士,自然会以百姓的安危为先,还请定国公能够看在结拜的份儿上,帮圣上平息此事。”
“如何平息?”季泽宇好奇。
陈安略有些激动的道:“定国公若能劝逄枭退兵,自然是好办,若不然,能活捉逄枭也好!想来逄枭也不会太防备定国公的。只要定国公能够拿下逄枭,阻止这场大乱,圣上愿以江山为礼,将来愿与您同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