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无弹窗 正文 56金湿太邪魅一笑
殿内传来嘭的一声,静候在外的宫人们相互对视了眼,有个小宫女提步想要入内伺候,被首领太监方公公轻声喝住:“不要命了,陛下未有传召,你怎可入内?”这陛下入睡有梦靥的习惯,即便醒了,也有女官刘氏在侧,他们又何必凑这热闹?那太监抬头望着顶头的烈日,掐指一算,正好刚过午时,轻挥拂尘,尖声警告着他们:“都给咱家听好了,待在这儿不准随意走动,扰了陛下的好梦,那就别嫌自个儿命短了。”环视了众人,轻哼声就离开了。廊上的宫人唯命是从,不敢入内,而这一幕,正好让刘玉松了口气。
熟睡中的司马昱,浑身蜷缩如虾米,一个劲地往刘玉怀中钻着,微撅的双唇翕动着。经历了方才的梦靥,额间汗迹涔涔,连鬓发也被染得湿答答,紧贴着他苍白的脸颊。
床榻不远处,就点着怡人的熏香,可如今两人相贴,刘玉只觉鼻尖传来了他淡淡的汗味。若换作寻常,她定会毫不犹豫地推开这个发臭的少年,但在此时,她却抬手,轻柔地帮他擦汗。
半支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哎,母爱也泛滥过了,是时候该推开你了。”伸手过去,轻轻掰开他横在她腰间的手,要命的是,这厮年纪小小,力气却大,眼见着没法子了,刘玉极具耐心地一根根去掰他的手指。到了最后一根时,睡梦中的司马昱扁了嘴,不满地嘟哝着,干脆伸过腿来想钳住她,刘玉一个闪躲,跌到塌下,而他的腿扑通一声,落了个空。
正是这股痛意,让司马昱渐渐醒了过来。
刘玉顿时后悔莫及,让他抱下又怎么了,也不会少块肉,现在可好,这个小变态醒了,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眨眼几下眼,他嘟哝着:“嗯”揉揉困意的双眼,发出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睡意。伸手抓过抱枕,熟悉地抱在怀中,软软地用下巴蹭了几下后,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盯着刘玉,慢慢动着双唇,几分撒娇、几分命令地说道,“过来,抱着朕。”
若说白日里的司马昱血腥残暴,那么现在的他是毫无危害,纯净得有如初生婴孩。见着刘玉呆在原地,眼含警惕,司马昱有些懊恼了,抱着枕头颠着双脚,耍起了无赖:“快来抱朕!”
刘玉是再不会上当了,摇头笑着说道:“阿玉马上唤个宫女来,抱着陛下入睡也是一样的。”行礼后就要起身。
榻上的司马昱委屈地皱着小脸:“你们都讨厌朕,你们都讨厌朕!父皇是这样,你们也这样!”说完,把脸埋在枕间,双肩微颤,隐约之间能听到他低低的抽噎,瞄了眼愣住的刘玉,赶紧转头,又靠在枕上,闷闷地说,“过来,朕不会以此要挟封你为妃的。”
这厮就是只变幻兽,从温顺变暴戾,只需一瞬。刘玉嘴角抽搐,不管怎样,为了小命安全,暂时还是让他维持这状态吧。
听到榻上传来了脚步声,司马昱吸吸鼻子,抱着枕头靠在刘上。又过了会儿,连他最爱的枕头也丢弃了,不嫌热似的,整个人都蹭了过来,心安理得地闭眼睡了。
入宫的第一日,就有宫女提点过她,宫中女子行为举止需得端庄有持,不得有丝毫懈怠。这些刘玉都知,但跪得久了,双腿微麻,再者眼下无人,她就大着胆子把腿分开了些,试图缓解一二。
没想到的是,这时的司马昱正好转了身,而那张小脸正好埋入她的腿缝中,还如同小兽般猛烈地嗅着味道。这个举动,让刘玉羞红了脸,惊呼出声:“陛下”
所幸的是,这次,他是真正睡过去了,并未回应。
极为小心地安置好了他,轻声走出殿外,刘玉长长地呼了口气,看着守在殿外的宫人们,心中不免感叹。她不过伺候一小会儿就觉胆战心惊,他们这些要伺候他一辈子的人,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呢。
上前几步,正想找人说说话,这时一个小宫女朝她看来,指指她的衣物,红脸笑了。顺着那小宫女的目光寻着,她低头一看,是窘迫万分,尴尬定住,原来是他睡时流了口水,正好染湿了她的衣物,那宫女脸红,是因为那位置正好是腿间。
为首的宫女咳嗽了声:“大人不过是打翻了茶杯,你们有甚可笑的?”这人刘玉认得,是雨华殿的那位宫女。她转身,笑着对刘玉说,“大人不妨去换件衣服吧,毕竟在宫中衣着不整,也是失礼的。”
对此,刘玉赞同,与他们支会了声后,回了寝殿去换了件官服。换下来后,她扫了眼,其实这女官的服饰与宫女的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比之更加繁复,层层叠叠的,所以她当时并未察觉衣物已湿了一块。笑着拿过茶壶,将茶水倒在了衣物上,正好印证了那宫女的话,免得宫中口舌不断,弄得流言四起的,可就不好了。
一番动作完成后,她起身准备回去了。
踏出寝殿,还未走几步,隔壁的殿内传来了喘息声,断断续续的,她有些好奇,寻着那声音而去。那喘息声骤停,被一个娇软的声音代替:“方公公啊,阿婉伺候的你可满意?”刘玉在窗上戳了个洞,只见一个两鬓已斑白的太监,正压在年轻貌美的女子身上,两人衣不蔽体,相互拥着,起起伏伏。
他们是在,偷情?
环顾了四周,此处是女官寝殿,再者现下已是午时,鲜少有侍卫前来,所以他们才敢可对方是太监,到底怎么刘玉止不住好奇心,沾了点口水,又戳个洞,贼贼地将目光下移,见着那公公一手抱着那女子,另一手拿着一根玉做的东西,用力地往女子身上顶着。刘玉通红了脸,赶忙捂住嘴巴,拍拍心口,准备溜之大吉。
片刻后,那女子的声音又传来了:“公公,那可以说了吧?”
方公公连连点头:“好好好,咱家说还不成吗?陛下近日一切如常,倒是近日召见平北将军的次数多了些。再有,就是杀了几个宫女,哦,还杀了黄公公”名唤阿婉的女子软软坐起身来,皱眉问着陛下可是发现了什么,等到方公公摇头否认了,她才松了口气,穿衣下榻。方公公很是不舍,从后抱住了他,哀求道,“小祖宗啊,咱家可什么都说了,阿婉就多留会儿吧。”
“公公此言差矣,阿婉不过是奉太后之命而来,若公公说的多,那阿婉也伺候地久些。”娇嗔地推开了他,道,“好了,阿婉要回去复命了,公公回去,也要当心才是。”
殿内的两人还在说笑,刘玉已不想再听。回去的路上,她忧思重重,如今碰了这个烫手山芋,该如何处置,倒真是个难题。好在这时有小宫女赶来寻她,倒让她暂时忘记了这事,那小宫女是跑来的,到她面前时还喘着大气:“大人,快些回去吧,陛下已醒了。”
天啊,她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忘记了!
快步回到寝宫,司马昱已经穿戴整齐,阴着张脸,盘腿坐定。见着刘玉入内,他直接叱问:“谁允你离去的?”刘玉一听这口气不善,赶忙乖乖跪下,恭敬地说着衣上沾了茶渍,下去更衣而已,绝无其他。司马昱冷哼一声,“过来研磨,没朕的允许不准停下。”
低头应下:“是。”心中不免轻叹,一觉醒来,那个温顺美好的少年就消失了。起身来到案旁,开始研磨。
自她入宫起,每日这个时辰,陛下都会醒来批着折子,难以想象这个动不动杀人的皇帝勤政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起身去取了些水,倒入砚台中,这时方公公笑着端了碗羹来,她神色微恙,继续研磨。方公公躬身地呈上后,轻声说道:“陛下,平北将军已到了,是否传召?”刘玉研磨的动作骤然一停,近日陛下传召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多,连端茶送水的太监都有所察觉了,旁人,岂不是会多加揣测?
“去请。”吩咐完后,又对着刘玉说道,“你继续研磨。”
方公公见着刘玉诧异,就赔笑说道:“陛下,有臣子前来,女官需得回避,这”身为贴身太监,这些礼仪是要时刻提点的,不过见着陛下神色不善,就识趣地退到一旁,扯着嗓子喊道,“宣,平北将军入殿。”刘武入殿时的神情,方公公都看在眼里,谄媚地上前,熟络地引着他到了位上,挥挥拂尘,命宫人们快些上茶。刘武行礼后,安然坐定,刘玉转过身来,唤了声‘父亲’。
抬头时,见到了跟在父亲身后的两人,一人是宁桓,另一人的孙寒,她都一一点头。与宁桓对视了眼,她赶紧转过去,不敢再看孙寒探寻的目光。那孙寒跟随父亲多年,却从未见过她,上次与宁桓一道时她做士兵打扮,现下她换回了女装,孙寒定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将军,这两位是”
“回陛下,这两位是微臣手下的小将,今日前来,特来带他们面见天子真颜,往后陛下有所吩咐,他们定然赴汤蹈火!”刘武朝宁桓他们点头,他们齐齐出列,跪倒在地,誓言追随陛下,万死不辞。
司马昱靠在案上,微眯了眼,朝着刘武望去,笑笑:“英雄出少年啊。快上前来,让朕看看。”刘玉有些心惊,那孙寒得了允许可抬头直视龙颜,那他岂不是也能看到在陛□旁的她了?忙的低头研磨,所幸司马昱的心思不在此,就没说什么。
可孙寒不一样了,他一眼就瞧出来了,在陛□边研磨的女官,就是当日子桓心念着的阿玉。不过一段时日,怎的这阿玉就到了宫中,还当起了女官呢?神色不解地在子桓与那阿玉之间来回着,正在此时,头顶响起了陛下的询问,就恭声回道:“微臣孙寒。”
“微臣宁桓。”
“嗯,不错,既是将军所荐,那朕就册封孙寒为怀远将军,册封宁桓为定远将军。”这刘武真是狡诈,这么快就想带着他的人来求官了,也罢,既要利用,允几个官职也是无碍。
怀远将军?
这官至五品,在建康这权贵多如牛毛的地方,只能说是个芝麻小官,不过父亲此举,应该是想壮大刘氏一族。现下趁陛下需要刘家时,争取利益,也是自然,只是就怕到时陛下功成名就,会来一招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深思之际,刘玉见着方公公领着一干宫人退下,照理说陛下有要事相谈,宫人的确该退下。但经过了方才寝殿的一幕,刘玉想着,这方公公下去后,恐怕不是去休息那么简单了。放下了墨块,起身绕到陛下的案前,恭敬地跪下,说道:“陛下,阿玉有事要报。”转头,唤住了正欲离去的方公公,“公公留步,此事,就是与你有关。”
“这和咱家?”他笑了,“若大人缺些什么,和咱家讲就是了,何必兴师动众地和陛下说呢?”被方公公一说,刘武有些尴尬,虽是自己女儿,可到底是在御前失了分寸,就抱拳说着教女无方,还请陛下恕罪。司马昱摆手,毫不在意这些,让刘玉道来就是。
“公公,你可知道阿婉这个人?”
“你”
磕头,郑重道来:“陛下,阿玉方才回殿更衣,途径方公公与一名唤阿婉的宫女翻云覆雨,期间公公还道出了陛下种种事迹。公公明着伺候陛下,背地里则与太后宫女暗通曲款,泄露消息,阿玉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查。”那方公公吓得面色瞬白,赶紧跪下,直言清白,说断无与宫女有染,更不会做出背叛之事,定是有小人挑拨。刘玉笑笑,指着他的脖颈处问,“不知公公的红印从何而来?”
方公公赶紧捂住脖子,以为是阿婉与他缠绵时亲的,就扯了个笑:“这几日蚊子太多,就”众人朝他的脖子望去,哪见什么红印,到时这公公的心虚,让人看得透彻。
“来人,将这个东西给朕关押起来,严刑拷打。”司马昱冷了脸,喝道,“再把那个叫阿婉的,给朕抓来。”紧锁着眉头,又加了句,“别走漏了风声,秘密去办。”
这样的处理,刘玉并不意外,司马昱疑心颇重,即便不相信她的话,也会调查一二。太后居然利用身边的宫女,来勾引陛□边的太监,以换取消息,这事虽说是司马家的事,但现在父亲已然追随陛下,那么刘家就与陛下站到了一起。
那方公公今日下去,定会将这消息告之阿婉。太后本就对陛下心生忌惮,说不定还会借用外戚势力一举废了陛下,陛下倒了,到时刘家也就不复存亡了。
若刘家没了,那她,还算什么?
“将军,接下去的事,你知该怎么办。”
刘武应道:“是,冯氏一党玩弄权政,残害幼帝,其种罪状数不胜数,微臣愿听候陛下差遣。”
“嗯,先下去吧,好生准备,此事若成,你刘武从此就是平步青云。”司马昱点头,挥退了殿内人,见着刘玉也起身准备退下时,他道,“你留下,朕有话与你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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