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清无弹窗 正文 第二四七章 越道难!
“要明的是,以下我所的,并不仅仅止于池至宣光一路之情形事实上,从池水陆分兵开始,到整个北圻战事结束,我们都一直泡在南的雨季里。”“从山西出发的时候,天是晴的从池出发的时候,阴雨绵绵这似乎是上帝给我们的某种提醒,或者某种预兆。”
“初初的时候,我们也并不是太在意对于南的雨季,春水社自不必,就是交趾支那总督府,也是有足够的经验的。”
“每一个士兵,都配发了雨衣一块两米见的桐油雨布,中间挖出一个圆洞,往头上一套,就是一件简易的雨衣虽然简易,但防水效果还是不错的。”
“另外,我们还接受了春水社的建议,给所有的士兵都配发了一顶当地的竹斗笠如果雨不大,即便不穿那件桐油布的雨衣,单单这个竹斗笠,也可以遮住大半个肩膀若既穿上雨衣,又戴上竹斗笠,那就是双保险了至少,可以保证雨水不会从雨衣圆洞边缘流进脖领里头。”
“打算的倒是满好,可是,事实很快证明,这个竹斗笠,其实并不好用。”
“第一,所谓可以遮住大半个肩膀,是对南人的身材而言,对于欧洲人来,这个斗笠的尺寸,实在太了些。”
“第二,归,竹斗笠的重量并不算轻尤其是相对于轻便的铜盆盔来,戴在头上,沉甸甸的,急行军的时候、战斗的时候,尤其碍事。”
“因此,没过多久,就有不耐烦的士兵扔掉了竹斗笠愈往后,被丢弃在道路两旁的竹斗笠就愈多,到北圻战事结束的时候,士兵们的头上,已经基上看不见竹斗笠了。”
“士兵们头上的竹斗笠愈来愈少,天上落下的雨滴,却愈来愈大,愈来愈密。”
“我们并不是没有见过大雨在欧洲,在法国,暴雨也是寻常事而且,初初的时候至少,池到宣光这一段这个雨,也不算特别的大。”
“事实上,雨大、雨,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他娘的!为什么现在我一回想起来,就觉得,直到北圻战事结束甚至,直到整个法中战争结束,这个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当然,理智告诉我,这个印象,并不正确即便是在雨季,也有过晴天的时候,而且,骄阳似火。”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不管雨大、雨,不管天阴、天晴,我们的衣服,从来就没有干爽过,从早到晚,浑身上下,永远都是潮乎乎甚至水淋淋的。”
“是我们的雨衣太了?不应该啊!雨衣的尺寸、款式,都经过了心的设计,不大也不若再大些,就会影响正常的行动了呀!”
“还是,因为扔掉了竹斗笠,雨水流进了脖领里?可是,戴着竹斗笠的人,也是这副潮乎乎、水淋淋的模样呀!”
“军上下,坐船的也好、步行的也罢包括阿尔诺将军在内,就几乎没一个例外的都是潮乎乎、水淋淋的。”
“如果仅仅是雨水多、湿度大,也罢了,关键是,因为雨水的关系,这个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阿尔诺将军和司令部,走水路,不过,陆路也要有司令部的人,以为统筹、联络我自告奋勇的讨了这个差使当时想着,山西到池坐的船,那么,池到宣光走走路,活动活动筋骨,不也挺好?”
“而且,池到宣光,直线距离不过五十公里左右,并没有多远嘛!”
“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乐观了!”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在池以北地区,直到整个北圻战事结束,基上,我就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或曰欧洲标准的道路即便是欧洲乡间的那种泥土路,我也没有见过。”
“事实上,泥土路,这儿也是有的,但是,未经过任何的硬化,只是一条一米来宽的、蜿蜒崎岖的烂泥带而已我从未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不晓得烂泥带的原貌是什么样的,反正,只要一个连踩了过去,所谓的泥土路,就变成了黏糊糊的烂泥带,一脚踩下去,连鞋面都看不见了整只脚都没入了泥浆中。”
“打滑是不必的了我敢,走陆路的,不论军衔高低,就没有人没摔过跤的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只有安南狙击手们除外他们是南土著,走惯了这样的烂泥带。”
“有时候,还会出现这种情形脚陷在泥里了,一下、两下没有拔出来,就想着,哎,先喘口气儿吧!结果,喘着喘着,极度的疲惫袭来,竟站在那儿就睡着了,待后面的人一头撞了上来,彼此便跌做了一团。”
“很快,每一个人,都成了泥人。”
“我们不能不寻找对抗烂泥带的办法譬如,棍子没过多久,每一个人都拄了一根棍子,并自嘲,这是我们的第三条腿。”
“第三条腿还是帮忙的烂泥带虽然还是一样的难走,但至少,没那么容易跌跤了。”
“烂泥带再难走,到底还是可勉强归入道路的而许多时候,连这种烂泥带都是欠奉的。”
“譬如,南有许多的稻田,而稻田是没有任何形式的道路的连烂泥带也没有,想穿过稻田,就只能走窄窄的田埂。这种时候,第三条腿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前前后后,噗通、噗通,不绝于耳我们都晓得,每噗通一下,便是又有一个倒霉鬼跌进水田里头了。”
“我们不能不佩服当地的土著了他们身材矮,但即便是妇女,也可以挑着几十公斤的担子,颤颤悠悠的,在田埂上健步如飞。”
“当然,他们都打着赤脚这一层,我们可就不来了,烂泥带再可恶,我们也不能脱了鞋或靴子一个是军容的要求,一个是南这儿,无数的蛇虫,光着脚走,没有哪个欧洲人有这样的胆量。”
“这种时候,我们就不能不羡慕安南狙击手了他们都穿着草鞋,比起我们的皮鞋、皮靴,走烂泥带,可是轻便多了、舒爽多了。”
“有人就嘀咕,在这种地作战,对手若是南人,他们溃逃的时候,我们可怎么追的上呢?想打歼灭战,难了!”
“您必定以为,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挣扎,我们必定盼着雨住、天晴?”
“您错了!事实上,我们最怕的,就是南雨季里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