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格罗斯无弹窗 正文 Act95 青骑士Ⅰ
走廊中空空荡荡,只有几盏悬挂于墙壁上的油灯仍然闪耀着的光芒,将整条走廊照得一片通亮。橘红色的火焰正在跳跃,青骑士海登雷尔加经过之时,原本旺盛燃烧的火苗陡然变得奄奄一息,随着他的走近,一股寒可彻骨的冰冷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他的脚步并不快,一步一步,就像一柄金属鼓锤有节奏的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坎。
马修和肯尼斯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就这样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走入了房间他们不曾在伯爵大人的麾下见过这个男人,然而对方转过一个拐角时,却微微侧身扫了他们一眼。
然后,一声轻蔑的冷哼。
萨斯克挥动着符文长剑,剑锋带起的气流已经在房间之内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型的旋风,紊乱的气流吹拂着他的银色长发,他背对着窗外那轮昏黄的勾月,当一团缓缓漂浮的乌云遮蔽了月亮的轮廓后,视野中的景象瞬间暗了下来
但又闪过了一抹肉眼难以直视的银白光亮。
此时的格罗斯又一次面对萨斯克,并没有丝毫的留手,他的精神始终保持着高度的集中,捕捉着萨斯克每一招每一式之中的破绽
萨斯克刚刚挡下他一记直直的击刺,这位武技娴熟的亡灵将领用强剑身将他的击刺角度强行便宜另一个方向,而这一下,格罗斯顺势侧身跨出了一大步,又是一记劈斩。
连绵不绝的攻势仿佛一浪接一浪的潮水,但萨斯克所表现出来的极高剑术水准却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块坚固的礁石
两人的剑再次撞击,这一次格罗斯握剑的右臂被震得高高扬起,若是平常的剑术比斗,这无疑是一个值得一试的破绽,但萨斯克完全对此视若无睹,他并没有趁着这一稍纵即逝的机会发起进攻,而是斜斜举着符文长剑,护在了自己的胸前。
他已经放弃击败这位年轻人的打算了。
并且,他手中的剑正在完美执行头脑中所决定的这一切。
格罗斯几乎就要苦笑,说句实话,当萨斯克摆出一副只攻不守的乌龟架势时,他渐渐发现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短时间内拿下这位对手
这位来自迪尔的优秀统帅虽然不以武技而闻名,但是剑术的基础却是相当的扎实,尤其当这头聪明的骨头架子打定主意放弃进攻后,更是将自身守御得天衣无缝
他刚刚尝试了一次诱敌的剑术技巧,可这个家伙却仿佛早就有所察觉,根本没有作出意料中本该出现的反击。
格罗斯甚至将这一破绽暴露的时间额外延长了一些,但是萨斯克对此仍是无动于衷,他那双通红的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身材,似乎是在嘲笑这位对手的单纯可爱尽管眼前年轻人的实力极强,但他未免将其他的人想象得过于愚笨。
萨斯克微一抬头,两人视线的交错中,格罗斯已从这头亡灵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讽刺。不过他倒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而生出什么恼意,手腕一抖,他甩出一朵剑花,准备再次挥剑而上这个夜晚潜入到了恩萨达的城主府,眼下的时间不过夜晚的点出头,他的时间还很充足。
格罗斯相信,眼下这种一方进攻另一方纯粹守御的局面绝不可能维持太长的时间。狂风骤雨般的进攻固然极其消耗体力和精力,但是对于防守者来说,不仅有着同样甚至更大的消耗,在精神和意志上,更是一种令人痛苦的折磨。
也许,双方将要比拼的不仅是实力,还有另外的一些东西。
走廊中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咚咚”的声音让他听出了这是靴子快步踏上旋梯的木板,脚步越来越近,他猜测着马修和肯尼斯正在进入走廊,只是就在这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他心头一种极其不安的预感。
格罗斯下意识扭过了头,当他见到门扉一侧的那个身影时,脸孔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作为一位经历了纷争大部分时期的资深玩家,他自然是认识这个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男人,而对方一身灰绿色的斗篷和手中所持的巨型镰刀,更是标志性的装扮。
天启四骑士之一,灵魂与生命的收割者,意喻着“死亡”的青骑士,海登雷尔加!
周围的一切顿时变得安安静静,格罗斯甚至听见花园某一处草丛中属于蟋蟀的叫声他怀疑着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在这个仍旧一片寒冷的早春时节,那些寿命短暂的小虫子远还没有足够的发育成熟。
他的眼珠转了一转,在他的面前,萨斯克正望着他的眼睛,眼中的嘲笑之意似乎愈发浓厚了,而一旁的冒牌伯爵也握着一柄长剑
复仇的意志终于让少年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解脱,长剑的金属剑身上寒光幽幽,他的面孔扭曲得每一条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他盯着格罗斯,眼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即将手中的利剑刺入敌人的胸膛。
而这一刻,他的愿望看似并不遥远。
“阁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萨斯克见到己方的援军,神情终于变得轻松起来,不过他虽然依旧保持着一种警惕的防御姿态,但是已经忍不住开口讥讽着这位两度让他难堪的对手。
“无话可说。”
格罗斯耸了耸肩答道,话虽如此,但他并没有在表面上弱了自己的气势,在这所房间内,另外三人都已见到他的脸孔正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只是谁也不知道,其实此时格罗斯的内心十分紧张,慌得一比。
事实上,当他见到青骑士海登雷尔加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就已知道马修和肯尼斯已经无法到来了,因为双方都需要通过房间外的走廊,而那两位觉醒初阶骑士的实力,在青骑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就算他本人,若是只从单纯的战斗等级来看,他面对海登雷尔加也不过是一个略微强壮一些的鸡仔,只要对方乐意,随时都可以将他轻轻松松地一把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