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之塔无弹窗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节 明悟
若是不能进一步认识星际探索丙型在传送过程中,所经历的异空间到底是什么,有什么性质,那么想要使传送技术再有进步,就很困难了。单单凭借目前的技术水平,跨越河系,显然是不现实的。
戚远任由突破号随着所受引力的变化而运动,有关魔力的性质的研究,当前每进一步都极其困难,可是要想把“魂能”搞清楚,魔力就是一个绕不开的基础条件。
然而这些课题,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一个人,在短短的一生中,就能实现突破的。
戚远莫名地陷入到自我怀疑当中,平日的自信全然隐去无踪,或许这才是“大自然”的威慑力。
当人在集体中时,并不觉得珍贵,无论每日行走的道路、使用的水源、整洁的街面环境、吃进嘴里的粮食,似乎都是自己用劳动、用钱换来的,无论怎样使用,哪怕浪费了,也是个人的事情。
然而这仅仅是未曾经历过真正“离群索居”的错觉而已,离开了集体,哪怕是一口水,都要自己去找、自己去挑、自己沉淀、烧开……对了,挑水的工具也要自己制作!
这还仅仅是为了生存,更不要讲去做研究了。
幸而如今有了奥术,艾梵瑞尔的到来,带来了极大的不幸的同时,也为此后的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幸福。
良久,戚远搓着手,将目光投向舷窗外的无垠星空,无论如何,还是要活下去的,再怎么样,也要找到祈愿术,与父母再见一面。
这么大一个河系,来的路上,戚远都没能依靠光学视觉判断出来它的形状,而突破号搭载的中控系统随着自动收集的数据的完善,终于计算出来了它的大致模样。
与银河系类似,这是一个外形相对标准的棒旋星系,突破号目前应当就位于它的某条旋臂外侧。
整个星系内的恒星、行星,数不胜数,如果一个一个传送过去观察,估计直到死亡来临,都完不成这项工作。
戚远决定重点关注类地行星。
因为艾梵瑞尔融合过来时,有着一位具备个体意识的神祗“艾欧”的干涉,在融合的选择上,并不是平均形式的。
就像太阳系内,宜居的只有地球一颗行星,而根据探索结果证明,其它几颗太阳所属行星,也确实没有如地球一般发生大规模变化。
而与地球融合在一起的,也并非艾梵瑞尔主物质位面的全部,这从矮人守护神莫拉丁的神谕中,就可以证实。
大部分矮人没有出现在太阳系内,他们所融合的行星,同样适宜于生存,莫拉丁守着自己的大部分信徒,而拒绝前往地球。
除此之外,广阔的主物质位面还有许多部分,融合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任何宜居星球,都有可能发现它们的踪迹。
特别是艾梵瑞尔除了主物质位面,还有很多位面也生存着各具特色的生命,它们被抛入地球宇宙,就像是大海里撒了一瓶沙子,从空间上来讲,还是地球宇宙广阔得多。
所以,在宜居星球上找到生命、找到艾梵瑞尔的住民的可能性,是非常高的。
这样的寻找,就不适合一次性传送太远了,在河系之内,两个相邻恒星系,大多也就相距两三光年而已。
不过有些恒星系不必去,隔着一两个星系的时候,就可以计算出来,那里是否存在类地行星了,同时也能大致推算出恒星的形成时间、存在状态等等。
一般来说棒旋星系中,处于旋臂位置的恒星,都是较为年轻的,它们以及它们的行星,得益于前代恒星的死亡,所蕴含的元素族类相对丰富,也更为容易孕育生命。
但缺点就是年轻的天体中,极少出现某种单一元素的“富矿”,它们所形成的矿产,绝大多数都是以复杂化合物夹杂其它元素的化合物,这种富集形式出现的。
如此情况下,开发冶炼就比较复杂了,科学技术不到类似于地球人类的境地时,很多矿产都无法提纯、利用。
所以类地行星真的产生了原生生命的话,其所需要经历的发展进程,也不会与地球产生太大分别。
而人类想象中的,非碳基生命,则显然不会出生于类地行星,它们需要与众不同的环境进行孕育。
就如艾梵瑞尔的四元素生命一样,他们全部都不是出生于主物质位面的。
所以,按照戚远的找法,他肯定会错过一些拥有生命的星球。
不过那又如何呢?失之交臂正是人生中不可免的经历。
直到进入了旋臂的中部位置,戚远都没能碰到任何一个蕴育了生命的星球,有时他便怀疑,莫非银河系就是特殊的那一个吗?
不但拥有太阳系,而且戚远还很明确的知道,距离地球不算特别远的地方,矮人一族大部分出现在了那里。
若是银河系并不特殊,那么宇宙中,特别是河系内,不该如此“冷清”吧!
可是该与不该,都不能改变他的处境,无论想得再多,也还是要做自己的事情。
从重返星系之初的兴奋,到发现不是银河系的失落,再历经寂寥、放弃,戚远终于彻底沉稳下来,无论如何,科研是不能放松的,一股韧劲儿死而复生,犹如传说中的凤凰,涅槃之后更加强大。
传说中,凤凰的强大,在于它的美丽和火焰,而戚远则深明了收敛和坚持的必要。
相对于大自然,一个人类哪怕再特殊,称得上出类拔萃,又能怎样呢?
只要坚持自己就可以了,总是在内心中存着与这个人比,与那个人比的念头,最终与谁去比?
就算把所有人都超越了,最后与大自然比吗?
曾经的戚远,总是要品评一番他人的,比如黄馨的智商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又比如师兄曾理虽然优秀,但可惜还是不能完全跟上自己的思路……
他对于不如自己的人,确实没有什么鄙视的想法,但那种无论如何都要拿来与自己比对一番的心思,就已经阻碍了他将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他最爱的科研事业上去了。
若非他存了这样的心思,又怎么会被宇宙的广大所折磨呢?
得不到集体的帮助,一生都没有办法探索到最终的奥秘,又有什么关系呢?
重要的难道不是他所应当享受的科研的过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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