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师祖2无弹窗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流波(中)
船棹划动,如镜面般的水面上波纹荡漾开来,两面的山壁上传来猿啼之声,几只白猿立在崖上看着下的船,见到立在船头的那白衣公子,几只老袁颇有灵性的做出双手合十状。横在空中的结界荡漾出点点波纹,船径自进入结界之中。
船舱内,防御中的陆鸿睁开了眼睛,他伸出五指,灵气聚集,发出华光点点。
“灵气愈发充裕了”,陆鸿环视了一眼道。
玄武道:“应是进入流波山的地界了”,
陆鸿点头道:“玄武,该想办法离开了”,
玄武的壳上暗色收敛,荧光飞泄,所有的色都一层层剥落,从黑色到灰色到银色再到如玻璃般的透明,壳内的陆鸿和玄武视野都变得开阔,能够看清这舱内的情形。
这舱内的空间不大,没有多少陈设,但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了,墙壁上有一张,一具焦黑的尸体被黏在这张大上,蛊虫在它身上爬来爬去,而那具尸体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是鬼姥姥。
陆鸿眉头微微一皱,鬼姥姥的修为他是见识过的,虽然远及不上樊心,却也是神州之上少有的仙人境高手,她和话凄凉两人联手却没能逃过那人的魔掌。
符纸连线和摄魂铃散落在地上,那人对她引以为傲的法宝似乎不屑一顾。
相比之下樊心的武体处境便要好得多,她静静的躺在一块案板上,四颗灵石组成一个简单的结界将她困在其中。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就要麻烦许多了,一条发着金光的绳子将玄武的防御壳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外围的蛊虫围成了一个圆,虽然那些蛊虫都一动不动,仿佛睡死了过去,但陆鸿知道只要这里稍有移动那些蛊虫必会一拥而上,而蛊虫的外围还有一重结界,那个人显然对自己并不放心,在自己身上下的道是最多的。
“玄武,有办法唤醒樊心前辈吗?”,
已经进了流波山地界,陆鸿知道就算逃出去了也很难逃脱那个人的手掌心,要对抗那个人便要借助樊心的力量。
玄武道:“玉魔已经受伤,要在她体内修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她的意识不受操控,待她伤愈自会醒来的”,
陆鸿点了点头,抬眼看向绑缚在防御壳上那散发着淡淡金芒的绳子。
“这看起来不像是绳索”,
金光之中没有丝或麻的只感,倒像是某种奇特的,带有韧性的固体,仿佛是胶凝固而成,陆鸿隐约能感受到这古怪的西内中蕴含有极强的雷火之威。
玄武道:“不是绳索,是夔牛的筋”,
“夔牛的筋?”,
玄武颔首道:“夔牛一身是宝,皮可以制成鼓,声震如雷,筋可以炼制成法宝,当初仙界的捆仙绳便是夔牛的筋炼成,骨可以制成兵器,但因为夔牛的骨比深海中的玄铁还要坚硬,非大修士无法炼制,所以目前尚不知世上是否有夔牛的骨做成的兵器夔牛的血也是世所罕见的异宝,就算是羸弱之人喝了夔牛的血也会变得魁伟伟岸,力大无穷”,
陆鸿摇头道:“堂堂流波山的护岛神兽,价值在死后”,
“倒也不是,夔牛的生命力极强,流一点血,被抽几根筋或挖出几块骨头都不会死,它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可以重生”,
陆鸿点头道:“那我们现在能可摆脱夔牛筋的束缚吗?”,
玄武道:“可以,夔牛筋可任意变化,但我的防御壳若是变大,生出的缝隙夔牛筋无法堵住,只是眼下就有夔牛筋的束缚,又有蛊虫在侧,还有阵法结界,想要无声无息的离开这里是没有可能的”,
陆鸿略作沉思,道:“那便索性闹出点动静来吧,有来自当有往”,
他低声在玄武耳边了什么,玄武道:“大帝,会不会太冒险了?那个人的修为根基非同一般”,
陆鸿笑道:“想必他也拥有同样的自信,太过自信的人防备心便不足”,
“那就冒险一试吧”,
一道虹光自天边划过,直到落到岛上时天边的霞光亦久久不散,船上的人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似有若无的灵气此之谓仙人气,虽则有之,但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流波岛主计辰儒雅一笑,温言道:“好友来了”,
计儿道:“是玉衡先生,一定又是馋嘴,到岛上讨酒来了”,
计辰笑道:“好友好酒,自当以好酒相迎,好友最爱的青竹酒还有几坛?”,
计儿道:“还有二十八坛,窖里还有南凤酒七坛,忘忧白四坛,龙吟酒两坛”,
计辰略一颔首,正要什么,船身忽然猛的一震,一股强烈的波动从船舱里传了出来,一道白光倏然射了出来,雄浑的力量径自向两人击来。
计辰袍袖一展,身前灵波荡漾,那股雄浑的力量须臾之间在他身前被湮灭。
计儿眉头一凝,哼道:“那个家伙还不老实,我去教训他”,
“我去吧”,计辰看了一眼上空的金光。
“对付这么一个无赖何需主人出手?”,
“你看他了”,计辰道:“陷在雾围中的那几个人一个只会剑术,一个招数虽多,却不甚湛,法器良莠不齐,且面对我们时都是强弩之末,只有他隐藏的最深”,
“隐藏?”,
计辰背着手走进船舱。
船舱下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樊心静静的躺在结界中,鬼姥姥的尸体被黏在那张大上,蛊虫将她的身体完覆盖了,只有中间那个被夔牛筋绑缚的防御壳打开了,防御壳的上下两片完张了开来,以夔牛筋的雷火之威和韧性也无法再将它束缚下去。
计辰略扫了一眼,信步走向那防御壳,靠近几步,却感受不到内中的任何气息,他轻轻转过身,抬起头看向上,他甫一转身便感后心一凉,冰冷的锋芒霎时间透逼而来,他二指一并,一道剑气在身后勃发而出,“当”的一声挡住袭来的那柄剑。
“兵行险着,好胆略”,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那持剑的青年。
“但,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