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天正道无弹窗 正文 第四十六节 出手[中]
“唰”的一声,古凡果然不客气,离开朗宇两步,也没什么客套的礼节,转身抽出了自己的剑。不知是其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还是受了刚才古权的启发。但有一点应该是确定的,二阶斗士聚气的速度确实比一阶的快
得多。须臾间便见古凡手臂红光闪映,火属玄气已贯注入剑身内,仍在迅速的向内输入。朗宇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和他所料一样,即使再快的气修还是要有个聚气的时间的。虽然只有三四息的时间,可是对他来说足够了
。
古凡又是一个法诀打出,嘴角一丝不屑的轻笑,淡若不见,心道:“小少爷,嘿嘿,真以为体修就刀枪不
入了吗,我虽不能真伤了你,也得给你留点印象,怪就怪你自己吧!若能就此成了试练的台阶,倒也成全了自
己。”
上来就出剑,这小子果然不是善茬,虽然不一定就是削金断铁的宝器,朗宇可没有自大到硬接的份上。不
过徒手有徒手的长处,兵器有兵器的短处。玄气一注入兵器,他的影响范围却是大受限制,往往杀伤力都是只
限于一条直线内。如此一来,闪避便不是难事儿。
所以朗宇仍在等,还是淡然的笑。
瞬息间剑刃上的红芒大盛,仿佛才从煅炉里抽出的一般了,古凡轻盈的挽了个剑花,也没有什么花梢,分
心一剑便刺。一剑出,不仅让朗宇只感到了玄气的激荡,还从中嗅到了一丝杀气,那是一种意念,也只能意会
无法言传。对这种感觉朗宇早已铭记于心,若是一般的斗士恐怕根本察觉不出来,即使古凡本人也不一定有所
觉。那是朗宇从前世那把插入自己胸口的弯刀上闻到的,此生绝对无法再忘那令人寒毛直竖的感觉的。
“这小子对我有杀心么?”
“他不敢。”
“不过也算你倒霉。”朗宇终于不打算再袖手了。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几个念头时,火红剑尖已近在咫
尺。七寸,三寸……那剑尖是冲着胸口而来的,朗宇清清楚楚的盯着那剑尖的轨迹。一寸半是他的底线,剑发
到如此程度,若再有转换那朗宇就只有认命了。这不同于飞镖类暗器,离手后很难再有变动。剑是被人握在手
中的,却是随时都可能变幻角度。当然这只是朗宇前一世的经验,论成败只在须臾之间。
然而三寸却已是古凡的极限,就象朗宇判断的那样他不敢真伤了朗宇。三寸,眼见朗宇已是躲闪不及,后
手一抖刃口左斜,堪堪挑到朗宇的左襟空处,不能伤你也给你挂点彩。
剑尖一划弧线,朗宇嘴角一翘。心下立刻明白其意,也看到了古凡和自己的差距,不多,一寸半,小小的
距离却成了胜负的关键。虽然看出古凡有让的意思,可朗宇却没有缠斗的时间,他更喜欢干净利落。尤其这种
直来直去的剑法,看在朗宇的眼里简直纤毫毕现,要说能看清他腕处几根汗毛,朗宇是没那闲心。猿腰轻展,
几乎不见移动,剑刃就擦着袍边从腋下穿过去了,左手带回间,顺手轻点了下古凡的手腕,左脚才撤回来。身
形半转间,右手随意的轻推了下古凡的左肩。
这些动作,说起来很麻烦,但朗宇做时直如行云流水似的,看起来就是适时的转了个身,向右错了一步而
已。如此小范围的动作,就是一个普通人能用多少时间,所以甚至没有几人看出朗宇已经动了,古凡就从他的
一侧窜了过去。四周一阵的吸气声。
街头三脚猫的功夫罢了,朗宇一向不屑于用的,就象吃饭用筷子,你不用去想也送不错地方。今天却被他
用到了比试上,当然临时的另加了点作料。
古凡一剑穿出,眼见明明精准刺中,却觉得透若无物,刚觉有些不对,手腕上又被啄了一下,说是啄了一
下,因为那一击根本没有什么力道。可自己却觉得右腕一麻,顿时失去了感觉,右手剑便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了。此时人已冲过了对手,古凡下意识的右脚一提,下一步脚尖着地,一拧一旋,自己便能马上停步转身。若
是后背给了对方,那自己便先输了一筹,毕竟谁的眼睛可都没长在脑后。
就这个简单的想法却出了意外,就在他才要有动作一瞬,左肩上却又传来一丝小力。那小力真的不大。顺
势推一把能有多大的劲,就象被人随便的碰了一下,可自己的重心却变了,只好“噔噔噔”向前抢出几步,一
顿跟头把式的终于勉强的没扒下。
小啄了一下,又被小推了一把,自己就弄得一溜狼狈。古凡憋屈中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不小心。身后“
叮”的一声轻响。一扭身,刚刚脱手的那把剑正正的镶在地面的石缝中,“嗡嗡”的颤动着。
看着古凡愣愣的瞪着眼,一副暗自运气的样子,朗宇轻轻的拍了拍手,“呵呵,古凡,你的剑可不够准哪
。”
“反应很快”古莫淡淡的道。点了点头。
“还没有发挥出体修的优势来。他可以早出手的。”一旁的古烈似是自语的道。朗宇的动作可以瞒过那些
惊得呆愣的弟子,但还是逃不过场外四人的眼睛。
“还要不要再来过。”场中朗宇笑眯眯地看着古凡道。
“当然,刚才我不过是怕伤着你让了你一剑。”古凡斩钉截铁的道。他确实是剑锋偏了一下,否则朗宇也
不会这么完好无损。而且自己的狼狈可不是朗宇打的。在古凡的心里,朗宇根本没敢发出什么攻击。不过是自
己的一个失误罢了。
“呵呵,好,拿剑吧。”朗宇还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一脸坏笑,自己不觉得,古凡却差点失控了。那笑里
虽说不上讽刺,但却透着一种逗孩子不哭的意味。
“不用!”古凡也犟劲上来。大喊一声,果然不顾身后的剑,两手在身前一阵眼花缭乱的舞动,片刻间一
个小孩脑袋大小的火球迅速出现,两眼盯狠狠的盯着朗宇,细牙紧咬着。
丈八外的朗宇仍然那么不丁不八的让着,抬手两指在鼻子上捏了一把。这一次这小子可能要拼命,那个火
球中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以前看他们比试,知道那火球是体内玄气凝成。释放的能量就象一枚炸弹
,又能随着操控者的意念随时炸开,而且还是范围的攻击。硬接的话自己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而自己又
不能放出玄气在半路拦住。
朗宇正在思量间,没有人注意的站在古莫一旁的古烈看着却大摇其头。论起练体的攻防手段,在场的人中
恐怕再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了。体修的争斗两个重点,一个是爆发迅速,抢占先机,另一个就是打出气势,
以势欺人。可这两点如今朗宇全放弃了,不由让他一阵叹息。“还是实战经验不足哇,即便是对上低一个等阶
的修者,若是让他先聚出玄气,体修也必处于劣势。”
古凡选择这样一种再战的方式,就是要放手一拼。以其了解的朗宇这段时间的抗玄气的能力,和刚才见到
的古权的那一战,自己这一击就是全力出手,也伤不了他的性命。
“去!”仿佛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古凡一声出口,右手一点左手背,一推而出,火球带着滚滚热浪离弦
的箭一般向着朗宇扑来。那火球是由火玄气凝成,不仅样貌如火,而且还真有火的温度。记得先前所说黄家的
那位长老,一个火球术将那独臂大汉顷刻间化为乌有。可见这种玄火的温度应该还是大高于普通之火的,当然
也要看凝聚之人的修为程度了。
“慢着,古凡”看着古凡真的不惜倾尽体内的玄气整出的这个超大号的火球来,一旁的古恒吓得赶紧叫停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其实就在那瞬息之间的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谁也不知道古凡是先离的手还是先听到
的声音,或者即使先听着了叫停,古凡会不会真能罢手。
凝玄气阻挡,古恒是来不及了,致使一向沉稳如他也一时间定格成了张着大嘴的惊呼状。
两丈的距离,松手就到,扔出东西和奔跑过去在速度上可不是一个概念。几乎古恒的话音还没落,火球已
到了朗宇的身前,翻滚了起来。这是要爆的前兆。
就连观看的古莫也向前探了下身子,见甘十三安危无恙的样子才又坐下,一旁的古烈两条粗重的眉毛不由
自主的跳了两下。这一次受伤是难免了。
沐秋柔向前抢了两步,一把被甘十三拉住,不自觉的就要捂口。却盯着场中,谁知下一刻却把到口边的“
啊”变成了一声惊“咦”。
那翻动了两下的火球并没有爆开,而是打了个弧又向回兜去,因为朗宇的人不见了。就在众人一错眼间,
突然地消失,再见时朗宇已在火球左侧的两米处。他果然没有接,而是选择了避。
两米,虽然也能波及,但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能不能轰倒他都是不好说的事儿,这不是古凡想要的。拼
着最后一点玄气,又把火球稳定住,折个弯从朗宇背后追来。
“我靠!”正在把凶险降到最低的朗宇,想着借的玄气爆发时如何保持形象时,眼角余光所见,火球居然
能转弯!大出意料之下不自觉的就整出这么一句。不容细想,只得脚下又发力,赶蝉八步发动,一串残影划出
,三晃两晃竟飘到了古凡的身后。因为此时的两人相距总共也不过八步。
无怪乎朗宇大惊,理论上,玄气形成的攻击是可以自由控制的,但这不仅需要修者对攻击的熟练程度,而
且还需要相当大的神念支持。在斗士级的比斗中,即使有能力操控一下,也没有人愿意因此消耗神念,所以朗
宇在以前所看的比试中也从没见过会拐弯的玄气球。
而此时最痛苦的可不是朗宇,而是古凡,本来这种控制就不应该是他这个阶段能用的,但是他却是一向不
服输的性格。也不知是哪一次的比试刺激了他,暗地里研究上了这个法门。也别说,还真让他琢磨出了一点门
道,这一着就被他当做了杀手锏。有这个底牌才让他刚才给了朗宇一个特殊的眼神,说起来也正是因此在第一
回合给自己在众弟子跟前吃了一次瘪,所以才被逼到了这种程度。
人的性格可以说很难改变,可没有性格的人又活的没劲,因此奉劝一些有点特殊性格的人。为了自己不受
伤害,即使不改变性格但是你可以学点乖。别象古凡这样,容易把自己套进去。
火球波动得已经没有规律了,仍在急速的奔向朗宇,或许更准确的说是砸向了古凡,因为此时朗宇已以在
古凡的身后了。
脑海里一片的金银星乱转。古凡失去了意识的控制。一口鲜血“噗”的喷了出来。
同时间,“嘭”地一声炸响,暴动的玄气球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
火光一闪间,一片尘屑四扬。一众弟子呼的一下围了一来,场外地四名特殊地观众也先一步到了近前。不
知什么原因这一次却没有人出手阻止。
“扑通”“扑通”两个蓝袍弟子,一下子矮了半截,一见此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族长,古恒没——没
来得及,该,该死。”脸已吓得煞白,说话都不成句了。正是古恒和古平。
“都起来,这也怪不得你们。”甘十三侧头看了两人一眼。
“宇儿”“小宇”“少爷!”古莫三人没时间理会古恒两人,一下围上了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人影。虽然知
道那点玄气量还是不会威胁到生命,但伤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地上的两个人影黑蓝杂合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