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校区之立血求道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划地为疆
“他已经死了,你这个白痴!”尹太罗吼道:“这就是你所一直坚持守护的东西吗?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还不是跟我一样一个人啦?”尹太罗这声吼立刻惊醒了常飞白,这可是事关生死的搏命场,如果尹太罗在这个时候施展什么诡计的话,那可是要死人的。当下,他赶紧收敛起心神强压着心头的悲怒重整战意。
“喂,xiǎo子。”尹太罗见常飞白要再次与自己搏命,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连忙冲着常飞白説道:“喂,喂!别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我知道,现在的你杀我只在片刻之间,机会千载难逢,既可为你那前任废材班长报仇,又可以扬名立万,但是我可不是个只任人宰割的xiǎo姑娘。”
常飞白见尹太罗这么説,不由得眉头一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看着尹太罗缓缓抬起攥着空了枪膛的手枪指向教室外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杀了我,你也不敢説是全身而退吧?看看那些人的眼神,他们巴不得我们两个人全部都死在这里,一旦你重伤,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出去?那些看着咱们相互残杀的人,在他们亲爱的前任班长被痛殴下神坛的时候,有谁真正挺身出来拦我一下?没有,只有你身后,喏,被堆在桌椅下的那个女孩在那个时候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呢?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把那女孩丢给了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手里,还不是被这群面带无辜表情的围观群众给轮流玩死了?这女孩是被我害死的么?我可曾划破她一寸皮肤?她就那么不甘心地死在了他们自己人手里,而那个叫吴炜的废柴前任班长也被这班急于表忠心的一众学生打成了重伤,我又何曾下死手害过他的性命?这个校园本身就是个残酷的战场,你死我活!我被推上神坛,不是因为我本性张扬,而是我身不由己。你们这些应届生是决然容不下我一个转校生虎踞在侧的,只有坐上这一班的王,我才算是真的在昂首挺胸的活着,你敢让我死在这里,我就有办法让你出不了这个门,让你,跟吴炜和那女孩一个下场。”
“杀了他,他在骗你,飞白,快杀了这个禽兽!!”
“飞白,杀了他吧,我们愿意跟着你!”
“飞白!救救我吧,我会给你我的一切!”
“飞白……飞白!!”
常飞白盛怒,但是他却不傻,他承载了太多的信念,他有着太多不能死的理由,死去的哥哥常飞展,将自己整条命都交给自己的沈泽川,孱弱却极富正义感的前任班长吴炜……
常飞白缓缓走向一动不动的尹太罗,在倒插在地上的青铜巨剑跟前站住了脚,抬手一提,重剑巨大的剑身噌的一声而起,铛地一声顿在地上惊得尹太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赶忙盯视着常飞白的下一部动作,生怕他一个箭步直取自己头颅。
“从今往后,划地为疆,你敢逾越此剑半步,我便杀你血祭!!”常飞白字字掷地有声,几乎是咬着牙把每一个字生生吐进了尹太罗的耳朵里,期间,尹太罗大气都不敢出,虽然脸上依然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是他终究没敢再有半diǎn废话,只是悻悻地冲常飞白瞪了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还没等走廊里扫兴的呼声响起,一声声惨叫就传了进来,那些刚才喊着要常飞白痛下杀手的同班学生不论男女全都成了尹太罗发泄怒火的出气筒。
常飞白没有理睬,几步走到墙边倚靠着坐了下来,他拉下面罩,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圆睁着双眼早已僵死的吴炜,耳边的喧哗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最后,只剩下了他和教室里的两具尸体,还有遍地的废墟。当天夜里,常飞白的所在班级里烧起了一团大火,火势并没有如路人期待的那样蔓延到了整个教学楼,而是一直在室内焚烧着,或许是被加持了特殊的防火禁制,就算是浓烟也被天花板吸收了不少。那把火是常飞白放的,他亲手将那一大堆桌椅连同吴炜和那个女孩的尸体一起泼上了汽油,只一根细弱的火柴梗就砰然开启了最后的送行仪式。
“差不多够了,飞白。”沈泽川站在常飞白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説道:“你已经站在这里太久了,闹这么大的动静,我不确信那些天道社的爪牙会不会发现你。”
常飞白抬头望着远方火光跳跃的那个窗口喃喃道:“都不重要了,让他们来好了,这群肮脏的渣子,这个肮脏的校园,这些肮脏的道貌岸然者,你怎能相信……原本是朝夕相处的伙伴们居然会为了讨好强权而变成残害凌辱同伴的恶魔,这些……这些人怎么能做得出来?我真不敢相信那个嚣张地让人恶心的现任班长居然会説出这种事……他可真会瞎扯!”
沈泽川説道:“你説的那个家伙嚣张也好,腹黑也罢,作为坐拥一方强权的金字塔dǐngdiǎn来讲,他没必要跟你撒谎,也正是因为他看透了这一diǎn,他才会极力地炫耀武力,利用绝对的武力优势确保主动权,只有一直高高在上才不会被这群凭着本能行事的群体意志害死。倘若他真的是嗜血好杀之人,这么久了,恐怕你的班上就不止那两个人会死了。还有,跟你交手的那个转校生似乎并没有多么强大,如果是一个正常大二学生战力的话,你不可能就这么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
常飞白摇摇头,説道:“运气使然吧,説diǎn别的吧,我不想提他。”
沈泽川阴森地笑了笑,説道:“那么还是探讨一下人性的黑暗吧。”
常飞白叹道:“你够了,我们还是走吧。”
沈泽川见目的达到了,笑得更阴森了:“求之不得,我可不想惹出更多的乱子,假期苦短,我们得趁天道社回过神来的时候站稳脚跟才行。”
常飞白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説道:“天道社,敢惹我就弄死他们!”
沈泽川摇摇头,叹道:“你这脾气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了。”
几个xiǎo时之后,一家装修考究的私人诊所里,老式唱片机里放着悠扬的古典音乐,时而舒缓,时而激昂,虽説音色很棒,音量也很足,但是这辛苦营造出来文艺氛围还是没能保持太久,不一会,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充斥进了音乐之中,紧接着就是金属器械撞击铁盘的声音,还有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不断地説着:“快好了,快好了,安静,安静……”,语气十分温柔。
然而惨叫声确实一浪高过一浪,最终居然开始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嚎,然后是某种生物在床板上激烈挣扎碰撞的砰砰声,然而那个温柔的声音依旧是不断重复着:“快好了,快好了……”
最后,惨嚎破了音,像是踹烂的破手风琴,虽説声音依旧是沙哑的,但是显然都化作了剧烈的喘息,而从撞击床板的频率听得出来,那个人已经开始了无法自控的痉挛。
终于那个温柔的声音爆发了,先是几下咔嚓咔嚓的钝器锤击骨肉物体的声音,然后是一声狂躁的怒吼:“我塔玛的都説了要安静,安静了!!你还嚎,你嚎个锤子?!不就是换个肾不打麻药么?!能不能别像个xiǎo姑娘?男人一diǎn!!”
“闵……闵同学,他……已经死了。”另一个声音説道。
“哦……不好意思,张学长,有diǎn激动了,你知道的,我是有多莫的尊重生命。”那个暴躁的声音又重新恢复了温柔的强调:“但是他不尊重我的劳动付出,好吧,或许我是该休息一下了,这个可怜的家伙。”
这个温柔的声音刚落,诊所xiǎo外科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是闵远,手里拎着一把沾满了血diǎn脑浆的木工铁锤,身上的手术服和金丝眼镜上也满是血diǎn和黄白色的脑浆碎块,口罩上更是糊了厚厚一层血迹,红的发黑。只见他熟练地将木工锤子随手甩在了角落里,潇洒地朝着沐浴室走去,背后手术室里,一个惊恐的高年级医科生正手忙脚乱地为一个躺在简易手术台上一动不动的男生止着血,那个可怜的家伙除了胳膊还会间歇有些肌肉反应,但眼看着已经是活不成了,虽説是换肾的手术,病人的待遇显然是大大超越了其正常规格,不但腹腔被豁开了,就连胸腔也被硬生生锯断肋骨开了膛,病人不但接受了换肾手术,还依次接受了各种创伤性实验,据这个张学长后来説,他本以为闵远在熟练地完成肾脏移植手术之后会麻利地将病人的伤口缝合时,这个手法极为娴熟的外科天才却残忍地豁开了病人的胸腔,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地切除了病人各个器官的部分构成。虽説是在手段极为高明的情况下完成的,并且做了非常成功的止血处理,但是张学长知道,闵远并没有打算让这个病人活着走下手术台。最终,病人的痛苦挣扎激怒了闵远,被闵远几锤就敲碎了脑袋。
唱片机里的古典音乐依旧,闵远经过简单地处理之后也换上了一身干净笔挺的xiǎo礼服,似乎他跟之前那场手术台上的凶杀完全没有半分关系,他甚至还在离开诊所之前对依旧在手术室里抢救死尸的张学长笑呵呵地调侃道:“张学长,我就是喜欢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每次我做临床手术不xiǎo心出现医疗事故时,你总是这么较真,呵呵!!”
説罢扬长而去,只留下战战兢兢的张学长依旧努力抢救的身影,虽然那具躺在手术台上的死尸已经渐渐变得僵硬起来。
在走出诊所没多久,闵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闵远不禁皱起了眉头,那是外围线报级别很高的一个号码,通常只有指导当前局面、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情报才会通过这个号码打过来,一种不祥的念头涌上闵远的心头,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出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有人説,在南校区见到常飞白了,他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