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校区之立血求道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受阻
闵远在听到手机中的这句话时慢慢停下了脚步,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没有看错?”“是我的人听说来的,好像在一个大一新生班自习室里与人发生过枪械冲突,据说对手是该班的新晋班长,转校生,使得一手好快枪,附近几个大一新生班都见识过那个转校生的快枪。”
闵远问道:“最后结果如何?”
“校园酒吧里的传言,毫发无伤,全身而退,两人打了个平手,据目击者说,冲突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自习室里已经让子弹壳铺满了。”
闵远皱了皱眉头,说道:“事有蹊跷啊,我听说常飞展这个废柴老弟好像是个很怕死的人,稍微恐吓一下恨不得当场大小便失禁,这似乎跟你们说的这个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况且,与快枪手类型的枪械使用者对抗,成败关乎生死,眨眼高下立判,能够持续半个小时的冲突,并且还毫发无伤的打了个平手,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坊间传说大都是好事者以讹传讹的道听途说,怎么能轻信?”
“那我……”
“查,”闵远斩钉截铁地说:“不动声色地查,看看这个常飞白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无论结果与否,借这件事,给我把天道社上上下下通通查一遍。如果这个常飞白确实是常飞展的那个废柴老弟,凡是之前参与处理这件事的人全部都给我揪出来。”
“如果这只是一个传言呢?”
闵远双眼微微一眯,冷冷地说道:“那就把散播这件事的源头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安的什么心。”
这段时间无怪乎闵远的心思过于缜密,实在是他切实地感受到了天道社的潜在变化,变得越来越难以把控,甚至有些事已经到了失控的状态。最明显的当数佛手被杀的事,这件事在天道社上下引起不小的骚动,所有人都知道佛手起了异心,而且天道社大哥邹文昌从各种迹象上看也已经开始对佛手心存芥蒂,作为天道社的第一智囊,闵远算计佛手是早晚的事。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佛手居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击毙于校园街头,行凶者的嚣张程度令天道社所有人心惊。虽然杀掉佛手确实是闵远计划之中的事,但是手段和时机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不仅没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反而给人心不稳的时局带来了更大的动荡。
闵远能感觉出其中的蹊跷却抓不住其中的关键,那个被邹文昌投票饶了一命的家伙显然不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这是发生意外的因素之一,本可以跟天道社完全脱开关系的暗杀计划居然能被这个人恰到好处地转化成明目张胆的内讧,杀掉佛手之后,这个家伙居然能非常明智地选择销声匿迹,让闵远根本无从奖惩。似乎一切都是巧合,然而从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到现在完全逃离自己的视野,时间绝超不过一星期,就是这般轻轻地来,轻轻地走,留下了天道社一张偌大的烂摊子。如果说这是巧合,闵远打死是都不会信的。
四个元老都不是喜欢多事的主儿,马上面临毕业考试的他们是不会对安养天年之外的事动心的。似乎冥冥之中自有一个人在暗中干涉,故意把这些消极怠工的老家伙们给搅翻天,这是天道社目前最坏的结果,也是让学生会和其他对手最喜闻乐见的结果。
“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天道学院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或意外?”闵远喃喃道:“这绝对是出自于人为,人为布下的局,而且是早就布置好的大局。”
虽然闵远至今还想不出头绪,但是他已经将嫌疑对象牢牢锁定在了学生会的身上,毕竟也只有人才济济的学生会才能奈何得了偌大一个天道社。在诸多琐碎事件给出线索之前,闵远是坚决不会轻易宣战于某个势力的,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将更多的眼线散播出去,然后等,等情报最终汇集成可供自己运作的程度。如果有人胆敢在这个时候给闵远添麻烦,那他必然会被闵远毫不留情地格杀。
天道社上上下下的日子不好过,唐祯的日子也是如此,自从为了那把不祥之剑长生莲散尽家财,唐氏产业在旧货市场可管控的实权已经缩水到了不足以前三分之一的地步,加上积蓄被掏空导致的周转能力下降,唐祯几乎已经到了一种举步维艰的程度。所以他只能将手中为数不多的筹码重新梳理一遍,重整旗鼓。大量的死帐和坏账只会牵扯更多的精力,所以唐祯果断地选择了清除。
然后在人脉资源方面,唐祯将一部分完全没有用甚至是敌对的社交名额全部做了清理,秉承着姐姐唐灵珑的管理理念——用不上的人脉资源就不是人脉资源,唐祯重新整理了旧货市场地下俱乐部的会员记录,那些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花心思应付的小鱼小虾也全部被摘出了会员档案,随着死帐和坏账一同被清理了出去。
做完这些大刀阔斧的工作之后,节省出来的精力就用在了唐祯与长生莲沟通的闭关时间。
唐祯在管理制度和资源方面的投机取巧换来的不仅仅是一时间的安逸,还有一大群敢怒不敢言的小会员,当然,这些已经被唐祯除了名的小会员已经不是旧货市场的人了,那些投入在旧货市场里的大把学分也在唐祯的运作下进了自己的腰包。
虽然诸多受害者不在少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直面这头出了名的恶虎,其他势力的带头大哥对此也是装作没看见,毕竟唐祯这一手空手套白狼损害的不是自己的利益,没有哪个功成名就的一方豪强会吃饱了撑得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干涉一个亡命之徒。
不过唐祯这手好算盘终究还是算错了一个人,那就是常飞白。
早已今非昔比的常飞白在踏入旧货市场那片直通地下俱乐部的禁区范围时,一群例行盘问暗号的看守者就将他拦了下来。常飞白这一行原因无它,就是要见一见被校方处分的白姑,见三番五次都因为各种缘故不得相见心中不由得一阵无名火起。
虽然在几名看守者的纠缠下几次腾起杀心,但是一想到狼众的几位朋友还在旧货市场谋差事,加上几名看守者的态度也很诚恳,他也不得不克制着与之交涉道:“几位学长,大家都是见过几次面的熟面孔,不可能不认识我呀,这次就让我进去吧,我有很要紧的事需要见赖宝二爷一面,这次刷脸好不好?”
为首一个打扮和长相都很不起眼的年长学生对常飞白说道:“这位学弟,不是我们故意刁难你,确实是上面换了新的口令,我们不按章程办事下场是很惨的,我看你也是久在旧货市场混迹的老人了,你应该很了解咱们的制度。别的不说,倘若今天我为了尽到哥们儿情意放你进去,他日你飞黄腾达成了旧货市场里的一方豪强,就这种程度的节制管理……你还会放心我么?”
这一句话着实厉害,声音不大却句句在理,为首的学长话音刚落就塞住了常飞白的嘴,如果自己执意求情甚至和上次一样选择硬闯,那就坐实了自己居心叵测,到时候只要这为首的学长稍微有点杀生的念头,自己就很可能在片刻之间深陷重重杀阵。想想上次的经历,常飞白不由得一阵阵后怕。
但是就这么一次次的被堵在旧货市场外面见不到白姑,常飞白还是很不甘心的,年轻气盛带来的傲气也让他多少有些不满,不禁腹诽道:这挨处分的白姑又不是被雷峰塔镇压的白素贞,难道还让我一个响头一个响头地磕出来不成?!
就在常飞白进退两难的时候,在他身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沈泽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旧货市场这么大个买卖家儿做事不可能没个章程。规矩不在,难成方圆,你就不要再为难这几位学长了,再纠缠下去他们也不敢放你进去,到时候难免伤了和气。”
不等常飞白埋怨沈泽川心向外人,那个为首面相平庸的学长倒是迎上来接过了沈泽川的话,虽然面色依旧是一副淡然谦恭,但是他哪能听不出沈泽川话里那故意咬重的“不敢”二字是什么意思?当下,看守者学长笑着说道:“哎,这位学弟就很理解我们的苦衷啊,我们只是在那些强权者手下混差事的小虾小蟹,性命虽重,但是章程更重,所以千万别难为我们这些下人。”
常飞白自知这油腔滑调的看守者学长是万万不会让自己踏入地下俱乐部禁区半步了,掂量着自己目前的实力也并不是很有信心硬闯,索性撩起大氅那长长的下摆转身就走,沈泽川也不废话,紧跟在常飞白的身后也离开了这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重兵把守的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