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幻想无弹窗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不破楼兰
丝绸之路必经之地叮叮当当的骆驼铃声不停的乱响。夕阳下,一支商队在广袤的荒漠中显得那样渺小。
商旅队伍的装束几乎一样,清一色黑色。
骆驼对红色敏感,为了减少对骆驼的刺激,当地人都不会选择红色衣装。
沙漠中暴晒,头上斗笠为了遮阳,裹了围巾能使皮肤缓解一下风沙吹的痛感。
麻布衣裤,衣带扎紧了腰腹,宽松的裤脚也都缠绕一番。
沙漠中时常有滴虫出没,所以沙漠中的旅人衣裤都会扎紧骑着骆驼在沙漠中前行,感受着这片沙漠的异域风情,虽然在黄沙漫天中感觉很苦,但我们商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为了生活,我们族人世代都以穿过沙漠贸易丝绸为生。
东方的绫罗绸缎是西方人的最爱,那种精妙绝伦的视觉和手感总是让西方人叹为观止。
而西方从美洲开采的真金白银也是东方人最喜欢的东西,每当看到白花花的银两,人们的眼睛总会发亮。
我们的骆驼队伍是一般规模,一起有十五个人,骑在最前面的是我们的军事,负责给我们带路,一般队伍的老大都在第三位,可以随时对随员发号施令。
这地方医疗条件不够,中了毒不死也差不多。有军师的帮助,一干人等迅速找好避风口,挖了沙洞,搭起帐篷。
“老大,天色渐暗,咱们一会是否选个地儿扎营过夜?”军师问到。老大拿着罗盘看了看,线路没有便宜多少。
“线路明天再做调整,前方是楼兰遗址,大家伙今晚都养好精神,以防意外。”
沙漠中露营和平常地方还是有所不同:首先要避风。
沙漠里的风不认人的,一阵大风暴能把沙丘一走。
还要防止流沙,陷进去就别想再出来,瞬间就不知道被掩埋到哪里去了也不能选在有植物附近,有植物的地方就会有毒蛇。
大家躲在军师的帐篷里面,看外面起了大风沙,突然军师大呼,快看前方,原来是前面起了龙卷风,只见飞沙走石都向天上升起。
领队的大首领观看了好久,看见风从九个方向向一个沙丘聚拢,而后一起盘旋向上,中间发出闪闪金光。
大首领摸了摸下巴,沉思良久,告诉随员这原来就是沙漠里的奇景,叫做九龙献瑞,传说在九龙汇聚的地方一定有惊世宝藏!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风停了,沙也收起了漂泊。
大首领带着队伍向九龙献瑞的地方奔去,虽然看上去那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沙丘,但细看起来,这里的沙好似金粒,闪着星星。
“金沙啊!老大,真的是金沙啊!”兄弟们激动的抓在手里。
“挖!下面一定有重宝!”
商旅们激动不已,准备好的家伙事都开始拿出来,原来,这伙人明着是商旅,实则寻宝人挖着挖着感觉不对,众人才逐渐清醒过来,老大和军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掏出起罗盘,罗盘指针左右摇摆不停。
二人口中同时说出:“此地有变,不宜久留!”
赶快调整队伍,但是还是有的人没有清醒过来,疯狂的拿着铲子挖着,有的人捧着沙子往口袋里。
老大看这情况不对,对大家说快跑,可是大家看到了海市蜃楼,以为深坑里面是宝藏。
只有军师和两个亲信听到老大的命令就溜了出来。
随着地面塌陷,挖宝之人全部落入了沉渊,随即又很快被沙漠淹没。
老大和军师及两个亲信看着这一幕,不禁心有余悸,老大问到:“为什么你们出来了,而他们却埋没了”军师答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是一支队伍,而你是我们的核心,我选择相信你的命令,而不是金子的错觉”其他两个人也附议说是。
是的,在沙漠中确实经常会有一些古城宝藏,或者商队掉落的宝物,而一支队伍之所以能够在沙漠中顽强生存,最重要的不是取得了这些东西,而是互相之间的伙伴信任,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仅适用于江南水乡的君子情谊,他也是守望这片沙漠的信条。
一支队伍,一夜间就剩下了四个,慌乱之际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整理。
好在随身物品和骆驼都还在。索性水囊干粮也都在骆驼身上没有卸下来。四人一队重新调整好方向,向着下一个目的地楼兰遗址前行者,不时的拿着地图和罗盘对照一番。
经过此次海市蜃楼事件,四人谨慎了许多。
又前行了几日,才看到有低矮的土坯,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风沙侵蚀,已经看不清楚原貌。
其实他们之前看到的九龙现瑞之祥瑞迹象说有重宝要出世也没错,因为他们一路是沿着孔雀河道走过来,经过岁月变迁,孔雀河的一些分支已经成为暗河,表面都被黄沙所掩盖。
孔雀河的下游,确实是楼兰遗址,也的确有地宫存在。
自古有古墓必有重宝。这一队人马做着丝绸生意,也下斗寻珍。
向前走着,陆陆续续看见土坯墙,四人又小心翼翼的接着向前走了半日,一路上土坯残垣越来越多,终于看到几座佛塔。
“到了。”
老大说,说完,从怀里掏出烟斗点燃。
看到佛塔,四人喜出望外,传说楼兰古城曾经是个多少人仰慕的佛国,他们喜欢把逝世的国主安葬在巨大的佛塔下面,以得到佛陀的永世保佑,安息后能够去到极乐世界。
四人在古城里面转了半个时辰,最终在一座最大的佛陀神像下驻足。
这是一尊弥勒大佛,相传弥勒佛是继如来佛祖之后的未来佛,具有世间一切法相,两千年后他将登临世界,布法人间。
四人观望着这尊巨大的佛像,突然军师指着佛陀的脚趾说,看那。其他人都朝所指方向去看,发现佛像的大姆脚趾有一个缺口,就像是一个洞穴的入口一般。四人赶忙跑了上去,一看还真是个洞口,于是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
很奇怪的是,这要他们一走到哪,前面两旁的火把就会自然点亮,所以即使亲信带好了各种探明工具都用不着,这好像就是一条等待他们去发现、去得到的路,而路的尽头,不知道有什么在召唤他们去前进。
军事说。老大没有说话,看着军师,好像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军师只好继续:“白磷,温度高时在空气中无火也可燃烧,触之,无痛。”老大心中暗自思量:这军师深不可测,只是不知是否真正能为我所用。
暗两侧的石壁上都是雕刻壁画,大致内容是楼兰王英勇善战,国富民强,土地资源富饶,再往下看就是发生了战争,死亡无数,然后就断了。
往前走了一段,又有了壁画,画面的内容是战争导致水源枯竭,王府都与百姓迁至他处。
到了这里,壁画又断了。
往前不知道一直走了多远,到了一个拐角,拐角处往里走,场地空旷开来,中心处有一莲花座,座上一尊佛像,此佛像与外面的不同,地面上的佛像都是土坯木夯,此佛像确是鎏金佛身,与正常人等身高,容貌俊美,是个年轻的菩萨模样,衣着极其精美,发鬓都一丝不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佛像只有眼睛,没有眼珠。
显得那样令人惊悚。
外面佛塔林立,废墟密集,佛像下面却是别有洞天。
洞里面是石器墙壁修的暗道,两侧的火把很高,不点自燃,黑暗中荧荧绿色的火焰,看上去有些诡异。
像他们这种常年在外做地上地下通吃的这种生意,和匪盗没有多大差别,避免不了会几首拳脚功夫自保,老大和军师也有一身好拳脚。
军师踏着石壁飞身上去,仔细检查了一下火把,取出随身匕首,放置火中,只见火焰颜色变绿。
闻了一下味道摸了没有温度,四人看到没有眼珠的佛像,心里都有些恐慌,不是楼兰人民都崇敬佛吗?
怎么会在这莲花座上放置这样一尊残佛。
就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佛像后面的一块大石板被磷火照亮,只见石像上面工整的写着一些文字,是用神秘的楼兰古文写的,像是国王的自述。
还好队伍里面的军师懂得楼兰语,他把石板上的话翻译了出来,原来这是楼兰第六世国王克朗卜的自述遗言。
石板上说:本王自十九岁登基,打败了周围各个小国,战功赫赫,不到而立之年即一统北疆,但后来由于想再侵略九州,导致后来穷兵黩武,国家凋敝,民生不济。
所以在此王墓圣地建此残身,来赎泯灭安宁重罪。
佛像盘膝而坐,右手结智慧印,左手托白玉盒。
四人中同时看到白玉盒,佛像衣着精美,发饰都是宝珠,这玉盒内也一定有宝物。
众人心中如此猜测。这玉盒也是精美无比,盒盖上雕刻莲花栩栩如生,连侧面都是祥云图案。
谁先去取玉盒?老大命随从中的一个,“小三,你去。”
这小三也怕死啊,通常帝宫暗道到处都有机关,但是这里却一路平坦,不知是福是祸。
想不去又对老大有所畏惧,加之他本身对玉盒也有些好奇。
小三先是朝佛像拜了三拜,这倒不是迷信,而是规矩。
小三先把手放在玉盒上停了一下,没有反应,把愈合用手指捏住,还是安全,然后他轻轻的把玉盒拿了下来。这才长呼了一口气。
玉盒到手了,可是谁打开呢?老大又对另一个随从说“小四,你来。”
小四不愿意也没办法啊,干这行的谁没有点看家本领?小四的大招就是会开锁,对各种锁都有研究,祖上就是墨家机关术传人。
“老大,这个是八宝机关锁”。
接过玉盒:“不识,直觉像人眼之珠”军师自言自语:“难道,着是那尊菩萨的眼?”“老大,我们怎么办?”老大说“既是如此,不如安置上去,看看会发生何事?”
四人商议妥定,谁也没注意到,玉盒底部的棱角划伤了拿过盒子的手,划破的伤口深处的血液瞬间被玉盒吸收不见。
军师自告奋勇去为菩萨安上宝珠。菩萨双目安上宝珠之后,就好像量身定做一样,双眼有神,如同活了一样。
忽然菩萨的金身传来了能开?”既然能说出名字,就肯定能开老大心里这样想嘴里却问道“能开是能开,但是需要点时间。”
这八宝机关锁一共有三层,任何一层出了问题都打不开。
经过一番研究之后,还是没有难倒小四盒子打开了老大和军师都退后了一米距离。
小四也是豁出去了,咬着牙打开盖子,结果没有像电影里演的一片白眼什么的,里面只有一对宝珠,如图人的眼球那么大。
仔细看也确实像人的眼球。“军师可识得此物?”
金属割裂的声音,在这个暗洞里,既清脆又尖锐。
几个人知道有变,慌忙奔跑按原路返回。不知道跑了多远,一边跑后边的割裂声音越大,最后是爆裂的声音。
安静了……
几个人停了下来,地洞里的火把又亮了,发现少了一个人,逐个看清对方才发现,军师不见了。
地洞里菩萨雕像处,金身已碎肉身出。
军师与菩萨身体合二为一,说:“三百年了,我回来了。”
原来,这菩萨就是楼兰王。
楼兰王修行了转生之术,也几乎等于长生不死了。
在生命大限之时,坐化之际肉身建金身取下眼镜观世间变迁,需以血为引,再转世分身安回本尊,取分身血气激活。
所以在时空发生了扭曲的情况下,军师还能找到进入的这个通道的入口。
楼兰王满满的走出暗道,一步一个脚印,前面的几个人听着这个脚步声,就像是催命符,更加速了拼命的奔跑。
可是怎么跑也跑不到出口......
贪心的人们,最后只会在自己的黑暗里不断的奔跑徘徊,而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