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无弹窗 诸天~修仙 00021 幽谷精魅
烈非错三人回头望去,顿时,少年的心脏“霍霍”地急速跳动。一袭紧身白色银边男装,头结男子发鬓之绝色美人,不知何时已踏足这俗陋铁铺,那对眸子像两泓深不见底之清潭,内里所藏既似醉人甜梦,又似妖媚惑心。
好一份难以测度之美,端是令人惊心动魄。
此女看似不过十六、七,鼻骨高挺端正,气质贵秀,虽然身着男装,但束棉似的腴腰,湖蓝色光滑段子裹着丰满,款摆间摇弋生姿。
如此艳绝,见者绝不会不辨雌雄。
苏语的美丽是超尘出世的仙姿,但眼前秀色却是偏离尘俗之深山幽谷中的灵,虽在人间,却是另一番浑然相异之难以企及。
她此刻虽然就在烈非错面前,但却给人一种似有若无,非真非幻的错觉,仿佛只要一阵微风拂过,就会将她然抹去。
此女与烈非错明明从不相识,但才那句话,语气却是无比自然,就如同向亲昵姐妹、玩伴索要一件玩物般理所当然。
烈非错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幽谷灵,眼皮子都不霎一下。
眼前这幕秀色比苏语少了一份不容侵犯的仙姿威严,让人感觉更容易亲近。
叮!
忽然间,一道轻吟传入烈非错心底,寄宿在通火棒中的那道异灵似乎感受到烈非错的动摇,即刻出声提醒。
烈非错暮地惊觉。
——好险!好险!差点就开口答应了!
少年清醒的目光注视这手中的通火棒。
——放心吧!我知道你想我做你的主人,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
“喂,你这人真是无礼,为何对姑娘不理不睬?”见烈非错神情数变,最终却依然专注于手中的通火棍,蓝衣少女忽地嗔怒道。
她才一露面就大刺刺的要烈非错让宝予她,言辞语气毫不客气,此刻却理所当然的指责他人无礼。
如此行径因惹人厌恶,但配上她此刻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却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这时,两道身影随着少女进入铁铺内,一身婢仆打扮结识了她们的身份。
这两女的姿色身段虽然与主人天差地别,但若放到寻常女子中,却也是上乘之姿,足以令世间大多数女子汗颜。
烈非错强迫自己收敛心神,眼前蓝衣绝色无疑是为他手中隐于丑陋外相中的异宝而来,她必是也看出内中玄机了。
如果是在之前,以烈非错个人来,或许会将此宝让与少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对如此绝色,身为男儿稍作让步,亦算不上贱骨,反而是一种风度。
但是,此刻他已经接触通火棒内那道与昊雄真诀属性相近之灵气,灵觉交融下,此物就仿佛专程在此地等待他之来临似地,他不能弃此宝于不顾。
“不理不睬,便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似姑娘这等蕙质兰心,难道体悟不出吗?”烈非错注视着蓝衣灵,心系掌中异宝,眼前秀色带来的诱惑力稍稍减退。
烈非错之从容让少女微感意外,她莞尔一笑,顿时娇颜如花,秀姿如画。
“嘻嘻,你这人倒挺有意思,你我往日相识吗?怎知姑娘蕙质兰心?”
“我与姑娘从未相识,更谈不上相知,蕙质兰心不过是我一份冀期已而。”
“冀期?”少女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想用这顶‘蕙质兰心的帽子,诓骗姑娘不与你争宝。”
“欸,诓骗就太过了,在下不过一番好心劝解,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等失礼失行之举姑娘若为之,岂不失态。”
少女嫣然一笑:“确实言之有理,可是你难道看不出,姑娘并非君子?”
幽蓝身影挺了挺,一对坚耸峰峦随之轻颤,腴脯跌荡间艳色尽显。
此等娆媚倩姿,确实与“君子”两字扯不上关系。
烈非错也轻笑起来:“君子不夺人所好,淑女更夺不得,为护姑娘清名,在下绝不可行那让宝之举。”
蓝衣少女脸色掠过一丝愕然,随即,嘴角再度露出一抹浅笑,霎时间,无伦美态形成一道奇异至极的吸引力。
“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姑娘洛倾城,不知眼前这位护花君子姓甚名谁呢?”
自才入屋,一番似战似嬉的言语交锋至此,蓝衣少女才对烈非错产生了一丝兴趣,是以才会主动道出姓名。
“原来是洛姑娘,还真是人如其名,在下烈非错。”
“烈非错?……咦?莫非你便是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画神?”洛倾城双眸显露惊色,好奇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抹身影。
此时,其中一名婢女来到她耳边声嘀咕,随即,她目光集中到烈非错那头缠腰异发上。
“在下确实通画技,不过尚不敢自大称神。”烈非错谦逊地道,同时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还真是你……你便是用这一头长发作画的?”洛倾城眼中好奇不减,她虽见多识广,但这以发代笔却是闻所未闻,不由大感新奇。
“这三千烦恼若是只由它护首保暖,未免寡用,因此在下另辟奇径,却不想成就异功。”
“画神好大的口气,一句另辟奇径便能创此玄异画功,此言若是传出,就不知当世要有多少画子捶胸顿足了。”
洛倾城掩口轻笑,比之才,此刻她的双眸中多了一份赞叹。
烈非错的“画神”盛名使得她另眼相看。
但随即,她话锋忽然一转:“既然你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画神,那就别和我这女子相争了吧?”
“欸,此物是我先寻得,若是最后落入姑娘之手,那这夺物恶名亦会如影随形,姑娘淑名必然受损,烈非错如陷姑娘于如此不义,到时候这捶胸顿足的就是在下了。”
“姑娘从头至尾都不曾自认为‘淑女,不义应不淑,于我正好是相得益彰。”洛倾城嘴一翘,一丝淡淡笑意溢出。
“欸,既然洛姑娘自认不淑,那在下就更无理由相让了,洛姑娘应该看得出,此物原型为剑,众所周知,剑在阳则为君子,在阴则为淑女,洛姑娘既然不淑,如何与此剑相配?”
和眼前妖娆对谈果然乐趣无穷,单单这份口舌争锋便令烈非错流连忘返,食髓知味。
而一言一语间俏颜秋波之狡黠、怨嗔,望之更是一种莫大享受。
幸好手中黑铁内的**炽烈流入心田,时刻提醒着烈非错该守护的底线,无论洛倾城容颜再娇,语气再嗲,话锋再巧,烈非错都不让步。
“你……”洛倾城那脸娇容终于显露一丝寒意,不过这丝寒意稍纵即逝,随即又变回那副莫测高深之淡淡笑颜。
“此剑确实是你先寻到,但才我亲耳所闻,你应该尚未落定,此物归属,恐怕还是得取决于原主吧?”
洛倾城美眸流转,落到一旁的铁三身上。
此时,这位铁铺的原主人神情呆滞,眼神涣散,口中似乎还在喃喃自语。
他的音量很轻,烈非错稍稍凑近了些,才听清楚。
“仙女……仙女……爹,娘,我见到仙女了……”
一股荒诞袭上心头,洛倾城之容貌确实天姿国色,当世少有,但这铁三失魂落魄的表现也太过了,简直就像中邪一般。
烈非错心中一忧,以铁三此刻的表现,若是让他在自己与洛倾城之间挑选一位买主,答案自是毫无悬念。
——不行!如此一来这宝物可就归她了!
少年心思急转,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唉,在下对‘红颜祸水一词不以为意,但如今看来,却是有其道理。”面对铁三一脸痴相,烈非错忽然叹道。
此时,一旁的天涯察觉到烈非错此言中隐藏之意图,一步跃出。
“阿非,你可别浮光掠影,一概而论,天下红颜何其多,其中为祸者又有几许?”言毕,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倾城,意指之味明显。
自才洛倾城进入,天涯被她之倾城国色所震慑,一时间无言以对,直到此刻缓过来。
那片刻的受制让她心生怒意,虽然那并非洛倾城刻意而为,但对天涯来,结果仍是同样。
因此,她才决定帮烈非错好好挫挫洛倾城的锐气,以及那一身望之生厌的……艳气!
“这世上庸人俗子何其多,其等自痴自迷,又怎能怪罪红颜呢?”洛倾城身边一婢突然一步跃前。
才她隐于主人身后不甚显眼,不想此刻却是词锋犀利,一语切中。
“欸,美景,怎可如此无礼。”主人在场,婢女却擅自抢白,确实颇为无礼,但洛倾城此番假意怪责,其中虚贬实赞之意任谁都听得出。
“几位见谅,我这对良辰美景平日疏于管教,至于言行无状,还望诸位莫见怪。”
洛倾城看似为两婢请罪,但此刻的她一脸黠笑,诚意实在有限。
良辰美景!?
烈非错又一次动容,这主人妙,婢女也妙,竟连名字都起的妙。
接着,洛倾城瑶步履足,摇弋生姿的来到天涯面前。
“这位姐姐,不知如何称呼?”
“风天涯。”
“原来是天涯姐姐,天涯姐姐才此言,是意指倾城吗?”
“既然洛姑娘有明自知,那倒也……嗯?等等,什么姐姐,你如何断定姑娘就比你年长?”
天涯忽地惊觉,大凡女子无不在意自己年龄,总希望能看上去要年轻些。
洛倾城莞尔一笑:“倾城家传浅技,略通观人之道,天涯姐姐虽然青春艾容,但若细观,眉宇间不难察觉几许风霜,相交之倾城,‘姐姐之称原是当之无愧。”
温和好听的声音婉婉道出,眉宇间隐藏的那股笑意,落在天涯眼底分外刺眼。
得闻自家姐明尊暗讽之语,倾城身边的良辰美景二婢掩口偷笑。
——岂有此理!?风霜?是暗喻我比你显老吗?
聪明的天涯也听出言中所藏,一股心火怒然升起。
——你这丫头仗着天姿国色,平日定是顺风顺水,不可一世,哼!今次绝不能让你如此容易得逞!
心有定计,天涯满面阴霾怒火忽地转晴:“倾城妹妹真是天资聪颖,你的不错,天涯这脸风霜确实难掩,这声‘姐姐应是叫得的。”
红衣丽影挪步向前,一抹自信笑容流露,与倾城相比,天涯无论姿色、身段都差了不止一筹,但此刻因为她气质的变化,令人身边人不由生出一种两人势均力敌的错觉。
“倾城妹妹,你之前提议将宝物终属交由原主裁决,想必也是出于公允考量,但如你所见,这俗人匠汉为你之仙容国色所惊,你觉得由他裁决就能做到公允了吗?到时候恐怕妹妹只会落得个绝色惑人的臭名。”
天涯指着一旁的铁三,大汉此刻依然没有缓过神来,嘴里仍旧痴迷的自言自语。
她暗估以洛倾城这等国色,必然心高气傲,绝然受不得以色相迷惑如此粗俗一铁匠,进而赢得宝物的恶名。
果然,洛倾城秀美脸庞闪过一丝不豫,不过随即又恢复到那副玩世不恭之慵懒妩媚。
“哦~~~,那姐姐觉得除此之外,还有何法能成就这份公允呢?”
甜美笑容如无尽夜空般神秘难测,不过同时却也透露一丝兴趣。
天涯微微一愣,她才只是想用话语挤兑洛倾城,瓦解她这份天姿国色所换来的优势,至于化解成功的后续,却是不曾细想。
此时,烈非错微微一笑,他脑中暮地闪过一道灵光。
“洛姑娘胸怀坦荡,行事但求公允,实是令在下佩服,既然如此,在下有一提议,洛姑娘可愿赏脸一听?”
“哦~~~,不知画神有何赐教呢?”星空般的神秘笑容更甚,眼前妖娆对烈非错之提议似乎颇有兴趣,不过同时,两道如月勾眉间也流过一丝警惕眸光。
烈非错高举手中通火棒:“洛姑娘慧眼如炬,想必已看出此物真质为剑,更是堪称剑中一宝,而大凡宝物,最讲机缘,与其在此你争我夺,不如让宝物自行决定如何?”
“怎么个决定法?”
“简单,你我双各站一端,请人于中位执剑抛空,待宝剑落下,以剑尖所向决定最终谁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