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桃木剑不可能这么萌无弹窗 第三百八十一章 幼鸟
一处无人的废弃院里,坍塌了一大半的房屋废墟中,宋九月坐在一块砖头上,手里拎着什么西。仔细一看,宋九月的手里抓着一把乌黑的秀发,头发低端,挂着一颗面容姣好的少女头颅。
“喂!这样很容易让人头晕的啊!”
在宋九月的手中一晃一晃,头颅不满地叫着,脸上满是愠怒:“我可是你姑奶奶!宋九月你个不孝子!快把我放下来!”
“你是叶秋的姑奶奶,又不是我的。”宋九月面无表情,随意地晃着叶长溪的头颅,冷哼道:“帮我个忙。”
“呸!”叶长溪啐了宋九月一口,但因为现在的身体是半灵体的缘故,并没有唾沫可以使用,权作发泄,以此进行着作用寥寥的反抗:“这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吗!礼貌!礼貌懂不懂啊臭子!”
宋九月一脸淡定,揪着头发,挥舞着叶长溪的脑袋在空中转圈。
“哎呦!好晕啊!放开我魂淡!”
玩悠悠球似的转了半天,宋九月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被转得七荤素的叶长溪,懒洋洋地道:“呐,你要是不帮呢,也没什么不过之后存放你脑袋的地,可能就会由青瓷坛变成腌菜坛子了。你自己决定吧。”
好看的眼睛里似乎有着蚊香状的螺旋花纹,叶长溪哎呀呀叫着,大概恢复过来,脾气立刻了很多,乖巧地道:“嗨!一家人什么两家话!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九月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姑奶奶我义不容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犹记得一个月前,宋九月和叶长溪被包裹在泛着红光的巨大的茧里。当茧上出现裂纹的时候,破茧而出的却只有一个人显然,获胜者不是叶长溪。
破茧而出的那一刻,宋九月就找回了自己部的记忆,也恢复了一部分当初的性格。
他来有机会能够把叶长溪彻底吸收,使其成为自己的灵力,将叶长溪的存在彻底毁灭。但出于对叶长溪的同情,和过往一起相处的感情,宋九月没有这么做。
或许是仁慈,或许是狠辣。宋九月将叶长溪的灵魂撕扯成无数的碎片,将其身体部位都融化吸收,稳固了境界,提升了实力。
但叶长溪的头却被宋九月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总会派上用场的”怀着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到无时思有时的想法,宋九月找了一个还算漂亮的青瓷坛子,把叶长溪的头装了进去。
这下,叶长溪真的又变回“阿卢”了。
“碰!”
随着一声闷响,宋九月竟然真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泡菜坛子,放在叶长溪的面前。
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这种西啊!!!
闻着扑面而来的酸臭味道,咽了口唾沫,叶长溪乖巧地点点头:“您!”
宋九月满意地笑笑,从葫芦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慢慢地打开,放在阿卢的眼前:“你看这个。”
“这是”阿卢眯起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里面的西。
那是一颗黑漆漆的动物心脏。
“杜子规的心脏。”宋九月介绍道。
和黑化杜子规战斗的时候,在用天雷将巨大的怪鸟击落之后,宋九月也很快被雷电的余威击昏。在那之后,玉面狼君等各势力头领很快赶到,瓜分了怪鸟身上绝大多数可以用作炼药、炼器的素材。
当然,他们也没让最大的功臣宋九月心寒在普遍意义上最有价值的心脏部位,被玉面狼君收集起来,之后转交给了宋,杜子规是吴君豹的弟子。你有没有办法”宋道:“从她的心脏里想设法提取一些记忆,好让我多了解一些有关于吴君豹的信息。”
阿卢恍然,思索了一阵儿,点头道:“有办法!用你的锁链即可!如此这般这般bb”
听着阿卢详细的讲述,宋九月连连点头,照着阿卢的指示,掏出一截黄铜锁链,n了黑色的心脏之中。
“心如止水,以气内观。”阿卢低声着,清脆柔软的声音下意识的让人想要遵从。
宋九月屏息凝神,遵循阿卢的话,将思绪放空。
看着宋九月很快进入状态,叶长溪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继续着:“用心去感受”
“”
宋九月没有回应。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沉浸在了某一段记忆当中。
“切,还挺快。”阿卢撇撇嘴,正想趁机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宋九月抓着她头发的手却忽然松开,一颗脑袋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滚着。
“喂!”
阿卢尖叫着,在断壁残垣中滚来滚去,清秀的脸庞变得灰头土脸。
滚到墙角后,脑袋撞在墙上才停止了运动。
“呜可恶!呸呸呸!”俏脸上沾满泥土,阿卢吐了几口,把钻进嘴里的灰尘通通吐了出去。
头上的秀发忽然极不附和常理的扭曲起来,像是无数根细的触手,支撑在地面上,将阿卢的头颅托举起来。
“哼,没想到吧宋九月,就算只剩一颗头,姑奶奶也不是没法行动的废物呀!”阿卢得意地笑着,用头发作支撑,慢慢地向宋九月移动过去。
此时的宋九月,却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对于阿卢脱离自己的掌握丝毫不知。
脸上带着邪恶的笑,阿卢的头发扬起来,勾住了宋九月的脸庞,攀附到宋九月的脸上。
“嘿嘿嘿现在,你可归我啦!”
“柱子你看!”
破旧的茅草屋里,杜子规怀中抱着一具腐烂生蛆的尸体,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
一手抱着覃天柱的尸体,杜子规嘻嘻笑着,指着房梁上一个倒吊着的身影。
那是在覃天柱生前,曾对其刑讯逼供的白虎寨男人。如今,他再也不复当初的嚣张跋扈,脸颊上满是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干裂,瞪大了无神的眼睛,口中发出细如蚊呐的snn。
看着男人,杜子规的目光微微上移,目光中满是惊喜:“鸟孵出来了呢!”
在男人的腹腔处,裂开一个洞口。几只刚刚孵化出来的麻雀还没长出羽毛,光秃秃地脑袋从洞口中伸出来,长大了嘴,唧唧叫着向母亲讨要食物。
“乖”
搀着覃天柱的尸骨站起来,杜子规走到鸟们面前,顺手从覃天柱烂的不成样子的脸上揪下一只蛆,塞进了麻雀的嘴中。
“看!是爸爸养活了你们呀!”又取了几只蛆虫,将一窝麻雀尽皆喂饱,杜子规脸上满是慈爱的笑,看向倒在自己怀里的丈夫,柔声问道:“对吧,柱子?”
而那张已经面目非的脸,显然已经无法回答她。
杜子规笑盈盈地和尸体对视了一会儿,过了半晌,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眼神中泛起一丝落寞,轻声呢喃着:“柱子”
倒吊在房梁上的男人不知仍然没死,腹腔中的麻雀们无法行动,只能不住地唧唧叫着,宣泄着过剩的力。
紧紧搂住覃天柱的尸体,杜子规瘫坐在地上,眼圈微微发红,哽咽着道:“柱子柱子”
“我好想你呀”
“你真的想我?”
耳边忽然想起男子浑厚低沉的声音。
杜子规一愣,感觉怀里抱着的情郎似乎在轻轻地动弹。
“柱子?!”杜子规惊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手,覃天柱的尸骨倒在了地上,不少蛆虫跌落在地上,白白胖胖的身体扭动着,四散而逃。
惊恐地盯着地上的尸体,杜子规咽了口唾沫,大气不敢喘,盯了半晌,覃天柱仍然毫无变化。
“是我幻听了?”杜子规渐渐安心下来,自嘲地笑笑,“果然,是太想念你了吗”
就在此时,覃天柱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腐肉和蛆虫散落一地,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杜子规,让人心里发慌。
“呀!”杜子规尖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
虽然一直心心念念想着再见情郎一面,但这种形式,总是让人毛骨悚然。
尸体动作僵硬地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向杜子规靠近。
“柱子?!是你吗?”杜子规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幕,不知道自己究竟改怎么办是该冲上去和久别重逢的爱人来一个热烈的拥抱?还是应该狠下心来,让覃天柱尘归尘土归土?
“你不是想我吗?”
覃天柱的嘴微微张开,早已腐朽的声带,不知为何发出了低沉沙哑的声音。
杜子规面带惊恐,没退后几步,便退到了墙角,再也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是很想你但是但是!”
停下了脚步,覃天柱没有继续前进,保持着一个不至于让杜子规情绪失控的安距离,继续着:“你一直在抱着我”
“对!对对对!”杜子规连连点头。
“可我的身体早已腐朽我已经没有了皮肤和血肉,感受不到你的体温,嗅不到你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覃天柱着,低沉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哀伤:“我好想抱抱你,好想拉住你白皙柔软的手,好想轻轻亲吻你的脸颊”
被覃天柱得脸颊微红,杜子规羞涩地笑着,应道:“嗯”
腐朽的身躯猛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杜子规一般,覃天柱的声音变得包含痛苦与渴望:“你不是你永远爱我吗?!帮帮我啊!”
“帮你?”杜子规一怔,“怎么帮你?”
“复活我!”
覃天柱着,音量不高,听在杜子规耳中,却觉得振聋发聩。
“复活?!”杜子规的眼神变得热络起来,却又满是绝望:“我也想过啊柱子!我也想复活你,但这种违逆阴阳轮回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覃天柱没有回答,缓缓地弯下腰,露出骨头的手诡异地伸进了地下的影子里。
腐烂的手陷进阴影里,又缓缓伸出来,指尖挂着一件巨大的衣袍似的西。
巨大的衣袍被覃天柱扔了过来,杜子规下意识接住,拿在手中展开一看。
那是一件肥大破旧的黑色卦袍。
“阴阳算什么。”
耳边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声音。
杜子规惊恐地蹿到一旁,四顾一一番,却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而这个声音也和覃天柱尸骨发出的低沉嗓音截然不同。
“穿上这件袍子。”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而声音传来的向,似乎是
自己的脑子里。
杜子规的身体猛地僵住,缓缓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卦袍。
破旧肮脏的袍子,恍惚间似乎变成了人间最美的锦衣一般,倒映在杜子规的瞳孔里,让她的眼中泛起了无尽的痴迷和贪婪。
“穿上它!”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在催促,在咆哮。
杜子规不再迟疑,果断地将黑袍套在身上。
这一刹那,她的眼中有无数的杂乱的景象闪过。
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杜子规在这瞬间似乎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天机。
从她脚下的阴影里,忽然钻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
高大的男人站着杜子规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女妖,打量了一番,赞许的点点头:“还凑乎。”
杜子规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怯意,眼中反倒露出了孩子对于父母的一般的喜欢、崇拜和依恋。
“能活着穿上这件衣服的活物可不多。”男人冷笑着,和杜子规满是崇敬的双眼对视着,徐徐道:“我乃吴君豹,欲张书院山主。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门生了。”
“是,山主。”杜子规恭谨地低下头,轻施一礼。
“为我做事便好。”吴君豹点点头,转过身,往屋外走去。“只要让我满意,你的郎君我会帮你复活,也会帮你窥见无上大道。”
杜子规的眼中泛起憧憬之色,不住点头,感激地道:“喏!”
在她身后,覃天柱的尸骨重新倒在地上,分明死得不能再死。
杜子规却丝毫没有考虑这奇怪的一切究竟是为何发生。她轻轻摆弄着黑色卦袍的衣角,喜不自胜。
倒吊人腹部的窟窿中,一只只麻雀忽然不再聒噪,怯生生地缩回头去,躲在腥臭的腹腔里。
懵懂无知的它们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感觉。
不是母亲穿了一件黑袍,而是黑袍包裹着一张人皮。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