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起中亚无弹窗 第六百九十八章 西寿军司
西寿保泰军司,嵬名令公收到中兴府大乱的消息,眉头皱成了一团。很幸运,上次中了大元的埋伏。却因为蒙古在龙甫山的突然进攻,而打乱了大元的布局。从而夏军逃过了被全歼的命运,成功退回了焉支山以南。
但是回去的路也不是一帆风顺!不仅有大元的追兵,还有小人的算计。
不过诸天神佛还是护佑大夏的,即便遭遇了波折,还是有一半的军队成功退回了西寿保泰军司。只是东边的卓啰和南军司就没那么幸运了,面对元军的猛攻,没有静塞军司的兵马做援手。结果被元军的甘肃军团和驻扎在西宁州的吐蕃军团二营兵马从东西两方进攻。在坚持了七天后,便被元军攻破。
其实卓咯和南军司早就被夏国放弃了。它的存在,本是为防备兰州的金军以及控制吐蕃所在湟水流域。但随着吐蕃被大元统治,吐蕃军队也逐渐向北扩展势力。湟水谷地,也很快被大元渗透。
原本湟水谷地,就是一个半独立的政权。虽然臣服于夏国,但也同时臣服于金国,接受双方势力的同时册封。夏国对当地的统治,并不巩固。而随着蒙古攻金之战拉开序幕,金国虚弱的表象也暴露无遗。
大元在湟水谷地的扩张,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
于是卓罗和南军司失去了西边高地的地理优势,一下子就落于下风。再加上金国也和夏国撕破了脸,整个桌罗和南军司就彻底处于三面包围的险地。在夏国腹地都尚难以护得周全的情况下,边境蕃地就更没什么必要守了。
所以大元攻破卓罗和南军司,并没有遇上什么困难。但是西寿保泰军司不同,这里是进入传统夏国腹地的要道,因而在西寿保泰军司的后方,还设了静塞军司。本来这是为金军所准备的,但现在敌人从西边来,这些军事设置,便不得不进行调整了。
好在金国被蒙军打败后,眼下也没有西扩的打算。这算是夏国的幸运了。
眼下经过补充,西寿保泰军司的驻军已经达到九万人。其中有三万人,是从其他军司紧急抽调来的。并且蒙军还将俘获的金国俘虏卖给了夏国,充当打仗的炮灰。这些人也有三万,利用得当的话,也算是不错的助力了。
正因此,元军才顾忌夏军的军力,没有跨过黄河,大举进攻。
但谁都知道,元军不可能永远都不过河的。只要两国还在交战状态,元军就可能在任何时候发动进攻。所以嵬名令公在黄河北岸布置了大量的兵力,检测对面元军的一举一动。
可这个节骨眼上,京城竟发生吃人这样骇人听闻的乱子。连皇上和皇后,都变成了吃人的疯子。这要是传到军中,定然使好不容易恢复的士气又降到冰点。毕竟军中的士卒和将领,有不少都是在京城有家眷的。若是她们出了意外,自然也无心打仗了。
就在嵬名令公想着如何破局时,外面忽地的来了一群人。只听:“哲别千户?”,声音有点惊讶。
“不-你不能进。我们将军还--啊!”,话没说完,就以惨叫而结束。
嵬名令公只身子僵硬了几分,但并没有任何动作。随即布帘被毫不客气的掀开,就见哲别气势汹汹的领着一队蒙古军将进来。其中一人还将一颗人头扔到嵬名令公脚下,语气不好道:“你们夏人都不知道尊卑有序吗?竟敢对我们千户无礼,我已经替你收拾了。”。
嵬名令公扫了一眼死不瞑目的近卫,明明心中有气,却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反而还有些谦卑的向对方表示谢意,主动让出自己的座位。
右眼戴了一只黑色布罩的哲别毫不客气的坐上嵬名令公的位子,居高临下道:“京城大乱,嵬名将军是不打算知会我们蒙军么?”。
龙甫山一战,本来是场偷袭战。初期元军的应对,也确实符合蒙军的预期。但出乎哲别预料的是,当时驻守的元军伤亡高达八成的情况下,竟然还坚持不退。一直到其他元军赶来,哲别才不得不退走。
那一战,本就不多的怯薛军几乎十不存一。普通蒙军,更是伤亡殆尽。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连大元的门都没进。
本来按照计划,西寿保泰军司也派出了援军紧随蒙军之后出发。但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夏国的援军比大元的援军足足迟了一天。但就是这一天,本来快被攻破的关门,又被元军牢牢的守住。哲别自己,还被元军的一个小将领射伤了眼睛。
后者听说受到凉王府的奖赏,并被当作戏文,在大元军营到处传唱。与之相应地,就是哲别的名字在元军那里,迅速变得毫无分量。连带着夏军内部,也对蒙军产生了轻视之意。
即便哲别拼着眼伤加深的风险,也要亲手将那延误军机的夏军援将砍了脑袋。但这更像是生病的老虎在虚张声势,不仅没有起到重塑威严的效果,反而还被人更加轻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哲别的性子变得愈发暴躁了。从前还会顾忌一些夏国的脸面,在对待夏国军将上,不会那么轻视。但现在,完全将夏国军将当成了蝼蚁。西寿保泰军司中,已经有七位军将被哲别亲手砍了脑袋了。
尽管那七个军将按照军法,死得也不冤。但哲别作为蒙古人的身份,还是引起了诸多军将的不满。已经有半数以上的军将,希望嵬名令公杀了蒙古人,彻底倒向大元。
虽然都是中低层军将,但统军多年,中低层军将是调动整支大军的手臂。往往也代表了多数将士的意思。如果整个军营都这样抵触蒙军,那这就是不可忽视的隐患了。
“本将也是刚接到消息,正要派人知会千户呢!”,嵬名令公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哲别冷冷地盯着嵬名令公好一会儿,才道:“京城的乱子必定和元人撇不清干系。对岸的元军,近些日子怕是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