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宠妃路无弹窗 第3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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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见萧燕有些心不在焉, 连平日里爱吃的火锅都没吃几口,便关心的柔声问道:“燕儿这是怎么了?可是今日火锅的汤底不合你的口味?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朕即刻命御厨为你准备!”
“不关火锅汤底的事。皇选的汤底很鲜美,我很喜欢。只不过……”萧燕不安的看了乾隆一眼,抿了抿嘴唇, 幽幽的叹息道:
“如今皇刚与我成婚, 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皇还算喜欢我,因此才会对我这样好。前几天只因我说了一句不喜欢养心殿西暖阁里的那张龙床, 皇便命人换了一张新的龙床, 刚才又关心我是否喜欢火锅汤底的口味,还要命御厨们为我重新准备喜欢的美食, 我开心之余, 又不免有些担心……”
乾隆见萧燕黛眉微蹙, 双目含愁,顿时觉得十分心疼。
他的小丫头理应在他的羽翼下幸福的生活,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忧愁和烦恼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小丫头的生命中。即使众生皆苦, 世人都有不能遂心如意的事情,可是他就是看不得他的小丫头有一点儿不开心。
乾隆伸手握住了萧燕柔软白皙的小手, “究竟有什么事情令你如此担心?你直管告诉朕, 万事都有朕在, 纵然有天大的难事, 朕也一定会为你办到便是!
萧燕幽怨的瞥了乾隆一眼, “皇如今说的好听, 可是,谁又知道皇的承诺究竟能否算数呢?等哪天皇喜欢别的女人了,不喜欢我了,莫说特意命御厨为我准备我爱吃的东西了,只怕到时候能让我有一口吃的、不被宫人们欺负死就已经是皇的恩典了!又或者,到了那个时候,只怕皇都想不起来我这个人了吧?”
乾隆闻言一愣,当即便沉下脸色,却依旧柔声询问道:“燕儿何出此言?可是有谁在燕儿面前嚼舌根了?还是哪个该死的奴才伺候不周,惹你生气了?”
乾隆一边说,一边用刀锋一般锐利的目光扫了扫吴书来和暮云、琉璃、若萱、若菡等人,吓得殿内伺候乾隆和萧燕的十多位宫人扑通扑通的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向乾隆请罪,却不敢为自己辩白一句。
萧燕见此情形也是一愣,暗想糟糕,戏演得有些过头了,反而连累了无辜的人。又暗自奇怪,自己怎么忽然便有了演戏的念头和兴致了呢?
萧燕忙道:“此事与养心殿和储秀宫的宫人们不相干,你让吴书来、暮云、若萱他们起来吧!”
听闻萧燕亲口承认此事与养心殿和储秀宫的宫人们不相干,乾隆才抬了抬手,示意吴书来、暮云、若萱等人平身,却依然沉着脸色,继续追问道:“究竟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胡话了?竟然令你担心朕会舍弃你,转而喜欢其他女人?”
乾隆拉着萧燕的手,诚恳的向她保证道:“朕对你的心思,你应该多少也知道一些。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朕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发生!或许此时此刻你还无法完全相信朕,但日后天长日久,到时候我的心意你自然有明白的一天。但此刻朕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朕知道你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平白无故的不会想到这些事情怀疑朕。你究竟为何会忽然担心这些来了?可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
萧燕默然片刻,方才在乾隆关切的目光中解释道:“今日我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去为纯贵妃诊脉了。纯贵妃的病不大好,她又惦记三阿哥的病,忧心忡忡的无法安心养病,便更加不好了。皇,你有多久没见过三阿哥了?无论三阿哥曾经犯了什么过错,惹怒了你,但他终究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倘若我日后为皇生了小阿哥,皇会不会因为咱们的儿子犯了错,便像对待三阿哥那样,狠心的再也不见咱们的儿子了?”
乾隆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小丫头是由于见了纯贵妃所言,见了纯贵妃与三阿哥的处境,有些物伤其类了,因此才会如此担心忧虑。
原本乾隆对于那些他不喜欢的皇子公主们一向都是如此冷漠无情,在乾隆看来,他给予这些皇子公主们的待遇比起古代的帝王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毕竟,自古帝王之家便难有真情,纵使是父子、夫妻、兄弟之间也大多亲情淡漠,甚至为了争权夺位,父子相疑、兄弟相残的也大有人在,因此,乾隆并不觉得他对三阿哥有多么的不好。可是这些事情,乾隆并不愿意被萧燕知道。
乾隆知道萧燕是一个心地纯善的小丫头,倘若知道了他身为大清皇帝冷漠无情的一面,难免会多心,倘若萧燕胡思乱想误会了他,以为他也会像对待其他妃嫔们和皇子公主那样对待她和他们的孩子,与他产生了隔阂,那可真是令他有冤无处诉了!
乾隆缓和了脸色,笑道:“朕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件事情。当年三阿哥永璋与大阿哥永璜在孝贤皇后富察氏的葬礼失仪,对孝贤皇后不敬,朕的确是给他们了一些处罚。如今,大阿哥永璜已经过世了,三阿哥的身子也不好。既然你为三阿哥说话,朕便对他从前犯下的过错不再追究了。”
“再说,朕的其他孩子怎能与燕儿为朕所生的孩子相比?无论将来你为朕生下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朕都会将他们视若珍宝。”
萧燕听闻乾隆提及大阿哥永璜已经过世了,忽然心中有些闷闷的不大舒服。萧燕不禁暗自纳罕,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母了?就连听闻素未谋面的永璜过世了心里都会觉得有些遗憾和可惜?这可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难道说她当真是爱乾隆爱到了骨子里了,竟然与乾隆刚刚成婚便爱屋及乌的将他的儿女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和照顾了?
萧燕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乾隆见萧燕额头渗出了冷汗,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样,心里顿时一紧,竟然莫名的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倘若他处理不好此事,令萧燕误会了他,恐怕他的小丫头当真会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离开皇宫一走了之,令他追悔莫及!
乾隆将萧燕扯入怀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满是迷茫之色的双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燕儿可是不信朕吗?朕对你和咱们的孩子如何,将来你自然会慢慢知晓,此时再多言也无益。既然你担心三阿哥的病,朕一会儿便带你去一趟三阿哥府,再带吴谦,给三阿哥诊诊脉。你看如何?”
萧燕既然答应了纯贵妃,自然打算要去三阿哥府给三阿哥看病的,此时见乾隆主动提出要带着她一起去看三阿哥,还说要带着太医院院判吴谦一同前往,自然满心欢喜,连忙点了点头,同时对乾隆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
萧燕也并非一个喜欢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女人,既然她此时弄不清楚自己对乾隆的子女这样好的原因,也便将其丢在脑后,不去想了。
无论是出于对病患的关心也好,还是由于爱屋及乌的原因也罢,有时候凡事只要顺其自然,随心而行随性而行,做到问心无愧,也便可以了。
既然现在她想要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对乾隆的子女好一些,对后宫里与她交好的妃嫔多照顾一些,那便这样做又有何妨?也许她一辈子也无法做到与乾隆后宫里的妃嫔们情同姐妹,也做不到对其他女人给乾隆所生的孩子们待如亲子,可是,她也可以将他们当成家人对待的。
既然乾隆可以为了她,同时接受了她那些尚未确定身份的家人,也并不在意她平民和汉女的身份,给了她目前他所能给予她的最尊贵的身份与令人侧目的宠爱,她也愿意试着敞开心扉,接纳他的家人。
乾隆此番之所以愿意去三阿哥府去看望这个儿子,完全是因为萧燕在他面前为三阿哥说了话,因此,乾隆并不想兴师动众,便与萧燕在吴书来和若萱等人的服侍下换了常服,带了吴谦、吴书来、若萱、若菡四人,在十余位御前侍卫和数十位暗卫的保护下,出了宫门,向三阿哥府行去。
乾隆从前也知道那些不得他待见的妃嫔和阿哥公主们会过的不大好,但是,却没想到会不好到这个程度。
由于此次乾隆与萧燕是微服出宫,因此身穿着的都是不显身份的常服,又因为是临时起意,因此仅有养心殿近身伺候乾隆的几位宫人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当乾隆携萧燕来到三阿哥府邸的大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口竟连一个小厮都没有。
乾隆示意一名御前侍卫前叫门,侍卫扣了半天门,才有一名神色破不耐烦的小厮从大门里探出了头。
小厮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下打量着乾隆和萧燕,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要找谁?”
乾隆懒得与这些无足轻重的小厮说话,只递给了吴书来一个眼神,吴书来便心领神会,连忙前对那名小厮说道:“我们家老爷听闻三阿哥病了,特意携夫人来看望三阿哥。”
小厮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莫不是弄错了吧?你们当真是来看望三阿哥的?这么多年了,除了六阿哥以外,又有哪位贵人来看过三阿哥了?可别弄错了找错了人,害得我白跑一趟为你们通传!白白的耽误我的牌局,影响了我发财!”
吴书来自幼跟在乾隆身边伺候,担任内廷总管多年,除了在乾隆面前卑躬屈膝以外,就连皇后见了他,都会给他几分薄面,甚至那些位份低微的常在、答应们,还要想方设法的巴结他,希望他能够在乾隆面前为她们说几句好话,哪个见到他不是笑脸相迎?
如今吴书来见这名小厮对他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和他说话,顿时怒心头,揪着那名小厮的脖领子便给了他后脑来了一个暴栗,怒斥道:“该死的奴才,让你去传句话也这么多事,让你去你便去,哪这么多废话!”
小厮一时不防被吴书来打了一个正着,顿时怒火中烧,不依不饶起来,竟然想要同吴书来动手。
乾隆示意御前侍卫前制服那名无礼的小厮,那名小厮哪里是御前侍卫们的对手,不过两三下便被御前侍卫给治服了,堵嘴巴跪在了地。
吴书来和御前侍卫推开大门,乾隆也不再令人通传,便带着萧燕径直走进了三阿哥府。
乾隆和萧燕走进三阿哥府,越看越是惊讶。只见三阿哥府一片荒凉之色,不仅府里的院子无人打扫,路布满了落叶,就连当差的奴婢都看不见几个。
乾隆脸色越发阴沉,命御前侍卫将三阿哥府里的奴才一一拿下,压在院子里等候发落,与同样脸色凝重的萧燕径直向内堂走去。
伺候三阿哥的太监小路子和伺候三福晋的丫鬟桂香刚刚跟厨房的几个婆子惹了一肚子气,两人拎着食盒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忽然看见乾隆与萧燕一行人走来,不禁愣在了原地。
小路子紧紧的盯着乾隆,又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方才终于相信眼前之人不是他的幻觉,的确是乾隆无疑。
小路子奔到乾隆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不住的向乾隆磕头,声泪俱下的哭诉道:“奴才给万岁爷请安!皇万福金安!万岁爷,您可算来看望三阿哥了!奴才求求您救救三阿哥吧!这些年来,三阿哥实在是太苦了!”
桂香不曾见过乾隆,此时见小路子跪在地不住的向乾隆磕头,又见乾隆虽然穿着的衣裳看不出身份,但一打眼便能看出这些衣裳的布料其华贵,又见乾隆贵气天成,只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仪,当下便相信了乾隆的身份,连忙也跑过来跪在了小路子身边,颤抖着身子向乾隆磕头请安。
乾隆扫了一眼小路子和桂香两人,见他们身穿着的衣裳都是陈年的旧衣裳,不禁越发拧紧了剑眉,沉声对二人道:“这位是朕的皇贵妃。”
小路子和桂香一愣,惊讶的抬头望着身着湖绿色汉服、容貌精致漂亮得不似凡人的萧燕,随即回过神儿来,连忙规规矩矩的向萧燕磕头请安。
乾隆沉声询问三阿哥现在何处。小路子和桂香连忙领路,将乾隆和萧燕带到了三阿哥的卧室。
按照小路子和桂香所言,半个月前,三阿哥的病便越发严重了,竟到了卧床不起的程度,而三福晋为了三阿哥着急火,也病倒了。
偏偏府里的下人见三阿哥与三福晋都病了,越发张狂得无法无天,竟在大白天里开了牌局聚众赌博,也不肯好好的当差,对三阿哥和三福晋的命令更加阳奉阴违,根本不将三阿哥和三福晋放在眼里。
乾隆越听越怒,他不待见三阿哥是一回事,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允许这些奴才爬到三阿哥的头,这般欺负作践三阿哥。
尤其当乾隆见到萧燕脸震惊的脸色,心中不禁越发恼怒。原本他的小丫头心里便已经有些担心,如今见了三阿哥府的情形,指不定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乾隆带着萧燕走进三阿哥的卧室,刚一进门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萧燕的鼻子灵,又精通药理,一闻之下便已经知道三阿哥服用的都是一些劣质的药材,心下不禁又惊又怒,随即心里又缓缓的升起一股悲哀。
三阿哥永璋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听见响动还以为是小路子回来了,便轻声说:“晚膳就先放着吧,左右也是半不冷不热的,倒也不怕放冷了,这会子我也吃不下。”
小路子连忙奔到永璋的床边,小声提醒道:“三阿哥,您快醒醒,皇和皇贵妃娘娘来府看您来了!”
永璋闻言一惊,猛的睁开眼睛向门口望去,却见乾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床前,不由得百感交集,当即便红了眼眶,连忙在小路子的搀扶下起身下了地,跪在乾隆面前向乾隆行礼请安。
永璋在小路子的搀扶下才跪稳了身子,颤抖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孝子永璋向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乾隆见永璋年纪不大便已经早生华发,脸色苍白,一副病弱的模样,修长的身子消瘦得厉害,身所穿的衣裳显然是陈年旧的,极不合身,显得过于宽松,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既觉得永璋有些可怜,又难免怒其不争,竟然由着府里的奴才们爬到他的头作威作福,实在是有失皇子阿哥的身份。
但乾隆念着萧燕还在他身边看着呢,他可不想给萧燕留下自己对儿女残不慈的印象,因此便刻意收了收自己的脾气,没有在这个时候教训三阿哥,只沉声对永璋道:“这是朕的皇贵妃,过来见过你的皇额娘。”
永璋一愣,惊讶的望着萧燕,随即回过神儿来,连忙垂下眼帘,不敢再直视萧燕的面容,恭恭敬敬的向萧燕行礼请安,并且按照乾隆的吩咐尊称萧燕为“皇额娘”。
萧燕虽然对乾隆时刻都想着向众人介绍她的身份表示满意,可是又觉得乾隆实在是太不分时候了,忙扯了扯乾隆的衣袖,对乾隆道:“我瞧着三阿哥的脸色苍白得厉害,还是赶紧让小路子把三阿哥扶回床躺着吧!”
永璋和小路子见萧燕竟然用这样随意的语气同乾隆说话,不禁都愣住了,呆呆的半天没有反应。
乾隆皱了皱眉头,冷哼道:“没听见皇贵妃的话吗?你这个奴才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扶三阿哥回床躺着!”
小路子和永璋这才回过神来,对这位皇贵妃娘娘受宠的程度惊讶不已。小路子连忙扶着永璋回到床休息,永璋再次向乾隆告了罪,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永璋心里满是疑惑,皇宫里究竟是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备受皇宠爱的皇贵妃娘娘的?这位皇贵妃娘娘如此年轻貌美,显然比之前备受圣宠的令妃娘娘还要美貌数倍。皇身边多了这样一位皇贵妃娘娘,是不是意味着曾经最受皇宠爱的令妃娘娘如今已经失宠了呢?
可是,既然这位女子能以如此小小年纪便被皇册封为位同副后的尊贵的皇贵妃娘娘,便足以证明她必定是一位出身高贵的满洲贵女,即使是微服出巡,皇也该让宫人为皇贵妃娘娘准备满人的服饰,而不是这样一身儿地地道道的汉服啊?
永璋心里百转千回,对这位新册封的皇贵妃娘娘有着诸多好奇,心里且对于这位年轻貌美的皇贵妃娘娘抢走了皇对令妃的宠爱而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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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令妃在孝贤皇后的葬礼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却将大阿哥永璜和三阿哥永璋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给小小年纪的两位阿哥扣了一个不敬嫡母、不忠不孝的帽子。
乾隆雷霆震怒,当即便剥夺了大阿哥和三阿哥继承大位的资格。甚至说令妃此举彻底毁了两位阿哥的前程也不为过。因为这些事情,若说永璋对令妃毫无怨恨,自然是不可能的。
如今皇贵妃娘娘受宠,此消彼长之下,令妃的日子一定便不好过了。永璋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于心里对这位初次见面的皇贵妃娘娘颇有好感。
乾隆并不知道永璋的复杂心思,吩咐吴谦前为永璋诊脉。
吴谦按照乾隆的吩咐,仔细的为永璋诊了一回脉,随即向乾隆回禀道永璋的身子十分虚弱,竟是五脏六腑俱衰之症,且心思郁结,以至心脉受损。种种病症加在一起,便有些麻烦了。倘若调养不当,会有性命之忧。
永璋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脸一片坦然的神色,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萧燕打量着永璋的神色,一直留心观察着永璋的表情,见永璋听闻吴谦的诊断,也丝毫不以为意,竟然露出了坦然赴死的神色,不由得皱了皱眉。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御前侍卫向乾隆禀告,称三阿哥的福晋求见。
见乾隆点了点头,吴书来便出门请三阿哥的福晋进来。
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由桂香搀扶着,一进屋便跪在了乾隆和萧燕面前,哭着恳求乾隆和萧燕救救三阿哥。
乾隆刚刚听闻吴谦诊断说三阿哥的病不大好了,如今又见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和桂香哭哭啼啼、淌眼抹泪的模样,便觉得十分晦气。
乾隆冷哼道:“如今三阿哥尚在病中,你们主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让三阿哥见了你们这幅模样,岂能安心养病?”
乾隆又对桂香道:“既然三福晋也病了,你便扶着你的主子好好回去养病。病好之前不要到三阿哥这边来了。”
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闻言十分委屈,又不敢在乾隆面前辩解一句话,脸犹带着泪痕,几乎将手里的手帕拧成了麻花。
萧燕见乾隆竟然将好好的关切之言硬生生的说成了责怪之语,心中不禁扶额长叹。
萧燕无奈的看了乾隆一眼,走前去将三福晋扶了起来,柔声对她道:“皇这样说也是为了三阿哥和你好。人在生病之时,心态和精气神儿更加重要。倘若日日听见的都是哭声,想到的皆是烦心之事,会令病情加重,越发缠绵难愈了。”
萧燕随后又转头对乾隆道:“我看三福晋也是担心三阿哥的缘故,刚才乍一见到皇,才会心绪激荡之下哭起来。皇既然方才已经教导了三福晋,她以后必定会注意了。既然她担心三阿哥,便让她留下来陪伴三阿哥一会儿吧。”
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见萧燕竟然为他们说话,不禁都面露感激之色。乾隆见萧燕已经开了口,也便缓和了脸色,允许博尔济吉特氏留下来陪伴永璋。
萧燕生怕乾隆把她给忘记了,又扯了扯乾隆的袖子,眼巴巴的望着乾隆,“皇,我已经答应了纯贵妃,要帮她治好三阿哥的病了。皇还是让我去给三阿哥诊诊脉,看看三阿哥的病如何?”
乾隆早已经料定萧燕既然到了三阿哥府,一定要亲自动手为三阿哥诊脉的,此时也不阻拦,便点头同意了,却暗自给了若萱一个眼神。
若萱心领神会,连忙走到床榻前,将背的药箱取下,从中拿出了诊脉的垫枕垫在了永璋的手腕下,然后又取出一块崭新的锦帕盖在了三阿哥的手腕,方才请萧燕为永璋诊脉。
萧燕看着若萱此番动作,心里颇觉的有些好笑。
从前她看古装影视剧的时候,向来都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在请大夫诊脉之前,丫鬟婆子们要在小姐们的玉腕盖一块儿手帕,绵绵密密的遮住小姐们的皮肤,为的是保住小姐们的清白和名声,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在诊脉的时候手腕也要盖一块手帕的!
相对于萧燕的无奈,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见此情形,反而神色稍安。
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对于乾隆竟然允许这位年纪轻轻的皇贵妃娘娘为三阿哥诊脉一事惊讶不已,又觉得此事极为不妥。
皇贵妃娘娘不仅年轻貌美,又是皇的宠妃,即使三阿哥是皇的亲生儿子,但他毕竟也是成见皇子,年纪比这位皇贵妃娘娘还要大几岁呢,让皇贵妃娘娘肌肤相亲的碰触三阿哥的手腕,为三阿哥诊脉,显然是极为不妥的。
幸而伺候皇贵妃娘娘的宫女极有分寸,及时的想出了这样一个好法子,用一块手帕遮盖住了三阿哥的手腕,如此一来便可以巧妙的化解眼前尴尬的局面了。
萧燕曾经拜在吴谦门下为徒,向吴谦学习医术,又在前往姑苏城疫区救治灾民的时候与吴谦共同经历过许多风波,对吴谦的医术一向是极为佩服的,萧燕原本以为自己的诊断会与吴谦一致,却在诊脉的时候敏锐的发现了永璋的脉相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萧燕心念电转,又在心里暗自与系统沟通,也想趁着此次机会,掂一掂系统的斤两,看看这个系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萧燕与系统沟通之下,发现系统的诊断竟与她一致,三阿哥永璋的身子之所以会到了今日这个田地,虽然与他多年来心思郁结密不可分,但是,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三阿哥中了一种慢性的毒*药。
这种药会让三阿哥的身子一点点衰败下去,却由于药效并不猛烈,需要在三阿哥的身体中潜伏多年方才发作,因此极难被人发现。按照萧燕的诊断,三阿哥只怕在十多年前便已经中*毒了。
萧燕心思细腻,想到三阿哥中*毒或许与某些宫廷辛密有关,因此,并未在众人面前言明此事,又仔细询问了三阿哥日常的饮食起居,越听越是拧紧了眉头。
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原本便没有对这位年纪轻轻的皇贵妃娘娘抱有任何希望。
虽然是纯贵妃请皇贵妃娘娘为三阿哥诊脉的,但只怕在纯贵妃心里,也只不过想要让这位备受皇宠爱的皇贵妃娘娘在皇面前提一提三阿哥,让皇想起来三阿哥罢了。
再者,就连医术高明的太医院院判大人吴谦为三阿哥诊脉之后,都诊断说三阿哥病情沉重,会有性命之忧,这位年轻的皇贵妃娘娘又能有什么办法治好三阿哥的病呢?难道说皇贵妃娘娘的医术还能比吴谦更加高明不成?
萧燕了解了永璋的病情之后,对永璋露出一张明媚的笑脸,用愉悦的声音对他说道:
“三阿哥不必担心。我既然答应了你的额娘要将你的病治好,便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医治。还望三阿哥信任我,与我好好配合,才能够尽快康复呀!只要三阿哥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快则三月,慢则半年,三阿哥一定可以恢复如初,重现年轻人应有的朝气与活力。”
萧燕一边说,一边命若萱取了纸笔,写下了一个为永璋调养身体的方子,并将许多注意事项一一不厌其烦的细细写明白了,而后吹干了墨迹,方才将方子交到了永璋的手里。
永璋接过方子一看,顿时心中一紧,震惊的抬头看了萧燕一眼,又看了看站在萧燕身边的乾隆,而后又慌忙低下头去,看着手里这张方子出神。
虽然永璋不得乾隆宠爱,已经多年不曾见过乾隆了,但是,永璋自幼对乾隆便十分敬重,心中充满了孺慕之情,因此,永璋对乾隆的笔迹可谓印象深刻。
此时,永璋见萧燕的笔迹竟然与乾隆有七八分相似,不禁心中巨震。乾隆竟然不仅亲自教导萧燕书法,而且还让她临摹自己的笔迹练字,允许她随意使用与他的笔体有七八分相似的笔迹写字开方,足见乾隆对她非比寻常的宠爱了。
萧燕见永璋瞪着她开的方子发呆,也不知看没看进去,便在一旁用愉悦的声音提醒道:“除了一日三次按时服药以外,还要按照作息规律,每日在子时之前必须入睡,保证四个时辰的睡眠,不可多,也不能少。我开的食补方子定时定量的用膳,不能多吃,也不可少吃,更不能嫌药膳不好吃而不吃!”
乾隆原本见萧燕对永璋露出明媚的笑脸,语笑嫣然的同永璋说话,心里还有些不大舒服,此时见萧燕如此提醒永璋一些琐碎小事,诸如作息规律、饮食定量,不可嫌药膳难吃而不爱吃,不禁在一旁听得好笑。
乾隆暗想看来刚才是他多心了,他的小丫头哪里是对永璋有什么好感,不过是将永璋当成孩子对待罢了!只不过,他的小丫头好像忘记了,永璋如今已经二十六岁了,可不是什么孩子了,甚至比她还要大七八岁呢!
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同样觉得意外。永璋与博尔济吉特氏对视一眼,连忙恭敬的对萧燕表示感谢,保证会按照萧燕的方子好好的调养身体。
萧燕见乾隆一言不发,连忙扯了扯乾隆的衣袖,柔声劝道:“您与三阿哥多年未见了,如今三阿哥又病着,您也该好好和三阿哥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三阿哥,劝劝三阿哥安心养病。”
乾隆见萧燕用这样近乎命令的语气同他说话,竟也不恼,反而觉得萧燕熟稔的语气十分受用,竟然顺着萧燕的心意,温和的安慰了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几句话。
“你不要多想,只需按照你皇额娘的方子好好的调养身体,需要什么药材朕会命人按时送来。朕等着你养好了身子,为朕办差,为大清国效力。望你珍重自己,善自保养,不要令朕失望。”
对乾隆而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两三句话,然而对三阿哥永璋和三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而言,却如同炸雷一般。两人皆又惊又喜的望着乾隆,再次红了眼眶,却想到乾隆不喜欢他们流眼泪而勉强忍住,再次跪在地,向乾隆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感谢乾隆的恩典。
于永璋和博尔济吉特氏而言,乾隆刚才这番话,意味着他们终于熬过了那段最黑暗的岁月,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萧燕心细,想起三阿哥此时还未曾用晚膳呢,亲自打开食盒一看,便沉下了脸色。
只见食盒之中只有几样品相不好的素菜,竟然连半点儿荤腥都不见,又见那几个馒头颜色不对,显然是一顿剩下来的,而那碗粥稀得倒更像是一碗汤,根本看不见几个米粒,虽然闻不出食物坏掉的气味,但这些食物就连皇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吃得都比这好许多,以此作为三阿哥的晚膳,显然是极为过分了。
乾隆见萧燕变了脸色,也走前来,乾隆扫了一眼食盒里的几样清汤寡水的食物,不禁冷笑道:“真是一群胆大包天、奴大欺主的狗奴才!”
萧燕平日里对待宫人一向极为宽和,在储秀宫的时候,都不许若萱、若菡等人向她行跪拜之礼,对待身边的宫人更是从未有过半句打骂,此时,萧燕却主动乾隆建议道:
“刚才一路行来,我见三阿哥府的侍从们实在不成个样子。依我之见,皇不如将这些对三阿哥不敬的侍从们暂且监管起来,等到查明了事情的原委,也该罚一罚那些对三阿哥和三福晋不敬的侍从才是。三阿哥和三福晋是皇的儿子、儿媳,岂能由着他人这样欺负!”
乾隆乐得在人前为萧燕立威,便对御前侍卫们吩咐道:“你们都听见皇贵妃的话了,还不赶紧按照皇贵妃的懿旨去办差!”
回宫之后,乾隆又从内务府重新拨了一批太监和宫女送到了三阿哥府伺候三阿哥和三福晋。这些宫人们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在去往三阿哥府之前,又已经得到了内廷总管吴书来的提醒和教训,自是不敢得罪三阿哥和三福晋,只踏实本分的当差干活,不过半日便将破败的三阿哥府收拾的干干净净。
乾隆从前对三阿哥并不关心,因此当年只随意给他指了一个福晋,今日乾隆见过三阿哥府里的混乱不堪的情形之后,除了对三阿哥失望之余,对于三福晋也极为不满,心里打算着既然萧燕看重三阿哥,那么,等到大选的时候,他便再为三阿哥挑选一位爽利能干的侧福晋才是。
萧燕并未想要对乾隆隐瞒永璋的病情,当晚便对乾隆说了自己对永璋病情的诊断结果。
乾隆起先并未在意,在他看来,因为他几句训斥便能就此一蹶不振的永璋也是个不堪重用之人,绝不适合继承大统,而当他听闻永璋的病情竟是由于中*毒之故,顿时变了脸色。
好啊!没想到这皇宫之中竟然还有人胆敢对皇子阿哥下毒!今日敢下毒谋害皇子,以后是不是就敢下毒弑君了!
他果然是往日太过宽和了!如今,也是时候该好好的查一查,这位胆敢对皇子下毒,谋害他的亲生儿子的人究竟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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