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将无弹窗 第207章 选择
梅松瞧见了栗蔚云后,顿了下,立即的收起了刚刚的顽劣,微微的垂首走了过来,拱手作揖一礼:“见过栗姑娘。”栗蔚云倒是有些意外,和梅松在王府内也不算是第一次见面了,之前他都是躲在一侧一句话不,从没哟这次如此的知礼。
她笑着点头道:“梅少爷今日也是来赏梅的?”
梅松抬头朝梅骨看了眼,规矩的回道:“是。早上便听先生花园里的梅花开的正好,因上午有功课,所以这会儿得空过来。不想栗姑娘和姐姐也在,松儿刚刚顽劣,扰了你们。”
栗蔚云对着梅骨笑了笑,哄着梅松道:“没有。”
此时梅骨却是对梅松身后两个厮吩咐他们将梅松陪梅松先到别出。
看着梅松似乎暗暗的松了口气,栗蔚云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见到她竟然这么的紧张,以前可没有见他如此。
梅骨似乎看出她心思一般,笑着对她解释道:“你这次刚入王府的时候,松儿就觉得看着你眼熟,昨日更是忍不住问了婶婶,才知道曾经你对他有救命之恩,只是这孩子有点腼腆,又有些怕生,话不好出口,不过今日瞧见他的神情,心里头是记着你的恩情的。”
栗蔚云回头再次的望去,梅松已经带着两个厮转过回廊不见了,她心中觉得这孩子倒是有意思。
“不过举手之劳,当年你与梅夫人已经谢过,不必一直记挂。”
梅骨笑道:“还是那句话,你觉得是举手之劳,我们确觉得恩重如山,是要铭记于心的。”
栗蔚云也不与她争论了这些。
从花园离开的时候已经申时初,栗蔚云和梅骨道了别后便径自的回自己的院。
在花园逛了一圈,心中倒是稍稍的轻松一些。
刚回到院,侍女便过来禀告顾姑娘过来探望。
顾盼儿她这几日也不过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一句话没有上。来她与顾盼儿并无任何的往来。
她放下手中拿拔出鞘准备擦拭的短刀,便让侍女请顾盼儿进来。
听到顾盼儿,她脑海中还是会不由的浮现出在虞县顾盼儿在马车上对她微笑的面容,回忆起罗姐对她下药的事情。
这种下作的手段,想必对于顾盼儿来应该也算是稀疏平常的。
淮宁王离开虞县的时候,身边除了西便只带了顾盼儿,若淮宁王对此人毫无私情她是不信的,若顾盼儿没有别的想法,她自然更加不信。
若是当初罗姐下药得手,凭着罗姐鲁莽单纯的性子,很容易就会让淮宁王知道是其所为,一石二鸟倒是很不错。
顾盼儿身着一身桃色的斗篷,进了门之后,侍女便上前伺候解了下来。
顾盼儿笑颜如花的走上前来,微微的欠身一礼:“栗姑娘。”
栗蔚云也起身回了一礼,然后请她落座。
顾盼儿目光在她面上打量了一圈,淡淡的笑着道:“栗姑娘这几日又清减了不少,神也憔悴了,难怪今早殿下出门的时候吩咐我过来多陪陪你。”
栗蔚云倒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顾盼儿。
顾盼儿笑着道:“上午是要过来看望你的,奈何你还在休息,午后见你在花园里与梅姑娘话,瞧着你心情比前两日好了些,想必是梅姑娘开解的功劳。”
栗蔚云笑了笑,只是道了声谢,便没有多话。
她就不是一个善于与人聊天的人,特别是与顾盼儿这样且又不是熟悉的人。
顾盼儿察觉出她的冷淡,心里头大致也猜出了缘由。
当年在虞县的时候,她在从一位恩客的府邸会画舫的时候,马车中的侍女瞧见了外面住在秦爷家中的姑娘,她便探头朝外看去,正见到栗蔚云,同时也瞥见了站在二楼窗台前的罗姐。因为毕竟不相识,她只是微笑并未有停车打声招呼。
随后她便听到了栗姑娘遇险的事情,紧接着便是传出是因为罗姐嫉妒心作祟,所以心狠手辣的要除掉栗姑娘。
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毕竟罗姐那样莽撞的性子做事从来都不计较后果的,况且此前和栗姑娘已经有了好几次的激烈冲突,即便是这次下死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当时还是震惊的,因为以道歉为借口骗取栗蔚云信任,然后又对栗蔚云下药,甚至还意欲毁了栗蔚云的清白,并且取她性命,这不可能是罗姐能够想出来的法。
按照罗姐直率鲁莽的心思,她最多是收买一些人除掉栗蔚云,哪怕是最后毁尸灭迹都可能,但是绝不会是提前用毒。
在罗姐被牵连进去的时候,她暗中派人去查此事,才得知到前因后果。
可是这一切栗蔚云并不知道,在她的思想中,肯定是认为这种卑劣的手段只有自己这种出身风尘的女子才会使用。
但是栗蔚云虽然心中如此的想她,却从来不提当年的事情,让她甚至都不知如何的开口去为自己变白。
两年前栗蔚云来王府的时候对她便是冷冷淡淡的,她心中已经隐隐约约的感知了,如今更是如此,她心中难免生出了一丝的畏惧。
这两年她和梅骨在王府中表面上和和气气,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背地里是如何的恐怕整个王府除了淮宁王皆是知道的。
可偏偏梅骨是淮宁王的表妹,素来人前人后都是温婉贤淑的模样,即便是话也是轻声细语,别是男人即便是女人也动几分怜惜。府中的下人也是巴结的很,甚至私下有人偶尔会议论起将来梅姑娘便是淮宁王府的主母。
而她,终究是出身风月之地,虽然因为虞县时候帮了淮宁王许多,得他几分照顾,可终究不被人看得起。这两年在府中也是活的异常的艰辛。
当年她还有和梅骨争的资格,如今不过是靠着淮宁王的怜惜和隐忍在自保,这将近一年,淮宁王前往西北,后宅的事情都是梅骨在打理,她更是步步维艰,几次差点死在梅骨的手中。
如今她求的也不多,这淮宁王府主母的位子,无论如何是轮不到她,她也不去设想,她只要能够留在殿下的身边,哪怕是做一个侍妾也可,但是这两年来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总是要有人偿还的。
相比较梅骨的阴狠毒辣,她反而觉得栗蔚云的光明磊落更加配得上殿下,并且将来自己留在王府也不会有什么担忧。更何况殿下心里也只有栗蔚云一个人。
她想看着栗蔚云和梅骨两人斗的两败俱伤,但是现在她发现栗姑娘根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的姑娘,她不是那种会争风吃醋的女人,也不屑于为了儿女情长耍手段,可恰恰梅骨最是善用,所以在这面栗蔚云并非是梅骨的对手。
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心思收了回来,依旧是笑着道:“我昨日在府外听闻人们在传这次境安军攻克赤戎帝都,俘虏了赤戎皇帝皇室和大臣回京,只是可惜了那赤戎的太子在国舅和一批臣子的拥护下逃到了北疆,是不是真的?”
顾盼儿知道面前的姑娘对她冷淡,自然对她的事情都是不感兴趣的,便挑了她在意的。
果然她看到栗蔚云的眸光清亮,显然是对这个感兴趣的。
“是。”栗蔚云依旧是简单的回答,她对于顾盼儿会问及这件事情有些意外的。
“那岂不是还有后患?”顾盼儿担忧的道。
她担忧并非是故意做作,是真的担忧,不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义,而是因为她知道,若是若是西北有变,淮宁王不会坐视不理,必然又将前往西北战场,她是担心淮宁王的安危。
栗蔚云点了点头:“这也是在所难免的,虽然赤戎一半的疆土已经落入了大周和舒龙的手中,但是赤戎北疆的力量还是不容觑。他们虽然没有一支正规的军队,但是北疆人人善骑射,个个勇武彪悍,若是在赤戎太子的号召下,虽然动摇不了我大周,却也会掀起巨大的风浪。”
栗蔚云这段时间悲伤之余也会想到这件事,赤戎北疆的人最是讲义气重气节,他们的君主收到这样的侮辱,他们是绝不会不会袖手旁观的,再加上太子和国舅领头,怕是会对大周反扑。
“现在如何是好?”
栗蔚云瞧着她紧皱眉头,也并没有给予回答。
到底该如何她们谈论有何意义,朝中的官武将,他们想的必然比她们深远。她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除了能够给淮宁王,也无可之人。也只能靠淮宁王去想办法了。
两个人做了一会儿,栗蔚云便借口有些累了要休息,顾盼儿也知她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再多留。
离开栗蔚云的院子,顾盼儿回头看了眼院门,微微的拧眉。
此时便瞧见黑豆奔跑过来,紧接着便是瞧见了淮宁王。
她迎了几步,施了一礼。
淮宁王问:“蔚云心情如何?可好些了?”
“倒是好些了,但是并没有完的开解,怕是需要殿下多劝劝。”
“辛苦你了。”淮宁王让她先回去,便带着西进了院子。
栗蔚云刚起身准备回内室,便听到门口侍女请安的声音,紧接着瞧见淮宁王进来。
他面色微微的带着几分笑意,他双脚刚踏进房中,便见到一个嘿嘿的西从门外的帘子一角钻了进来,正是黑豆。
黑豆跑到她的跟前,立身身子就要朝她身上扑。
旁边的侍女呀的轻叫一声立即的去拦着,栗蔚云这才看清侍女抓着黑豆的前面两个爪子上是泥。
另一个侍女立即的拿来湿热的帕子为黑豆擦拭爪子。
黑豆却是着急的要扑她怀里哼哼唧唧的不乐意。
淮宁王笑道:“黑豆,你也太心急了吧?”
片刻黑豆四肢爪子都被擦拭干净,侍女这才松开它,它猛然的就撞进栗蔚云的怀中,好似一个孩子一样想要大人的怀抱。
栗蔚云也不由的被逗笑了。她抚摸着黑豆勃颈处的毛发,笑着道:“好像都没有长大。”
淮宁王道:“他都好几岁了,哪里还能够长大。”
栗蔚云揉着黑豆的耳朵问:“最近有没有又吓哭人啊?”
黑豆喉咙里呜呜的咕噜,站在门口的西道:“人倒是没有吓哭,不过这京城的狗倒是被他给咬了好些,前两个月还把濮阳王世子养的灰狗给咬伤了,上个月世子派人过来传话是灰狗死了,公子若回来,要找公子理论的。”
“理论什么?”淮宁王立即耍无赖的道,“你随便买一只送过去就是了,难不成他还想为灰狗报仇呢?”
西扁了扁嘴道:“那可是世子最喜欢的一条灰狗,是廖姐送的,爱若至宝,以西看,估计世子是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的。”
淮宁王离开京城的时候便知道秦敏澜喜欢上了宣国公的三女儿,还偷偷的让廖九公子帮着他牵线。没想到廖姐都送奶狗给秦敏澜了,看来自己不再京城的这一年,他是博得美人芳心了。
淮宁王想了想道:“我走的时候可是让你看着黑豆的,这事情你去解决。”
西愣了下,抬头盯着淮宁王:“公子,你不是笑的吧?”
“你瞧着我是笑的吗?”
西见淮宁王面容淡淡,旁边的栗蔚云正在摆弄黑豆,心情瞧着是好了许多。
他咽了咽喉咙朗声道:“公子,这俗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黑豆把世子的灰狗给咬死了,那就把黑豆抵给世子算了。”
淮宁王看了眼西,知道他是故意的气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糕点朝西砸去,西忙闪了下身接住了糕点,看了看手中已经裂开的糕点,笑道:“多谢公子。”着便咬了一口,还点了点头,好似对糕点的味道很满意。
“就该把你抵给濮阳王世子才对。”
“公子要是舍得,西便去跟着世子,至少跟着世子每日还能游山玩水。”
淮宁王白了他一眼,也故意的气道:“那你明日就收拾去吧!”
忽然黑豆冲着淮宁王叫了两声,淮宁王伸手敲了下黑豆的头教训道:“你也是没良心,那子都要将你抵给别人宰了,你还护着他,谁是你主人,吃里扒外。”
西听出淮宁王是指桑骂槐,他浑不在意,反正他是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气,继续津津有味的吃着糕点。
栗蔚云也被他们主仆的对话引的发笑,心头忽然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