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叹晚欲长安无弹窗 第六百三十五
“这是你的赏钱,赶紧去拿酒!”厮握着银元,迟疑不决,局促在原地,“掌柜的,你看这个人穿的一看就不简单,而且一出手就能拿出这么多,身份肯定不一般,万一他要是喝死在我们店里,铁定是要吃官司的阿,弄不好命都没了!”
掌柜迟疑了一下,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再看看君乾左侧衣裳映红的血迹,眼珠子一转,低声道:“无妨,你去把酒里掺些水,他现在喝醉了,估计也不大清醒,喝不出来。快些去。”
毫无耐心的踹了厮一脚,让他别在多事。
厮思索片刻,别无他法,只好应下,一溜烟的跑进后厨准备给酒掺水。
等其抱着一坛掺水的酒出来时,大惊失色,“砰”的一声,酒坛子跌落,四分五裂,酒水与成河的血水混杂在一起,弄湿了布鞋。
半晌,堪堪回神,大呼:“掌柜的!”飞奔向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一具尸体,手里头还紧紧攥着银票。
厮试试了他的鼻息,面如土色。连忙往后退了退,刚要失声大喊,抬眼便看见乌归弑人的目光,立即嘘声。不敢动弹。
乌归回头,直径撕开君乾左腹部的衣裳,从怀中拿出一玉瓶,往君乾的受伤的地倒去,是白色的粉末,兴许是不知道倒多少,一瓶子部都倒了上去,为伤口止血。
“阿!”
君乾大叫一声,直接被疼醒,瞪圆眼睛怒视眼前的人。
怒吼:“你要谋杀王!”
乌归面无表情的看着君乾,从其衣角撕下一条布,“撕拉”一声。
君乾愤怒的想指着乌归的鼻子骂道,可惜一抬手,是真的疼。“你还敢轻薄王!”
乌归丈量这布差不多大,俯身下去。
君乾惊慌的往后退,顶着门板,无路可退,“你!你想干什么?来人阿!来人啊!”
乌归皱皱眉头,君乾四下乱动,实在是缠不稳,起身,凝视着君乾,“公子,得罪了。”
君乾大惊失色,下意识道不好,“你你要干什么王和你”
突觉脖子一痛,眼前一片漆黑,昏昏沉沉的晕倒过去。
乌归舒展眉头,很快的包扎好,起身,一手拽着君乾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右腹。
搀扶着他离去。
酒肆的烛火摇曳,呆在尸体旁的厮失了神,半晌,从掌柜的手中硬拽出几张银票和几个银元,夺门而出,消失在黑夜中。
等君乾醒来已经是两日后,出门,便看见守在一旁的乌归。
“什么时候了?”
睁眼看看清明的太阳,头还是有些晕沉。
不禁伸手揉揉太阳穴的位置。
“两日后午时。”
君乾蹙起眉头,“两日后了?那安儿呢?”
乌归面无表情的:“姐现在是七王妃,自然是在七王爷府。”
“你怎么没有在她身边?”君乾不解的问。
乌归眸子暗淡,沉吟道:“公子…朝歌灭亡那日,乌归也在,乌归这双手也染了不少朝歌人的鲜血。叶姐那…怕是去不了了。”
君乾沉默片刻,“朝歌那场大火是很多人的心结,罢了,你还是留在王身边,更为放心。”
乌归晗首应道:“是。公子,在你昏迷期间,宫中来了圣旨。”
着从衣袖中掏出一鹅黄色的宣布。
君乾皱着眉,伸手接过圣旨,打开,匆匆浏览一遍,苦笑。
乌归好奇的问:“公子。圣旨上写了什么?”
君乾冷笑:“还能有什么?父皇来了旨意,斥责我不应该去大闹君临的大婚。”
乌归附和:“公子确实不应该去。”
君乾面色一暗,“连你也这么觉得?”
乌归直言道:“公子伤害姐那么深,姐有了新的幸福,公子确实不应该去打扰姐。”
“你什么?!”君乾忽然大怒,伸手拽着乌归的领口,“王警告你!她叶安安是王的!这辈子只能是四王妃!”
乌归直直的看向君乾,沉默不语。
君乾眉头皱了又皱,怒意散去,松开了手,“罢了,安儿她不喜欢王皱眉。对了,你不是和月末关系好吗?去探探安儿的近况,关于她的一切。”
乌归沉思,诚恳的:“公子,月末不会的,她不会背叛姐。”
“那就去想办法!暗中窥视,安插眼线,王不管你怎么做!反正王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知道了吗?!”
乌归无奈应下,“属下这就去准备。”
刚欲离开,却被君乾唤住,嘱咐道:“对了,千万别让她知道。”
“是。”
看着乌归离开,君乾缓缓转移目光,抬步去了西宛,西菀经历了一场大火,破败不堪,君乾已经派人按照原样重新修葺一番,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幽静的院落,三三两两的房舍,前头有一片偌大的果园,西侧有一花坛,果园后有一探清澈的溪水,溪水上架着一白玉石桥,林间有鸟鸣,风中有花香。怀中却唯独没有她。
在主卧的西侧割出一块空间,是他之前便与叶安安商量好的,留给云安的地,巧可爱的摇篮,各式各样的玩物。
君乾望着失神,仿佛间好像看到了叶安安正抱着云安坐在里面玩耍,还回头冲着自己招手。
“君乾,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云安都想父亲了,你快些过来阿…”
君乾眉开眼笑,连声应道:“好,好,我这就过来。”
可一上前却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只有在嘲笑他的空气。
君乾怔怔的抬眸,跌坐在地上,无力的耸拉着肩膀,双目失神,喃喃自语:“安儿…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朝歌的事情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那个样子…我也是有苦衷的…安儿…”
西城郊的寺庙,香火旺盛的很,无论是祈求姻缘还是祈求平安的,都爱来这座庙中拜上一拜,因为这座庙里的主持很灵验的,所以叶安安也经常来此处。
独自设立的雅舍里,一尊佛像前跪着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双手合十,虔诚的祈求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