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六阴女道无弹窗 第三百一十五章
这还要追溯到安童知道张贵宗住院的那一天。安童的妈妈年纪大,丈夫又过世几年了,作为一个农村寡妇,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安童的终身幸福,在她们村子里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早就结婚生子了,现在就只剩下安童一个大龄未婚的。
来张贵宗是安童妈妈和安童爸爸最满意的人选,可安童却始终对他没有感觉,转眼安童年纪也快三十了,安童妈妈这几年身体来不好,日益担心自己也会很快就离开,就只剩下安童一个人孤苦伶仃,所以帮安童找对象的事情就地提上了日程。
安童妈妈的朋友不多,只能找亲戚帮忙介绍,就在张贵宗住院的那天,马遥帮张周旭打电话给安童请假,安童的妈妈一知道安童有空,立刻就安排安童和亲戚介绍的男人吃顿饭,权当相亲。
不过那天安童进了市区以后,先是去医院见了张贵宗,来也就想着去探望一下而已,没想花多少时间,便约了那个男人吃饭,结果张贵宗那边没有人照顾,她便照顾久了一些才去赴约,到了餐厅的时候,假周一柏出现了,他出现的时候让她心头一颤,这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恋人,长相端正,成熟而温柔的绅士。
安童很难不误会假周一柏就是那个约好的男人,周一柏落座自我介绍之后,安童才知道原来他是张周旭的父亲,但美丽的误会已经产生过了。
那一刻安童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她后来打电话问她妈妈才知道,原来那个约好的男人看她一直没来,已经走了。
假周一柏作为生家长,向老是了解张周旭的情况,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还要求安童隐瞒张周旭,安童虽然觉得奇怪,但她来就不是一个多嘴的人,自然不会过问原因。
一向理智的安童很清楚,周一柏是张周旭的父亲,有家室的人是不能碰的,所以她之后加倍地对张贵宗好,每天都去医院探望他,希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可假周一柏每天都来接送安童,他的理由是想借机看看张周旭,她拒绝不了这个理由,同时内心也有些叛逆的火苗在滋长,让她不舍得拒绝,慢慢还有些沉溺其中,也难怪张周旭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因为安童的确是对假周一柏有意的,只是她永远不会承认。
那天张周旭问安童,她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她实在不好意思出口,她能回答的当然仅仅是朋友而已。
“安童,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张贵宗一直安慰着安童,可他不知道安童根不是害怕妖怪才这样的。
“我们试着在一起看看吧。“
安童转过头去看了张贵宗一眼,忽然这么道。
“嗯?“
张贵宗吓呆了,怔怔地看着安童,他有些跟不上安童的思维,因为昨天安童还他们不合适,态度还很坚决。
“我……“
安童深深吸了口气,想再一遍。
“好啊!“
张贵宗终于反应过来,无论安童是为什么这么提议的我,他都一口答应,他等了安童太久了,他怕她再开口的不是同一句话,干脆打断了她。
“嗯……“
安童也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悔,然后就被张贵宗一下子抱住了,温暖的怀抱,男人的体味,一下子让她清醒了。
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刚才安童是觉得如果想要尽快忘记假的周一柏,她需要一个新的目标,当时她冷漠而理智,她知道旁边这个男人一直等了她这么多年,对她百般的好,就是一个现成的最好选择,也是自己的父母最满意的人选,所以刚才她了这句话,这一刻她又后悔了,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快爱上我,但我愿意等你,只要你接受我。“
张贵宗仿佛知道安童在想什么,忽然温柔地这么声道。
安童心里一惊,这个一直以来看上去那么憨傻的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可他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地接纳自己,然后心里有个柔软的角落悄悄打开了……
一笔道长就默默地站在马陆的床尾看着,而马明和马遥站在最靠近马陆身体的床边,马明忧伤地抱着痛哭不止的马遥。
生活了这么多年,又拥有前世的记忆,一笔道长早就见惯生死,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忧伤,但他也表现出来足够的肃穆,他看着马陆的灵魂从那具枯瘦老态的**里剥离出来。
马陆飘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它死了以后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的疼痛都离它而去,所有的愁绪都尘埃落定,它与一笔道长目光对视,然后阔然地笑了笑。
一笔道长从袍袖里抽出来一张符,那是一笔道长早就为马陆准备好的往生符,他手腕轻轻一抖,那符便像长了眼一样,贴到马陆的身上,那符在它身上自行燃烧了起来,一点都没有伤害到马陆。
“去吧,此生无憾,来世有福。“
一笔道长嘴里念了这么一句,马遥知道一笔道长在超度马陆,一想到马陆走了,这下哭得更惨。
马陆得到往生符,最后再看了一眼马明和马遥就往下穿梭去了。
有了这张一笔道长送给马陆的往生符,它不需要非等鬼差来接才能去地府报到,而且在阴曹地府的阎王爷和十二判官面前,也相当于开了vip,如无意外,七天之后就能投胎了。
张周旭一直盯着马陆,马陆在差不多穿到地底的时候,仿佛感受到张周旭的目光,看了看张周旭这边。
现在还是大白天,张周旭又在院子里,马陆害怕阳光,自然是不能出来的,它还有话想跟张周旭,可是张周旭别开了脸,很显然她并不想听。
马陆叹了口气,还是继续往地下穿梭去,终究是把道歉的话带走了,其实马陆是明白事理的,他们马家的悲剧就不是张周旭的错,可它以前就是对她哪哪都看不惯,想在临走时跟她道歉,可是她根不听,或者她是不需要马陆的道歉,也不想看见老人的灵魂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