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狠人无弹窗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下属(一)
郭致远也知道这是自己能争取到的最大权力了,所以也没提更过分的要求,站起来向王佐告辞道:“尚书大人日理万机,下官就不打扰了,遇到不明白之处,再来向大人请教……”王佐心说你最好别来了,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给你擦屁股,就打着哈哈道:“公事上郭大人自己斟酌处理便好了,不必事事请示老夫……”
郭致远要的就是王佐这句话,他可没功夫陪着这位老政客打太极,告辞从王佐的签押房出来正好碰到李德海,李德海慌忙给郭致远行礼,郭致远摆摆手道:“李大人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方才尚书大人已经将虞衡司和水部司交由我管理,你去帮我通知负责虞衡司和水部司的郎中、员外郎和主事到我的签押房来见我……”
李德海愣了一下,按说郭致远刚到工部上任,怎么着也得先熟悉一下过渡一下再开始开展工作,现在郭致远如此急不可耐地其实是不太明智的,因为太急就容易犯错,犯错就会给那些敌视你的人机会,不过他当然不会试图劝说郭致远,马上应诺道:“是,下官这就去通知……”
郭致远当然不会向李德海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急,明朝离败亡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他没有时间慢慢去扭转,工部也不会是他的终点,不管能不能改变历史,他会竭尽全力为这个时代带来一些改变。
回到自己的签押房没一会儿,李德海就领着一大群工部官员鱼贯而入,虞衡司有郎中(相当于现在部委司长,正五品)一人,员外郎(相当于现在部委副司长,从五品)三人,主事(相当于现在部委处长,正六品)三人,水部司有郎中一人,员外郎两人,主事两人(本来是三人,刘清水被停职了没来),这十多人往签押房里一站,顿时把郭致远不算大的签押房挤得满满当当。
李德海有些尴尬地搓着手道:“郭大人,需不需要下官让人搬些椅子过来,方便郭大人和诸位大人议事?……”
郭致远却摆摆手道:“不必了,这签押房本就不大,再摆上椅子就更坐不下了,本官就是和虞衡司、水部司的诸位同僚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花不了多长时间,就委屈诸位大人站一下吧!……”
说着又转头面向那十几位下属官员微笑道:“诸位,方才尚书大人已将虞衡司和水部司交予本官管理,以后本官就要和诸位大人一起共事了,本官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还需要诸位大人多多协助才行,方才本官已经大致看了诸位大人的履历资料,不过人还有些对不上号,能否麻烦诸位大人自我介绍一下……”
他话音还没落,水部司郎中刘青山就撇撇嘴道:“既然郭大人已经看了我等的履历资料,还要我等自我介绍岂不是多此一举?莫非郭大人觉得我等太闲了,故意消遣我等?……”
刘青山在工部衙门是老资格了,任水部司郎中足足有十来年了,本以为论资历自己有希望能顶上右侍郎的空缺,前段时间也一直在上下活动,没想到却让郭致远这个小年轻截了胡,他心里自然是十分不忿的,再加上早上郭致远把水部司主事刘清水给停职了,却连个招呼都不和他这个主管水部司的郎中打,就让刘青山更不舒服了,所以才会立刻炸刺,故意给郭致远这个顶头上司难堪!
郭致远当然不会惯刘青山的臭脾气,他本就没指望这些当京官当久了的老官僚中能有多少堪用之人,与其指望这些没多少才干还自视清高的老官僚,还不如自己另起炉灶呢,便冷冷地挥挥手道:“既然刘郎中不愿意自我介绍那就别介绍了,去吧,本官就不耽误你日理万机了!……”
刘青山不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郭致远比他还不留情面,直接就让他滚蛋了,不过他自恃资格老,在朝中也不是全无背景,郭致远要想管好水部司就离不开他这个水部司郎中的配合,所以倒也不惧,冷哼一声对几名水部司属下挥挥手道:“那下官可就真告辞了,我们走!……”说完就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水部司的两名员外郎和一名主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刘青山离开了,只有一名主事留了下来,郭致远顿时对这名留下来的主事来了兴趣,这名主事没有跟着刘青山离开,事后肯定会被刘青山穿小鞋,只这份勇气就值得欣赏,另外他还注意到这名主事的官服下摆上居然还打着补丁,如果不是故意作秀的话,那一定是极清廉的,便指着这名主事问道:“这位大人贵姓啊?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离开呢?……”
那主事面无表情地郭致远拱手行礼道:“下官乃水部司主事孙正河,下官觉得我等为官食朝廷俸禄便当忠于朝廷之事,不应为意气之争而误朝廷之事,郭大人既为我等上司,我等当遵守朝廷纲常,有问必答,刘郎中他们负气而去便是不尊上司,不守纲常,甚为不妥,下官不敢苟同其行为,自不会和他们一起离开……”
郭致远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对孙正河的这番回答是满意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说明孙正河确实不是为了讨好自己才留下来,但考察一个人不仅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所以他不会轻易地流露出自己对孙正河的欣赏。
虞衡司郎中马千里同样对比自己年轻得多的郭致远却当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很是不舒服,不过他比刘青山圆滑些,下属和上司硬顶肯定是会吃亏的,还不如暗中使绊子,搞得上司有苦说不出,有怒气还不能发那才叫能耐呢,所以他一直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看郭致远如何应对刘青山的顶撞,他本以为郭致远一定会勃然大怒,哪知道郭致远居然直接让刘青山带着水部司的人走了,这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