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之瞳无弹窗 一八九 浓睡不消饮残酒
莼之服下狐珠与鲛珠后十分难受,面上一阵白一阵红。见莼之情形不对,王炎一个箭步上前,将莼之向上抛起。王炎被毒蝎咬后,内力尽失,靠莼之才捡回一条命,只动了这一下,就气息不匀:“朱兄弟,快来帮忙!”
朱墨反应也快,迅速上前,助王炎将莼之在空中迅速转了十数圈。
莼之被转得头晕眼花,身子一时冷一时热的情形却暂时遏制了,朱墨将他轻轻放下:“他还不会引导内力融合。”
王炎道:“兄弟,你还记得我告诉你那几句口诀么?”
莼之点头。
“那好,你在心中默念,然后试着将内力融合。”
莼之点头,旋即入定用功。
朱墨看了看那被取了狐珠的狐狸,见那狐狸低声哀叫,眼中不住流泪,嘿嘿一笑:“我去外面取一粒珠子来,想必你服下后,可以带我们出去?”
狐狸不住点头,朱墨自行跃出。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朱墨笑嘻嘻地回来了,王炎见他虽然面色镇定,身上却颇脏,知道他经过一番恶斗。
狐狸大喜,双爪合十,不住作揖。
朱墨从怀中取出一粒的狐珠塞入那狐狸口中,狐狸瞬间神气十足,虽还未能幻成原型,已能话:“少侠再赏我一粒罢!”
朱墨作势要打:“你倒贪心!先带我们出去,再给你。”
“给最大的那粒!”
“你倒聪明!反倒因祸得福涨了修为?”
“少侠是人中龙凤,若是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不仅会带你们出去,还会带你们去找流光渡。”
朱墨和王炎对视一眼,还不及话,已听到外间吵吵嚷嚷的声音,想来朱墨四处取狐珠,引出事端,羽林军已找到此处来了。
二人望向莼之,见他十分安详,心知若是此时唤醒,必定要走火入魔。
那狐狸十分明:“这是羽林军来了,二位定不肯弃施少侠而去,而施少侠此刻又不能动弹。”
朱墨一转眼已知狐狸之意:“你有法子?”
狐狸狡黠地一笑:“若是我救了诸位,想要索取的,不过是一粒狐珠。”
朱墨猛然醒悟:“最大的那一颗?”
“少侠果然聪慧。”
“你倒贪心。你先,是什么法子?”
“我也知道,少侠你定心存疑惑怕斗不过那妖王。以人类之力,要与白漪影相争无胜算。可是白漪影已近天狐之龄,每到午夜,必定要对抗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依着天道,天人五衰是躲不过去的,因此,它便将它的狐珠藏在一个虚空之地。”
“我明白了,你是,它的狐珠和它的身躯并不在一处?”
狐狸眼睛闪闪发光:“而且那珠子无兵把守,因为谁若吞下此珠,谁便是青丘霸主、万妖之王。它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秘密,我也是无意中窥得。因此,我得此珠,是天命所归。"
朱墨王炎脑子各自转了几圈,王炎沉吟道:“你须先助我们渡过此劫,朱少侠才能帮你去取。”
狐狸道:“这是自然。”
王炎和朱墨对视一眼,各自心道若能如此安排,定然无忧。于是同时点头,算是应允。
狐狸大喜,想想又叮嘱道:“二位都是人中龙凤,想来不会骗我,我这就想法子帮你们躲过此劫,你们可要话算数,不能欺骗我!”
朱墨点头:“那是自然。”心中却想,躲过此劫,还轮得到你话?
狐狸轻声道:“几位稍候。”又看了看朱墨:“少侠话一定算数?”
“这是自然。”
狐狸这才坐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脚底的不昼河居然翻滚起来,朱墨从洞里向下看,见不昼河内居然冉冉升起了一面的铜镜。铜镜升高,不多时从破洞中升到面前。
狐狸示意朱墨伸手取来。
“这是何物?”
“这便是那虚空之所,是白漪影穷半世功力铸成的法宝,三位可先进去躲避,等羽林军过去,诸位再出来即可。白漪影的狐珠,便放在亭子顶上。”
朱墨王炎向那镜中望去,果然见到亭台楼阁,好不清幽。定睛细看,亭子顶上果然有颗熠熠生辉的硕大明珠。心中对狐狸的话又信了三分。
“这么的一面镜子怎么进去?”
“我们狐族是碰不了这镜子的,人类却可以。但人类不会狐族的咒语,白漪影将它的宝物藏在此处,是想不到居然会有人类和狐族合作。千算万算,未能算到此节。少侠请伸手。”
朱墨伸手,那镜子果然象有眼睛一般,飞到朱墨手中。
“好宝贝。”
狐狸见镜子过来,害怕地向边上一躲:“这镜子,是一个高人所铸,我不敢靠近。少侠请翻转过来。”
朱墨翻转镜面,只见铜镜背面果然雕有两扇极致的门。
“少侠请打开。”
朱墨心中隐隐不安,又听得羽林军的声音来近,顾不得多想,伸手揭开那门。
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嗖地一声,朱墨身不由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入了镜内。又听得耳边两声尖叫,分别是王炎和莼之的声音,心知不妙,知道上了狐狸的大当,几个人都被吸入镜内了。
朱墨被狐狸骗得揭开了古镜背后的门,三个人一同被吸入镜内。朱墨抬头望去,头顶一片灰蒙蒙,那狐狸不知所踪,只听得它格格娇笑:“你们死在这流光渡内,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四周起了浓雾,眼前的景物、那些在外面看到的亭台楼阁渐渐地迷蒙起来。
朱墨心中慌乱,大叫道:“王炎兄!你在何处?”
王炎身边的雾也来浓,眼前来迷蒙,不由也大叫:“朱墨兄,你在何处?”
二人情急之下,忘记了还在用功的莼之不能被分神。而莼之身不由己被吸入镜中,在漩涡中转了数百圈,又听到耳边王炎朱墨的大叫,过了一会,二人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噗刺噗刺的声音,象是油锅翻滚之声,心烦意乱之下,一个念头跳了出来:莫不是到了父亲被害之地?胸中气血上冲,哇地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一时身气血乱冲撞,经脉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