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权臣无弹窗 第544章:借钱
一场春雨过后,弥漫在低空中的沙尘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清新极了。葱绿色的草地仿佛一巨毯在延伸到了天边,不知名的花点缀其中,到处都弥漫着水汽花香。
牧人挥舞着长长的鞭子放牧着牛羊,刚刚剪过一次毛的羊群悠闲的啃着青草,完就是一副天苍苍野茫茫的塞外风光。
唯一显得有些突兀的是那高高耸立的提举架,还有因为挖开草皮而在外的黑色矿场,就好像是这天青世界的巨大伤疤。
这座矿场是去年兴建的,还没有部完工,却早在年前就已开始出产矿石了。
这里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矿主,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大家的。
所谓的大家,其实就是特指矿场的几个大股。
地的蒙古王公出地皮出人手,占有三成股份,毅勇军出设备出技术同样拥有三成的股份,另外的四成股份则被几家出了“前期投资”的大商号给瓜分掉了。
在这几家大商号之中,既有徽商中的“三多堂”,又有晋商当中的“长显堂”,还有好几个其他杂七杂的商家。
这些人,共同组成了大明朝历史上第一个半国有半私人的“合资企业”:安庆矿社。
安庆在淮地,是徽商的发源地,他们并不是大股,但却使用了他们的名号。
虽然作为晋商龙头老大的“长显堂”同样垫付了很大一部分钱,但他们终究是晋商,始终不敢象以前那样张扬,而是尽可能的保持低调,尽可能的避免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
所以,这个远在草原上的“股份制矿业集团”就使用了一个淮地的名号。
这是大明朝历史上规模最大投资最多的一个“企业”,绝不仅仅只是挖掘矿石那么简单,而是涵盖了采矿、冶炼、打造等等诸多功能。
除了大量出产煤、铁之外,还能生产少量的百炼钢。
和后世动辄就以“万吨”作为单位的钢产量相比,“一百十万斤”的年度钢产量,还不够后世一个乡镇企业钢厂一天的生产量,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非常的不错了。
晋商、徽商就是敌对了多年的商业势力,现如今却合伙做起了生意。
毅勇军和蒙古人也是战场上的老对手,你死我活的战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照样一起做事情,若是放在以前,这根就是不敢想的事,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炼制出来的“百炼钢”,听起来好像很不错的样子,其实就是典型的“粗钢”,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好西了,但却多是用于民生用途,用来打造农具、工具和其他的生产生活用品。
若是作为军用的话,还需要进一步的冶炼才行。
就是这样一个官商结合背景深厚的“企业”,而且是一个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垄断的企业,却是亏钱的。
前提投资太大,煤碳结合钢铁并举的规模太大,账上的银子早就花了个干干净净,连流动资金都没有了,按照后世的法,就是资金链已经断了。
摊子已经铺的这么大了,已经砸了那么许多的钱,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砸钱。
但是,这几个大股却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没有足够的资金就得停产,这西可比不的其他,一旦停产损失就会更大。
在这个窘迫的情况下,这几个股却并不怎么着急,尤其是长显堂范家的范鹤年,甚至好整以暇的抽起了烟锅子:“没钱好,咱们可以借,去找张帅借钱。”
在所有的大股当中,也就只有张启阳张大帅有钱了。
“找我借钱?亏他们想得出来!”
捏着“安庆矿社”的资金申请报告”,张启阳当即就恼了脸面:“我是股,他们也是股,凭什么要我出钱?分明就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金丝雀笑道:“他们都觉得老爷很有钱,自然要找老爷来借。”
“我哪里有钱给他们,老子没钱,让他们想想别的办法,别总是盯着我的腰包。”
现在的张启阳不仅没有钱,而且早已经债台高筑了。
张启阳没钱,这话恐怕连三岁的娃娃都不会相信,但却是事实。
虽府库之中确实有不少存活,但今年的预算早就出来了。
看似充盈无比的府库根就不够支付今年的财政总预算,财政赤字一定会出现。
“我看范鹤年的意思,是希望老爷能把罗刹鬼的战争损失费挪用一下,好歹先救一救矿社的燃眉之急,那边可不能停产啊。”
叶黥已经在和罗刹鬼和谈了,所谓的和谈当然就是趁机敲诈罗刹鬼一笔狠的。
那么多战俘的“赎身费”,还有“战争赔偿费”,必然是好的一笔进项,面面都在盯着这笔钱。
和谈刚刚正式开始,还需要过一段时间这笔钱才会真正到手呢。
钱还没有拿到手,就已不知有多少人盯上了,这可如何是好?
对于张启阳这样的统治者,如果缺钱了最典型的做法就是加税,这是大明朝的惯例。
他却不能那么做。
一来是因为天下初定,确确实实需要腾出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才能进一步的恢复民生。
再者就是张启阳根就不想那么做。
必须先打造出一个轻徭薄役太平盛世,然后才能更加便的大展拳脚。
若是在这个时候加税,无论是在民心还是舆论上,都会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在不加税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借钱了。
至于如何借钱,张启阳有的是手段,最典型的做法就是发行“债券”。
按照后世的法,就等于是向社会rn。
以自己的信誉为基础,以来年的财政收入为担保,发行二分利的债券,向天下人“借钱筹款”。
“每一份债券三百缗钱起,利息二分,隔年结算。”
二分利,在后世根就是无法想象的,但是当时却是一种常态。
民间借贷连三分利的都有,而且是利滚利,用不了几年光是利息就会翻倍。
三百缗钱,相当于二百四五十两银子,只是购买“张启阳牌债券”的最低标准。
也就是,穷人和普通的康百姓根就凑不出这么多钱来,也买不起张大帅的债券。
当张启阳拿出这个向天下人筹钱的具体细则之时,金丝雀马上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老爷又在骗人了。
很显然,张启阳只是想筹集资金,至于到期还款这种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还钱。
因为同样的手法张启阳已经用过一次了。
当年组建吴庄民团的时候,张启阳就曾经找京城里边的达官贵人借过钱,虽然细节上有所出入,但大致的手段却没有任何改变。
只借钱而不还钱,若是债主找上门来就直接把债主干掉,在外人看来这根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因为债主的势力绝对比当时的张启阳大的多,既然敢于把钱借给他,就不怕他不还。
只不过张启阳巧妙的运用了大势,当时连大明朝都完蛋了,谁还会在乎那些所谓的官僚和大家族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张启阳又要玩这一手,而且比当年玩的更大。
面对天下起筹集不少于百万两的资金,每年光利息就二百多万两,甚至连具体的细则都已经拟定好了,这摆明就是张启阳早有准备。
金丝雀就搞不懂了,自家的这位老爷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次可不是借某个人钱,也不是借某个大家族的钱,而是向天下人借钱。
为了顺利的筹集到资金,肯定要给出很有诱惑力的利息收益,到时候光是利息他就还不起,难道他还能把天下人的债都赖掉不成?
“婢子知道老爷肯定有通天的手段,只是实在好奇,到时候应该怎么对天下起起这个事情?”
“在你心目中,老爷就是一个欠债不还的无赖,是不是这样?”张启阳佯做怒态:“老爷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老爷就不要对婢子了,我知道老爷有多大的家底,也知道老爷一定会赖掉这笔账,到时候肯定不还。”金丝雀抿嘴一笑:“同时,我还知道,老爷是要用这笔钱做正经事情。做大事者不拘节嘛,老爷就指点一下婢子,好让婢子涨涨见识。”
“其实没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层窗户纸一戳就破,无非就是借新债还旧账的那一套老把戏而已。”
以高额收益为诱饵,摆出一个很有份量的担保人然后借新还旧,这确实是非常老套的庞氏骗局。
骗局无所谓新旧,只要管用就行。
问题是张启阳不是江湖骗子,不可能卷了那么多钱财躲藏起来,他明明知道自己跑不掉,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
金丝雀已经意识到了点什么,在不远的将来,必有大事发生。
上一次张启阳玩这一手的时候,以非常恰到好处的时机卡住了李闯进京大明灭亡的机会,干掉了自己的债主。
这一次他既然敢玩儿的这么大,必然还是那个样子。
“婢子愚钝,想不出将来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发生,还望老爷指点。”
“这个世界已在激烈剧变的前夜,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正在酝酿,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你只需把眼光放的更加开阔一些,自然就能明白些什么。”
张启阳笑道:“好了,你着实一下借钱的事吧,三百缗钱的最低认购额度不能变,其他细节你可以自行调整,因为我不想害的升斗民破产,只是想从那些有钱的富户手中掏点银子出来,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与其放在库房里生锈发霉,还不如交给我派上些正经用场。”
“要不要催一催叶黥那边,让他尽快把罗刹鬼的钱拿过来?”
“催不得,就让他好好的敲一敲罗刹鬼的竹杠吧,时间长就能敲出多的好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