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本娇花无弹窗 489心病
魏云给给自己倒了杯水,魏朱不进屋,他就干脆在院里的石桌上待客。魏朱瞧着对方杯里的白水,“齐王怎么如此小气,本帝一路而来,难道连杯水都喝不上吗?”
魏云微微抿了口,而后放下,“这是后院的井水,没烧煮过,你不适合饮用。”
魏朱抱臂,“昔日魏府三爷,北疆战神,大魏齐王,如今落在这后宫里喝凉水,这境地怎是一个凄惨可以形容。”
她啧啧有声,仿佛对方落魄至此跟她丝毫没有关系。
魏云没有做声,这世界上就是有人能够做到,哪怕是喝凉水,也能一副品味宫廷玉酿的模样。
她从一开始就说过的,她这义父带着一股仙气。
“刚才我瞧着有小宫女从你院里跑出去了,孤男寡女世风日下的总归不好听,我知道你一人在这宫中寂寞,不如我给你许一位美娇娘如何?”
魏朱笑的不怀好意。
可是魏云闻言却没有太大的反应,至少没有魏朱期待中的反应。
“若是你予我许亲,那便许吧,只是今日那个宫女不行,她原本与我有旧,这次只是见我幽居在此,谈及从前方才落泪,她在老家是订了亲的,只是父母死去才被舅舅卖进宫来。”
魏云说,“她与魏家并无干系,希望你不要把她拉进来。”
魏朱笑了笑,“你知道吗,当了皇帝我才发现,为什么人会对权力如此着迷,因为这似乎能执掌一切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你说一句今天这树不好看,明天你再来这树就没了,你说这花生的不错明天满院子都能开上。”
“我以前还总想让你来做这位置,现在想想,这个想法本身就有问题,众乐乐那有独乐乐来的妙哉。”
魏朱手指落在石桌上,惬意的眯着眼,“魏云你耍段剑来看看吧,或许我今儿个就心情好,不让那哭唧唧的女人嫁给你了。”
“虽然瞧见你不痛快,我也挺开心的。”
让将军耍剑这并不是赞许,这就好似让京剧大家,给你唱上段青楼艳1曲,不仅让你唱的好,还要让你唯妙唯俏。
魏朱羞辱之意溢于言表。
魏云神色依旧,“我身边并没有剑。”
“真正的高手是不需要剑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只要能持在手中那便是剑。”
魏朱似笑非笑,“魏云,你这武学造诣不到家啊,没事去书局多逛逛,看看这京中现在最热销的江湖侠客,你就会明白,于武学一道,你还差的远。”
魏朱自说自话,“啊呀,差点忘了,你出不了这宫门,真是可怜啊。你为了整个魏家错过窝在这里,可是整个魏家不知领不领你情。
我可是悄悄听说,魏清流可是正在暗中勾结魏将行以前的忠臣,你猜猜,你这位好哥哥准备做什么?”
魏朱一身宽大宫衣,斜靠着身边的圈椅,看上去随性放肆的厉害。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只要他不识好歹,敢敢自寻死路,我也是不介意再加一个弑父之名的。”
魏云抬首,看了魏朱半响,似在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如此之想。
“二哥不能有事,你将他远远的遣出去吧,只要不来京城,他做不出什么事的。”
魏朱满脸嘲讽,“真该让你的好,二哥看看你说这话的样子,免得我真把他这样做了,他反而在心底里诅咒我不得好死。”
“皇城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皇城。”危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的危险,单单是魏清流是耍不出什么风浪的。
她需要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人会借着魏清流的名义闹出幺蛾子出来。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她要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做什么还当这女帝,自找麻烦。
魏朱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聊天可以,但是正事却也不能忘记。
于是魏云站了起来,柳树上蝉鸣阵阵,他折了一枝细长柳枝,只轻轻一抖,柳枝上的杂余枝叶瞬间飘落。
魏朱很难去形容魏云耍剑时的模样,飘逸灵动,这种词语放在他的身上都是多余的修饰。
是真正的在海浪波澜里穿梭的蛟龙,举手抬足间都能感受到那种张力。
那怕是在这小小宫殿,那怕是被人调笑一般耍来玩闹,你都能感觉到他身上从骨子里透出的傲气。
像遨游天际的海东青,被硬生生折断翅膀,装作金丝雀模样,被困在宫里,锁在这小小的天地里。
魏朱看了半响,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魏云时的样子,策马扬鞭的小将军,就连羞恼都透着冷冰冰的感觉。
“将军面若好女,婚嫁与否……”
魏朱笑笑,于这柳枝催动的声响里,离开了。
魏云渐入佳境,他已经忘了身处何地,眼中只剩下手中柳枝,酣畅淋漓的一套剑法练完,心绪激荡久久不能平静,他微微气喘,冷如白玉的脸上染上薄红,等他回头时,却发现已是人走茶凉。
空荡的桌子上,在这炎炎烈阳下只余一只空了的杯子,孤零零的待着。
魏云垂下了眼,将手中柳条插进身边的开垦出的菜地里,抬步回了屋。
许是魏朱这娇滴滴的身子,偷喝了井水,魏朱傍晚就觉得不舒服起来,宫里的御医过来看了三两遍,稀里呼噜的说了一大堆,魏朱却也没听出和一二三来。
“滚滚滚!一群庸医。”
魏朱不耐烦的挥着衣袖,“去把白釉给我带过来!”
都不用魏朱说,如意就已经快马加鞭把白釉请了过来。
一顿诊脉后,魏朱瞧见白釉叹了口气。
“我若是不行了,快死了,你就痛快点说,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吓唬谁哪!”
白釉收了手腕,当着魏朱的面,慢慢比划,“你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你的身体也不错,这就是别人诊断不出问题的原因。”
“可是我不舒服!”魏朱怒到,“见着人就想发火,只恨不得拉过人直接咬两口的好。”
魏朱诧异,后知后觉,“我这不是得了狂犬病了吧?”
“不是吧,我最近没跟桂花糕闹过啊。”说起桂花糕,魏朱问如意,“那狗崽子跑那里去了,今儿个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主子,先瞧病吧。”如意道,“总归是出不了宫的,在这宫里,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魏朱看向白釉,“你接着说。”
于是白釉下了诊断,“女帝之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