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护卫无弹窗 过去的过去20
于是他正了正颜色,用一副看破苍生的的语气说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嘛!我们奉命排查就是了!”
小衙役闻言颇不认可的撇了撇嘴。
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到他这里就成“死道友不死贫道”了呢?不是应该努力开发救命新药物才是上上之策吗?
一味想着赶尽杀绝,万一把人都给杀绝种了可怎么办。
小衙役很想向孙县令诉说自己内心的想法,但他人微言轻,就算提了这档子事儿也没人会理会……只能随波逐流……
于是小衙役还是颇有些心有不忍,整张脸都纠结的拧巴在一起,凑过身去轻声问道。
“那一旦确认有人染上天花呢?”
壮硕的中年衙役在自己的脖颈上比了个手刀,给了小衙役一个“你懂的”眼神。
“那就送他一程,减轻他的痛苦。”
跟在他们身后的柳夏不禁停下脚步,他怔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个衙役越走越远,后怕的逐渐握紧拳头。
天花……被赶出来的人是得了天花!
怪不得秦婉婉过了一夜就开始发烧!原来那个虚弱书生得的不是伤寒,是天花!
现在这些衙役们还在驱赶东宁县内的流民,等他们回过神来清查郊外,那秦婉婉岂不是也难逃一死!
不行!要赶紧离开,要现在就带秦婉婉离开!
回过神来的柳夏连忙疯狂的往破庙跑去,他顾不得被风吹跑的纱缦披肩,迎头撞上刚猛的西北风便将纱缦胡乱一扯,丢掉在地,不顾一切的咬牙吃力狂奔。
一路上他几乎不走弯路,遇到冰河就直接游过去,遇到田埂就直接跨过去,就连快要撞上人了,他都不肯浪费时间让一下,直接撞了上去……
就在他浑身伤痕累累,跌跌撞撞的跑回破庙的时候,却发现破庙里头的火光亮如白昼!
柳夏心中不禁警铃大作,接二连三的疑惑直冲脑门。
秦婉婉烧的迷迷糊糊的,连路都走不动,自然不可能是她去捡的柴火。虚弱的书生就更不用说了,虽说起来是个男的,可也病怏怏的就剩半口气了,自然也不可能是他去捡的柴火。
那唯一能去捡柴火增亮火堆的就只剩下农妇一人了,可农妇是三个人里唯一健康的人,她一个照顾两个都尤腾不开手,哪儿有时间去捡柴火。
那既然无人去捡,他们自然是要节省着,点个小火堆,坚持到自己回来才对,怎么会烧起这么旺的火堆呢?
就算是虚弱的书生怕冷,三个人也用不着这么大的火堆呀!
思及此处,柳夏便谨慎的小心靠近,猫着身子贴在破庙残败的大门上,缓缓探出半张脑袋。
果不其然,只见原本柳夏为秦婉婉挡风而推倒的童子像已被拉开成一个外八字,而在这外八字的半围合圈内,坐着的已不是秦婉婉,而是八九个邋遢的流民。
此刻这八九个流民正围绕在大火堆边烧一口热气腾腾的铁锅,而秦婉婉与虚弱的书生都被手腕粗的麻绳捆绑住手脚,如垃圾一般被丢弃在破庙漏风的角落。
至于农妇呢……她披头散发不着寸缕的躺在破庙另一边的一堆干稻草上,下身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仿佛经历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事情,双眼涣散的望着房梁。
柳夏见状连忙闭上眼睛缩回门外,后怕的捂着因为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藏在破庙的门后小心翼翼的深呼吸。
破庙外头的西北风很大,吹刮过破庙墙壁上的空隙会有尖锐的哨子声,混杂着偶尔一两下爆裂的柴火声,将柳夏轻微的动静掩盖的七七八八。
恰好此时的邋遢流民们也未将心思放在破庙外头,一个个肆无忌惮的高声讨论刀。
“这小姑娘,我认识!方才在城里,秦府找的二小姐就是她!”
说话的流民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他的右眼上有一刀长及耳垂的刀疤,映在火光下笑的极其狰狞恐怖。
“嘿嘿!一条线索十两,咱们把她砍成一百段岂不就是一千两!”
“哈哈哈哈哈!还是海哥聪明!”
围绕在他身侧的几个流民连连出声附和,那一个个仰头大笑的夸张模样,就好似他们已经拿到了着一千两。
他们笑的十分畅怀,还互相举杯喝了一口不知道哪儿弄来的热酒。
待到他们一轮笑停,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矮胖流民又开始摸着下巴发愁,只见他来回挠着卷曲的胡子,抓下来大把大的跳蚤。
“不过,把她砍的这么碎,他的父母会不会认不出来?”
坐在他身侧的高瘦流民尖笑着用竹竿似的肩膀顶了他一下,瞥了一眼被捆成粽子的秦婉婉笑道。
“那不如就剥皮吧?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家女儿的皮一定认识!
脸一块儿,手一块,灌了水银很好剥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婉婉闻言不禁瞪大眼睛,她害怕的在原地来回滚动,唔唔挣扎,试图依靠地面的摩擦把手上的麻绳给磨开。
躲在破庙外头的柳夏闻言亦是愤怒到紧握双拳,焦急的四下里寻找能反抗的武器。
而坐在破庙里头烤火的流民们却是一派祥和惬意的景象,他们十分享受秦婉婉恐惧挣扎的样子,一个个吃着火里烤过的野栗子,看着她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只是看的久了,他们难免有些觉得无聊,其中一个光头流民便十分恶劣的将吃剩下的栗子壳丢到秦婉婉脸上,看着她无处躲避的样子扬起唇角。
“那这个书生怎么办?”
光头流民嘴里嚼着栗子,站起身来往虚弱的书生头上吐了口浓痰,浓痰顺着虚弱书生的额角缓缓滑下,粘在他的眉毛上竟不再往下滑。
虚弱书生不由觉得难受,但他手脚都被束缚住,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依靠脑袋蹭地来将这口浓痰给弄下来。
另一个皮肤黑到发紫的流民觉得虚弱书生此刻的样子很像是条狗,抬脚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肆无忌惮的笑道。
“吃了呗,和我们之前一样。
反正只是发烧,还没爆发天花,煮一煮还能吃。”
眼神涣散的农妇听闻他们要煮了自己的儿子,双眸瞬间泛出一丝清明,她忍着浑身的刺痛挣扎着爬过去哀求刀疤流民。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高瘦流民闻言十分下流的冷笑了一声,缓缓踱步过去勾起农妇下垂的双下巴,猥琐的骂道。
“求我?你要怎么求?啊?用你这副破败的身子吗?”
农妇闻言心中绝望,她此刻又急又气,心中充满了羞耻与恐惧,但自己的儿子还在他们的手上,她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们侮辱自己………
刀疤流民与黑皮肤流民见状起哄,一个个站起来围在农妇身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我看她就是欠收拾!哈哈哈哈哈!”
“真不要脸,这副样子还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
“要不你来满足她?”
……………
农妇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不由面露惊恐,失声尖叫着连连后退。被绑的虚弱书生亦是疯狂挣扎,他目眦欲裂的冲撞过去,试图与他们同归于尽,却被高瘦流民轻描淡写的一脚踢到在地,口吐鲜血。
“别这么急着送死嘛。”
高瘦流民冷笑着掏出背在后腰带上的生锈的菜刀,缓步上前蹲下身子,在虚弱书生跟前的石块上磨了磨。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就送你归西的!”
他手中菜刀高高举起,对准虚弱书生的脖颈一刀砍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