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甜美无弹窗 67、67
67(双更合一)听说徐翘在学校的消息时, 程浪正在家里书房挨训。
昨晚餐厅的乱子已被妥善处理, 事发过程未以任何视频新闻的形式流传开去,但难免还是惊动了程家老太爷。
程宗岳一早把孙子叫到书房, 对他不计后果的行事训了半天话, 当然, 也难免提到了徐翘。
“我听说, 你是为了徐家那女孩出的头?”程宗岳坐在一把黄花梨藤椅上,手中拐杖点了点地,“家里不干涉你的恋爱自由, 但你既然选择高调公开, 就该是奔着结果去的。”
程浪接受了试探,没有否认。
程宗岳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爷爷还是多提醒你一句,你的结婚对象, 不说为你添彩,起码不该有污点。这个女孩的家庭背景, 我已经了解过, 她和小烨曾经的关系,我也清楚了,你不用跟我解释, 这是耳听为虚的偏见, 我会有这样的偏见,其他人当然也会有,那么这就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所以我不认同她是你理想的结婚对象。刚好我听你母亲说, 你们闹了些别扭,我以为就此斩断是好的。”
程浪笑了笑:“爷爷,您现在是在建议我,还是在要求我?”
程宗岳眉梢扬起:“建议又怎样,要求又怎样?”
“如果您是在建议我,那么我想,我不会接受您的建议。”
“如果我是在要求你呢?”程宗岳沉下声。
“爷爷,”程浪正色道,“您要求我当绅士,所以在昨天之前,我从没跟人动过手。”
程宗岳气得别过了头。
他的好孙子是在说,自己从小被要求当绅士,却为徐翘破了规矩,那么在徐翘的事上,他不会听从任何要求。
不论是建议还是要求,他的答案都一样。
程浪给一旁蔡安使了个眼色。
蔡安拿着平板上前来,翻到一份电子合同。
程宗岳阴沉着脸表示不想看。
程浪赔了老人家一个笑,亲手接过平板:“这是我年前跟隆岸敲定的并购案,您过过目?”
程宗岳有些意外地侧目看他:“你小子,不声不响吃下了老何家的半壁江山?”
“签约仪式已经在筹备中,大概安排在下月月中。”程浪笑了笑,见程宗岳戴着老花眼镜拿起平板,勉强给了点好脸色,继续刚才的话题,“爷爷,我明白您的期许,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助力。如果我得依靠婚姻来成就事业,我不认为这样的自己有能力继承兰臣,那我不如跟小烨一样,从今往后闲云野鹤。”
程宗岳觑觑他:“我教会你怎样先礼后兵,软硬兼施地与人谈判,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跟我叫板吗?”
程浪笑着摊了摊手:“实在是情非得已。”
蔡安正是在这时候,接到了徐翘的消息,冒死悄悄附到程浪耳边说了一句。
程浪皱了皱眉,抛下一句“爷爷,我晚点回来再听您训”就匆匆驱车赶去了学校。
但程浪得到消息已经迟了一步,路上又耽搁不少时间,赶到咖啡店时,事件已经发展到尾声。
推开店门的瞬间,里面传来一句:“我这双手,比我们程先生更黑更狠。”
程浪蓦然停在门口。
紧接着,徐翘的后半句话掷地有声地响了起来:“如果你继续打扰我们的生活,法律治不了你,我治你。”
程浪保持着推门到一半的姿势,静止许久没有动作。
他不知道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以为自己一路匆忙赶来是为救场,他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
他自小独立,永远居于人上,从没有过被人保护的需要和预期。
可是现在,有一个女孩子,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她受过这么多苦,甚至被他欺骗那么久,却在应该憎恨他的今天,挡在他身前,为他举起了武器。
有那么一瞬,程浪觉得自己实在不够好。
她一无所有,却依然这样鲜活明亮。而他褪掉钱权、身份、地位附加的光环后,又剩下什么?
爷爷刚刚的话似乎颠倒了黑白,是他不值得徐翘的好。
一声“may i help you sir”打断了他的静止,也让徐翘从对峙中转移了注意力。
徐翘转过头,对上了程浪复杂的眼神。
那是一种,好像在看买不起的稀世珍宝的眼神。
程浪在接触她的目光时恢复了自若的神态,推门到底走进来,轻轻扣上西装纽扣,将门襟褶皱整理熨帖,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微微侧头,笑着说:“宝贝,虽然我非常信任你的能力,但脏手的事还是交给我。”说着看了一眼对面人,“当然我想,他应该不会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他嘴上是温文尔雅的陈述,眼里却是不含温度的警告,像是明确下了最后通牒。
对面人脸色铁青,似是又记起昨晚程浪下狠手的样子,背脊发凉地拎包起身。
“走之前,”程**住他,“请你为昨晚,包括刚刚给我女朋友造成的不愉快道歉。”
对面人咬咬牙,匆匆朝徐翘鞠下一躬:“对……对不起。”说完疾步走出咖啡店。
“他刚刚欺负你了吗?”程浪等人走后问。
“没有。”她只是来给对方一个警告,本来也没打算干架,对方对她的战斗力始料未及,就算程浪不出现,也该落荒而逃了。
“这种层次还欺负不到我头上。”徐翘轻微地使了点力,抽了抽手。
程浪立刻松开她的手。
徐翘顿了顿又补充解释,“我刚刚说的话跟你没关系,什么我们我们的,也就是演演戏而已。”
程浪一滞过后点点头:“嗯,那你也当我刚才的话只是演戏就好。”
这么百依百顺还怪别扭的呢。徐翘瞅他一眼:“那你能别盯我梢了吗?”
“我尽量,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在异国他乡,我不放心。”
“哦,那从今天下午开始,你就不用看着我了。”
程浪眼睛微微一眯:“打算回国了?”
“对啊。”她看着窗外答。
程浪沉默片刻,点点头:“昨天下午林助理给我打来电话,说工作室邮箱这几天前后接到十来封合作邀请的邮件,我针对你目前的情况,筛选过滤后留下了两个比较合适的项目,你可以挑选一个尝试看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私人订单,大多来自富人圈的太太小姐们,这个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选择。”
徐翘把视线收回来,有些烦闷地看着他。
程浪猜到了她的想法:“你回国之后,生活上的决定我不干涉,但我希望你别因为我跟自己的事业过不去。工作室股东不只是我,还有郁小姐的份额,你在那里所有的工作条件,包括员工公寓的分配,没有因为私人感情而额外增加资源,这些都是正当的,你应得的利益。”
“如果有一天你确实想要离开工作室,那也应该是因为你在事业上有了更高的追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纯考虑到和我关系的改变。是我对不起你,你还一走了之荒废事业,这样不是太亏了吗?”
徐翘瘪着嘴“哦”了一声。
程浪笑了笑,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这就对了。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就算没有我,也会发光的。”
回到国内,徐翘从丽山公馆搬走,回了员工公寓,在春节假期结束后,按部就班地投入到工作中,从接到的十几项合作邀请里挑选了两位合作方接触,最终选定了其中一位。
对方是一名拥有独立品牌的服装设计师,计划今年举办一场以“deep sea”为主题的时装秀,近期正在寻找一位与这个主题灵感契合的珠宝设计师,为时装秀打造一应珠宝配饰。
与徐翘邮件沟通几个来回之后,这位英籍华人向她提出,希望下个月来中国时能够与她面谈。
徐翘从前就对这位潘先生天马行空的设计风格很有好感,对此次时装秀的主题也有不少有趣的想法,所以在面谈之前,暂时延迟了所有私人订单,专心草拟创意构想。
直到二月中旬,正式接到潘德的会面邀请。
会面地点约在北城中央商务区附近的一座茶室,跟兰臣集团相距不远。徐翘对这一带不陌生,下车后,带着林白熟门熟络地到了茶室包间。
潘德比她提早五分钟到,也带了一名随行助理。
两边寒暄着说了两句场面话,潘德以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直奔主题:“首先实话实说,羽立小姐,你是我为这个时装秀接触的第三位珠宝设计师,而在你之后,我不保证是否会继续接触第五位,第六位,如果你因此介意,请与我提出。”
或许是程浪在筛选合作方时已经提前为她过滤不靠谱的对象,这位服装设计师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着的办事态度,让徐翘感到非常舒适。
徐翘点点头,放低姿态:“您选择考虑我这样一位新人设计师,已经是我的荣幸,我不介意。”
“羽立小姐倒也不用过分谦逊,毕竟‘资历’这个说法在艺术领域不值一提。”潘德笑起来,“我可以直说,你目前暂时是我的第一顺位选择。”
徐翘略感意外:“因为我在伦敦展会上的作品?”
“那确实是我认识你的契机,但不是关键因素。”潘德从助理手中取来平板,递到对面,“关键是这些作品。我想跟你确认一下,这套贝壳系列的珠宝设计图,包括其背后的故事创意,是否是你本人原创?”
徐翘一愣之下接过平板来看。
屏幕上显示一套珠宝设计图的扫描稿,每张设计图落款都是龙飞凤舞的“徐翘”二字。
这不是她作为羽立时的创作,而是早两年大学时期随手画的草图。
当时没打算正经工作,但偶尔会有一些创作激情,前前后后倒也攒了不少画稿。
但这些设计图并不成熟,仅仅只是宣泄创意的草稿,精细度完全没达到作图标准。而且,全都是她从未公开发表过的作品。
她惊讶道:“您从哪里拿到这些扫描件?我的原稿应该在……”
应该在徐家西江府的别墅里。
程浪当初拍下了她整个衣帽间的奢侈品,但没浪费那个钱去拍别墅——或许是他早就预谋把她哄回家。
总之后来那套别墅的所有者是谁,包括别墅里废旧物品的去向,她并不清楚。
潘德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所以它们确实你的作品。”
“是我早期的作品,但原稿已经不在我手上,我不知道谁发表了它们。”徐翘一脸不可思议。
“别着急,”潘德打了个手势,“它们没有被公开发表,只是通过一位珠宝商人辗转到了我这里。对方问我是否有意向购买,我察觉到一些不寻常,才来找你本人确认。”
徐翘松了口气的同时更加疑惑:“这位珠宝商人是谁,又是从哪里取得了这些扫描件?”
“扫描件可能被几度转手,在摸清情况之前,我暂时不能向你透露这位珠宝商人的身份,以免引发误会,但既然已经取得你的准话,我会着手调查此事,届时给你答复。”
徐翘点点头:“麻烦您。”
“言归正传,”潘德点点头,“我很喜欢你早期这个系列作品,虽然画功上有些不足,但它的创意非常切合我本次时装秀的主题。当然,因为这些扫描件来源未知,考虑到纠纷隐患,我不打算直接使用它们,我觉得,认准你这位设计师应该不会错。”
徐翘笑了笑:“我想我会创作出比这个系列更成熟,更符合您本次时装秀主题的作品。”
跟潘德结束谈话已经是中午饭点,回工作室车程起码一个半小时,所以林白安排了徐翘就近用餐。
徐翘因为设计图泄露一事有些六神无主,一路上一直在设想这其中的可能性,走进附近一家茶餐厅,经过临窗的位子时,冷不丁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徐翘?”
对方的声音十分和煦,但徐翘正神游天外,吓了一跳,回过眼去,才发现是宋冕。
“对不起,吓到你了。”宋冕抱歉起身。
“没有没有,是我在想事情。”徐翘摆摆手,看他一身便服,“你今天没在社区医院呀?”
“今天休假,刚给……”考虑到餐厅里有闲杂人,宋冕没有指名道姓,“我的雇主做完检查,来附近吃个饭。”
徐翘第一时间领会了他雇主的身份,脸上表情微微有些不太自然。
这些日子,程浪信守着给她时间整理考虑的承诺,一直没来打扰她,当然,每天微信上的“早安”和“晚安”还是一个不落,并且餐餐督促她记得按时吃饭。
她不确定,宋冕是不是知道她跟程浪目前的关系。
“你这是?”宋冕问。
“我也是刚结束工作,来这儿吃个便饭。”
“那要不要一起?”宋冕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徐翘看了一眼身后的林白。
林白忙识时务地表示,自己去隔壁吃点简餐。
徐翘在宋冕对面坐下来,接过他递来的菜单,点完菜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如果是想问关于‘他’的事,不用避讳,”宋冕主动解了她的围,“现在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听他这么一说,徐翘就确定了,宋冕清楚她跟程浪的近况。
毕竟上次她电联他时,他的答案是“我不能透露任何关于我病人的**信息,对不起”。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徐翘尴尬地笑,“就你说刚刚给他做完检查……”
“只是常规检查,没什么问题。他最近没接触过敏原,病情暂时稳定。”
过敏原……是指女人?
怎么回事,私人医生还负责替雇主跟前女友解释这种事吗?
“哦。”徐翘点点头,拿起面前的温水喝了一口。
“对不起,之前当了‘帮凶’。”宋冕歉意道。
“哎哟别这么说啦,你在这件事上首先是医生,然后才是我的朋友嘛,遵守职业规章是应该的,这本来就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情。”
“那你现在怎么考虑这件事?”
徐翘警惕地看着他:“不会是他派你来刺探军情的吧?”
宋冕笑着摇头:“据我了解,他不是这样的人。”
哦,也对。
程浪怎么可能跟她的男性朋友求助这种事。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也有我一部分责任,”宋冕看着她,“如果你需要找个人聊聊,我非常乐意当听众。”
徐翘确实有些憋得慌。
为程浪的隐疾考虑,她根本不能跟身边的任何朋友真正倾诉这件事,只有宋冕这个原本就知情一切的人,可以当她的听众。
“我是有点烦……”她低着头叹了口气。
“你烦恼的根源在于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想法吗?”
徐翘听明白了,宋冕是在含蓄地问她,还喜不喜欢程浪。
“不是,”徐翘闷闷地摇了摇头,含蓄地回答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喜欢程浪的,“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
宋冕沉吟片刻道:“我没有恋爱经验,也不适合在这个问题上给你建议,不过我认为,你的选择没有该或不该。”
“嗯?”徐翘抬起头来。
“是否原谅一个人犯下的错误,不是因为应该或不应该,而是因为相信或不相信。”宋冕拿起手边的调料瓶,倒了一滴酱油在盛了水的玻璃杯里。
浓黑的墨迹在水中慢慢晕开。
“错误的发生是既定的事实,就像这杯水里的墨迹,你已经无法将它完整取出,哪怕给它时间淡化溶解,这杯水也未必恢复透明。但如果往杯子里加入更多澄清的水呢?直到容器里的水漫出来,新鲜的水不断置换进去,那滴墨迹还会剩下多少痕迹?”
“如果你相信今后的水都是澄清的,就给这杯水一个机会。反之,就倒掉它。过去无法改变,我想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是否相信以后。”宋冕下了结论。
徐翘出神地点点头,过了会儿,像是回过神来,又点了一次头。
上菜的服务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两人转过眼,看着服务生推车上的生日蛋糕齐齐一愣。
“我们没有要蛋糕。”宋冕说。
“蛋糕是附赠的,宋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徐翘一愣:“今天是你生日啊?”
宋冕点点头,又转头问服务生:“谁告诉你们今天是我生日?”
“您从前在餐厅登记过生日信息。”
宋冕皱皱眉头,似乎不太记得这回事,但还是跟服务生说了声“谢谢”。
徐翘立马赔罪:“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没准备礼物,我过后一定补上。”
“没事,别说你,我自己都忘了。”宋冕笑了笑,看了一眼桌上蛋糕的样式,好像觉得不太对劲,似有所觉地朝窗外望去,一眼看见马路对面的行道树后躲了个小姑娘,只朝这边露出半个脑袋。
发现他望过去,对面人匆匆跑开,冷不防被台阶一绊。
宋冕瞬间直起身板,看见小姑娘堪堪扶着树站稳,急急掉头离开。
徐翘朝他张望的方向看去:“怎么了?”
宋冕慢慢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这顿饭,就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两人吃完午饭后就在餐厅分别。
回到工作室,徐翘搜肠刮肚地想着设计图泄露的事,有点犹豫要不要联系程浪问问情况。
可打开微信,发现他今天中午没有提醒她吃饭,这消息又有点发不出手,想了想,决定等他提醒她吃晚饭的时机再问。
结果一直等到天黑,他居然也没提醒她吃晚饭。
这是从伦敦回来后,程浪第一次接连落了她两顿饭。
徐翘生气了,觉得她跟程浪这杯水可能不会好了,气鼓鼓地扒了几口工作餐,化悲愤为灵感,在画室加班到晚上十点才打着呵欠坐上了回公寓的车。
走进公寓楼电梯,她再次拿出手机确认了一遍手机。
没欠费,没断网——但也没程浪的消息。
平常这个时间,他都该来跟她说晚安了。
这狗男人,难道在玩若即若离的套路吗?
电梯上升到十六楼,徐翘叹着气把手机扔进包里,走了出去。
声控灯在电梯门打开的刹那亮起,徐翘走过拐角,踉跄着扶住了墙:“哦妈!”
徐翘倒抽一口冷气,因为看到一个男人无声无息,笔挺挺地站在她家门口。
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
当然,不用他回头,徐翘也在心肝儿一颤过后认出了他的背影。
“你你你干吗?一声不响吓死我了!”她惊魂未定拍着胸脯,与此同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程浪远远看着她不说话,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用,看上去反应有点迟钝,整个人不太聪明的样子。
徐翘上前两步,靠近他嗅了嗅:“哇,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是她回来了,抬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徐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头顶传来语气非常受伤的一句:“你今天去给宋冕过生日了吗?”甚至问完后,他的下巴还在她肩膀上可怜兮兮地蹭了蹭,蹭得她心肝儿又是一颤。
这回不是吓的,是给酥的。
“……”怎么回事,这男人喝醉酒这么崩人设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浪总,你这样可就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