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归凰无弹窗 第五百四十章元家造了什么孽?
慕容若语眼泪汪汪地看着韩曜:“民女在乎所有人的看法!民女早就看清了和元公子没有未来,一早就把他放下了!”韩曜冷冰冰地质问道:“是吗?你在乎所有人,却从来没有在乎过本王的感受!慕容若语,说什么一早就放下了?你对本王忽冷忽热的,难道不是因为心里还想着元栋吗?本王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你当初约元公子去北郊,只是为了归还他的玉梧桐!”
慕容若语垂着头:“殿下怎么看民女,是殿下的权利!民女当初约元公子去北郊,就是为了还他玉梧桐,顺便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见了!”
韩曜嘲讽道:“慕容若语,你为了拿回玉佩,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
慕容若语屈膝行了一礼:“玉梧桐是殿下用真金白银换来的,民女只能祁求,没有权利向殿下索取!民女先行告辞了,殿下若是想通了,有意转让玉梧桐,就让人来找民女!”
韩曜挡在门边:“慕容若语,你让本王怎么说你好?你想要玉梧桐,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啊?你这么对本王甩脸子,是几层意思啊?”
慕容若语局促绞着手帕:“太子殿下,民女并没有给您脸色看!民女只是心里有点乱,怕又说错了话,惹得您不高兴,故而告辞出宫!”
韩曜抓过慕容若语的手,将玉梧桐塞到她手里:“本王怕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债!拿去吧,本王对你的性格,真是又爱又恨!”
慕容若语抬头看着韩曜:“太子殿下,您真是我见过的,品格最高尚、心地最善良的男子!民女还想请殿下帮个忙,这块玉梧桐,请殿下代民女送还给元公子。元公子已经有了家室,民女不方便和他见面,再加上,经过堂兄这一折腾,民女也信不过别人了!”
韩曜当即眉飞色舞地道:“小语,你真的这么信任本王吗?你若是早些托本王还他,岂不是免了这所有的误会?”
慕容若语嫣然一笑,两个酒窝在唇角漾开:“有的事,在没做之前,又岂会知道结果?既然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能作个补救,也未尝不可!”
元府的书房里,元诲背着手,不安地来回踱着步:“栋儿,你还是带着玉莲,去乡下的农庄住一段时间吧!上次在街市上,就有人故意推了玉莲一把,害她差点小产。眼看她下个月就要生产了,若出点乱子,可如何是好?”
元栋拱手道:“父亲,孩儿已经作了最大的退让,若是太子殿下和慕容家执意要赶尽杀绝,我元栋誓与之拼个鱼死网破!父亲,我们元家若是为此一辈子都要夹着尾巴做人,那逃到哪里都是韩家的天下!”
元诲哀声叹气道:“栋儿,你毕竟年轻,为父也不想过多的责怪你!你看清了真相,以后都不再轻易地相信别人,就算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为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为父让人打听到,慕容霁的儿子,前段时间拿着一块玉梧桐,去典当行换了一千两银子,为父立即就让人去典当行,无论花多少银子,也要将玉梧桐赎回来!”
元栋绉着眉头:“慕容家又不缺银子,怎么会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去换取区区的金银?父亲是不是听了什么谣传?难道……”
元诲驻足道:“栋儿,慕容霆家倒是有大把的银子,然而他的大哥慕容霁,却十分清贫,又生了个败家的儿子,为此,慕容霆很少接济慕容霁家,因此,大哥慕容霁家里,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慕容旭好赌成性,在欠了大额的外债时,岂知他不会偷他叔父家的物件,换取银子应急?”
元栋羞愧地垂着头:“都怨孩儿被所谓的爱情迷住了双眼,轻信了慕容若语,害元家失去了祖传的玉梧桐!父亲若是找回了玉梧桐,孩儿心里的负罪感,将会减轻几分!”
元诲安抚道:“栋儿,父亲也曾年轻过,也做过荒堂的事,只要换取了教训,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幸亏你聪明,看破了慕容若语的虚伪,果断地娶了玉莲。你只要为元家延续了香火,再接过为父肩上的重担,你就是元家真正的主人了!经过这件事,你也看明白了,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活在世上只会受尽凌辱!”
正在这时,元府的管家敲响了书房的门,元栋拉开房门,将管家让到书房里。
管家顾忌地看了元栋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爷,在下按您的意思,去了顺宝当铺……”
元诲急切道:“元英,你无须顾忌少主人,有话就说吧!”
元英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老爷,我们慢了一步。当铺的老板说,那块玉梧桐,被太子殿下的手下赎走了!”
元诲懊悔地跺着脚:“怎么又是韩曜?我们为什么总是被他抢了先?”
元栋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父亲请放心,玉梧桐是在孩儿手上丢的,孩儿向您保证,一定会亲自把它追回来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孩儿都在所不惜!”
“不好了……不好了少主人,少夫人刚才在家门口,被马撞了……”一个家丁在院子里大声喊叫着。
元栋焦争地跑到了大门口,见阮玉莲倒在元府对面的街道旁,几个家丁守在她旁边,手忙脚乱地不敢去扶她。
元栋抱起阮玉莲,进了元府后院的厢房里,把她安放在床上,转头问家丁道:“是什么人撞的?看清楚了吗?为什么不截住撞人的凶徒?”
阮玉莲的陪嫁丫鬟绿鸳哭诉道:“姑爷,小姐刚才突然说想吃桃子,我就陪她就去了元府对面的水果铺,小姐刚挑好桃子准备付钱,冲过来两匹受惊的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马已经撞倒小姐,停也不曾停,就扬长而去了。我虽然没有看清肇事者的面容,却依稀认得他们的装束,那两人是东宫的紫衣侍卫!”
元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韩曜……你究竟想怎样?”
元诲拉扯着元栋的衣袖:“栋儿,你先不要冲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前,不要妄下定义!为父觉得,你和慕容若语已经断了联系,玉梧桐也落到了太子的手里,他占尽了先机,没必要再下手对付元家!”
元栋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嫉妒孩儿曾经和慕容若语相恋过,这一口闷在心里,他如何承受得了?”
元诲开解道:“哎呀栋儿!慕容若语至今未嫁,不正说明她并没有打算嫁给韩曜吗?”
元栋一拳砸在桌上:“她先是搅黄了和韩旼的婚事,又和孩儿的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室一定顾忌她的名声,不肯让她嫁进太子府。而韩曜至今不娶,不也是在等待机会吗?如果孩儿没有猜错,他俩很快就会走到一起!”
管家元英带着一个中年的郎中,进了元栋的房里,郎中放下药箱,就急着察看阮玉莲的伤势。
郎中摇头叹息道:“元先生……元夫人她已经流产了。幸亏她身体结实,将养一段时间,并不会对以后的生养,造成太大的影响。”
绿鸳打来一盆热水,替阮玉莲擦洗身下的血渍,她哭哭啼啼地道:“姑爷……是……是位小少爷……已经没有动静了……”
元栋的眼中,闪着仇恨的火光:“此仇不报,我元栋誓不为人!”
元诲转身将头埋在墙壁上,使劲地捶着墙面:“我元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遂宁王府后院的凉亭里,韩曜和韩絮正在紫檀木矮桌上对弈,韩絮顺手捡起几粒被围死的白子:“三哥,你今天不在状态啊!慕容小姐不来,你不会让人去召她吗?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再发呆,就神仙也救不回这盘棋了!”
韩曜绉着眉头:“长坪,你说这慕容若语怎么就没心没肺的?她倒是年纪还小,可本王早过了婚娶的年龄了啊!父王和母后是步步紧逼,本王该怎么办啊?”
韩絮天真地托着腮:“三哥,你非是慕容小姐不娶吗?母后上次警告过她,叫她别惦记你了,我看,她就是被母后的态度给吓退了,才不来找你的!三哥……你倒是落子啊!”
韩曜把手里的一枚棋子扔回紫檀木棋盒,顺手将桌上棋盘抹乱:“唉呀长坪,三哥实在是没心情下棋。三哥得出去走走,否则,会闷出病来的!”
韩曜刚起身,项正一溜小跑地进了后院:“殿下,慕容小姐求见。”
韩絮故意捉弄韩曜道:“项总管,赶紧去回了慕容小姐,说三哥正准备出门去散心呢,他可不希望被打扰!三哥,你等慕容小姐走了再出去,否则,撞上了多尴尬啊!”她淘气地扯着韩曜宽大的衣袖,不让他走。
韩曜伸手拂开韩絮:“胡闹,本王正要和慕容小姐商量玉梧桐的事呢!项管家,请她进来。长坪,去别处玩去,别在这里添乱!去去去……”他推了韩絮一把。
慕容若语袅袅婷婷地走进了后院:“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韩曜幽怨道:“你还知道来见本王?本王但凡放宽些,你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越飘越远了!从明天起,你必须天天来给本王绣龙袍!”
慕容若语冷淡道:“民女不是赔了一件龙袍给太子殿下了吗?这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殿下,听说元公子的妻子,前两日在家门口遭到袭击,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韩曜的脸色沉了下去:“慕容若语,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本王故意找元家麻烦吗?你这么关心元栋,怎么不亲自上门去问问他?”
慕容若语怒目而视:“据目睹这一事件的人说,撞倒元夫人的,是东宫的紫衣侍卫。且不论撞人是不是故意所为,紫衣侍卫撞人后扬长而去,不管不顾的,难道东宫的人,就应该如此骄横吗?”
韩曜低吼道:“慕容若语,谁给你的特权,敢对本王横加指责?本王是东宫之主,就算骄横了,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即便是本王的紫衣侍卫撞了元夫人,不是也应该由元家人上门找麻烦吗?怎么就轮到你来兴师问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