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多风雨无弹窗 第四百八十二章
程悦儿却说道:“我姐姐是不会生气的,不过她要是知道了你从我这里拿走这么多钱,却不请我吃饭,她可是会真的生气的。”范鸿问道:“你认识我婆娘?”
程悦儿说道:“当然认识,不然我怎么会让你把这些钱拿走。”
范鸿若有所思道:“看来我真得请你吃饭,我婆娘的脾气我最了解了,她若知道我赢了钱却不请她的姐妹吃饭,肯定会扒掉我一层皮的。”
范鸿笑着看着程悦儿,问道:“我们去哪吃?”
程悦儿走到范鸿的身边,说道:“你说去哪里都行。”
就这样,范鸿带走了长虹赌坊的美女老板,留下了一群充满羡慕和嫉妒的赌客。
京城是皇城,天子脚下,各种各样的大酒楼都有,那里面各地特色的饭菜俱全,但是范鸿和程悦儿偏偏找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找了一处平日里几乎没人去的小茶铺,管理这间茶铺的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妇,平日里靠收几个茶水钱勉强度日。
不过今天来的两位贵人,却改变了老妇的贫困生活。
程悦儿刚一就坐,就给了老妇一锭银子,白花花的一锭金元宝。
老妇高兴的离开了这个陪伴了她半辈子的小茶铺。
范鸿笑呵呵的为程悦儿倒了一杯茶水,程悦儿一把按住了他拿茶壶的手腕,说道:“这块手帕是谁给你的。”
程悦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握着范鸿手臂的手也越发的用力,疼得范鸿只牙咧嘴。
“程老板,您轻点啊。”
程悦儿发现了自己的失态,重新整理了情绪,又问道:“这块手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范鸿揉了揉依然发痛的地方,说道:“是一个叫铁无敌的人叫我拿来给你的,他需要一笔资金,说你能帮忙。”
程悦儿说道:“好,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叫铁无敌的!”
范鸿说道:“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但是我的朋友跟他很熟,我可以为你们搭上线,但是我的那位朋友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我也拿不准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好,我也不是很急。”程悦儿显得有些兴奋,说道:“只要能见到就行。”
想了想,又说道:“他有没有说要钱干什么用?”
范鸿说道:“他要改建金龙帮。”
“金龙帮!”程悦儿似乎也听说过这个地方,笑道:“好,我帮你重建金龙帮。”
范鸿笑着说道:“其实不是金龙帮,是社稷城。”
“社稷城。”
程悦儿默默地念着这三个字,念了好几遍,忽然间,她站了起来,就好像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般。
“你还不赶快带我去。”
转眼间又过去了三个月,如此短的时间内,社稷城已经建的有模有样。
城墙依然是那么的高耸,但是大门却不一样了,变成了正常的普通城门,城门是吊桥式的,在城的周围新挖了一圈的水渠,将社稷城与外界隔离开来。原本在城内的房屋全部被拆除,只保留了密室和暗道;在城内的正中央新建了一座塔,每一层的塔身都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在外表看来虽然是个塔,但是内部却不是塔该有的构造,没有登塔的楼梯,而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就像是蜘蛛的巢穴,里面密密麻麻布满了丝线,每根丝线都是紧绷的绑在塔壁的暗阁上。
这些暗阁记载了武林中近乎所有的人事物,你只要喊出自己要查的事情,便会有人从暗阁中将你需要的资料通过这些丝线传递给你。
社稷城建立的时间不长,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收集到这么多的信息,的确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支持。
而构思建造这座塔的就是长虹赌坊的大老板程悦儿,自从她来到此处后,铁无敌便再没有出现过。
这三个月来,铁无敌究竟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只接到了他的一封信,大致内容就是不要将那些和尚道士的尸体送回,因为现在不但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是谁杀的,为了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暂时想办法藏好他们。而梅今朝依然过着不同寻常的杀手生涯,自从他接了暗杀无名氏的任务后,一直都在寻找着,但是无名氏跟铁无敌一样,人间蒸发了,而那个雇佣梅今朝的人也没再出现。
消失的不止他们几人,那个神秘的组织也从此销声匿迹。
江湖似乎恢复了风平浪静,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暗流的涌动将在日落后变成无边的潮水,伴随着无边的黑暗袭来。
铁无敌在信中提出,当今的皇上已不是真正的皇上,而诸如离火宫、黑陈帮、金银山等大门派的掌门正在逐渐密谋合并一事。
这的确是件非常值得怀疑的地方,他们为什么突然要合并,这些大门大派平日里表面上风平浪静,互相奉承,但是背地了都暗自较着劲,可以说是谁都不服谁,而派中弟子更是私怨颇多,私底下见面“比武切磋”那是常有的事。
所以这些门派的掌门私通合并一事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合并后这么个大门派该怎么称呼?又由谁来领导?而且他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鸿这次彻底成了土财主,“地下行者”这个名号为他赢得了无数的钱财,这个不起眼的男人用自己的能力征服了所有人,他成了社稷城“名不副实”的一把手。自从飞花山庄、隐刀门、四海门、海金门等门派加盟后,社稷城的运作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进行着,渐渐的日子趋于平淡,在和谐的日子里,闲来无事的范鸿做起了多方买卖。他东倒西卖的倒是为社稷城积攒了不少的继续,也拉起了兴旺的人丁。
程悦儿在社稷城呆了三个月,他没耐心继续等下去,而众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见铁无敌,只知道他们之间有一块白色的手帕关联着,一般这种信物多是男女之间情爱的羁绊,但是他二人的实际情况实在无法令人朝那方面联想。
而在程悦儿住在社稷城的这段日子里,虽然一贯行事低调,但是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在城里走动,对众人也是视觉上的一种享受,卫锦尤其对她殷勤的很,很多人都怀疑卫锦的第二春犯了,因为程悦儿走后,卫锦也跟着不见了。
美女的离开使社稷城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就连范鸿都提不起赚钱的干劲了。
“老闫啊,这社稷城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啊。”
闫大江一拍胸脯,随后问道:“交给我!你去哪?”
范鸿说道:“我当然是去找铁无敌了,说到底他才是社稷城的老大,怎么可以这么一走了之。”
范鸿称去找人,这他们相信,但是说去找铁无敌,却没人会相信,铁无敌曾在信中提到过,不要浪费人力去找他,尤其是范鸿,如果范鸿来找他,他就会一脚把他踹回去,让他好好经营社稷城。但是范鸿想走谁也留不住,“地下行者”如果不能来取自如,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越来越无聊的平淡日子令范鸿感到人生的乏味,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社稷城可能会变成一座死城,看着他什么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反正现在社稷城已经稳定下来了,也有钱了,是该潇洒潇洒了,所以大家合计给他雇了一匹马车,开始了所谓寻找铁无敌的愉快之旅。
范鸿就这么离开了社稷城。
他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走着走着,范鸿来到了一个林间小路上,这条路并不是很长,但是也不短,走过这片小路后就会有个小县城,风尘仆仆的赶路人一般都会在那里找个客栈吃顿饭,休息一下。
范鸿坐在马车里并不觉得疲累,因为马车里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但是在马车外面有一个灰衣男子却不一样,因为他是步行的。
虽然这是个林荫小路,但是依然可以看得出这个灰衣男子肯定是口渴了,长时间的独自行走也令范鸿感到了寂寞,所以他从马车的右边小窗上探出了一只拿着水壶的手。
“朋友,口渴了吧。”
那个灰衣男子没有理会范鸿,仅仅说了一句:“我不渴。”
范鸿似乎并不死心,说道:“你的嘴唇出卖你了,我不是坏人,而且这个水壶里的水也是干净的。”
灰衣男子皱了皱眉,说道:“我不喝水。”
范鸿抽回了手,探出了头,问道:“你从不喝水?”
灰衣男子说道:“我现在只想喝酒。”
“酒!”范鸿感觉这个灰衣男子很有意思:“我现在没有,一会到了前面的城镇,我请你喝个够。”
灰衣男子说道:“可不我不认识你。”
范鸿说道:“喝完酒我们就认识了。”
灰衣男子说道:“你似乎搞错顺序了。”
范鸿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
灰衣男子终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得先成为朋友,然后才可能在一起喝酒。”
范鸿被这个灰衣男子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把头也缩回马车内。
灰衣男子也不再说话,继续默默地赶着路。
不一会,范鸿再次探出头来,说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灰衣男子慢慢的抬起左手,朝着拉车的马屁股一拍,马车立刻绝尘而去。
范鸿在马车内喊着:“我在前面的第一家酒馆等你。”
富源镇还算是个不错的小镇,靠近着主道,虽然不是车水马龙,却也是人流不断,距离镇口最近的那一家小酒馆,此时已经人满为患,但是范鸿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食言之人,所以他以重金请走了二楼靠窗一座的客人,自己在那点了一桌子的酒菜后,就开始不断的向窗外张望。
“竟然这么慢!”
范鸿是乘坐马车来的,所以他认为在路上的那位少年不会很快就到,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依然不时的想窗外看,希望下一眼就能看见那位古怪脾气的少年,而那个少年居然没有令范鸿失望,他真的很快就走进了这座县城,也看见了冲他笑呵呵招手的范鸿。
少年并没有回应范鸿,只是白了他一眼,但却真的走进了这家满是客人的小酒馆,进入酒馆后,没有理小二的招呼,径直步上了二楼,然后来到挨着范鸿的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范鸿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但是没想到他却坐在另一张桌子前,于是不禁打量了一下那张桌子的主人。从这个角度,范鸿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但是起码看得出那是一个女人,而且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因为范鸿感觉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如果不漂亮,他是不会有什么印象的,所以范鸿收起僵硬在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来到了那张桌子前,一脸不在乎的坐了下去。“秦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秦晓月对面前的这个小矮胖子并没有什么印象,问道:“他是你的人?”少年端起茶杯,浅浅的用嘴酌了一口,说道:“我不认识他。”范鸿看着少年喝茶,像发现了一件奇闻般,用手指着他大声喊道:“你不是只喝酒吗。。。。。。”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从窗户上翻了出去,莫名其妙的翻了出去,是自己不小心栽出去的,还是被人扔出去的,反正自己是离开了那间酒馆,而且被摔的七荤八素。缓了半天,范鸿方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甩手气轰轰的走开了。二楼的那个桌子上,只剩下秦晓月和那个少年。秦晓月亲自为少年重新倒满了茶杯,眼中露出关怀的情义,其中还夹杂了一丝幽怨之色。“为何不告而别。”少年微微一笑,反问道:“你到底是谁?是秦大小姐还是南宫梅?”“你呢?”秦晓月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哑巴?你还是哪个哑巴春子吗?”少年说道:“我当初可没告诉你我叫春子,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叫南宫梅。”“想不到你们男人居然也会强词夺理。”少年的眼神由始至终没有任何波动,从中看不出丝毫的感情波澜,但是秦晓月却不一样,她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都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在喜欢自己的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