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回到前世去逆袭无弹窗 657 霸凌(20)
送走了女孩之后,云裳拿着尚家友的手机,继续看刚刚被女孩打断而没有看成的视频。视频录制的时间不长,但就是这么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视频的主角——闫成欢,先是咬牙切齿,嘴也动来动去,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一会儿又神色沮丧,还自己给了自己两耳光;这两耳光下去,好像又将他的神志给打回来了,整个人看上去正常了不少。
这样一段视频,尚家友已经看了不下数遍,每一次他都看得心中难受。
云裳却是注意到了闫成欢那动来动去的嘴说的话——她会读唇语。
闫成欢翻来覆去地,其实也就说了一句“高家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原来这闫成欢,便是在东力国际私立高中里,被高娇丽霸凌的三女两男里除开尚家友的另外那个男生,而他也是被高家弄得最惨的一个了。
跟木芽的情况一样,他也被高娇丽给弄到了精神病院里待着,而这一待就是两年多。
木芽待了几个月,而且高娇丽还没怎么管她,只是让她一个人先待着,她的心理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更别说闫成欢在里面待了两年多,更别说高娇丽还特意嘱咐了人要好好地看管他。
闫成欢跟木芽是进的同一个精神病院,云裳也打探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至于闫成欢的父母,那也是真的心疼儿子的,从闫成欢进到精神病院之后,就在不停地想办法想要把人捞出来,可那时候高娇丽的目光死死地定在闫成欢的身上——木芽的事情能解决得那么顺利,从侧面来说,也是因为蒲小花的事情获利。这个时候的高娇丽的目光关注点放到了蒲小花的身上,也就没怎么管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木芽了,才无形中让木芽逃过了一劫,可闫成欢就没有那么多的运气了——不管闫家父母怎么使劲,塞多少的钱,根本没人敢帮忙。
那是自己的孩子,闫家父母不可能放弃,让闫成欢呆在那样的地方。
尤其是知道闫成欢在里面受到了虐待之后,闫家父母更是急了,但各种方式都尝试通了,他们依旧找不到人为自家的孩子说话,让高娇丽放了闫成欢。
绝望之下,人总是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闫家父母策划绑架高娇丽,依次交换精神病院里的儿子出来,再一家人双双逃往国外。
可惜的是,计划失败,他们不但没能将儿子给救出来,反而被高家以绑架罪给关进了监狱。
不到一年的时间,两人双双死在了监狱里。
监狱里的通报,是他们自杀身亡,但这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那时候,闫成欢的精神状态本就已经出了问题,再得知父母双双死亡之后,他整个人就真的疯了。
差不多到关了两年的时间,作为一个已经标准的精神病,正常应该是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闫成欢,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医生告知恢复了,将他赶出了医院。
一个精神病在外面,别说生存,他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流浪汉一样的闫成欢,在外面会遭遇到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这么一对比,被污蔑清白,关到了医院的尚家友,情况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尚家友的案子,因为那两个女生的指证,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尚家的情况跟闫家不一样,闫家父母上面都没有老人了,下面也只有闫成欢这么一个儿子,才能做出那般不管不顾的危险计划出来,而尚家呢,他们上面都有自己的父母,同辈也还有兄弟姐妹,根本不能豁出去对抗高家这庞然大物。
云裳将尚家友从监狱里弄出来的时候,一开始,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回去看,虽然理解,但心中总是有一些埋怨的。可等他看到了闫家的一切之后,他的内心一片惊恐与庆幸:惊恐的是,高家这样的手段,真的是太疯狂了;庆幸的是自家的父辈长辈们,都安然无事。
虽然自家的生意不可避免都受到了影响,可到底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包括他在内,大概高娇丽觉得他名声毁了,又要坐牢一辈子,教训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管他了。
如果自己的父母真的为了自己不顾一切,最后连命都牺牲进去了,那对尚家友来说,他更宁愿自己的父母就是那无情无义的人。
便是他们不爱自己,但只要他们都活着,尚家友也是开心的。
之前在精神病院知道闫成欢一家消息之后,当天晚上,被云裳从监狱接出来好几天都从未想过要回家的尚家友,第一次联系了自己的父母。
处于小心的目的,他将自己的父母约了出来,在一个云裳出钱,木晨买下的私家会所里,也是他最近落脚的住处,见到了他的父母。
尚家父母没想到尚家友竟然已经在外面了,看着明显消瘦了的尚家友,尚母泣不成声。
尚家友坐牢的时间里,尚家面临高家的打压,尽管家里的人全部都在担心尚家友,可谁也不敢去看他。
他们不怕自家的生意受到连累,但怕尚家友受到牵连,怕他在牢里的日子不好过,甚至连找人打听都不敢,只做出了一副怕得罪高家,干脆跟自己的儿子恩断义绝的绝情样子来。
可实际,几乎每一天,尚母都在以泪洗面。
这一次见到了尚家友,她在心疼尚家友消瘦的时候,尚家友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父亲母亲,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多岁。
就这一面,他心中的隔阂消失一空,如同一个流浪多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他扑进了尚母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尚父尚母都陪着他哭。
等这一段情绪过去了,尚家友才把自己的“奇遇”讲给了自己的爸妈。
他跟父母联系的时候,提前给云裳说了一声,云裳告诉他,不用隐瞒,可以将他们在做的事情都告诉他爸妈,所以他也就一丝一毫不隐瞒地告诉了父母。
尚父听得眉头紧锁,云裳这摆明了要对付高家的态度,他既赞成也不赞成,更重要的是,这事太危险了,他不想自己的儿子牵扯在里面。
但他同时也明白,这是机会,这是他儿子的机会,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唯一的机会。
高家不倒,尚家友这一辈子就毁了。
他提出了想要见云裳一面,但尚家友却自己拒绝了。
在高家的事情没定下来之前,尚家友并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跟他们这边牵扯上任何的关系,甚至这一次见面之后,他也要求尚父尚母要继续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以为他还在监狱里过日子。
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尚家友更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云裳的任何计划。
最后离开的时候,尚家友告诉父母,云裳知道家里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接下来,她会帮着尚家填补资金的漏洞,让父母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
结果回到家里的第二天,尚家父母就接到了好几笔来自国外的订单生意,提前给付的定金金额达到了八成,不但能让尚家迅速地填补上公司资金的全部漏洞,剩下的钱,也足够他们完成这几笔订单,再大赚一把。
就这一手,尚父对尚家友的担心,几乎是消失了大半,后来尚母悄悄去见尚家友的时候,他让尚母带话,让尚家友好好跟着云裳做事,这是他的机会,也是他们尚家的机会。
再说闫成欢的问题,云裳在精神病院里查到他的情况之后,就安排了尚家友开始查找闫成欢的下落。
流浪汉的痕迹其实很不好找,最开始,尚家友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最后还是云裳提醒了一下,可以重点考虑下高家各个房子的附近。
其实这也是云裳的猜测,闫成欢如今的下场,全部都是高家一手造成,便是已经发疯,但人的执念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云裳研究过精神病院里闫成欢的监控视频,也调取了当时他离开精神病院时候的精神状况,这个人自从疯了之后,一直都在自言自语,但他从来都没有发出声音。
这情况对其他人来说,大概就是一个疯子不用在意的疯言疯语,可对能读懂唇语的云裳来说,她却是在第一时间“听”出了闫成欢说的话,一如尚家友录的视频里看到的一模一样——“高家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如此执念的人,云裳想或许他会想办法去到高家住的地方。
然后,尚家友就果真在盘山路那边的高家住宅附近,找到了他。
“现在是不是安排了人跟着他?”云裳问尚家友。
尚家友点头,“安排了两个人。”
先前跟他一起在废工厂出现的四个保镖,今晚就过来了两个,另外两个便是被尚家友安排去跟着闫成欢了。
“让他们报一下地址,我们现在过去。”
尚家友不知道云裳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对她的话,从来都是没有疑问,当场就拿着手机,跟那两个人确认了地址后,一行人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清都。
到了闫成欢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联系上监控闫成欢的那两个保镖,他们将他们带到了一处荒芜的树林里——高家位于附近的房产,是主要用于偶尔的休假,讲究的是清静无干扰,盘山路这一代,已经属于郊区,山林密集,高家便在这山林中,扩修了一片别墅区出来,除开他们自家人,还送给了关系走得比较近的几户人家。
因为是在山区,别墅区附近的安保,做得甚严。
一般来说,像是闫成欢这样的流浪汉,一旦出现在附近,就会被别墅的安保人员给驱赶走,但最近高家还有其他别墅的主人家们都没来居住,别墅里都是佣人们,安保人员的巡逻也就跟着偷懒,检查范围就缩减在了别墅附近,一时半会也就根本没发现附近来了一个流浪汉。
闫成欢躲在距离别墅区大概不到一公里的山林里,按照监视的人的说法,他就一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通往别墅的路,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他在等待什么,云裳知道,尚家友也知道。
两个保镖将云裳跟尚家友带到了闫成欢所在的地方,听到动静的闫成欢,机警地转头看他们。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根本不可能让人联想到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那眼神,清冽、冷锐,带着深切的审视,但在看清楚云裳等人的脸后,闫成欢的眼神在下一刻晃了一下,清醒的感觉随即就从他的身上消失,木然、呆滞占据了他的双眼。
就这么保持木然的神色,闫成欢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这里做什么,看了一阵之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似乎就要离开了。
尚家友就要出声叫人的时候,被云裳举手拦住。
“先看看。”云裳说道。
然后,他们就看着闫成欢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山林里杂草丛生,也有不少的小树苗或是被砍走留下的树桩,便是正常的人,在其中行走,都得小心翼翼,四处环顾才行,可闫成欢呢,他压根就不看路,双目空荡荡地望着前往,视线的焦点不知道最终落到了哪里,但肯定没落在前方行走的路上。
所以,还没走两三步呢,闫成欢就被地上凸起的部分给绊住了脚,一个踉跄就摔在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他继续往前走,而这个时候,因为倒地起身的关系,他的方向跟刚才走的方向已经改变了。
又是走了没几步,他重蹈覆辙,又一次摔到在了地上。
起身,方向再度变化,他在继续走,再摔……
没到十分钟的时间里,闫成欢已经狠狠地摔了三四跤了。
所幸,山林里地面湿润,土壤软和,让他不至于受伤太重,不过地面的凹凸不定,也给他拉出了一些伤势出来,膝盖的地方,已经显眼地出了血。
可这人,却像是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一般,他无视疼痛与伤,再一次从地面爬起来,又要重蹈覆辙的时候,这一次更换的方向,让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别墅区上。
这一刻,云裳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再度恢复了正常人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