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从新做人无弹窗 第一一四九章 天龙终焉(上)
“全冠清,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当知我为何不但不杀你,反而给你天大的造化。”何邪淡淡道。全冠清含泪激动道:“全冠清当然知道!尊主是念着一份旧情,知道我虽卑鄙,但对于众兄弟之情,却真挚诚恳,没有半分虚假!我之所以能活命,就是因为如此!”
“没错。”何邪点点头,看着他,“你的命运,是我一手扭转的,当年我们共创天下会,你是立下汗马功劳的。我是亲眼看着你如何从一个醉心权势,毫无道义廉耻可言的小人,最终成长为连我义弟乔峰和段誉他们都认可并且看中的好汉子!十余年兄弟之情,我实不忍杀你。”
全冠清羞愧弓身一躬,哽咽道:“尊主之所以给我如此造化,是因为您不想看着我就这样身败名裂,狼狈而死!您想让我亲手挽回一切,重振天下会声威!”
“还算你没有彻底废了。”何邪面色稍缓,“去吧,我给你一年时间,若是不能重新一统天下,你便自裁吧。”
全冠清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毅然转身离去。
何邪叹了口气,身形悄然隐去。
全冠清本就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只是一直以来,他都被乔峰、黄裳这些人遮掩了光芒,兼之其心性不足,是以他真正的本事除了何邪,一直都没人能发掘出来。
而且他武功一直都不高,又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一身居高位,就会剑走偏锋,成为人憎鬼厌的大反派。
可当他的实力强大到无惧任何人,他的心性就彻底转变过来了。
现在的全冠清重新焕发了斗志,爆发出的力量,十分惊人。
十天!
仅仅用了十天,全冠清悄然出山一举荡平江南七大寇亲自取了他们的人头,然后厘清吏治狠杀了一批他亲手培养起来的鹰犬折节下交,大力提拔了一些原先被埋没的人才俊杰最后昭告天下,令各路坛主赶来江南觐见。
举世震荡!
之前全冠清整日声色犬马无心政事谁都在等着天下会从上层自己分崩离析,然后高举义旗勤王,清君侧,名正言顺夺取天下江山。
可没想到一个被认定是昏君暴君的人突然间爆发了。
不但武功臻至化境,重返壮年巅峰,而且大刀阔斧改革,有了明君之相。
整个江南为之沸腾,无数有志之士热泪盈眶纷纷重新出山,加入天下会。
而全冠清则做足姿态每每有人才投靠,都要亲自迎接并为他之前的昏庸而致歉,赚足了忠心和感动。
一个月后整个江南的面貌已焕然一新被全冠清凝聚成了铁桶一块。
但在江南之外并起的群雄,就心思各异了。
品尝了权势的滋味,就很难再放得下。
更何况,一旦入了权力场,很多事就不再受控制。即使想退一步,往往也身不由己。
中原之地,王重阳的全真教如日中天,教徒数以万计,且王重阳本人被誉为当世最有希望飞升的第一人,其门下全真七子,各个武艺高强,德高望重。
这样的一个教派,自然不甘心重回天下会麾下。
更别提,若论实力,全真教现在要远远大于天下会,而且天下会的规矩一向是所有江湖门派,武林家族,全部是非法组织!
霸道,蛮横!
这是当年何首尊和黄裳二人定下来的规矩,无人敢违背。
王重阳是第一个打出全真教的旗号,并且学习天下会的架构,实施,明确将反天下会写在教义法规里的头号人物!
之前,全天下的人都很看好王重阳和他的全真教最后席卷天下,取代天下会。可现在全冠清突然重新振奋起来,天下会已有了中兴之兆。
天下会虽然没有全真教的实力,但大义名分在此,且由于何邪、黄裳等前几任尊主打下的基础,天下人此时还都心向天下会。
所以现在的局势是,天下人普遍认为全冠清和王重阳,天下会和全真教必有一战!
群雄此刻大部分都在观望,他们或想着等他们两败俱伤,然后趁势而起。
或者是等待决出胜者,再投靠之。
还有的暗中联合,想要参与这场大战,从中分一杯羹。
一时间,天下风云激荡,暴雨欲来!
全冠清深知此刻全天下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王重阳二人的身上,他输不起,一旦输了,天下会最后的气数,就会被他败光。
可论兵力,他困守江南,能用之兵不过数万反观全真教,道兵十万,外门三十万,兵雄马壮!
论高端战力,天下会的高层,凡是能威胁到他的,几乎被他之前几年全给弄死了,现在剩下的,要么就是武功不行,要么就是能力不行,要么就是还没成长起来,小猫小狗两三只,很是凄凉。
而江南之外的那些堂主、坛主和舵主,现在全部听调不听宣,他根本指挥不动,也不敢用。
反观全真教,麾下二代弟子七人,号称全真七子,各个宗师修为。
还有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其恋人林朝英,都是大宗师。
三代中,赵志敬、尹志平等佼佼者,也早就名满江湖,实力不俗。
可以说是人才济济,武力强盛。
论人心,他全冠清虽然表现出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的样子,而且江南的政貌也焕然一新,但毕竟他之前实在太混了,很多人都在观望,并不能信任他。
反观全真教,的体制下,每个能战之士,都是狂热的信徒和忠诚的战士,投入战场那叫个如臂挥使。
整个综合算下来,天下会全面处于劣势。
可全冠清想要重振天下会,全真教就是他绕不过去的一座大山。
而且,他必须绕过这座大山,才有资格继续接下来的逐鹿游戏。
全冠清发出天下召集令的第五十天,各方势力各自派了代表,前来江南,算是响应征兆。
至于各方势力之主,是一个都没来。
即使这副局面在全冠清的预料之中,也还是让他离奇愤怒。
曾几何时,天下召集令一出,各路坛主昼夜不停,赶赴紫微宫,根本不敢有误。
可现在,已经没人拿天下召集令当回事了。
这时候,全冠清的真正水平就表现出来了。
他先是派出手下心腹和各路使者虚以委蛇,相互扯皮,然后自己却悄然离开江南,打算亲自去找盟友。
当今之世,各路诸侯并起,足有上百路之多。
然则武功高强,势力又大,还能帮得上他忙的,倒是屈指可数。
如淮中十一月坛主裘千仞,党项九月坛主洪七,东海三月坛行走,桃花岛主黄药师,
还有段氏后人,五月坛主段智兴。
余者要么碌碌,要么狼子野心,要么就是非我族类。
全冠清率先找到的是淮中十一月坛主裘千仞,直接以武力震慑,再晓之以利,立刻说动此人从右路偷袭全真。
搞定了裘千仞,全冠清马不停蹄,接着便去找洪七。
全冠清洞彻人心,工于心计,深知小人喻之以利,君子喻之以义的道理。
他早就听说洪七此人义薄云天,豪爽大方,有“小乔峰”之美誉,故而一见洪七,二话不说,先是噗通一声就直接给洪七跪下了。
这吓了洪七一跳!
全冠清再不堪,但也是鸠摩智飞升之前,亲传的天下会尊主之位。
而且全冠清故意没有遮掩自己的武功,洪七感应得很清楚,全冠清是大宗师巅峰境界,比他的武功还要高一筹。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样一个身份尊贵,武功高强的人,居然跪在他面前,洪七哪怕之前对全冠清所做的事情再忿恨,再不齿,此刻气也消了一半。
他急忙亲自去扶全冠清起来,但全冠清痛哭流涕,悔恨不已地检讨自己这些年做过的错事,洪七的气再消一半。
这时候,全冠清开始陈述自己对未来的打算,表达决心,并痛斥王重阳的不臣之心。
“天下群雄不尊我这个尊主,乃是我咎由自取!如果有朝一日我全冠清死于任何一人之手,我虽死而无恨!唯独王重阳此人,我与他不共戴天!”全冠清咬牙切齿,指天咒骂。
“天下群雄即便是反,也是反我全冠清,而非是天下会!即使我全冠清死,也不过是换个尊主,可是王重阳狼子野心,确实要灭我天下会道统,让历代尊主呕心沥血打下的大好江山,毁于一旦!”
“王重阳此贼,若非得益于我天下会公开武学典籍,让人人都有武功可学,他岂有今日之风光?可此贼毫无感恩,吃饭砸锅,卑鄙无耻下贱!”
“我全冠清深知全真势大,但此次哪怕拼至一兵一卒,也定会与那王重阳狗贼一决生死!我所虑者,万一我身死,天下群雄万万不可放过此贼”
全冠清如杜鹃啼血,句句发自肺腑,起码在洪七看来是这样的。
洪七动容了。
他看到了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好尊主。
虽然没有纳头便拜,但洪七还是当场承诺,九月坛上下,必定出兵!
不但如此,洪七还答应全冠清为他召集忠义之士,共举大事。
全冠清再次承诺,定不辜负洪七公,旋即才依依不舍跟洪七惜别,赶往桃花岛。
但他的好运气似乎到此为止了,黄药师云游天下,不知所踪,他扑了个空,却也不便久留,只好失望而去。
段智兴那里,全冠清也碰了软钉子,段智兴明确告诉全冠清,他只会两不相帮。
最终,全冠清只得了洪七和裘千仞的相助,急急忙忙赶回江南了。
接待完各路群雄的使者后,全冠清立刻向王重阳发出最后通牒,要求王重阳解散全真教,并亲自来江南负荆请罪。
随即,洪七等一些坛主也公开谴责王重阳叛逆之举,战争的气息一下变得浓重起来。
整个江南开始备战,全冠清下了血本,大开府库之门,把天下会历代以来的积蓄全部砸在这场战争上。
另一边,王重阳沉寂一段时日后,向全天下发布了征讨全冠清的檄文。
他在文中历数了全冠清十宗大罪,辩解了自己和全真教并非反叛行为,并提出了重建天下会长老院的诉求,要求长老院中的长老,可以自由组建门派。而他全真派,要在长老院中占据两席之位。
他还广邀群雄和志同道合之士,一起讨伐全冠清,重组长老院,并遵循天下会最初的会章,由长老院七位长老,选举出新的尊主。
这种说法很有市场,很快,北方不少势力纷纷响应王重阳,就连段智兴也立刻响应。吐蕃的金轮法王、女真部落的欧阳锋,草原上的铁木真、慕容求败等雄主,也都蠢蠢欲动。
他们都是偏向于王重阳的提议,要求重建长老院,重选尊主。
王重阳这个做法无疑是非常聪明的,不但化解了他和全真派有失大义的名声短板,反而将了全冠清一军。
你全冠清要是真的为天下会好,就应该主动退位让贤。
全冠清陷入被动,就连裘千仞也态度重新暧昧起来。
几天后全冠清做出回应,依然要求王重阳解散全真教,并且拒绝了长老可以自己组建门派世家得要求。
但他答应了退位让贤,并且答应了重组长老院,并且承诺所有坛主以上的人可以通过选举,进入长老院。
这番回应立刻引得天下议论沸沸扬扬。
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王重阳不可能解散全真教,而这个核心问题不解决,大战根本无法避免。
果然,接下来一段时日,双方互相扯皮,互相抨击,在一个月后,各自集结大军,大战一触即发!
王重阳的全真道兵一出世,便震惊了世人!
道兵如摧枯拉朽般,冲入江南,全冠清的军队根本做不出有用的抵抗,一败千里,即使全冠清极力奔走,也未能阻挡颓势。
关键时刻,洪七率部杀来,最终双方一番惨烈厮杀,各有损失,对峙于荒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