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吃瓜记无弹窗 二一三、花朝星河宴(三)
“携意舫一年一度星河宴,不知今年又会有什么新花样?”“我大舅的姑妈家的侄女的堂弟得到确切消息,说是今年携意舫又有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莫非便是那几名可在水面起舞的舞姬?”
“水面起舞虽已罕见,却算不得大动作。”
“诶,这都不算?兄弟,快说来听听,那是什么大动作?”
“我听说,似乎和前段时日传闻中沸沸扬扬的柳渊次女相关,再具体,可就不知道了。”
“怎地又是她?三天两头就能听到与她相关的消息,啧,真是应了那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丑人多作怪!”
“唉,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爹不叫柳渊啊!”
“为什么我爹也姓柳,我却没她的命?嘤嘤嘤……”
岸边众人正七嘴八舌,忽然不知从哪里传出“砰”地一声震响,将人群吓地一惊。正四下探问之际,有眼尖之人看见远处有什么拖着尾巴的东西窜向高空,再在“砰”地一声轻响后炸裂,彩色的光团在半空中一圈圈四下飞散。
柳叶息看得呆住。来这个世界两年多将近三年的时间里,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放烟花。
“这……”该不会又是老乡捣鼓出来的东西吧?
“许大师说,往年那些花花草草太俗气,这样别出心裁的烟花才能更讨人喜欢。”顾潜转而看向柳叶息,“不知这烟花,可能讨得息妹喜欢?”
柳叶息别过视线抬头望天,沉默不语。
有了第一簇烟花,紧随其后的烟花便不甘示弱,一簇簇相继升空炸裂。其花式色彩,比之前世有过之无不及。争先恐后的绚丽彩光照亮整片夜空,犹如星辰坠落,映着顾潜色的白瓷面具,色彩变幻忽明忽灭。
别说其他人了,要不是顾潜和云袖月下幽会的画面先入为主,单这手笔,自己即便不会真的爱上他,恐怕也不会怀疑他对自己是真情的吧?要将自己换成云袖,怕是早就感动地恨不能生死相许了吧!
说起来,今日从马车到现在,顾潜和云袖连一个眼神交错都没,而且云袖的脸色比之前次,越发不好看,难道两人真的闹掰了?如果真是因为自己,那可真是……
忽然有什么东西飘到脸上。柳叶息捻到手里,低头看去,却是一片指甲盖大小,薄如蚕翼的金箔。再一抬头,不远处的半空中,满是飘飞的耀眼金箔。柳叶息整疑惑何处飘来的金箔,就见一直在前方水面翩翩起舞的少女们,手中不知从哪何处多出一提花篮。那金箔正是从花篮中抛出,扬扬洒洒飘飞起来的。一些映着彩色的烟火翻飞,一些抗拒不住地心的引力,落到水面,随着粼粼水光飘飘荡荡,最后缓缓沉入湖底。
星光,烟花,金箔,天上天下,相映成辉。
喝彩,灯火,歌舞,由远及近,盛况空前。
“这,也是许大师的主意?”璀璨的金光,映着头顶绚烂的色彩,裹着晚夜凉风,勾勒出一副令柳叶息也不禁目眩神迷的画面。
“倒也不全是,往年也有花祭湖神的传统,只不过用的都是各色花瓣。我见你最近同许大师走得亲近,便同他讨教过。许大师说,世间最讨姑娘欢心的花,有两种。一种是烟花,而另一种叫‘有钱花’。我思索了许久才觉得,此番勉强也算作是‘有钱花’了吧。”
“……”柳叶息顿感头痛,一时不知是该吐槽这铺张浪费的败家手笔,还是羡慕大佬的有钱任性,或者该检讨自己往日的态度拒绝地不够明显?柳叶息僵着脸,不知该摆什么表情。正想清清楚楚地把话挑明了说,顾潜忽然扬声。
“息妹,快看!”
柳叶息下意识抬头看去,七簇烟火在携意舫正前方窜上半空,接连炸开,斑斓的花火中,浮现出七个大字。
“祝息妹生辰快乐”
生辰?!
然而还不等柳叶息惊愕完,又一簇九只烟花在原先七个字淡去后腾空而上。如先前一般,炸出九个字。只不过看过这次的内容后,柳叶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跟头顶烟花一样炸裂开来。
“顾潜愿娶柳叶息为妻”
!!!
这九个字,犹如一盆参入冰块的滚水从头淋到脚,让柳叶息惊了个彻底。
始作俑者的顾潜犹觉不够,微微垂头,望向柳叶息,又添了一把火:“不知息妹可愿意?”说完,顾潜抬手,将白瓷面具向上揭开。
面具下的脸庞同样棱角分明俊美异常,却无端让人觉得邪魅四溢。
柳叶息看着首次露出真容的顾潜,加之刚才那一番“求婚”,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顾潜勾唇轻笑,邪气蹭蹭上涨:“也罢,是我太心急些,吓着息妹了。不过我是真心求取息妹,还望息妹多加考虑。”
柳叶息哆嗦了好一会,才抖出几个字:“抱歉,我尿急。”
说完,顾不上看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围到露天凭栏处的柳施瑶等人的神情,柳叶息低头就往楼下而去。连霜见状,忙默默跟上。柳叶息在二楼拐角处深吸几口气缓了片刻,又等来连霜,才稳了气息,慢慢往楼下走。
虽然现在身处湖中央,听不到岸边游人看到那几个大字时的反应,但柳叶息不用想也知道,这已经不是仅限于一处宅院茶余饭后捕风捉影的闲聊八卦,这可是顾潜本人向整个盛城无数人官宣!不,不止整个盛城,还有那些不远万里赶来盛城参加星河宴的人!可以预见不用等到天亮,整个盛城的板面头条,都将会被这一消息屠版!
且不说柳叶息对顾潜并无好感,甚至有些反感。两人更是连感情都没培养,就直接跳到最后阶段……所以顾潜是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会因此嫁给他?还是说这就是来自大佬的蜜汁自信以及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不论怎样,顾潜这波操作,无异于将一心想当小透明的柳叶息架在火上反复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