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锦绣无弹窗 第七零零章送季嫔回府
季雨如同见鬼了一般,扫了木婉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木婉一派闲适地看着她,“我又没有说错。”
说什么我挡了别人的路,还不是因为她们跟在自己的后面,想要属于她的东西?!
别说,她说的这些,似乎还是蛮有道理的。
季雨眼睛转了转,兀自想到。
“行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当然了,这些不过是看在当初的相识的份儿上。”
木婉站起身来,拍拍手,并弹了弹裙角儿。
眼看着木婉要转身离开了,季雨实在是忍不住了,她问道:“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木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相信便是真的,不信,自然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季雨不满地瞪着她,要说便好好说,不说就拉倒。
木婉:“我好好说了,你会好好听吗?”像你这种听不懂人话的,懒得跟你多说。
“奴才给两位郡主请安!”吴顺带着几个小太监,一溜烟儿地跑了过来。
木婉笑了笑,“你来得倒是蛮快的。”
“居然真的有暗卫?”庄嬷嬷忍着胸口的刺痛,扯着嗓子喊道。
其实,这样是在暗示季雨,做戏做全套。既然在陛下那边过了明路了,那就必须装疯到底。
吴顺没有理会地上的两个人,弓着身子对木婉道歉:“老奴来晚了,让两位郡主受惊了。”
木婉倒是不在意,“没有想到,竟然劳烦吴公公亲自走一趟。”
吴顺笑眯眯地说道:“郡主知道的,季老先生不仅是陛下的恩师,更是如今的宰相。”
“陛下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对于这份师生情,自然是放在心上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颇为唏嘘地说道:“如今,季老大人卧病在床,季嫔又急火攻心。”
“陛下也十分不忍。”
所以呢?
木婉挑眉看着他,这絮絮叨叨地铺垫了这么长,到底想说什么?
吴顺不大不小地叹了口气,“所以,陛下让奴才亲自送季嫔回去侍疾。”
“什么?”季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陛下这样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见到吴顺过来了,心里便直突突。
可听到吴顺前面的话,心里先是一喜,后来又有些愧疚。
欣喜的是,陛下果然是个念及旧情的。愧疚的是,自己不应该如此来逼迫陛下的。
就在她惊喜交加时,听到了吴顺后面的话。一颗心顿时跳到嗓子眼儿了。
陛下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将自己打发出宫吗?
不过,以伺候祖父为名回府,到是不那么丢脸。
呸呸呸,自己想什么呢?自己入宫了,又被宫里打发回去,相信不久便会操劳过度,不幸暴毙吧?!
越想,季雨的心里越慌,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以后抱着本本分分地待在听雨轩,绝不行差踏错的。
她坐起身来,惊慌的摇着头,只可惜,吴顺专心地跟木婉说话,根本没有向她这边看过来。
“木婉姐姐”她转头向木婉求助,“我不回去,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
若真的回去了,离死也不远了。
木婉还没有开口说话,便听吴顺笑呵呵地说道:“季嫔娘娘,您也是在季老夫人身边长大的。”
“您就这么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在府里支撑着一切,而不回去帮忙分担吗?”
季雨:“”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执意要留下吧,肯定会被认为不孝。可若是真的回去了,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喜欢林清樾,从见到他第一眼时,便已经喜欢上他了。
也正是因为这份喜欢,才会在乎他,才会不希望他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
她闹,她发疯,全都是因为她对陛下的喜欢。
可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儿,这些话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季雨急得泪流满面,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唉!”吴顺无奈地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低声提醒道:“娘娘,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赶快收拾一下,早些出宫吧。”
季雨知道,再留下去,那便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尤其是,木婉现在还站在眼前。
她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木婉走过来。
流珠和小雅下意识地挡在了木婉的前面。
木婉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紧张。季雨也不是傻的,她会权衡利弊得失的。
流珠迟疑了一下,向旁边错开一步。
当然,她也没有离开太远,若是季嫔真的有什么对王妃不利的举动,她也可以第一时间冲过去的。
看着流珠呈保护姿态站在不远处,季嫔心里不嫉妒那是假的。
只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走到木婉近前,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对你泼狗血?!”
为什么呀?
一直站着没动的小雅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她非常想知道,这个皇宫里,倒是谁三番五次地给姐姐使绊子?!
与她的好奇截然不同的是,木婉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十分肯定地说道:“不想。”
季雨一愣,脑子里有点懵,“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不想知道呢?”
木婉笑着说道:“因为,我不想更你做交易。”
“我相信,你是觉得不会这样轻易地将真相告诉我的。”
“眼下这个时候走过来,无法就是想要给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罢了。”
被木婉当面戳穿,季雨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可她也知道,木婉的臭脾气就是那样,她说不想,那就是真的一点都不想。
季雨垂下头,退而求其次,“宫里有这样兴风作浪的人,迟早会祸乱整个后宫,危害道陛下和皇后娘娘的。”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也就是想要逼着木婉就范。
当着吴顺的面儿,林木婉若是想要继续保持在陛下心里的形象,那就必须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想到这里,季雨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一声,“哼,还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木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你作为陛下方嫔妃,为何在刚发现端倪的时候,不及时向陛下禀报呢?”
“或者说,其实在你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后宫是否安稳。”
“甚至可以说,你是希望这个后宫乱起里的,对吗?”
季雨:“你”她嘴唇哆嗦着,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林木婉,你居然倒打一耙?!
真是岂有此理?!
木婉却是不在乎她那杀人的眼神,冷哼道:“行了,还是赶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
“别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
木婉丢下一句话后,便绕过她,向前走去。
冲着吴顺点了点头后,便继续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吴顺恭敬地一礼,“恭送郡主!”饶有兴的看着木婉的背影。
心里嘀咕着:这婉郡主既然没有被眼前的事情扰了兴致?!
面对季雨的时候,可就没有好脸色了,他淡淡地说道:“季嫔娘娘,请吧!”
季雨:“”她张了张嘴,相求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她再次深深地看了木婉三人的背影一眼,拉着庄嬷嬷,迈过门槛,回到了寝殿里。
吴顺也是一个办事牢靠的,季雨走进去后,他便吩咐人将轿撵抬过来,并停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门处。
他心里清楚,陛下之所以如此安排,无法就是给季老先生一个面子。
但愿季家人能够头脑清醒一些,别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季雨也清楚,这件事情是不能声张的。否则,季家的颜面,爹爹和哥哥的前途,将全部葬送了。
她们主仆二人挎着一个小包袱便出来了。
吴顺心里暗自点头,脑子倒还清楚。
也是东西不过都是身外之物,若是用得着,再买便是了。
反正季家也不差那几个钱。
可若是没有以后的日子了,那就更不必带了,反正带了也用不上,徒增烦恼罢了。
季雨再次看了一眼听雨轩,抿了抿嘴唇,转身进了轿撵里。
吴顺扫了庄嬷嬷一眼,示意她上后面的那个轿子。
我也要坐轿子?
庄嬷嬷瞪大眼睛,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恐。
吴顺双手抱着拂尘,什么话都没有说。
那意思很明显,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让你家主子暴露?!
庄嬷嬷知道,自己抗议是无效的。
而且,自己越是抗议,后果越是严重。
她垂着眼,默默地走上了轿撵。
季雨阴沉着脸,静静地坐在轿子里。
眼睛忍不住透过轿帘晃动的缝隙,向外看去。
这便是皇宫,是她当初心心念念的地方。
却没有想到,如今,她要离开这里了
说不出心里是怅然多一些,还是不舍多一些。
总之,她现在宁愿待在冷宫里,也不想离开这里。
若真的离开这里了,即便是仍然住在京都,可她和她定然是天各一方了。
回去后,她将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她想了许多,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离开了皇宫。
在轿撵跨出皇宫那一瞬间,她的心陡然一沉,说不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儿。
她双手紧紧地拽着轿帘,拼命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
她想说她错了,她再也不敢了,她想要留在宫里。
只可惜,那些轿夫是听不到她的心声的。
他们脚步不停地继续向前走着,根本不给她多看一眼皇宫的机会。
她死命地扯着轿帘,却不敢将其全部敞开。只能透过缝隙,看着那朱漆大门,看着宫城的守卫离她越来越远。
走过一段平静的路后,便来到了喧闹的大街上。
听着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季雨松开手,靠在一角,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
明明她是不想哭的。
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她拿着帕子,抬手去擦,可越擦越多。
轿帘随风晃动,一闪而过的是“富贵银楼”四个字。
吴公公竟然带着她从这条街上走过?!
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恼怒!
难道他不清楚,她心里最恨的,便是林木婉吗?!
吴顺这个狗奴才,一定是故意的!
当然了,即便是知道,她对人家也是无可奈何的。
况且,她只能在心里骂几句,断然没有胆子将话说出来的。
“老夫人,宫里的吴公公来了。”季老夫人刚从房间走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便听小丫鬟站在门口禀报。
吴公公怎么来了?
季老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快请!”说完后,眼睛忍不住向季老先生所躺的屋子看了一眼。
小丫鬟出去时间不长,便带着吴顺走了进来。
吴顺恭敬地对着季老夫人一礼,“见过老夫人。”
季老夫人眼睛转了转,笑容苦涩地说道:“有劳公公走一趟了。不知道,公公这个时候过来,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吴顺关切地问道:“不知道宰相大人的身体如何了?陛下担心,便吩咐奴才过来问问。”
季老夫人眉心一跳,直觉告诉她,恐怕他亲自走这一趟,不止是询问病情这么简单。
只不过,即便是自己掩盖事实,太医也会向陛下禀报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
这话说的,简直跟没有说一样。
不过,吴顺也不挑理,他顺着她的话说道:“老大人这一生病,倒是苦了老夫人您了。”
季老夫人也很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呢?”
吴顺说道:“也是,季大人和小季大人都离得远。不过,季嫔娘娘倒是在京都。”
季嫔?!
季老夫人眉头一跳,这话什么意思?
吴顺笑吟吟地继续说道:“陛下体恤,特意准许季嫔娘娘回府侍疾。”
谁?我没有听错吧?
季老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回答她的,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