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墓无弹窗 第三十七章 四家之宫家
(三十七)四家之宫家“这些人真是愚昧,宁可相信虚无缥缈的天神,却不相信真实存在的人。”方柔和水玉见村民们离开才从破庙中出来。
“对他们来说,天神就像是希望,你们说天神是假的,便如同让他们断了生存的希望,那和杀了他们有何区别,别小看信仰的力量......”水玉到底比几人年长一些,说的这番话可谓是一针见血,而此时的水玉,虽还有些狼狈,可依旧难掩其风华。
“水玉姐姐这话说的极是,以信仰带给人们希望并无错,可恨的应是那些利用人们信仰作恶的人。”凌无心此话似意有所指,双眼锐利如能洞穿真相。
凌无心不关心这些村民如何,那些人的思想已经被荼毒多年,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只言片语就能改变的,若引人向善还好,若引人为恶,便是幕后主使者手中的一把利刃,只有从幕后之人入手,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待人散去,凌无心拉住莫轻浅:“甚少见你对人如此上心,为何五儿不同。”
莫轻浅背对着他,久久未答,久到凌无心以为她依旧不会对他敞开心扉。
“当谷中所有人都死了,独独留下我一人时,我也曾怀疑,我是否是灾星,为他们带去了不幸。”
声音轻的散落在风中很快就被湮没,听到凌无心心中,却如千斤沉重。轻轻走上前去,从后拥住了她,感受着她一直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在此时,千言万语,都没有一个怀抱来的温暖......
第二日,天色朦胧中,几人便上路了,水玉游走四方居无定所,便也同他们一路。
几天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到了宫家,只是宫家如今是众矢之的,多少江湖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怎可轻易让人入内,早已闭门谢客多日,只有一管事带着几人守在门口。
莫轻浅正犹豫着要不要像宫家透露自己的身份,就见宫家门前一位较年长的管事认出几人当中的水玉。
“水玉小姐?你是水玉小姐!”那管事下台阶,朝水玉躬身行了大礼。
水玉从几人之后走上前去,扶起了管事。
众人此时再看,才明白为何水玉一个游医,气度非凡,原来是来自四大家之一的宫家,难怪难怪。
水玉转身面对凌无心几人:“我已离家多年,甚少提起自己宫姓,还忘几位见谅,水玉无心隐瞒。”
方柔见她是出自宫家,暗暗庆幸自己一早与她交好,更是亲切的扶上她的手:“难怪柔儿一路觉得水玉姐姐有大家风范。”
贺思思眼珠溜溜转,上前走到水玉身边,也无讨好,也无疏离:“算起来,我们叫你姐姐岂不是有些差辈儿,应该叫你姑姑才是。”
话虽没错,不知为何,水玉却觉得贺思思对她似多了些敌意。
有了水玉,几人毫无阻拦的被迎进宫家,而在外盯着宫家不放的一些江湖人,或有羡慕,或有探究,或有恶毒......
进入宫家,水玉边走边像大家解释自己的身份。
她是曾经的宫三小姐,名叫宫水玉,如今宫家家主的姑姑。正如贺思思所说,按辈分算,他们几人确实应该称她一声姑姑。
宫二少爷与宫三小姐都是庶出,但宫老家住对待兄妹几人并无是差别,同样的疼爱,同样的器重。甚至因宫二少爷在毒术方面天赋出众,反而格外偏宠一些。十多年前,宫家二少爷不知做了何事,惹得老家主大怒,当着众人的面,去了他宫姓,逐出家门。宫水玉自幼便与二少爷感情极好,得知他被赶出家门,连父母都未辞别就寻他而去,这一去,竟再未回过宫家。
如今,竟随着凌无心几人一同回来,只是现在的宫家家主,已经是宫老家主的嫡长孙女,宫乌鸢。
安排众人住在香藤院,宫水玉自然不与众人一起,回到她曾经住的院中。
莫轻浅自入宫家来就沉默不语,比平日里更少言语,贺思思、方柔自然是不会注意到,唯有凌无心,对莫轻浅的一举一动,格外留心。
入夜,家主书房中。
宫水玉抚摸着房中的一物一书,几乎与她记忆中无甚变化,就如她身后的宫乌鸢人一样,沉闷、固守成规的做人,她当了多年的宫家家主,却还未改动书房旧样,除了其中的书,摆设、用件儿,都是曾经爹爹的喜好。
“二叔走了多年,姑姑可找到他了?”宫乌鸢的声音无甚感情,倒也不似莫轻浅的听起来冰凉如雪。
宫水玉头也没回,与凌无心他们看到的宫水玉,更多了些桀骜:“我若寻到了,早就带他回来了,乌鸢此问多余。”
“那不知姑姑这次回来是为何事?”
“听说有人带着莫氏后人的画像来到宫家,我好奇的紧,也想来看看这莫氏后人到底长什么样。”
宫水玉这话说的半分真半分假,宫乌鸢一时无法辨别。
“二叔是见过莫家人的,若他在,还能分辨的出那画像的真假。只是不知姑姑来寻这画像是为了谁。宫家,你自己,亦或是......二叔?”
“无论为了谁,难道不都是为宫家?”宫水玉反问道。
“你别忘了爷爷是为何赶走的二叔。”
“可他也是为了宫家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宫家!”提到宫二,宫水玉总是难掩情绪波动。
“却不是爷爷想看到的。”
“我爹迟早会看到宫家壮大的那一日,也迟早会明白二哥苦心。像你这样只知道唯命是从,守着宫家的人,不明白也罢。”
“罢了,你始终还是相信二叔,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的。”
“那你是不肯交出画像了。”
“姑姑,放弃吧,四家并存百年,岂是那般容易撼动的。”
“只要能打开天人墓,就不是不可能。你不给我,我自会想办法。”
宫水玉与宫乌鸢无法达成共识,两人不欢而散,宫乌鸢坐在椅上,手上把玩着一颗翠玉珠子,在五指间穿梭,好似牵着线一般,心中却在思索着宫水玉此行的真正目的。当年宫二叔与莫家交好,常与爷爷去莫家小住,若她已经寻到了二叔,这画像对她毫无意义,若如她所说未寻到......宫水玉当真是为了画像而来,还是在她面前做戏......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宫乌鸢翻手将珠子扣在桌上,难辨的,当属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