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娇养指南无弹窗 第1622章 好本事
天底下,能抵御红莲业火的对手已经不多。至于现场的众多灯傀,更是早就冲了上去,结果被一并融合。
这妖堆还真是胃口大,来者不拒。
众人只见眼前红影一闪,紧接着“轰隆”一声,前方半堵高墙塌了。
这里是生物异常高大的洪荒,即使是“半堵”,墙体也高达七丈二十二米,绿洲又是经年累月地加固、加厚城墙。这么推金山、倒玉柱,又是不计其重的土石、砂岩和砖头
刚好就把千岁拦下了。
一时间,灰霾漫天。
这真是好巧不巧,墙塌得没有一点儿预兆,千岁居然没躲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难以置信。
那样战神一般的人物,居然被半堵残墙压住了?
这墙的确饱经战火,的确承受妖帝的雷霆之击,可它早不塌晚不塌,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塌呢?
那时机、那角度,真是恰到好处啊。
只耽搁这么几息工夫,至少七百头妖怪消失不见。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硕大无匹、根本辨不出形状的妖山!
趁着千岁没出来,妖帝一闪身按住妖堆,低低喝了一声:“凝!”
它掌心红光大炽,与妖堆甫一接触,后者就急剧变形,将它包裹于正中。原先臃肿怪异的肌肉按着一定比例飞快收紧,形体跟着一起缩小。
仅仅是几息工夫,妖山不见了。
众人揉了揉眼,发现伫立原地的是一头高仅两丈的怪物。
洪荒人身高普遍在一丈左右,而妖怪的型号就千奇百怪了,三丈的身高在众妖之中也只是寻常。
但这头怪物的形态却是前所未有。它似豹而非豹,体色赤中带金,但身体和四肢非常粗壮,远不似赤腹那么纤细尾部分作三股,每股都是一条赤底金环的大蛇,吐着信子嘶嘶作响。
被它的赤目扫过,无论是人是妖皆心生战栗。
檀宣也看到了,暗道一声“该死”。
妖帝的术法十分强大,吃亏在赤腹之身比较羸弱,不适合近战,这也是檀宣和千岁一直极力攻击的弱点。妖帝这回以群妖打造出一副好身板儿,补齐自己最后的短板,准备亲手来大开杀戒!
檀宣一眼扫过断墙土堆,发现那里静悄悄地。
来自天外世界的怪异女子方才就被埋在下边儿。
要说这一堆土石能压死战神级别的人物,他第一个不信。
可她为什么不起来?
妖帝赤云显然也打量残瓦堆好几眼,接着就将目光放到了檀宣身上,令后者心神一寒。
先解决掉这个!
这才是他统御洪荒的头号障碍!
燕三郎盯着海神使:“何必为圣人卖命?你做他鹰犬,他夺你皮囊。”
海神使最宝贵的战力来源,就是苍吾使的身躯。一旦他们从洪荒返回千红山庄,圣人怎不觊觎?
现在它连个普通人的壳子都没有呢。但一旦占下苍吾之躯,圣人就能拥有无尽的寿命、强大的神通。
生死关头,燕三郎也不再含蓄,明着挑拨。
海神使闻言,看了圣人一眼,不语。
少年心底却是咯噔一沉。
他惯察颜色,一下看出海神使眼底有慌疑、脸色很沉郁,唯独没有杀气。
就像已经认命。
要知道,昔年圣人与苍吾使一起消失后,海神使就与龙神使轮流执掌迷藏,享无数年人间烟火、权势、富贵,心性早非从前。
再说求生是本能,海神使怎不知圣人既现,回去千红山庄就会夺取苍吾之躯?
但他还是选择了臣服。
思虑及此,燕三郎也只能对圣人竖起拇指:“好本事!”
“过奖。”圣人微微一笑,“海神使信我,如此而已。”
燕三郎目光微闪。看来这两人之间已经谈开了,甚至做了些交易。海神使献出苍吾使之躯后也会得到不少好处。
这才合理。
但圣人也真是好本事,即便海神使不失忧惧、心怀鬼胎,也仍不敢弑主背叛,可见圣人威德。
“我不像你,有恁多顾虑。”圣人的笑容非常诚恳,“但我知道投桃报李。放心吧,我不杀你。”
燕三郎望向侧边的海神使,后者一动不动,好像也没有杀意。
他来到绿洲好些天,甚至背负圣人行动,却没对他下死手。所以圣人现在说,要“投桃报李”。
但这里所有人都明白,“白星”对于任务、对于众人生还千红山庄的重要性。
到头来燕三郎还是为自己性命考虑,才不敢早早暗算他为了活命,天大的仇恨也能暂时放去一边。
看着他的笑容,燕三郎反倒微微一懔。
“你想作甚?”
他和圣人是死对头,后者一旦认出他就该痛下杀手,怎还能在这里好言好语?
这两人早就离开暗窖,却在周围流连不去,显然就在等他,想来个瓮中捉鳖。暗窖那么窄小,面对两个强敌,燕三郎难有幸理。
但这两人却没出手,反倒改了主意,为什么?
“我们之间虽然有些恩怨,但这么多年互相攻讦,也算扯平,无必要再添新仇。”圣人往东门呶了呶嘴,“今时正该同心协力,否则谁也回不去千红山庄。”
燕三郎瞥了一眼战场,心头担忧。
他年纪不大,却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三两下就看出,人类这一边战局不妙啊。
原本千岁和檀宣联手,能压着妖帝打。孰料帝流浆突然现世,妖帝好像要逆风翻盘!
打都打不赢,谈何夺取心脏?
更不用说妖军得帝流浆之助,成此涨彼消之局。
“他们的战斗,白星也插不上手。”燕三郎没有放松警惕,“你还有何法可想?”
就在此时,远处的高墙塌了。
海神使忍不住出声:“那……阿修罗被埋了。”声音中满是惊奇。
阿修罗刚路过墙边,墙就轰然倒塌,并且塌得十分彻底,片砖不立。
之前没有丝毫预兆。
千岁居然避之不及,一下就被埋实。
燕三郎也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的同时,心头实觉怪异荒诞。
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