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讲述无弹窗 第二十一章(杂乱的思绪)
一旁的贺凌艺试图让郝东平明白地更清楚一点,随后她插话道:“您不知啊,我哥哥遇到了太多难题,它们并不像是我们周遭常见地那种,生活里出现的琐事,一般能容易想见。他遇到的事情几乎充满了幻想,很神秘呵,也许只有小说里才能碰见。呃,正是因为它们太过不同寻常,轻易颠覆人的逻辑判断,致使哥哥吃尽了苦……您可以想象见吧……哎,不提了,我可怜的哥哥……”
郝东平一时不能真正理解贺凌艺究竟想表达什么,同时期,目睹他们兄妹俩一唱一和地无端制造着令人茫然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必要与他们将聊天继续下去,因为当前的聊天根本看不出任何结果。于是,他决定离开是非之地。但也因为贺凌艺的那些补充以及贺鑫地那副深沉模样,本能地使他想多少带给后者一点同情的理解,给予对方多多少少地关怀,以便证明自己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于是,他动感情地对贺鑫说道:
“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世事无常啊。我以为自己早年间的那段经历就够令人心碎了。心中承载着没有工作的困扰不说,又险些与妻子离婚,独自过活……可没想到你比我还……”郝东平仰望着天花板,继续感性地说,“哎,曾几何时,我对‘生活不易’没有完全地领会,总觉得人们爱小题大做。有必要放大生活的难度吗?但当过去的岁月载满了我们伤心抑或开心的经历时,现在回首再去审视这一问题,由心里面,我发自肺腑地百感交集啊原来自己太天真了。
老同学,就像你刚才讲的那样,我特别地赞同。让我们有时间一起坐坐吧,不仅因为长时间没有见面而萌生此种想法。更重要地,就是我本人觉得只有我们同学间才能面对彼此诉说点心中地苦楚,换作别人,真是很难启齿啊。”
他们结束了短暂的交谈,随后,郝东平重又返回到自己座位。细心的王维君看见身旁的先生如此失落不堪,紧锁眉头,阴云笼罩,就像被挨了板子的流浪狗,可怜兮兮地。于是向他流露出特别同情地眼光并寻问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致其闷闷不乐。不过,令王维君大失所望地是,后者根本没有一丝意愿想要敞开心扉,详述刚才发生的事,就好像自己的话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后来,他们便谁也不理谁地做自己的事了。
正如郝东平刚才对贺鑫所言,自己真的是变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变化甚多,仿似变了一个人。饭桌前,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郝东平独自地又一次陷入沉思中,久久不愿从其中离开。想当年,尤其在他还没有成婚时,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因为他满脑子里全是那些积极向上的东西,即便当前发生的事不利于自己,却也不能真正影响到实质的心情。
郝东平无疑是一位乐天派,一位真正将快乐所独自持有的行家。然而,时过境迁,就因为他没有在意琐事在自己身上慢慢地侵蚀,傲慢无比,最终,酿成了现在忧愁的特征。彼时,他正在想:是时候与老同学谈谈心了。
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很久、很久。突然这时,被外界无端地干扰。他失神地眼神向随处看去。他看见周遭鼓起了掌,时间长达很久、主持人一副潇洒地样子对台下观众讲了一点话、尤小萌感性地发表了自己的心情……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郝东平揉揉自己的眼睛,呷了一口茶,试图从魔怔中逃脱,让自己过的轻松一点,便认真听起新娘讲起话来。
那时候,婚礼的仪式接近尾声,其内容渐进低谷,但新婚夫妇此时的讲话环节却处在最后一波峰值的阶段。先是刘云讲了话,但不幸的是郝东平根本没有去认真的听。现在,他只有听一听尤小萌讲什么了。虽然他已感千篇一律的讲话即将由尤小萌嘴巴里说出,但是他仍然想要目睹其间的过程。不由分说,他内心的感伤正在继续。
尤小萌说道:“相识七年,一定是命运的缘分让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谢谢你让我相信爱情。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未来的每一个未知……我们好晚才走在一起,余生请多关照!”
彼时的掌声令人窒息,其带来的阵仗貌似想要吃人。就因为再不能去精准地形容当前气氛了,过多的描述反而会成为一个人理解上的阻碍。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嘉宾们一个个地如此卖力鼓掌,就因为新娘的某一句话融化了他们的心,触动了纯真的心灵。
然后,紧接着,主持人怀着无比喜悦以及依依不舍的心结对台下所有人讲道:“婚礼就此结束,那么,让我们一起举杯同庆这一非常的时刻吧。不要有一丝犹豫,一定要相信,幸福就在我们身边,一定是……”
混乱中,郝东平将杯中酒一饮而下。辛辣的滋味此时此刻他感觉烈度很强,几乎一度令他闭上了眼。他不清楚这种状况的出现是为什么,想当年,他可是酒中豪杰,从根本上无视着酒精的威力……
无缘无故地,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再度向贺鑫的位置望去。此时大厅里已经亮光闪闪,不再摸黑一片,天花板上,硕大的水晶灯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凭着优势所在,郝东平清晰地看见贺鑫与他妹妹正在起身,同时向身后大厅的出口方向走去。
瞬时间,郝东平的心口泛起一丝酸楚的同情。从贺鑫渐行渐远的影子里,他想起了刚才的画面贺鑫的脸庞粗糙不堪,一点也没有而立之年的基本特征,坦率讲,给人印象他像四五十岁的人。至于贺鑫的一言一行,虽然郝东平承认与其关系远没有达到轻松自如地那种,但是一点也不妨碍说,贺鑫完完全全地变了,变得几乎浑身充满了霜,不幸陷入了孤独地冰窖里、一位冷漠之人。
思绪过罢,郝东平起了身。这一次,他没有同妻子王维君打招呼,自行离开了宴会大厅,独自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