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讲述无弹窗 第三十章(我与杰 七)
面对不利于自己的预感,老实讲,在我内心深处惶惶不可终日。事情只源于把空洞的想象看得比任何都要深。反应在现实中就是,当与身旁的武装分子插肩而过时,我总是神不守舍地想方多看他们几眼,试图从他们眼神里得到他们正在窥伺我的有力证据。但经过多番尝试,我发现他们根本没有与平常不同,换句话说,我暗地里不懈的努力趋于徒劳。好吧,既然这样,我总不能平白无故为自己使绊,毕竟自从离开祖国、离开妹妹身旁那么久,这途中坎坷的经历也算够多了,我应该趁势总结经验、开拓创新以来服务于自己,使自己成为心心念念地生活中真正强者,而不是对过往的经历熟视无睹,活在从前那般单纯里。
于是,想到这里,我再一次重新振作起精神,像前段时间训练那样握有坚强意志。同时,在内心深处,我不断提醒自己:在这里,我所有的努力与吃到的苦头全是为了换取自由,我的目的性很强,就为能回到妹妹身边,重新过上幸福日子,无忧无虑地那种,所以现在,我一定不能自暴自弃,置自己于绝望边缘,不然,没有人能够真心向我伸援手,除非这一切在做梦,只身于梦幻里。
在那段等待的时光中,随着距离赴制造恐怖气氛的日子越来越临近,外界对我的‘关照’日益加深。我日常的饭菜不知从哪一天起开始丰富多样起来,中国菜成为主打,尽管主厨的师傅并不是一位中国通,但他依然试图绞尽脑汁做出五花八门的菜肴。然而,遗憾的是我对他费尽心思的的作品并没有多少胃口可言。我之前说过,我已从疲惫中走出来,身心很健康,再没有被心中恐惧的阴影所困扰,实际上,我已经染上了严重的相思病,随着厨师对中国菜越加讲究,以至于使我脑海中更加充斥过去的故事,尤其单独与妹妹在一块儿。
另外,大胡子男子开始对我单对单地灌输他的理论,试图把我的思路引在他希望的方向上。他向来没有重样儿,总是嘴巴里能抖落出新鲜故事讲给人听。看得出,他很卖力,也许,我多少能预感到他任务的艰巨性,听说如果我成功地实施了此次恐怖袭击,制造出伤亡较大的影响,那么他会从中得到不少好处,但其中最大的一个好处便是升任为此处训练基地的接班人,一言九鼎的最高层级政治人物。
在这期间,我那结拜兄弟频繁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能预感到,他一定是得到了某人的委派,不然,他不会如此平凡地在我眼前出现一次又一次。经过那么多事情后,我已经不再对他所讲出的话抱有好感,期待更不用说。同时对他的为人深感厌恶。但也不至于当面驳他面子,撂出狠话。
彼时,杰对我说:‘老兄,恭喜你啊,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胜任莫大光荣的任务,我真为你开心与骄傲。不用说,就因为你的存在,我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在他们所有人面前,我不再像来前低人一等,说话没有分量。呃……如果不介意,请把地址告诉我吧,当你走后,我会抽时间看望你中国的亲人,自然我不会将真实情况告诉你妹妹,但我会婉转地对她讲:拥有像你这样的哥哥,你应该感到骄傲与自豪,他的卓越在于为真理献出宝贵生命,从不计较得失,一位真正意义上的英雄人物。’
听到结拜兄弟杰那样讲,我爽然一笑,便忽略了他的请求。实际上我心里有意为之,而不是被性格里的害羞牵着鼻子走。迄今为止,我已然看出他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没有理想的人、为蝇头小利不计毁誉、背信忘义以及一位制造骗局的操刀手。
见我不断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丝毫想告诉他信息的意思,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自然地耸了耸肩膀,冲我微笑之后便离开了我的小屋。于是,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不过,望着杰背影的离去,我半晌没有吱声,独自望着窗外出神。我深知彼时的预感又来了,但我却深信这一次的感觉没有错,那就是这一次的告别将富有意义。凭着这一次交谈,我们间友谊的小船彻底倾覆,我们不再名义上那么铁,结拜俨然成为过去式,我们心知肚明,两人间就是一种荒唐的捏合。
与此同时,一位说话深沉、年龄约摸五十出头来自其他基地的高瘦个蒙面男子对我展开为期半个月的训练指导。旨在使我行动中能有出色表现。他教授了我与不同人**流换取对方信任的秘诀,同时,审时度势的观察周遭环境是他着重篇幅讲解的事情。老实讲,我也认为他对观察概念的理解很在理,尽管在还没有真正实施恐怖行动前我的心已然背叛了他们。很显然,他身上掌握着很多本领。
他还教授了我制作土方炸药、在实施恐怖行动中如何控制住局面、如何驾驶改装过的皮卡车、在行动失败后又如何从荒漠逃生……
由此,我对眼前这位低调的男士充满了敬意,虽说我们间名义上已经站在了真理的对立面,但也不妨碍我对他的敬仰之心,尤其在知识博览这一方面上。
坦率讲,日子可真快。离付诸行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感到自己瞬时间掌握了很多货真价实的本领,每一样都能用在实际的生活中。同时,本能地感到精力充沛,蓄势待发,寄希望行动那天从魔掌中逃脱……
就在行动的前一天晚上,为了能够第二天整天保持充沛体能,我早早地进入梦香。我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可是呢,待第二天起了床,我却什么也想不起,仿佛已经失忆般。但是呢,细心的我又能从潮湿的被褥中觉察到夜里梦的可怕。为此我心里乱糟糟的。
出门前,我突然想起武装分子常说的那种话,现在,我特别想重拾,方式似有安慰自己的意味:
万物非主,唯有真主,安拉,唯有您能够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