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无弹窗 第三百二十五章:天王老子也动不得半分
徐绍寒在商场上能有如此成就,百分之九十来自于他的高段位,狠手段。起初,徐氏交到他手中时,蛀虫翻滚,残破不堪。
徐启政虽说是一国总统,但无法在他身后伸长手去多管闲事,更多的靠的是他自己一步步稳扎稳打走过来的。
一个国际警容大亨,若说没点手段怕是无人相信。
倘若你问周让徐绍寒婚前与婚后有何区别,他会告诉你,婚后的徐绍寒比婚前的他,要仁慈上千倍。
是的、上千倍。
或许说,是心里有了牵挂,行事作风多了一份收敛,不仅仅是他,连谢呈也如此觉得。
这日,首都刚一场瓢泼大雨中回过神来,远处树叶上滴滴答答的冒着小水珠儿,七月的一场大雨让草坪树叶变的绿油油的,将整个城市的风景线变的更加靓丽。
将这夏天燥热的天气都缓解了许多,赵家别墅内,胡穗在这个夏天穿了件高领的打底衫,将她修长的脖颈笼罩在打底衫之内,豪门中多的是人为了追求时常,夏穿冬衣,冬穿夏衣,她如此,也无人觉得奇怪。
晚七点,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别墅区,停在赵家院落门口,转而,一位西装革履的保镖推开车门,踏步行走在这湿漉漉的柏油路上。
行至屋檐下,叩开了赵家大门。
“您找谁?”保姆打开门询问道。
“我找赵太太,”叶城开口,话语恭敬。
“请问您是?”
“磨山来的,”叶城客气回答,话语间没有半分不妥。
保姆道了句稍等,而后转身进屋寻胡穗。
胡穗听闻时,整个人微不可察的愣了愣,她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安隅,倘若安隅想秋后算账不会等到现在,而是她的那位女婿。
而后,只见她缓缓起身,行至门口,望向叶城:“安隅让你来的?”
这话,叶城未曾回应,只因来时先生交代,莫多言。
见叶城不回应,胡穗在问了一遍,此时,他才答:“主人家让来的。”
这个主人家,囊括的意思太过广义,不好下定论。叶城望着胡穗的目光无波无澜。
按理说,他一个保镖站在市长夫人面前,即便不是恭恭敬敬也应当是客客气气的,可叶城没有。
只因,他来自磨山,磨山代表什么?
代表的是这个国家的财富,除了主人家,他不需要像任何人低头。
这日,赵书颜目送磨山的人将胡穗接走,而后,她起身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欲要拿着手机拍照时,赫然发现,这日,叶城开的是一辆极为普通的黑色大众,不是磨山那具有代表性的迈巴赫。
显然、有备而来。
路上,胡穗一直在猜测喊她去的是谁,想问,但知晓人家不会多言。
首都地大物博,最不缺的是地方,最却的,也还是地方。
有传闻,这座几百年历史的古城,原先的乱葬岗在现如今都成了寸土寸金的高楼大厦。
叶城一路将车驱至京郊,停在了一处古色古香的二层宅院前。
眼前是黄花梨的木质门,叶城未进去,只是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胡穗伸手,推开了院落大门。
屋内,有人候着,引着她去了一间包厢。
但此时,包厢内,空无一人。
首都机场,原本同行的一众首都总部高管未曾一道归来,连带周让都留在了洛杉矶。
叶城见着人时,快步过去接过徐先生手中的行李箱,站在身侧道:“人到了。”
“恩、”男人浅应,话语淡淡。
是的,本为期一周的行程仅是一日他便归来了,为何?
旁人不知,周让与叶城知。
首都机场道京郊庭院,不远、二十来分钟的路程。
而胡穗、堂堂一个市长夫人,何时受过如此待遇?在嫁给赵波的这几十年里,在外,何尝不是人们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的喊一声赵太太?
可今日,磨山的人将她带到这庭院里来,足足坐了二十多分钟,冷落了足足二十多分钟。
煎熬吗?
煎熬。
若说来时不知是谁的杰作,可此时,胡穗百分百确定,这不是安隅的手段,如此一来,只有她那位征战商场杀伐四方的女婿了。
胡穗何时认识徐绍寒的,大抵是2000年,他初战商场,大刀阔斧将徐氏集团一众元老都送上了断头台,连带着他的舅舅也在监狱中暴毙。
那时,宴会场中推杯交盏,那唯利是图的商人们见着这位新上任的徐氏总裁,各个都想攀附上去,端着酒杯与之交谈,一波又一波的人从他身旁走过。
他的风头,盖过了主人家。
初见,胡穗惊艳于他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气场,那举手投足之间与生俱来的霸气,她问赵波,此人是谁。
赵波道:“徐家四少,徐氏集团掌门人,年纪轻,手腕狠。”
那时,她只当他是个杰出且相当优秀的晚辈。
可此时,胡穗坐在这庭院的房间里,猛然想到了赵波说的另外两句话,年纪轻,手腕狠。
猛然,她从座椅上起身,慌张时,打翻了跟前的瓷杯,外间候着的人推开门进来,见她站在桌前,迈步过来扶起瓷杯,换了个,,且又拿着抹布擦了擦桌面,续了茶水准备推出去时,只听胡穗问道:“是谁让我来的?”
“不知,”那人缓缓摇头。
而后退了出去。
胡穗猛然,想起了赵波,欲要拿出手机给赵波通电话时,想起什么,拿出来的手机又缓缓放进去了。
若今日,并无事,她将赵波喊来,岂非白白产生误会?
八点二十整,一辆黑色轿车听在庭院门口,男人推门下车,伸手脱了手中西装递给身后叶城,一边挽袖子一边吩咐:“守稳了。”
“明白,”叶城回应。
看了眼一众保镖,众人四下散开。
屋内,徐绍寒踏步进去,保镖微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先生,而后引着他去了包厢。
屋内,胡穗正斟酌是否该打这通电话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侧眸望去,见徐绍寒跨步而来,脸面上挂着温和浅笑,与算计无关,就如平常所见那般,客气,而又有礼貌。
“您久等了,”徐先生进来,语气声客气。
而后,见胡穗瓷杯里没了茶水,侧眸将视线落在一旁人身上,轻嗤话语声开腔:“就是如此伺候人的?”
“抱歉,”男人迈步过来端起茶壶给胡穗续了杯茶水。
这日,这件古庭院的包厢内,燃着淡淡袅袅的檀香,淡淡的,不厚重,屋内胡穗与徐绍寒二人对面而坐,男人进来不久,便有人陆陆续续的端着菜品上来,摆在二人跟前。
“今日唤您来,是想同您聊聊家常。”
男人说着,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优雅的动作透露着这人良好的教养。
“说来,是我这做女婿的失职,将您的心肝宝贝娶回家却也没能做到一个女婿该做的,实在是有愧于您。”
若是平日,胡穗听这话,倒也听得。
可今日,她莫名觉得这人话里藏刀。
特别是在她与安隅刚刚大吵过一架且还动了手的情况下。
“孩子们的生活该由孩子们自己来,哪有失职不失职一说,”胡穗淡笑开口,这话的语气真真正正是一个母亲才会说的语气。
徐绍寒伸手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紧,笑着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而后伸手、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胡穗跟前的餐盘里:“空运过来的新鲜鳕鱼、您尝尝。”
胡穗闻言,伸手拿起筷子夹起鳕鱼往嘴里送,徐绍寒见此,温笑问道:“母亲觉得味道如何?”
“挺好,”胡穗回应。
“安隅最喜这道菜。”
瞬间,胡穗觉得嘴里那嫩滑的鳕鱼稍有膈应人,本是美味佳肴,可有那么一瞬间,咽不下去了。
望着徐绍寒,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赤裸裸的。
徐绍寒当初求娶安隅,胡穗一口答应,且还没有任何思忖,
就好似恨不得立刻马上将女儿推出去一般。
那时,那个来求娶自己女儿的男人是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来劝说自己的,她至今记忆犹新。
可今日,女婿坐在跟前,尽管说出的话语依旧是那般温和客气,可胡穗觉得,这份客气,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安隅最喜什么?
胡穗不知。
完全不知。
所以当徐绍寒道出安隅名字时,胡穗隐隐猜到了什么。
“你对她上心了,”这是一句客气的话语,没一个母亲都会对女婿说的话语。
可今日,胡穗说这话时,徐绍寒不动神色扯了扯唇角,眼眸底下的精光一闪而过。
“应该的,毕竟是我爱人,我不将她捧在掌心还指望谁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这辈子就娶这么一个老婆,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捧上手心送给她?
不得宠着爱着?
可就是这么一个他宠着爱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人被眼前这人打的头破血流,一双瘦弱臂弯被挠的面目全非。
岂能忍???
“那倒也是,”胡穗搁下手中筷子端起跟前茶杯,喝了口清茶,稳了稳思绪。
“母亲觉得这庭院如何?”庭院不大,属于百年前的老建筑,一个六七十平的小院子,外带一个二层小楼,但比起赵家别墅这里显得更气派。
“挺好,翠竹摇曳,古色古香,”胡穗开口。
初进这屋子时,她便觉得这屋子里的装潢建筑都有种九十年代大户人家的气派。
“那您可知,这栋房子底下以前是什么地方?”徐绍寒笑问,也不吃饭了,反倒是提起茶壶给胡穗将茶杯续满。
那浅笑悠然的模样好似真的是来闲话家常的,胡穗刚刚的感觉都是错觉。
“不知。”
“母亲是外来户,大抵是不知的,土生土长的首都人都知晓,百年前,古城以东乃富庶人家聚集之地,古城以西百十里开外是早年前的乱葬岗,改革之后首都经济飞速发展,五环之内莫说是乱葬岗了火葬场都给填平做了高楼大厦,而如今,我们脚下的这片地,便是那时的乱葬岗。”
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在这样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里同胡穗讲起了早年前的阴阳事。
且还刻意压着嗓子来说。
霎时,本觉得这座屋子格外气派的胡穗一改所想,只觉的后背突然阴风阵阵。
屋外,屋檐下挂着灯笼,在这雨后湿漉漉的天气中被夏季的热风吹的左右摇摆。
若是没听徐绍寒那番话语之前她尚且还能欣赏欣赏这番美景。
可听完之后,胡穗想,这美景她无福消受。
“一个时代一种变迁,早百年间怎能与现在相比,”即便心里颤微,她依旧保持这市长夫人该有的镇定。
徐绍寒闻言,点了点头,笑道:“母亲说的在理,怎能与现在相比。”
“这栋房子购入时,身旁好友劝我,说是阴暗之地,劝我莫要浪费这个钱财,但这屋子里的建筑,万般和我心意,便未听劝诫,倒也入了,多年下来,偶尔来此处闲呆上片刻,都觉得是极好的。”
“自己合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男人端起杯子,似是万般感叹说了这么一句,“合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母亲觉得安隅合不合我心意呢?”他悠悠问着,目光落在胡穗身上,依旧是那份客气尊敬的面容。
“自然是合的,否则你怎会娶她回家,”胡穗不假思索开口。
她隐隐觉得这是套路,但徐绍寒年纪轻轻功成名就,叵测心机可是一般人能敲的出来的。
这日,聊聊数语,他从菜品,在道宅子,在道安隅身上,每一句都转的恰好好处,不会尴尬,不会断了链接。
话题跟话题之间的转变永远都有那么些许牵连。
这人,从坐下来开始便在把控主场。
“是啊!那个万分合我心意被我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娶回家的妻子怎昨日就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呢?”
话语落地,胡穗脑中有跟琴弦咯嘣而断,望着徐绍寒,这人脸面上依旧是温和的,可说出来的话语,带着毒。
带着刀子。
他笑望她,在问道:“母亲说说这是为何?”
瞬间,胡穗明白,徐绍寒摆这么一个鸿门宴,是向她讨说法来了。
“母女之间偶有争吵岂不正常?”胡穗压住心底的颤栗,稳了稳心神回应徐绍寒。
对她而言,是偶有争吵。
是偶有吗?
不不不不、婚前他调查过了,安隅年幼时,胡穗对她非打即骂。凶狠的很。
全然不将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若是旁的,胡穗或许会斟酌言语,可此时,当徐绍寒提及安隅之事时,她周身的底气缓缓冒了出来。
亲生母亲这一项,足以让她跟徐绍寒打太极。
“若是时常,只怕我徐家儿媳会死在赵太太手上吧!”
这句话,及其阴沉。
徐家儿媳,赵太太,这简短的几个字提醒她身份。
自古,入宫为妃即便是回了娘家,亲爹都得跪一跪。
她算的了什么?
“虎毒不食子,”胡穗开口望着徐绍寒一字一句道。
“母亲说这话良心可会痛?”一个将自己亲生女儿撕扯成那样的人说什么虎毒不食子?
那跟狗说自己不吃屎有何区别?
啪嗒,他伸手,将手中瓷杯放在桌面上,提起水壶续水,面上端着的客气容颜在瞬间转变为森冷与阴戾,周身的气质犹如刚死人堆里周出来的黑白双煞。
拿着铁链朝她一步步的走来,向她索命。
“我护在心尖儿上的人儿,莫说是亲妈,更勿论什么市长夫人,即便是天王老子也动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