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东风应长庚无弹窗 第七章 竺余珠的忏悔
“魔君,你睁开眼睛看看,这里那有太阳,您怕不是在开我玩笑吧。”湛倧睁开眼睛,看着天空,确实没有太阳了,也许是刚刚下山,走了吧。
“公主,您怎么来这里了?”
“我刚刚看到有人进来了,才知道这宫殿里有人,不过,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人啊,我刚刚明明还看到了其他的人。”画卿挠了挠头,明显,她刚刚跟着进来的人,不见了,难道是进入殿中休息了,真是没礼貌,公主前来,也不知道出来见见。
画卿抱怨了一番,湛倧也尴尬的笑了一会儿,说,“公主许是看错了吧,这殿中只有我一人啊。”
“没有吧,明明看到有人进来了。”
画卿认为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有一个人进来了,难道是自己刚刚纠结的时候,那人趁机溜走了???
画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这殿中只有他一人,可湛倧却又在重复了一遍,说,自己一直在殿中,没有什么人进来。
堂堂魔君,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天宫之中。
“我只有一个属下,叫祝尧,不过,他都出去好长时间了,一直没回来,公主,你可不可以,帮我寻他一下。”
“祝尧?祝尧是谁?”
这可真所谓,说曹操,曹操到。
湛倧指着祝尧,说,“哎,公主,你看,那就是祝尧。”
画卿盯着祝尧看,这不是她在门外看到的那个男子,衣服也不一样,身形也不一样,如果那个人没进来的话。
画卿想,自己肯定是被发现了,然后被对方甩掉了,不行,她非得找出这个人来不可。
画卿跟湛倧告辞,便出去寻她刚刚看到嗯那名男子去了。
湛倧确认画卿真的走后,才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出来吧。”
湛木慢慢的从屋里面走了出来,站在湛倧的旁边。
湛倧拍了拍湛木的肩膀,“我知道,你还不想忘了她,既然忘不了她,就去看看她。”
湛木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月瑶和仲启走后,浮生也离开了蓬莱,不过,是镜湖陪浮生一起离开的。
因为上次大战的事情,浮生的父母都以为浮生已经死了,所以,他决定去看看他的父母,毕竟,浮生也有几万年没有回去过了。
镜湖怕浮生半路上又出什么问题,便一同跟着浮生去了。
月瑶跳入净泉的时候,这双生链曾保过她一命,现在,她把双生链带在了长庚的手腕上,只希望,他去净泉的时候,双生链能替她护住长庚。
月瑶把双生链戴在了长庚的手上,便与仲启离开了庚云殿,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她便跟着仲启,离开天宫,两个人,回灵梦山。
仲启还有事情要与天君商议,便没有送月瑶回月灵宫。
可月瑶,却在月灵宫的门前,看到了竺余珠。
昨日的事情,平若已经都告诉月瑶了。
竺余珠昨日,并没有与平若在提嫁给仲启的事情,而是告诉平若,她已经放弃仲启了。
她貌似,找到了她喜欢的人了。
竺余珠对着月瑶微笑,如今她的脸上,已经不是当初那样了,反而都了一些,温婉。
竺余珠告诉月瑶,她不会跟她抢仲启了,这次来,她是来跟月瑶道歉的。
以前的事情,都是她做错了,她太幼稚了,一直都沉迷在一段,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拥有的感情里。
小时候,竺余珠就嫉妒月瑶,就算月瑶天生就是孤煞命又怎么样,她还是嫉妒月瑶。
竺余珠喜欢跟在仲启的身后,只因为,仲启是她的哥哥,长的很漂亮,只是话很少。
竺余珠见仲启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仲启,只是,她每一次与仲启搭话,仲启都不理会她罢了。
可就是一个这么话少的人,经常跟在月瑶的身后,惹起了竺余珠的妒忌。
小时候,明明是她与月瑶同时被先生罚抄书,可仲启却只帮月瑶一人抄了一份,没有帮竺余珠。
竺余珠真的很嫉妒月瑶,于是,便有了后来,竺余珠叫人绑架月瑶的场面。
竺余珠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的那么狠心,她让宫中的两个虾兵蟹将绑架了月瑶,要把月瑶扔进净泉里去。
她只是想小小的惩罚月瑶一下,可她又有什么权利惩罚月瑶呢,她在天族,谋划着怎么杀天族公子,想到这里,真是可笑。
竺余珠说着突然就哭了,抹了一把眼泪。
如果不是仲启送给月瑶樱花,竺余珠真的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她几乎每一天,都谋划着,怎么杀了月瑶,怎么让仲启来到她的身边。
当时她请来的那个两个人也是蠢,一直纠结,到底应不应该把月瑶扔下去。
竺余珠突然笑了,月瑶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来忏悔的了。
若不是月瑶没有听他们二人的行凶过程,估计,听了也会笑死吧。
竺余珠问,“你想知道吗?你被绑在袋子里的时候,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月瑶确实没有了那段记忆,就问他,发生了什么。
当时他们把竺余珠供了出来。
“真的要扔下去吗?”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主人说扔就扔啊。”
“这可是天族的公主啊,而且,这也是在天族的地盘。”
仲启悄悄的走了进去,看到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
似乎想要扔进去,却又不敢,最后蹲在了原地,仲启听到,他们提到了天族公主四个字,难道,里面的是......
仲启突然慌了起来,他正准备冲过去,但自己又不能以这幅模样出现,于是他变成了长庚的模样。
还好前几日宋映教给了他变身术,如果以真实的模样与他们说话,他是吃亏的。
袋子中的人醒了,他开始疯狂的乱踢,那二人一看,醒了,这可怎么办?
“扔下去吧。”
“扔下去?”
那个人握住他的双肩,说,“只有把她扔下去,我们二人才能逃跑。”
被握着肩膀的那人低下了头,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袋子里面的人扔到净泉中去,毕竟,这净泉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只听说,喝一口净泉中水,便可换血重生,但从来没有人喝过,更别说跳进去了。
换血重生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没有人敢轻易尝试,天族把这里设为禁地,也是不想让人们走向这一步。
仲启走到了二人旁边,模仿着长庚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二人一听,有人说话,立马转过头去,不是说这里轻易无人的吗?长庚殿下怎么会到这里来?
二人见势想要溜走,却被假扮长庚的仲启一把拽住,“说,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二人被拽住了,根本跑不了,更何况对方还是长庚殿下,袋子里装的还是他心爱的侄女,月瑶,二人心想,今日怕是要死到临头了。
他们祈求,祈求长庚可以放了他们。
长庚撒开了手,他们二人跪在地上磕头,希望长庚能够放他们一命。
袋子里的人还在挣扎,仲启施法打开了袋子,袋子里果真装的是月瑶,月瑶被困住了手脚,捂住了嘴。
仲启帮她施法松绑,那二人一直在一旁低头谢罪,“说,是谁派你们这么做的?”
月瑶看到是长庚,心里特别委屈的抱着长庚,自己就在秋千上荡个秋千,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绑来了。
那两人只是一味的磕头,却不透露指使他们的人半分,长庚威胁他们道,“若你们一直不说,我就将你们扔进这净泉中去。”
二人磕头磕的更加的响了,他们开口道,长庚殿下,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们都是受龙宫的公主竺余珠指使的,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她告诉我们,只要我们把月瑶公主扔进净泉,就不杀我们。
二人抬头看着长庚,长庚看着怀里的月瑶,月瑶用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告诉长庚放了他们吧,并嘱托他们,赶紧逃吧,永远不要回来。
二人听到这句话,逃跑的速度可是很快啊,他们是肯定不会回龙宫的,毕竟,就算他们回去了,也一定会被杀了灭口,因为他们知道,竺余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们二人跑了,月瑶才拉着长庚的手,撒娇,“二叔,我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
“可笑吧。”竺余珠讲到这里,又开始问月瑶。
月瑶没有出声音,毕竟当时,她是真的,把仲启认成了长庚,而且她是被打晕了扔在麻袋里的,等醒来后没多久,自己便被救了,当时,麻袋里很黑,她很害怕。
甚至是第二日,月瑶照常去学堂上课,她看了一眼一旁的竺余珠,她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月瑶,好像是在想,“她怎么还活着。”
竺余珠放学后,叫了一圈人围住了月瑶,想着玩阴的不行,看来还是要明着来。
竺余珠让那群人按住月瑶,她在月瑶的面前晃悠,说:“别以为,这里是天族的地盘我就不敢动你。”
“你是天族的公主又何妨,我也是公主,凭什么我就要处处低你一等。”竺余珠看着被人按在地上的月瑶。
对她道,你本就生的不祥,脖生曼珠沙华。你可知,那是在冥界才生长的花,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脖生曼珠沙华,你是不会走好的姻缘的
你与仲启是不可能的,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你本就是一个注孤生之人,凭什么缠着仲启哥哥,让仲启哥哥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他却从来不肯看我一眼,凭什么,而且,你的存在,只会给天族带来灾难。
说着,竺余珠的眼角微微泛红,不知道为何,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却对男女之事,这么的透彻。
竺余珠让那些人,接着带月瑶去净泉,把她扔下去,那样,才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仲启刚刚从凡间回来,见到竺余珠他们一行人在欺负月瑶,他急忙奔过去,施法打跑了那群人,并哄走了竺余珠,他们两家是至交又如何,欺负他的人,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竺余珠最后是哭着离开的。
当时也是傻,都没有等到那些人回来禀告,也没有听到后来任何关于月瑶死了动静,也没有去认证一下。
甚至,后来她做的那些蠢事,她以为,她只要与仲启有其他的肢体接触,就会让月瑶自动离开仲启,可最后,都还是一场空,还让她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如今,估计是再也无人敢娶她了吧。
竺余珠边说边流眼泪,月瑶已经开始怀疑竺余珠了,貌似,这又是另一个逼她离开仲启的招式。
“你为什么和我讲这些。”月瑶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抬眼看了一眼竺余珠。
竺余珠擦了擦眼泪,因为她,真的,没有可以在跟她真心谈话的人了。
“她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仲启看着眼前醉醺醺的竺余珠,明明记得,再不久之前,竺余珠在与平若说话。
仲启推了推她,叫来了她随身侍候的丫鬟碧儿,让她带她离开。
碧儿却站在一旁,迟迟不动手,仲启推开竺余珠后,竺余珠还会死死抱着仲启,让他无法脱身。
仲启推开她了很多次,她也一次又一次的去拥抱仲启,嘴中还总是说着,“仲启,我喜欢你。”
仲启不知道该拿竺余珠怎么办了,毕竟他是父亲好友的女儿,还是东海的公主。
仲启再一次的推开了她,把他送到了一旁的柱子前,竺余珠抱着柱子,抱的紧紧的,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甚至抱着柱子亲了起来,仲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让碧儿赶紧带着她离开。
碧儿去拉竺余珠,竺余珠却一把推开了碧儿,碧儿摔倒在地,她大叫了一声。
平若听到了声音赶了过来,想要看一看出了什么事情,原来是竺余珠。
平若看到竺余珠一直抱着仲启房前的柱子,还有摔倒在地的碧儿,她连忙走到仲启的身旁,问“什么情况。”
仲启摇了摇头,平若看着当前的情况,也是一脸的懵,明明在之前,竺余珠还在与自己谈话,怎么才过了这么一会儿,这丫头就喝多了。
平若和碧儿到柱子旁拉竺余珠,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了下来,平若让仲启帮忙,仲启说男女授受不亲回避了。
平若一想,也是,仲启现在都是订了婚的人了,让他开扶竺余珠,确实不太好。
平若与碧儿,一起抬着竺余珠回到了房内。
平若坐在竺余珠的床边,让碧儿打了盆水过来,她亲自给竺余珠擦了擦脸,却隐隐约约的听到,竺余珠在醉梦中,叫了仲启的名字。
平若知道,竺余珠自小就喜欢仲启,她也曾经想过让竺余珠做自己的儿媳,但仲启喜欢的是月瑶,并且,月瑶也是一个很漂亮,善良的孩子。
月瑶与仲启在一起,平若并没有什么不赞同的,虽说天族的人都知道,月瑶脖生曼珠沙华,注定命途坎坷,但那也不能剥夺一个孩子,爱与被爱的权利。
竺余珠,月瑶,仲启,都是平若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也早就把月瑶与竺余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如今两个女儿都喜欢仲启,这让一个母亲很为难,但只有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才会幸福。
平若从进到竺余珠的房间后,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酒瓶与酒杯。
她替竺余珠擦完脸后,吩咐碧儿,以后少让竺余珠喝些酒,这这酒,对女孩子的身体不好。
竺余珠已经睡着了,平若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再回房间的路上,平若才发现,这孩子与自己谈话时总是心不在焉,特别是月瑶来过以后。
竺余珠与平若谈话,十句总会有九句是仲启,她经常偷偷的去看仲启,还总是偷偷的去他的房间。
她把对仲启的爱意都藏在了心里,天族中有不少的姑娘都喜欢仲启,但拿着姑娘却都被竺余珠给私自处理掉了,却唯独一人,她失了手。
以前的那些人,都是一些丫鬟什么的,也不妨有别的族群的公主,但却唯独月瑶,让她失手了。
以前的拿那些喜欢仲启的人,她都可以偷偷处理掉,但唯独月瑶,是一个专门被仲启保护的人。
一千年前她就下过手,却被仲启给救了,但似乎,月瑶已经把那件事情忘记了。但竺余珠,却记的一清二楚。
月瑶那次差点被扔下了净泉,如果不是仲启扮成长庚出现在净泉,那么的及时,也许,她早就死了。
但也因为那一次,他们的学堂解散了,她便很少能来到天族,她解决了身旁所有的障碍,却唯独解决不了她。
每一次她看到月瑶,都会咬牙切齿,想着,终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跳进净泉。
可就在那一天,似乎她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天君下旨,替月瑶和仲启赐婚。
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马从龙宫,赶到了仲启的家中,想要确认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事实,多么希望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还没有成定数。
当她来到这就时,平若还是向往日那样对她,给她准备好吃的,与她谈话,总会提起仲启与月瑶二人。
她便知道,这一切已经注定了,但那又如何,只要他们还没有成婚,那便一切都有定数。
仲启回来后,连正眼都没有给她,就回了房间。
竺余珠也只是在和平若说了一些话,就回到了她平日了在这里住的房间,想起一整日,见到了月瑶那副模样,她的心里就会觉得很不爽。
虽说今日月瑶的眼中有未见到仲启的那副失落之感,让竺余珠的心里感觉有些畅快,但她一来,平若便把仲启的行踪告诉了月瑶,这让她的内心很是暴躁。
她在这里,配了平若那么长时间,聊了那么久的仲启,平若却没有给她透露任何仲启的消息。
于是,她回到房间后,就让碧儿在府中寻了些酒来,把自己灌醉了。
刚开始,只是在屋子里面撒酒疯,到处砸东西,后来,就跑了出去,碧儿也只是被吓的在一旁躲着,不敢上前。
竺余珠跑出去后,就敲了仲启的门,等着他开门,等着他,真真正正的看自己一眼。
第二日,竺余珠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碧儿却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她坐了起来,用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头,用另一只手唤醒了谁在一旁的碧儿。
碧儿揉了揉眼睛,道:“公主,你醒啦。”
竺余珠只觉得自己的头很痛,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碧儿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去给竺余珠打洗漱用的水。
竺余珠一转头就看到了倒在桌子上的酒瓶,立马,昨天晚上喝醉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就都浮现在了脑海中。
竺余珠知道,这件事,仲启肯定没有告诉月瑶,如今,她替仲启告诉她了。
月瑶紧紧的握着茶杯,她的愤怒值已经达到了极点,“这真的是忏悔吗?”
竺余珠告诉月瑶,好多次,她都是故意的,故意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为了刺激月瑶一下,即是,根本对月瑶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也正是那件事后不久,她被她亲爱的父亲关了起来,她的侍女碧儿,也离开了她。
不管她怎么哭闹,她的父君,都没有把她放出来。
“父王,求求你,放女儿出去吧。”竺余珠对着她宫殿外的结界,大喊。
她试图施法破解结界,却每次都会被结界打伤。
她瘫倒在地上,伸出手去触摸结界结界,带着沙哑的声音,“父王,求求你,放女儿出去吧。”
往日里,竺余珠只要流一点眼泪,她的父王都会把宫内侍奉她的宫人们训斥一顿,并施以惩罚。而这次,却亲自关了竺余珠禁闭,并不管她怎么哭闹,都没有看她一眼。
竺余珠绝望的看着结界外面,心想,“没想到父王,竟如此绝情。”她的眼泪从脸颊划过。
这张脸,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会心疼。可现在,却不一样了。没有人理会她,没有人心疼她。
想着想着,竺余珠昏倒在了宫殿内的地上。
若不是后来月瑶突然失踪,她还不能从龙宫逃出来。
此时的东海也乱做了一团,听说天族的公主被掳走了,东海龙王,一早就赶去了天宫。
“哎,听说天族的公主被人掳走了。”两个守着竺余珠宫殿的侍卫突然谈论起了这件事情。
“是吗?”
“对啊,你没看到,这龙宫里,少了很多侍卫吗,他们都去寻那位天族公主了。”
“我也想去,正好趁着寻找公主,出龙宫玩一会儿。”那个侍卫突然伸了伸懒腰。
如果不是因为龙王让他们在这里看守竺余珠,也许他们现在也出了龙宫了吧。
竺余珠此时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竺余珠看着他们懒洋洋的样子,这估计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了,现在不施法打晕他们,那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竺余珠施法打晕了守在这门外的两个侍卫,这寝宫的结界,是她的父亲亲自设下的,不过,龙王不在,这结界的威力可是很微弱,根本就关不住她,她出来后,挥了挥袖子,可没想到,今日的龙宫竟然如此的冷清。心想,“今早的龙宫还很乱,现在竟然这么冷清,我还纳闷呢,原来,是天宫的那位公主失踪了,如果她失踪了,那仲启,岂不就是我的了。”
竺余珠走出寝宫后,就用了隐身术,虽说这龙宫大部分人不在,但他们都知道她被父王囚禁了,还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竺余珠,悄悄的溜走后,就去了宋映的府上。
如今宋府应该也只有平若在,天族丢了公主,应该都去寻去了吧。
“她,最好是找不要回来了。”竺余珠心想,这么一来,仲启就会娶她了。
可天族失踪的,压根就不是月瑶,而且天后的侄女,扶之。
竺余珠想着,将自己乔装成刚刚从东海受过虐待,才逃出来的样子,来从平若这里换取些许同情,顺便在安慰平若一下。
天族公主被掳走,平若未来儿媳不知所踪,平若肯定会担心,如此一来,她的到来,肯定会抚平平若心中的伤痛吧。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踏入这宋府之时,他的父亲,竟然在那里。
龙王看到竺余珠,那怒气瞬间就升了上来,他走到竺余珠的面前给了竺余珠一掌,他怎么会生出这等女儿,现在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避嫌。
竺余珠一见到龙王,立马就跪了下去,带竺余珠进来的下人,也是惊住了,怎么会有父亲对女儿如此的凶残。
竺余珠想到,与其让父亲一来就责骂她,不如反客为主,竺余珠捂着脸,哭了起来,“父王,你走了以后,宫中看守的那些侍卫,就开始欺辱女儿,女儿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您竟然还如此对我。”
竺余珠边说,边抹着眼角的眼泪。
看守的侍卫欺负她,这怎么可能,那些侍卫都是龙王亲自挑选的,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侍卫,竺余珠说完那句话以后,龙王又给了竺余珠一掌,关了她几日,还是那么的没有长进,当龙王准备扇竺余珠第三巴掌的时候,平若拦了下来,让龙王消消气。
平若将龙王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别跟孩子生气了,万一孩子说的是真的呢?你这样难道就不怕让珠儿恨你吗?”
龙王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竺余珠,扭头看着平若说道,“我真希望我没有这个不孝女。”
龙王又与平若商讨了一番,龙王决定带着竺余珠回龙宫去,可竺余珠却誓死不回,她就要住在这里。在竺余珠心里,那个龙宫,已经没有在等待她的回家父王了。
竺余珠跪在地上哭泣,平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毕竟,她也一直把竺余珠当作女儿看待。于是,她跟龙王求了求情,让竺余珠在他们的府中住几日在回去。
龙王真担心竺余珠惹出什么祸事,早知现在这样,就该去寻些忘情水,让她喝了,彻底忘记仲启。
龙王的宫中还有要事要办,就离开了。
平若扶起了竺余珠,看竺余珠这狼狈的模样,倒真的像在那龙宫中受了不少欺负一样。
平若吩咐婢女,去给竺余珠放些洗澡水,并准备些换洗的衣物,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平若看着竺余珠,也许没有月瑶与仲启的这门婚事,她真的会让竺余珠与仲启在一起。
“不过,还好几日启儿不在家中,要不然,又该与月瑶闹矛盾了。”平若长长的叹了口气,便回房间休息了。
“你听到这里,是不是觉得,我太可笑了。”竺余珠也说着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
大战在即之时,她曾求了好久,才跟着一同去了战场,虽然她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甚至,后来仲启战死沙场,月瑶昏迷不醒。
仲启死了的时候,竺余珠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希望了,但她是真的喜欢仲启,就算是仲启死了,她也会经常去宋府,照看平若,就那么一过,便过了两千年。
甚至,后来看到了来到天宫的柳扶风,她知道那个扶风是个凡人,但他长的和仲启很像,只是那个扶风刚出现没多久,月瑶便醒了。
竺余珠以为,月瑶已经忘记仲启了,甚至以为,她的机会真的来了。
谁成想,那个凡人,竟然是仲启的转世,仲启回来后不久,月瑶便跳下了净泉,竺余珠才发觉,自己的机会,是真的来了。
当时,天君有意赐婚她与仲启,可是却被仲启拒绝了,她在龙宫呆的每一日都在想,她到底哪里不如你。
可能,第一眼的感觉,便不对吧。
后来,仲启去了凡间,在凡间,结识了月瑶的转世。
仲启在凡间的期间,竺余珠每日都在找人打探仲启的消息,可她却从未听说仲启结识过什么女子,只是打听到了仲启的地址,还有,一直跟着仲启的,是那个叫长落的侍女。
竺余珠刚来凡间,就遇到了那个叫江栎乔的女子。
她想,老天,你是诚心与我作对吗?
后来的事情,便是她开始设计江栎乔。
梁植,也是竺余珠设计的一部分,不过,这个男人她算计错了。
梁植一开始,便与江栎乔是一伙的,他什么事情都与江栎乔讲,甚至,连他们的终身幸福,都算计了进去。
也正是因为算计江栎乔,竺余珠,才认识了段弋。
竺余珠觉得,自己也是挺幸运嗯,甚至,有时候,她在段弋的身上,看到了她自己。
段弋非常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与江栎乔之间的感情,什么事情都把江栎乔排在第一位,但他不能喜欢江栎乔。
他是皇室的人,他是段北侯的儿子,他的人生不稳定,他给不了江栎乔幸福,他把他对江栎乔的喜欢,偷偷的藏在了心里。
当时,竺余珠因为梁植的事情被仲启轰出了柳府。
但,同时她也听说了段弋的事情,竺余珠便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可段弋太喜欢江栎乔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江栎乔。
竺余珠一开始就跟他说了,她来段北侯府的目的,她想要帮段弋夺回江栎乔。
竺余珠被段弋拒绝了,甚至告诉竺余珠,有他在一天,他便不能伤害江栎乔一根汗毛。
竺余珠告诉段弋,她只要动动手指,便可以杀了他,可他依然坚持自己。
竺余珠想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便住在了段北侯府,段弋也没有轰她走,更何况,竺余珠在段弋的眼下,才会更安全,他才能确认,竺余珠没有机会对江栎乔看下手,于是,便假借让竺余珠替他得到江栎乔的事情,一直来寻他谈话。
就那么一住,竺余珠,在段北侯府住了两年。
但同时,段北侯府,也出事了,被盼了满门抄斩,就算被判了满门抄斩,段弋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江栎乔。
即是他想说,江栎乔也不愿意听段弋说。
那两年期间,竺余珠对段弋产生了莫名的好感,甚至,不希望段弋死去。
竺余珠,在段弋的门前设了结界,那些官兵,都看不到。
竺余珠还派了人去给江栎乔通风报信,还让人引来江栎乔身边那些碍眼的人。
段弋临死前跟竺余珠说的那些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你的处境都这么艰难了,你还费尽心思的去看她,值得吗?”
“那,你喜欢他那么多年了,却一直得不到他的正眼相待,值得吗?”
段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酒,那个竺余珠一直待在屏风后面。
她的心思,早就被段弋一眼看穿了。
她说,她能帮他得到江栎乔,所以,段弋才把她留在了府中。
可两年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做成。
起初,她说,要等到柳扶风离开柳府的那日在下手,可现在柳扶风,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了,段弋却不想在去争江栎乔了。
江栎乔现在很幸福,而段弋现在的处境,也不能给江栎乔安稳的生活。
“你走吧。”段弋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屏风后面的竺余珠有些激动。
“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你在这里住了两年,你也清楚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朝廷侵犯的儿子。这段北侯府,表面风光,实则,就是一个监牢。而且,不久以后,也许我就死了,你待在这里,也只会被我连累。”
段弋拿起酒瓶就往口中倒酒。
竺余珠本坐在屏风后面,突然站了起来,但又坐下了,她摸着自己的胸口。“他是一个凡人,寿命本来就短,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
“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她的眼神突然暗淡了。
段弋虽然被关在这段北侯府,但朝廷还是会每天都给他带来他父亲的消息,朝廷现在不杀他,也只是,不想失去这个他这个人质罢了。
段弋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段北侯之子,段北侯起兵造反。就算他明知道,父亲造反是被人陷害的,那些都是假的情报,那又有什么用呢。当朝廷用不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搁置他,当他的实力达到与朝廷相对抗的实力的时候,他就会想办法除掉你。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竺余珠突然开口道。
“放心,他和他的那个侍卫都不在府中,我上次去的时候,打听了一下。”段弋摇着喝酒的瓶子,抬头看了看房梁。
心里闷闷的,想要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
她给她的侍女用了个眼色,示意,她们的行动,可以开始了。
但她又不能直接动手,得找个日子,把她身边的人,都打发走,或者,让他们,因为某些事,自己走开。
她写了两封信,让她的侍女送了出去。
侍女接过信,就离开了。
段弋听到了动静,“你开始,行动了。”
她的行动开始了,她等着一天,等了太长的时间了。
十天后。
“你走吧,他们快来了。”段弋走到了门前,想要打开,却又没有动手。
“什么?”竺余珠惊讶的问道。
“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段弋冷冷的说道。
“死亡的味道,是什么味道?”竺余珠问段弋。
“血腥味儿。”
一个人倒在了段弋的门前,门窗上溅满了血迹。来取他性命的人,来了。
那日,段弋,还给她讲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是他父亲,段北侯的。
小时候,他与父亲去了边疆,哪里的人很凶残,治安也不好。
自从他的父亲去了以后,才慢慢变得稳定了起来。
其实,边疆的百姓,一开始,并不是凶残的,只是,当地官府贪污的太严重了,没有把应该发放的粮饷发出去,才导致的爆乱特别多。
那些官府的人员,都是衣冠楚楚的禽兽,他们压榨着当地的百姓,百姓忍无可忍了,才拿起武器反抗,可他们那里来的力气与那些官府人员斗。
他们一个个,拿起了家中的菜刀,镰刀,等等东西,对着那些人,就是一顿乱砍。
血流成河,你以为,死的是那些官府的人嘛?不是,那些躺在地上的,都是百姓!
父亲为了那些百姓,把当地的官府老爷,杀了。
父亲是段北侯,处置一个贪官还是有权利的。
当时朝廷,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父亲一心是为了那些守卫边疆的百姓,边疆的战乱频繁,只有百姓与将士同心,才能有更大的几率成功。
父亲杀了那个人以后,就把他藏起来的粮食都分给了百姓。
百姓们用颤抖的手接过了粮食,父亲还把,从京中带的种子,分给了那些百姓,教他们耕种。
就那样太平的过了几年,后来,父亲便被弹劾了。
他们说,父亲在收买那些百姓,拥立他为新一任的帝王。
父亲什么样,做儿子的,最清楚不过了。
段北侯做的每一件事,段弋都看在了眼中。他希望,自己能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
段北侯勤政爱民,当地的百姓和士兵都很喜欢他,所以,即使边境有侵犯的军队,他们都是胜利的。
可这个故事,只讲了一半,江栎乔便来了,后边的故事,你都知道了。
段弋的尸体,后来是竺余珠埋的。
段弋死后没多久,她才发现,她貌似,已经慢慢的喜欢上那个凡人段弋了。
竺余珠还告诉月瑶,她知道,那个段弋,就是浮生。
凡间的浮生,与蓬莱的浮生,性格不太相同,但他们确实是一个人。
她曾偷偷的打听过,一个人的性格,不管转世多少次,都不会变的。
那说明,以前浮生,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她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希望,月瑶与仲启好好的,好好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