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孩,我的公主无弹窗 正文 第七章
陌生房间里承受着全身撕裂般的酸痛醒过来,周心怡捂着头狠狠摇了摇,左看,右看,呆滞的目光终于在低头看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时,彻底明澈。不是做梦?不是鬼压床?!脖子下边这一身的草莓谁种的?!她酒后乱了?跟谁?脑子好乱……
胸前、腿根,敏感的地方洒满红红紫紫惨不忍睹的痕迹。梦里出现过许多张男人的脸,好像有相过亲的这个谁、那个谁,也好像有不可能在身边的魏准,还好像有该死的霍子铭,好像还有那个臭小子霍子铮。她只凭着此刻某处的胀痛仍记得到昨晚以为梦中人侵袭时,那人仿佛青春期荷尔蒙过剩般的数次索要,他的脸却真的无法固定在某一个名字上。
青春期,荷尔蒙过剩……天!多少年没有这样宿醉过,记忆停留在她豪气冲天仰头喝酒的某个瞬间,其后完全毫无印象,她总不至于把那小弟弟给睡了吧?!
头重脚轻寻着浴室赶紧冲洗一遍,转目看到衣架上挂着的内衣裤和条纹女士套裙,她手忙脚乱地穿上去,理理发梢,待确定浅浅领口不会让人看到她那一身暧昧的痕迹时,才蹑手蹑脚打开房门,下一秒,却又木然地看着长长的走廊。还是……毫无印象!
“呦,姐,您老醒了?”
楼梯拐角处猛然出现一张笑脸,乱糟糟的短发下,正是霍子铮暧昧无比的脸蛋。
周心怡猛地抖了一下,抬手颤颤指着他,嘴唇都哆嗦了,“你你你,你,真的是你?!这是哪儿?”
“不是我是谁?!还能是哪儿?当然是我家了。看你下次还调戏我!”霍子铮得意洋洋朝她一笑,完全不理会她雷劈般的目瞪口呆,转身勾勾手指又下了楼,“你家老爷子来接你了,我妈妈让我来叫你呢。快点。”
又一道雷,劈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爸爸?这小子的妈妈?要不要这么惊天动地啊!
欲哭无泪拿脑门子在墙上碰了碰,周心怡深吸一口气稳稳神,彻底接受了最不能接受的可能,苦着脸一步一顿走下楼梯。
欧式厅堂内,皮沙发上早已坐了几个人,轻声漫谈。她轻手轻脚走过去,眼皮子轻轻一抬,还没看清这几个人究竟是谁,周老爷子已寒着脸起身瞪她,“一个女孩子,这样不知轻重地在外醉酒!知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你的家教哪里去了!知不知道丢人?!嗯?!”
周心怡又是一抖,撇着嘴角还没说话,一旁的霍亦姗已站了起来,唇角挂着笑意招手让她近前,劝道,“卫国哥,你别吓着她了。这不是好好的么?来,心怡,让阿姨好好看看,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阿姨好。”嗫嚅着应声前来,周心怡扯起笑看看眼前这位保养极好的妇人,突然疑惑地挤起了眉,“咦?霍阿姨,您怎么在这儿?”
这位霍亦姗,是多年前天水酒店在南方开拓市场时与爸爸他们有过交道的故人,最近几年才再度有过交往。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而且几次相见都是在比较正式的高层接触场合,但她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一直让周心怡心生仰慕,真想不到她此刻会在这里出现。
啊,她也姓霍啊……那个霍子铮的妈妈该不会就是她吧?可他怎么跟了母亲的姓氏啊!她和这姓霍的还真是有缘,孽缘!
“姐,您可真是喝出后遗症了。”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般,霍子铮添乱地解释道,“她当然就是鄙人的母上大人。”
周心怡想哭,瞪一眼欠抽的男孩子,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啊霍阿姨,我不知道子铮弟弟是您的儿子,对不起对不起。”
好吧,睡就睡了,现在四面对质是怎样?要她负责吗?她以死谢罪算了。
“看把孩子吓得。”霍亦姗此时越看这姑娘越顺眼,特别是她明明吃了亏却宁愿息事宁人的模样,确实明事理。她一边佯怒地看了眼周父,一边伸手弹起了霍子铮的脑门,又扫一眼不吭声的侄子,“该说对不起的人哑了吗?赶紧跟周伯伯和心怡姐姐认错,小孩子家闹起来不知道轻重,以后不许再逼着你心怡姐姐喝酒了。”
“哦。”霍子铮也瞥一眼透明人般坐在边角闷声不吭的堂哥,双手作揖九十度鞠躬,“周伯伯,心怡姐姐,对不起。”
周心怡不知道他们到底知道了多少,自然一声不敢接,周父已满面歉意起了身,上前将她一拉,朝霍家几人道别,“实在是打扰,亦姗,我带心怡回去好好教育教育。真是辛苦了你们。对了子铭,你的车我已经让人修过了,就在酒店停车场,有空过来拿。这几天上哪儿让心怡给你带路,别客气。”
“不辛苦,应该的。”霍子铭终于起了身,淡淡笑着没多看那女人一眼,陪着周父缓缓走向门外,“伯父,果然老车开着更顺手一些,怪不得您总舍不得换。心怡还是好好休息几天吧,现在国内对于酒驾还是挺严的。”
周父闻声又狠狠瞪了一脸麻木的女儿,客气地道了别,拉她上车,待得车子一上路,转脸就是一阵数落,“什么样子!真是溺爱要不得!幸好霍家人淳朴,回去后好好思过!”
“爸。”离开霍家,才终于确定那臭小子没有说出昨晚的事情,她憋屈的心脏总算缓过劲儿来。周心怡也不反驳,应了一声蔫蔫地把脸贴在车窗,嘟囔道,“我真心不想再听到‘霍’字。”
周父敛眉一瞪眼,斜睨着她哼了哼,“你倒说说霍子铭究竟哪里不好了?不比魏准看着更顺眼?这要换了魏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人家子铭一见你喝醉,第一时间就跟我汇报,还让人姑妈亲自照顾你,你倒好,倒打一耙。”
带她来到霍家的人是霍子铭?那昨天晚上到底……周心怡心跳一滞,忽然想起临行前霍子铭那番话,汗毛瞬间根根直立,第三道雷电立时将她劈得外焦里嫩。
‘不辛苦,应该的,老车开着更顺手……’那辆老车,说的是爸爸的奔驰,还是,还是她?!
总不会是同时跟他们兄弟两个都……她真的不想活了啊!
“子铭侄子是个厚道人。”周父哪里知道宝贝女儿才是最该被关怀备至的那一个,仍是一脸愤愤然自说自话,“上回带他出去跟旅游局的人见面,我怕他路不熟开不好,哪里知道折了老脸,没开多远就让一个毛头小子把人新买的大奔刮了一道,要不我会把心爱的奔奔给他开呢?哎,人可是连二话都没一句,还是我坚持要修车才……”
心知回到家父亲仍会一遍遍数落,周心怡让刘叔把她放到酒店,木着脸一路疾走回到办公室。锁上门,整整在里面呆了一个上午。
此前只经历过一次那种事儿的她,此刻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当初那个人会不告而别。乱了一把,不想负责,现在换做是她,她也想立马买张机票飞出这个可怕的地方!不,她甚至都想飞出地球了!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也终于让她正视了自己酒后乱/性,连对方是谁、究竟几个人也毫无所知的事实。不管怎样,她现在只求对方像目前这样不要找她负责就好,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喝啤酒了,明明喝的时候没感觉,后劲儿足得她至今想起来都反胃。
肚子咕噜一响,周心怡这才觉得很饿很饿,起身想找手机叫人送点粥来,突然发现拎包根本不在手边,捂着脸想一想,昨天突然换了长裤,搭配的是个不常用的休闲手包,里面除了手机和一些现金,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她叹口气,走进衣帽间画个淡妆,又找出自己的一身套裙换下,便将早上霍家给她的衣服交给刘娜叫人干洗,自己则拿了车钥匙下楼。
先去买个手机补张卡,又在路边随便找个店喝点粥,回酒店的路上随意扫视到一家药店的名字,她微微一怔,立刻打了方向盘转过去,脸色红红跑去计生柜台。
“那个。”努力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一些,周心怡扯了个笑,对女店员说道,“请帮我拿盒避孕药。”
“事前还是事后?超过72小时了吗?有没有过敏史?测试纸要不要顺便买点?清洗剂?润滑油?”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周心怡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支支吾吾说道,“我,我是听说避孕药治青春痘,那个,我帮同事买的。这样,有几种要几种,我回去让她挑一下。”
女店员‘哦’了一声,见怪不怪点点头,拿出一个小塑料袋,不一会儿工夫就挑了七八盒出来,指指收银台。
掏了钱匆匆上车,周心怡拿起塑料袋,几下就把一大堆小盒子倒进包里,一踩油门冲回酒店,再一次把自己关进办公室。
好家伙,还真是种类齐全啊。她一边快速看着各个盒子上的说明书,一边拿起手边的热水杯吹,只是还没在眼花缭乱的包装里找出最合适的那个,木门竟不合时宜地响起叩门声。
“心怡?”
这声音?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