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风暴无弹窗 正文 第114章 我是什么人?
星历2018年夏,联邦与帝国的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与此同时在联邦与帝国的边境附近正展开一场围捕,目标正是在联邦边境肆虐已久的虫巢,第六舰队四万艘战舰用了半年的时间将虫巢压制在边境的狭窄星区内。此时的虫巢已经膨胀到一颗土星大小,几百万条长长的触手延伸到3000万公里外,看起来就像个暗红色的巨型海胆或海葵合体生物,此刻这只庞然大物被逼迫到四下空旷毫无遮挡的无星区里无路可逃。
在这短短半年事件里,虫巢肆虐大大小小十几个恒星系,像个贪食的胖子不断往嘴巴里填塞美味的食物,这个庞然大物从不挑食见到什么吃什么,即使被第六舰队盯着穷追猛打也不影响他一路吃过去。
虫巢意识到危险,坑坑洼洼的表面虫洞源源不断的涌出虫兽,这些虫兽躲藏在触手下形成一层厚厚的可以活动的“虫兽铠甲”,即使如此虫巢还是不敢正面对抗联邦舰队,圆滚滚的庞大身躯以每秒300公里的时速拼命逃窜,只可惜他的速度在太空舰队的眼里不值一提。
几千艘战舰不断轰出冰冻粒子光束,当温度接近绝对零度时粒子呈现不活跃状态,达到绝对零度时粒子将会停止一切活动,虫巢再厉害也终究是粒子组成的物质,当虫巢的触手和表面受到超低温攻击,移动速度瞬间和防御效率瞬间掉了几个档次。
眼看逃亡无望,庞大的虫巢立刻陷入疯狂,浮动在虫巢表面的数百亿条虫兽顺着触手向外涌动。虫巢挥舞着触手把不断涌来虫兽像抛石头一样丢出去。虫兽们被抛射时的最高速度达到惊人的1000公里每秒。悍不畏死的的虫兽们吼叫着冲向钢铁舰队。
调任第六舰队司令官的奥特洛中将冷笑一声:“传我将令,全歼这些讨厌的虫子,一个不留!”
数万艘星舰瞬间锁定星区内所有虫兽,副炮位的相位炮喷射出紫色光束,几十万道光束组成的高能光幕可不仅仅是销金熔铁那么简单,一切物质在高能武器的照射下都逃不掉瞬间吞噬瓦解的结局。
奥特洛点点头:“不要浪费时间了,立刻出动末日武器消灭这个可恶的怪物!”
下一刻,数百艘恒星级星舰自动脱离队列。每艘恒星级长度2000公里,宽高都是400公里,整体造型类似飞梭,在只见恒星级打开主炮位,硕大的炮口对准虫巢的本体,这就是联邦的末日武器反物质炮。
发射!
几百道猩红的光束咆哮着撕破虚空穿透虫巢的身体,巨兽身体裂开发出无声的吼叫,那一瞬间整个虚空被淡淡的红光照亮。
眨眼之间,虫巢庞大无比的身躯像泄气的皮球一点点收缩,虫洞中口器里涌出无数光芒。突然虫巢变成一团火球爆炸。
那束光是反物质与正物质相互湮灭释放的光子,反物质炮之下绝不会有任何生灵可以逃脱死亡的命运。即使强大的虫巢也无法豁免。
奥特洛看着那团渐渐散去的火焰,无声的叹息道:“老师长,我已顺利完成使命为你的宝贝女婿报仇雪恨。”
消灭掉虫巢,第六舰队稍做休息向联邦边境的深蓝星团,在那里第八舰队正陷入一场苦战。
与此同时,帝国首都马尔斯星皇家科学院里正在进行一场紧张的实验,实验目标正是巴米安文明的一项高科技技术细胞装甲。
“注意血压呼吸心跳的数据,出现异常立即中止细胞装甲化。”
皇家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围在数据中心,监控每一个实验者的改造进度,几个月里用死刑犯和野生动物做的试验做了不下几万例,至今尚没有一例获得成功。
白杨以观摩的名义目睹着整个实验过程,看到那些死囚们身体扭曲崩溃或者爆炸的各种惨烈的死状,嘴角忍不住轻微抽搐。
又一团血肉炸开,克里斯蒂娜忍不住转过头:“亲爱的罗贝尔,我们不要再看了好吗?这些实验实在太血腥了。”
“如意所愿。”白杨笑着走出去。
这时脑海里忽然收到神秘信息,一道醇厚的男子声音响彻他的脑海:“小杨,找个机会离开寝宫,去贝格兰区商业大厦顶层,有人负责接引你离开帝国。”
父亲的声音!
时隔三年又一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白杨的脑袋嗡的一声,沉寂在脑海中的记忆像一页书快速翻动,最终停滞在他15岁那年的夏天。
那是他初中最后一个暑假,那个夜晚他与父亲促膝长谈,关于理想,关于人生,关于联邦,一切感兴趣的话题都谈了个遍。
午夜时分父子谈性不减,父亲顺手传给儿子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关于儿子最感兴趣的物理研究资料,加密的内容来自独家原创,用父亲的玩笑形容为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就是那个夜晚,他看到了《曲速场论》的最终修订稿,这份迥异于现行版本的新理论顿时抓住了少年的心灵。
让他挑灯夜读不眠不休,此后的日子里几乎做到手不释卷,而父亲看着儿子兴奋的神情,眼眸里却流露着痛苦与矛盾。
接下来的记忆沉醉在令人振奋的理论中,直到有一天父亲决定开始新的探险,美好的生活终于画上休止符,夫妻离去的背影与这段记忆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组成他高中时代一直逃避的痛苦回忆。
的脑海里,白教授朝气蓬勃的形象与父亲疲惫的身影慢慢重合在一起,完美无缺的契合在一起,只是眉眼间的稚嫩变的成熟,自信的笑容变的苦涩无奈。
他们是一个人。
白杨只觉得脑袋在不停的旋转,巨大冲击如海啸席卷全身,记忆的片段停在父亲离去时沉重萧瑟的身影。
三年前他无法领悟那苦涩的背影蕴含的意义,三年后的今天更加痛苦和迷茫。
他想问出那一句话,可是他忽然发觉嗓子好像卡住似的说不出话,仿佛血液在这一刻停滞流动。
“为什么要离开?我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