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鬼经卷无弹窗 正文 第2章 幽兰女国
对于随行的人员安洁却三缄其口不愿多说,只告诉我等到西安后会和考古队见面。张毅恒教授和钟来别教授似乎对进疆的人员也不甚清楚。另外从安洁口中得知这支考古队还有部队里的人,我以前的老首长也为安洁介绍了两个高手,不过安洁也没见过这些人,还要等到西安才能对人员进行甄别筛选。照这么看的话,考古队人员可能不在少数,起码二十人左右,而且各方面都极其神秘。我心里泛起嘀咕:“安洁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还会认识部队里的人?”这一点的确让我费解,不知道她有什么能耐能请到部队里的人帮忙。这两天我得找机会问清楚缘由。
第二天一早,不知道安洁哪里来的兴趣,约我去夫子庙照壁旁边二楼的淮南茶馆,说是有要事相商。我匆匆换了一身衣裳,把油头垢面胡寇收拾了一番才动身赴约。
上茶馆那是我爷爷的爱好,我论辈还不至于和一帮老爷子下棋闲聊,我也耐不住那无聊劲儿。一上淮南茶楼,安洁摆了一盘围棋,正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琢磨着怎样左手打右手,黑棋围白棋,弄个你死我活,我站在她对面她都没察觉,只好自己坐了下来,为自己沏茶喝了。
“你来了,你迟到十二分钟,我看许先生不守时!”原来安洁早就看到我来了,不过我现在倒觉得她还是在装神秘,举着一颗白棋犹豫不定。
这时候我不说话为妙,免得打扰到人家的清雅,我就这么品茶不语,正好也给她来点“神秘感”尝尝。
安洁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好像吓了一跳,手中的白棋落到棋盘上,滚了两圈终于停稳,我喝了一口茶,指指棋盘说:“黑棋输了,前五步就没下对,固步自封,想要封住白棋,反而被白棋锁死了。”
“许先生,我约你来不是和你下棋的,另外你别告诉我你来晚是为了换身行头。”安洁似乎对我任何语言和行为都很抵触,甚至不屑。
淮南茶楼名气虽然不大,但也属于文人墨客谈诗论辞的地方,我许默粗人一个,不懂什么儒雅,但还不至于有辱斯文。这一点美国出身的安洁根本理解不了,我更没义务和她阐释。
我脾气就是这样,能相惜我加倍投入,若不屑我许默也不会舍命迁就。“安洁小姐,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么委婉!”
安洁冷冷盯了我一眼说道:“许先生,我跟你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像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成就?”
“哈哈哈……我许默小人物一个,成功什么的能和我扯上半点关系,那真是天理不容!”
估计安洁真没心思和我说话,无奈地把一个信封丢到我面前,我知道里面就是那两万美金。我没必要装清高,先把信封放到一边,不紧不慢问道:“不知道票子想知道什么?”
安洁目光仍有冷淡,慢条斯理说道:“昨天说过的人皮劘灯,既然是墓室结构图,那我们还得商量一下路线。不过这路线我已经找了高人带队,我只想你帮我在墓室内找到一颗牙齿就行,这钱就是你的!另外任何路线和人员的情况不许你插手过问,我本来是不想帮你这个忙的。”
安洁言下之意是说她完全是在对我和点点无比同情的情况下才做出的让我随考古队进疆的决定。我许默又被人可怜了一下。
我镇定喝了一口茶说道:“有纸笔吗?”
安洁眼睛都没看我一眼,从公事包里翻出纸笔递了过来,我伸手接过,看看白纸大小刚好,在纸上凭记忆画起一幅“宄人沙坜图”。安洁看我画了半天,开口问:“你画什么?”
“我得把事情给你交代清楚,到时候我怕照顾不到你!”
“谁照顾谁还说不定呢。许先生我发现你真的不像正常人,什么事都很神秘,不知道你是不是装神弄鬼!我不喜欢油腔滑调的人。”
我边画边说起了《盗鬼经卷》里对于宄人的传说。盗墓四大派系有没有存在,势力、手段成熟不成熟我无以考证,在中国西、西北部边疆曾经是游牧民族的天下,在汉武帝时盛传有西域三十六国,至今也有考证证实的。
如果按照地理位置划分,盗墓手段应该是四派之一的西畿宄人。任何一个部族,丧葬形式就有别,想要寻找到古墓得按照祭祀手段和风水诀位的点藏点位才能找到。天下墓脉你们考古的基本都已经熟络于心,没什么神秘的。不过这是在中国,不是埃及也不是你美国老家,千万别碰上中国四大盗墓派系的墓葬。没有高人指点,发现了你也没那能耐破解,多死几个人而已。
我聚精会神构思着我那副宄人沙坜图,嘴里继续讲解:西域战乱纷争,各种宗教盛兴。匈奴人经常犯汉边境,烧杀劫掠,多有被俘虏者。被俘虏也就是阶下囚,奴隶了。他们的脸上会烙上“宄人”两个字以示辨别。“宄”在汉语里有“坏”的意思。但女人却不会印上这两个字。
后来在河西走廊一带这些宄人借助汉军得以存活下来,活动范围就在高昌国附近。后来形成一股以专门埋葬战乱中死去的人为职业的神巫群体,也可以说是一种谋生的职业。到晚唐时,宄人所造的墓穴就和其他地方的埋葬方式形成区别,盗墓贼以此技术开创了一个盗墓派系,就称为“西畿宄人”。
宄人因为战争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收入来源,名声并不好,况且男丁脸上烙印的“宄人”二字太过显眼,老百姓一见就知道有战事发生,视“宄人”为瘟疫……哈,画好了,你看看,希望对你安大小姐有帮助。
安洁随意接过我绘画的草纸一看,问道:“画里为什么都是女人?”
我点上烟接着叙述:宄人很难通婚,男丁死完后就只剩下妇孺,不能繁衍生息,没经过多少年,宄人就逐渐没落,他们的历史就埋葬在了万里黄沙之下,直到最后一个宄人后代死亡,所以画里就都是女人。
“安大小姐看过《西游记》没有?”
安洁抬眼看了我一眼回答:“看过,许先生不会说宄人国就是《西游记》里的女儿国吧,那都是神话小说里的故事,不能当真。”
“我可以告诉你,宄人国无法考究其真实性,但她们的习俗是有世流传的,丧葬形式独特,和你现在要去寻找的墓穴很相近。你所说的牙齿应该叫‘女王殛怼’,是和牙齿一样形状的黄金面具,这东西在中国盗墓世界里流传数百年,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
“好了,许先生,我想知道拜月教和宄人之间的联系!”安娜打断了我往下的叙说。
“宄人男丁全部死亡后,仍然然有上千余的女部族人存活下来,为了繁衍生息,不致以后代断绝,当时就有一个拜月教徒在罗布泊沿岸的绿洲中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国度,结果这拜月教徒见色起意,造成了宄人国的灾难,拜月教徒一百多人入侵宄人国,女王为了不至于全国妇女遭受玷污,就用她的怨恨产生的力量将拜月教徒全部杀死,封存在地下河里,永世不得出来。
宄人在最后一个女王时代已经处在了人口凋零的边缘,她带几名仆人乔装进入中土,可惜那时处于五代十国战火弥漫的年代,女王终究没能找到一处文明国度可以容纳宄人的到来。在她学到了中原一带的文明后,她深知宄人家族已经无法存留于世,毅然学识创造了高超的造墓术打算把整个部族的人掩埋在黄沙之下不让后世之人发现,女王最后又被割据王侯将相胁迫,四处掘墓,终于在遇到喾族人后示为最开明的民族,可惜喾族人已经面目全非,女王耗尽精力仍然无法破解,最后在云南和西藏的交界处和喾族人一并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最后一代宄人国女王叫牧严……
安娜终于认真听我讲完了这段尘封的故事,她似乎仍意犹未尽还想继续听听我的见闻:“许先生,你是说罗布泊如果存在城郭应该是宄人国的都城,而不是拜月教徒创造的城池?”
我没有回答安洁,伸手按在装有两万美金的钱袋上说:“不知道我说的这些值不值两万美金了?”
安洁冷笑,毫不掩饰她对我的憎恶表情,冷冷地说:“许先生除了钱就不会想其他的事了吗?”
我根本就不想理这美国妮子,要不是她是雇主,为了能有机会带点点去国外治病,我一个字都懒得和她说,反正我这也不招她待见:“有钱,我可以逍遥过下半辈子,万一这次进疆解不开点点身上的谜团,我可以带她去国外。我许默就是这么现实,您担待!”
安洁最终发火了:“许先生,别逼我取消你这次进疆的资格!”
好人我当不起,坏人我来当,好歹我那把地官拜月刀能卖个十万美金,为了点点老子命都可以搭进去,还舍不得这把刀了我。我也不用客气把钱袋丢到安洁面前说道:“你雇错人了,我许默不干了,有本事自己去,操,老子心情不好,还真不愿意随你进疆了,我看谁能先找到宄人墓。”说完转身就走。
下楼看了一眼照壁,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心情真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着,还真骂人了。
走着走着,手臂被人扯住,我回头一瞧,还是安洁,她好像软了脾气:“许先生,算我说错话行吗,我道歉,你能不能把你的脾气改一改,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你能帮我,因为我知道你对墓室的了解多过于我,有一点技能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我还想问你点事,我请你吃饭。”
我在想,我脾气怎么就这么大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真不喜欢安洁这口气吧。眼下人家也道了歉,我没必要再纠结了,不过这气氛尴尬了些。
安洁见我半天没说话,把包里的那袋钱塞到我手里说:“我没见过许先生这么委婉的脾气,或许我也能帮到你不是吗,我只有一个要求:路上别给我添乱,进入墓室后有你指点的时候!”
我赧然傻笑,抓了几下头皮,把笑脸给挂上,不好意思地说:“这就对了嘛……不知道安大小姐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都行,我付钱,我还得问你些事!”
“哈哈,好说了,余下的有事你尽管问,保证知无不言言不不尽,而且免费的……”安洁最终扑哧一声笑了,我差点晕过去,她的脸上也有一对漂亮的酒窝……
我们就近在夫子庙东门附近找了家饭店吃饭。安洁让我点菜,我这只要不拉肚子的都能吃从来不挑嘴,张口就冲服务员说:“来盘手抓花生,两瓶白酒……这个……”余下我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了。
安洁满脸狐疑:“许先生不是南京人吗,怎么不知道南京的菜肴。”
“我在云南长大,四年前刚搬回南京,还没几天就到新疆投身革命事业,退伍后没几天又去了澜沧江倒腾,到现在才能在南京好好生活,时日不长,对于南京的了解并不多。”
“恩,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给你点几样南京家常菜。”安洁说着也不用菜单脱口成单:“金陵扇贝、丁香排骨、芙蓉鲫鱼、炖苏核……再来份三鲜汤……对了,手抓花生别忘了……许先生还想吃点什么吗?”
“呵……呵呵……够了够了……怎好让你安大小姐大手笔破费嘛,下次我请你吃南京特有的烧烤……保证经济实惠,量还不少。”
安洁看着我疑惑地问:“南京有特有的烧烤吗?”我无言以答,寻思:“这安洁不简单,什么都懂。我哪里有什么钱请她上馆子的,两袖清风,喝西北风都没人帮刮的,无非是买点肉自己在院子里架个火炭请她吃顿美国流行的什么芭比来着。”
菜上齐了,安洁吃的很少,一心只想着谈正事,她喝口茶就问:“我是担心找不到墓穴,当初以为人皮劘灯是线路图……”
我呵呵笑了笑说:“你不是请了各路高手帮忙吗,民俗专家都带上了,你还怕找不到!”其实我是不想打击她,荒原沙漠一天一个模样,地标都分辨不清楚想要找到点子上确实很难。
沙漠考古探险也要讲究缘分和运气的,黄沙下埋葬的残垣断壁或许被风沙掩盖干净,一眼之内除了沙还是沙,再高的科技产品都得报废,定位仪,经纬仪,坐标仪还没有头上的星星管用,因为天上星用眼看,脚下沙用两腿走,差别就在这里了。
我喝干一瓶酒安洁仍然敏思苦想线路的问题,托着腮帮,眼神迷离。我继续喝酒劝道:“别想了,又不是做数学题,考虑用什么公式演算,到了新疆,按准方向直接走,总能找到。”
安洁叹气说道:“许先生,你做事完全凭经验吗。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找到张毅恒教授失踪在昆仑山腹地的妻儿的?”
“哈哈哈……古人穿越沙漠除了指北针,手里能有多少精良装备?不像现在什么高科技东西都有,进沙漠一样无从辨别东西。从古至今的科学都是从经验主义里得来的,哲学里所说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其实可以互相转化,较真反而会固步自封,寸步难行,钻牛角尖脑细胞都不够用的!”
“我知道这些,我十八岁就去过埃及考古,就算一人进入沙漠我都不会害怕,但这次我却没有信心,怕会有人丧命,所以我挑选队员时很小心,我得为他们的家人负责!”
安洁此时的神态特别是眼神特别像尚子,我心中莫名其妙的想帮她:“考古也要看缘分的,黄沙下的墓穴不让你发现那就真没法发现,得对得上时候,说不定你运气好,进入罗布泊城墙被风沙吹出来了,你就能发现了!”
“但愿吧,罗布泊太神秘了,呵呵,为神秘的北纬30°干杯。”
我喝干一杯酒问安洁:“如果找不到呢?”
“许先生是不是觉得我很爱钻牛角尖。或许我和别人不同吧,虽然我是女儿身,但我一直向往的是未知的世界,能发现一座古墓,我都能开心得无法入眠,其实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偏偏我闲不住,前些年我干爹和我说起埃及的神秘,说起新疆的诡异,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总想去看看,如今应该算如愿了。”
我心有疑虑脱口便问:“安洁小姐,你这次进疆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兴趣爱好使然吧?”
安洁沉稳冷静,也不着急回答我的话,东张西望了一阵才说:“目的?你也别猜,找到宄人墓一切都会明白。我也想问你件事……”安洁似乎怕我发火,停顿了一阵后才续道:“我看许先生的面色和身上的荤土味,还有对于生僻墓穴结构的认识……许先生是不是盗墓的?”
“盗墓?你算说对一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反正就是墓穴里讨生活的人,不过我真没盗到什么东西,你也看见了,我这连点点治病的钱还得和你预先赊账,您给判断判断,我算盗墓吗?”
安洁抿嘴一笑喝了口茶水说道:“我劝你别干盗墓这事,如果这次你能帮我完成心愿,我可以雇你,也算有个正当职业。”
“这……以后再说,我也没什么本事,何必让你雇个闲人呢,这钱花的多不值。我许默向来自由惯了,你们那些规矩我怕适应不了,我可不再骂你……”
“照你这么说,许先生以后估计不会再骂我了吧!”安洁得意地笑了,邀我喝了一口酒,接着她脸上的表情回复严肃说道:“咱们说正事吧,我想知道宄人国最后的命运,可能会帮上我的大忙!”
气氛已经缓和得多,我就把剩余的知道的宄人传说一并和盘托出:宄人国是外族人对他们的别称,正规的国名叫幽兰女国。“幽兰一花养一泉,悠悠谷中幽兰香,香色如玉伴颜色,一国皆是女儿身。”这是最早记录幽兰女国的盗墓书籍中提及的,这本书就是我爷爷珍藏下来的《盗鬼经卷》。
幽兰女国始于何朝何代尚不清楚,传说始于汉代汉武帝时期,是匈奴人奴役的部族后裔,地位极其低下。后来汉匈征战,宄人才从匈奴人的统治下脱离出来,形成一个民族。
由于宄人多被仇视,只能四处躲藏,草原肥沃的地带早已被霸占,他们只能在楼兰以西、西南寻找聚集地,躲避战乱。所以张骞出使西域到玄奘西遇都没有见过这个民族。宄人行踪诡秘,避世艰险,不被发现也就情有可原了。
宄人在罗布泊生存繁衍生息,直到唐末才建立幽兰女国,因为当时国内男丁逐渐减少,急于让部族得以繁衍生息是幽兰国的首要任务,但当时的幽兰国女王极其不相信外族,生怕再遭受打击,迟迟不能派出使节,过了十年后幽兰国就再无任何一个男丁了。
幽兰国完全进入女儿时代时迎来了她们最后一个女王。这女王就是牧严,也是唯一从幽兰国出访他国的幽兰女国人。可惜牧严看到的天下处于分崩离析战乱不休的年代,心灰意冷下又被诸多中土人事胁迫做了造墓师和风水师,死在远方尘土之中,再没能回到故土幽兰女国。
我没有把我见过牧严的事说出口,因为我得为师父守住这一秘密,或许我们现在要去找寻的就是幽兰女国,我想安洁知道这一封尘已久的古国也会感怀。至于为什么我还要去寻找幽兰女国,一方面是为了治好点点,另一方面确实是牧严最后的心愿,按照老仆的说法,牧严寄望于后人能帮她把世代女王陵墓中的一盏灯打碎,幽兰人就可以安眠在地下了。
安洁正托着腮帮听我讲述,当她听到这里时她疑问:“我想不明白,幽兰女国男丁怎么会都死去呢?”
此时我两瓶白酒下肚,全身燥热,好像有点醉了,口舌不清回答安洁:“这就是幽兰国之迷了,传说幽兰国生育男婴极其困难,有巫师说是幽兰国中了诅咒,从唐末开始就再无男丁诞生,幽兰女国在盗墓世界里更为神秘,更负盛名!多少盗墓贼都觊觎幽兰女王陵里的宝藏,只是没人能找到。”
安洁紧追急问:“为什么能在盗墓的书籍中有记载,正规的典籍却没有记录下幽兰女国呢?”
“呵呵,安大小姐问的真钻牛角尖,别忘了幽兰国人是奴隶,最后为了躲避战乱迁徙藏得极其严密,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哪朝哪代都不会记录奴隶家族的,况且幽兰国和盗墓沾边,谁都不愿意接触这样有悖伦理道德的部族。世界之大却容不下宄人幽兰女国。”
我眼睛开始泛花,看东西模糊不清,这酒不错:“安……安大小姐……嗯哼……”我好像真醉了,平时这点酒应该不至于让我头昏脑涨的。
安洁在我画给她的宄人沙坜图上来来回回写了无数遍的“幽兰国”,还没发现我这已经东倒西歪,站都站不起来了。
“许先生,你说幽兰女国大致在什么方向,我们好找最近的一条路进沙漠,危险也就会少些……”安洁听我没了动静,朝我看了过来,急问:“许先生……许先生……许先生,你没事吧……许默……”安洁的声音从缓和到急促再到大声疾呼,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点,脑袋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想睡……
最后听到安洁大喊一声:“许默,你混蛋……”后我就再没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