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像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政治高度(2)
导读:蒋玉雯说:“一会儿再说那个事儿。我觉得你这个手拉手是个好东西,有新闻点,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回去,争取晚上就发,同时报市台、省台。”
赵未平说:“这哪里是我的主意?这是你的主意。”
蒋玉雯说:“我可不习惯贪天之功。”
赵未平说:“我的确是受了你那个‘水的问题’、‘人的问题’还有‘创新思维’的启发,再加上老阮讲的那两个故事,和我的思路很和拍儿。”
蒋玉雯说:“得了,别谦虚了。我争取尽快发出来。”
正文:
蒋玉雯带着一个报道小组来到了东村。
一见面,赵未平就说:“你来的不是地方。”
蒋玉雯不解地问:“那哪儿是地方?”
赵未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蒋玉雯一扒拉赵未平说:“我突然发现你挺阴险哪,总是话里有话儿,你又玩什么鬼花样儿?”
赵未平故意一板脸,道:“看你说那玩意儿说的,还鬼花样儿,我就是有什么鬼花样也是跟你学的。”
蒋玉雯打断道:“别耍贫嘴了,有话快说。”
赵未平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真拿你没办法,总那么性子急,既缺乏幽默感,又缺乏必要的温柔,找你当媳妇,肯定缺少情趣。”
“嗳,我发现你挺有意思,你还好意思说我缺乏幽默感,你咋不问问自己,像个木头似的,心里一点儿数儿都没有。”蒋玉雯白了赵未平一眼,嘴上不饶人,“再说了,谁找我当媳妇谁倒霉,你咸吃萝卜淡操心,跟你又没有关系。”
赵未平赶紧讨饶似的说:“好了大姐,我服了。我还是跟你直说了吧。”
赵未平就把孙大壮大闹会场的事儿学说了一遍,听得蒋玉雯啧啧赞赏,一个劲儿说:“这个老孙真有才。别看表面五大三粗的,真到了裉劲上,还有一手‘张飞看话本——武戏文唱的本事’。”
说过笑过,蒋玉雯说:“咱们该研究正事儿了。我人都来了,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赵未平说:“那当然。可也跟你说实话,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目前,我也真没有什么新思维,新主意。”
蒋玉雯故作惊讶地说:“呦,谦虚了吧?还有你没主意的时候?”
赵未平打了个唉声,诚恳地说:“真的,我不骗你。情况你都看到了,周围是汪洋一片,农民一年的心血全泡在水里,全村上千口人有家不能回,我也是回天乏术啊!”
“情况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蒋玉雯的表情沉重了下来,“这大水滔天,想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但办法总还是有的。比如水的问题我们只好凭天由命,但人是活的。水的脑筋动不了,人的脑筋还是可以动一动的。这就需要创造性的思维,就像孙大壮一样,既可以武戏文唱,也可以文戏武唱,关键是怎么唱。”
赵未平眼睛直直地盯着蒋玉雯。
蒋玉雯问:“你傻了?你盯着我干什么?”
赵未平很感慨地说:“你真是我老师。我要是进步了,你就首功一件;我要是学坏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蒋玉雯捶了赵未平一拳,道:“上一边去,没正经的,说一说就下道。”
赵未平装作委屈的样子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蒋玉雯说:“别闹了。你现在要干什么去?”
“我正要召开一个会议。”赵未平回答。
蒋玉雯说:“那我来的正是时候。会议的内容是什么?”
赵未平回答:“我马上要召开的这个党政干部会议,主要是要听一听群众安置情况。”
蒋玉雯爽快地说:“那好,你开你的,我拍我的,互不干扰。”
两个人边走边说,一块儿走进了村委会的办公室。
此刻,屋子里已坐了不少人,阮思明汇报说该到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赵未平给大家介绍蒋玉雯和她的小组,然后就让蒋玉雯讲一讲有什么要求。
蒋玉雯说:“我们这个小组要在你们这里工作一段时间,所以我们之间的配合就十分重要。你们不要有什么拘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不好?”
大家一看来了一帮拍电视的就感到很稀奇,唧唧喳喳地好不热闹。
赵未平说:“好了,蒋主任刚才已经讲得很明白了,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她们干她们的,我们干我们的,既相互配合,又互不干扰。”
说着,赵未平就上了炕,盘腿坐到炕头上,说了声“现在开会吧”,大家便安静了下来。
蒋玉雯亲自扛起摄像机对准赵未平。
在蒋玉雯的镜头里,赵未平已经进入了角色。他面色沉静,语调平稳,颇有镇定自若的大将风度。
赵未平对阮思明说:“你们说一说群众现在的生活情况吧。看一看还有什么问题,我们议一议。”
阮思明眼睛瞥了下摄像机镜头,面目表情有些僵硬,他下意思地抹抹头发,挺了挺腰杆,正襟危坐。
“那我、我、我……”
大家一见都笑了。
“你结巴啥,放松点。”赵未平扒拉了一下阮思明。
蒋玉雯也说:“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赵未平说:“你就当那玩意儿没在那儿。”
阮思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说:“那它就在那儿呢,装看不见还真不行。”
大家哄堂大笑。
笑过之后,阮思明开始汇报:“那个大伙吧,现在都挺好的,情绪也比较稳定,没有出现偷偷往回跑啊,不遵守纪律的情况。村里负责的党员干部也比较上心,照顾的都挺周到。前天,村里老五保户范大爷病了,负责他们小组的党员鲁春就把他接到住在附近的岳母家里,热汤热水好顿照顾,这不,已经全好了。我上午过去的时候,老范就跟我一个劲儿地夸鲁春。鲁春这小子,你别看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干起正事儿来心里贼有数,我当场就表扬了他。你猜他说啥?他说这点事儿不值得表扬,谁还没有个为难遭灾儿的时候,能伸把手出把力也算是一种缘分。你看看,还整的挺有水平。”
大家哈哈地都笑了起来,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赵未平好像受到了一些启发。他追问道:“还有什么故事?类似这样的。”
话匣子一打开,阮思明也就渐渐适应了,没有了开始时的拘谨,话也说得流畅起来。
“这样的事儿还真不少。第二小组的马老四的媳妇生孩子刚满月,也可能是折腾的,奶水就不足兴了,弄得孩子整天到晚‘哇哇’一个劲儿地哭。她们组的小组长苗兰兰就把自己家下蛋的老母鸡杀了,炖了一锅鸡汤,还把家里存的鸡蛋都拿了去,感动得马老四媳妇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知说什么好。”
其他人也讲了一些发生在灾民中互帮互助的故事。
赵未平一边听一边点头一边思考。看大家说的差不多了,赵未平才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也是考验党员和干部的关键时刻。我们大家一定有这样的觉悟和认识:那就是越是在困难的时候,就越是牢记党的宗旨,就越要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阮思明等人深深地点头,仿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瞪大眼睛等待着赵未平的下文。
赵未平清咳了一下,环视着一下在场的人们,接着说:“我们要根据目前的情况,采取新的措施和办法运用创新思维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刚才思明讲的对我很有启发。我有一个想法,大家议一下。”
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赵未平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赵未平沉吟了一下说:“我想在党员和干部中开展同受灾群众的互助互济活动,就像鲁春和苗兰兰那样,为群众做好事儿办实事儿,但服务的范围可以更广一些。我想了一下,咱们就叫‘手拉手,肩并肩,献爱心,闯难关’活动。具体地说,就是对那些老弱病残和受灾较重的户,确定由*员或村干部包起来,结成帮扶对子。在目前转移安置阶段,由包户的党员干部负责安排好所包户的衣食住行,特别是安全。下一步,再考虑帮助他们恢复生产,开展生产自救。”
阮思明一拍大腿说:“好,这个主意好。”
赵未平说:“老阮你来说说村里党员干部和应包的群众情况吧。”
阮思明点燃一只大老旱,边吧嗒边寻思边说:“咱们全村统共有240户,1032口人,其中老弱病残有18人;党员和干部共有8人。”
赵未平说:“扣除留在村里的党员和干部,现在同群众一起撤离的都有谁?”
阮思明说:“带队的是妇女主任于娟和党员何长顺两个人。”
赵未平摇摇头说:“人少了点儿。如果把村民小组长都算上,能有多少人?”
阮思明一拍大腿说:“那可就多了,全村有10个村民小组长。”
赵未平满意地说:“这就行了。你看看,于娟和何长顺再加上这10个小组长就是12个人,再加上你们6个人,就是18个人了,每人包一个。眼下,这个活动由我负总责,老阮管具体,共分成两个大组,妇女主任于娟管一组,何长顺管一组。”
阮思明肯定地说:“行,这样应该没问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