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为谁绽放无弹窗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做情人就是仇人
193.不做情人就是仇人吴杏儿想,她应该离开红,对他对自己都好。她干吗如此不道德地抢别人的老公?外面的男人到处是。她同情那个被冷落的女人,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红碰不到吴杏儿也会碰到倍的女人,这都是上帝的安排,想逃都逃不了。离开红,吴杏儿下过一千次保证,可当他再来,伏在她耳边不断悄悄细语,道不尽温柔的时候,她立刻软了下来,她想着他犯一次错误,找着借口离开他。她知道,她是爱红的。她真的离不开他,她欺骗着自己,一次,二次,无数次。她心甘情愿地做着“第三者”,心甘情愿地毁灭自己。
虽然,吴杏儿是那么痛恨“第三者”,那么渴望自己过得正正常常,清清白白。她不断责骂自己,不断在责骂中反省,她什么都明白,什么道理都懂,她把离开红天天挂在嘴上,用它来鼓励自己做正确的事。她不是坏女人,她不想让那个女人失去丈夫,不想让那个孩子失去父爱,她盼望那女人早点发现她丈夫的秘密,早点使吴杏儿得到解脱。她活在矛盾里,她想着自己碰上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清白男人,狠狠心,放弃红,她要和那男孩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搞出什么乱子。因为红她心乱如麻。
五月四日,是红的生日。蜡烛,美酒,爱情诗。红永远年轻,永远是青年。吴杏儿感叹她们那晚的偶遇,她要为他过完生日离开他。他一再重复着,她是自由的,他什么都不是,他从来就没想来干涉吴杏儿。他把她抱起来放在他腿上,他说他要给自己画朵花。燃烧的烟头在他左前臂被深深按下去,吴杏儿惊叫,空气里弥散着烧焦的味道。他用肉体的疼痛缓释他内心的极度愤怒。她挡不住,他一下一下按下去,直到一朵梅花绽放在他手臂上。他自虐,他残忍,她被他吓得哇哇大哭。他这个人多可怕,他连自己的身体都这么不爱护,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那一刻,她是那么怕他,真的怕他燃烧了自己。他不停地说:“别哭,别怕,不疼,一点都不疼。”
那话的意思,不就是不信,让你吴杏儿也试试吗?吴杏儿断定他是疯子,总有一天,他也会同样冷酷地把酷刑用到她身上。她不敢再提离开他,好长一段时间。
晚上,他破例睡在她房里。他说:“我今晚破了例,就彻底结束了以前的生活。我不会叫你离开,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吴杏儿被他吓住了,一晚上哭哭啼啼。他就这样,在她泪水涟涟的身上,一上一下,疯狂用力。他吸着她的泪水,口水,身体的分泌物,又一次重复着。她是他的,永远别想跑,跑到哪儿,也要追回来。他就是这样霸道,霸道地占领她。第一次如此野蛮地占领着她,她感受着更深的美妙,尖叫遮盖了抽泣。吴杏儿踩在云里,不断地上升,一次又一次,他让她保证,以后再不说离开他的话。她说:“我保证。”
吴杏儿晕晕地,不让他停下来,她需要他,需要他像现在这样虐待她。她渴望,叫他再猛烈些。以后也是这样,常常在她最渴望的时候,他让她重述她说过的保证,或者问她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吴杏儿想离开红,但又依恋着红。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母亲要来看她,等她放假的时候。吴杏儿急得不知所措。她该怎样面对母亲?她每晚失眠,神经极度衰弱。她不断地吃零食,夜里三四点还在阳台上踱来踱去。每天早晨,她用冰块敷自己的肿眼泡和黑眼圈。为了看上去精力充沛,神采飞扬,上班时,拼命喝参茶,喝咖啡,多干跑腿的事。她不叫自己停下来,她害怕坐着,坐着睡着多难看。
语音信箱,有一段席慕荣的抒情散文。男中音,浑厚而有磁性。没留姓名,但吴杏儿知道是谁。她不傻,他的意思我明白。他不用e—ail,公司的人员哪个不都是破译高手?搞不好什么时候,你的秘密就会被人挖走。吴杏儿可没多少心情谈情说爱,一个红已经把她搅得寝食难安。这事如被他知道,他非得把别人活吞。她还是省省吧。
跟着大老板,吴杏儿她们搬进新大厦。二十七层里,她们成了孤立的小范围。没有语音信箱,没有e—ail,办公室清静起来。帆坐在隔着大玻璃的办公室,剩下的外面几个人,变得亲热起来。
帆的确对吴杏儿不错,她尊重他,像对公司所有的领导。他说:“我想要个秘书。”
但吴杏儿实在不能做秘书,她明白帆的意思,但她还是给他建议了inin。说一大堆inin的优点,他反问:“可以吗?”
吴杏儿肯定:“可以。”
她知道她伤了帆的自尊,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句道歉的话。因为红。她不能做秘书,她不能跟着帆天天早出晚归。红会生气,红会用烟头烧自己,也许,还会做出其他什么事。
帆没用inin,她推着inin,告诉她,帆想让她做秘书。她应该先做些什么。inin极聪明,又有心计。生活上一点点开始,泡茶,买饭,处理文档,到最后代帆签名,决定发展处人事,升级等所有问题。
同事们都下班的时候,帆让吴杏儿留下来。他说:“我太压抑,从来也不知道你们都在想些什么?从来也没和大家沟通过。”
吴杏儿明白这只是帆的借口,他是想和她说说话,想了解她和她的想法。她找不出不留下来的理由,他指使司机去订饭,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怕他突然说一句让她不知所措的话或者做出些什么。吴杏儿去上洗手间,很长时间,然后是红打来电话,问她为什么还不下班?
帆问吴杏儿:“是谁?”
她说:“是我哥。”
他说:“你哥有些太关心我过头了。”他的声音酸酸的,说:“怕不是你亲哥吧?”
和帆对面坐着,他说吴杏儿的戒子很漂亮,是不是真的?她反问:“我会戴假的吗?”
他在吴杏儿这里找不到自信,说话直打嗑。也许他希望她说是假的。然后他说他送她一枚真的。他抓着她的手仔细端详,谁知道他是看戒指,还是看她的手?她的翡翠玉戒戴在手指上,她你可能戴着她爱的男人送的戒指,再和别的男人干什么。电话又响,还是红。
帆尴尬的抽回握着她的手,她们不知道谈话的内容再从哪儿说起?吴杏儿坐立不安,低头无语。饭打回来,她们仍面对面默默吃。电话再次响起,她知道一定是红。他的声音充满不耐烦,帆竖着耳朵听,红的声音又响又大,她觉得难堪死了。所有的兴趣都败了,帆送她回家。他破例没坐副驾位,他坐在后排等她上车,她犹豫着,在帆打开后车门的刹那,她坐到副驾位上。后视镜里,帆低着头,紧锁着眉,当他猛然抬头,她看到他镜片后充满怨恨的眸光。她的心紧缩着,她不知道得罪男人,她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inin被帆重用。她去做策划,虽然她并没做过。虽然她在公司只是普通文员的待遇,但帆要起用她,说她有能力,可以比helen干得更好。吴杏儿没什么说的,也没什么争的。她等着母亲平平安安地来,安安心心地回去。她必须让母亲看到她的女儿干着多么体面的工作,办公的环境里何等优越,让她把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在现实中得到验证,让她得以在她众多的同事面前翘起二郎腿,让她脸上的皱纹天天都舒展着。
吴杏儿再没机会去各子公司,也再没机会走进公司领导层的会议。她成了一个小文书,天天和空洞的规章制度打交道,一遍一遍被帆说不行。他不断地找出各种各样的名目,让她编内容,她的脑子用空了,她想到外面走走,但她找不出出去的理由。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像个雹门人。打字打得她脖子肩膀痛,头也要炸了。她得了电脑病,得了空洞病,办公室所有的窗子都是封闭的玻璃幕墙,她站在公共走廊希望能吸上真正的空气。她想不通,帆的学识怎么和他的气度不成正比?他怎么会如此小器?
办公室所有人都出去忙,sunny跑市政府,科技局,禹是翻译,又去参加公司的外事活动。inin跟着帆,不知道去了哪儿?吴杏儿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为所有人接电话,做记录,然后一贴贴沾到每个人的桌角上。
sunny回来了,因为热,她的小脸粉嘟嘟的。她也是东北人,也许正是因为老乡,吴杏儿和她经常谈一些大家不愿一起谈的事。她是公司元老,从最初十几个人的电子公司到现在几千人的集团企业,什么事她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