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多金又闷骚无弹窗 正文 第49章
49——八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很抱歉。
一张短短的纸条,下面压着的是他和陆家三叔的投标协议书。
卧室里骆辰的衣服已经全部没有了,地板被擦的很亮,换了新的床单,放在物斗柜的手表还孤零零的放在那里,看样子是被人动过,本来被摆的很好看的一个位子此时表蒙倒扣在下面。
即墨宇面无表情,手里捏着那份骆耀城给骆辰的文件复印件和纸条,在骆辰的卧室里站了一会,然后转身出去,从外面关上门,上楼。
骆辰走了。
突然,也不突然。
昨天叶凡会突然光亚,即墨宇也很意外。但是更让他意外的是,他们现在联系不上陆三叔。
萧默并不知道陆三叔那边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毕竟在这场阴暗的交易中,大家都是为了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各取所取而已。
对于骆耀城当年的所作所为,即墨宇一直牢牢的记在心里。从他脱离即墨家下海的那天起,他就告诉自己,他即墨宇迟早有一天会分崩秦家。
所以,在这场和陆老三的交易中,即墨宇做好了二手准备。
一,当他们把自己的协议内容“不经意”的透漏给骆耀城之后,骆耀城若是诚如他们所想压低价格,即墨宇就可以以商业机密被盗窃为由从而起诉恒通国际。
即墨宇这些年一直在收购秦家散股,再以低价直接卖给陆三叔,让陆三叔可以成功进入秦家大厦里。这也是陆三叔和即墨宇的协议之一,陆三叔不在乎骆耀城会怎么样,他在乎的是当陆家真的分家他一个人资本不够怎么单打独斗。
显然,恒通国际的价值可比那个市政工程值钱多了。
而把东西甩给陆三叔,有什么问题,即墨宇也可以甩的干净。
二,若是骆耀城没有上当,即墨宇则会借用旁人之手陷害骆耀城窃取对方的商业机密,从此打压恒通股价一并购入。
事实上,第二个方案在刚提出的时候,萧默和九哥都觉得这条方案的漏洞很大,如果做不好就会被骆耀城反咬一口,导致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第一条,看似非常顺利成章,但是最关键的问题就在于,当骆耀城得到了机密文件之后,是会选择用,还是不用。
在对付骆耀城的过程中,即墨宇一直在默默计算着那个一个将骆耀城一击而败的点。
骆耀城是个老狐狸,可以在秦家默默隐忍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一直到直接把秦家的实际大权掌控在手中,就应该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倒。
直到骆辰出现。
或者说直到老天帮了即墨宇一个大忙,秦辰佑无端横死,而骆辰又偏偏跟个小白羊似的主动送上门来。
骆辰似乎就是天生用来给他复仇的。
即墨宇第一次知道骆辰的身世的时候就这么想。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陆老三为什么会突然单方面的提前发布这个消息,但是紧接着看着恒通发布出来的消息。
似乎事情的走向看起来非常顺利,是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进行,而且异常的顺利。
只是有时候,事情越是意外的顺利,就越难让人相信这是巧合。
叶凡并没有在光亚呆多久,因为整个下午即墨宇和萧默等人都在忙着查询那份文件是从哪里流出去的。
拥有这份文件的人,除了光亚的企划部和光亚的高层,只剩下陆家的人。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萧默和九叔一个下午一直在找企划部的人挨个谈话,即墨宇则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确保他在晚上一定会见到陆三叔。
但是在当天晚上,即墨宇并没有见到陆老三,而是沈天承自动上了门。
即墨宇发现自从沈天承毫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承认了他和陆子煦的关系之后,沈天承来光亚都不避讳记者了。
沈天承说自己是带着友情来的,所以光亚这个严肃的环境其实并不太适合谈话。
对于即墨宇是不是曾经患有胃病胃不好不能喝酒沈天承完全不在乎,直接让即墨宇跟自己去了自己之前经常去的一个酒吧里面。
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但是沈天承和即墨宇所处的酒吧并不是那种又疯又闹的地方。除了吧台里面的调酒师在翻着花样的调酒和音响里放着低低的流转的蓝调音乐,这里还算是个安静的地方。
沈天承和即墨宇丝毫没有架子的坐在了吧台前面的位置上,一边聊天一边对饮。沈天承给自己点了一杯主打是马提尼的花式鸡尾酒,即墨宇则轻车熟路的来了一杯爵士。
沈天承自己先稍微尝了一口,然后用流利的意大利文赞美了调酒师一句。
即墨宇则不动声色的用手指在爵士的杯子边沿轻轻的蹭着,脸上云淡风轻。
“陆家要分家了。”
即墨宇闻言手指一顿,然后轻笑一声:“我猜到了。”
“奇怪的是。”沈天承也扬了扬嘴角:“我发现陆老三的私人理财账户里居然有恒通39%的股份。并且是一并购入的,所以我猜测这是谁卖给他的呢?”沈天承说着,一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你知道,按照骆耀城的尿性(即墨宇完全不知道沈天承还有学习方言的爱好),他才不可能一下子卖出这么多的股份。于是我就调查了一下恒通在外的散股。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天承突然靠近即墨宇,即墨宇看了一眼沈天承,默默的离他远了点。
沈天承见状也不恼,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上家的账户,居然被注销了,而且吧,这个被注销的账号好像还和头些年突然破产的一家土石方公司的老板有点关系。”
即墨宇依然不动声色的看着沈天承,沈天承说到这个份上,即墨宇已经知道沈天承查出来了一些什么了。
那个所谓的破产的土石方公司的法人就是萧默。
当时即墨宇的背景和来财之路不是那么干净,他总得需要一些台面上的东西来给自己做资金流转。
沈天承能查到这里,势必也能知道陆老三手中恒通的股票是谁卖给他的。
但问题是,除此之外,沈天承还查到了什么,沈天承又想干什么?
不过即墨宇的问题还没有出口,沈天承倒是突然郑重其事的先开口:“即墨宇,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么?”
即墨宇勾了勾嘴角:“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小商人,我能干什么?”
“是么?”沈天承也跟着眯了眯眼睛。“老即啊,(即墨宇抽了抽嘴角)你以为我们沈家是在闹着玩的嘛?”
面对这句赤果果的威胁,即墨宇奉公守法的脸色终于沉了沉。稍微思考了一下,笃定道:“是么。你这是你一个人代表整个沈家还是整个沈家就代表你一个人?”
沈天承的目光闪了闪。
即墨宇冷笑一下:“老沈,我们1v1,你的动作未必有我快。”
沈天承抿了抿嘴角,看着即墨宇的目光满是考虑和疑思。
“即墨宇,据我所知,叶凡几天前就回来了?”
“沈先生果然消息很快。”
沈天承眼神暗了暗:“即墨宇,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现在手里握着的真相,和现实的真相不一样,的后果?”
这句话过于深奥,即墨宇只能考虑沈天承是不是真的还知道什么,还是在唱空城计。
见即墨宇不说话,沈天承继续说:“我是说,你想的骆耀城不是骆耀城,你想的骆辰不是骆辰,你想的陆家不是陆家,甚至可能你想的叶凡不是叶凡呢?”
沈天承说这话的时候,即墨宇一直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等到沈天承把这番诡异的话说完之后,即墨宇放下手中的酒杯,目不斜视:“沈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沈天承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骆耀城这个人,你不能动。”
即墨宇闻言瞳孔中瞬间划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然后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呵,我和骆先生一没结怨二没结仇,我为什么要找他不愉快?”
话已至此,沈天承心里开始犹豫,即墨宇这么执意来做这件事,真的是为了叶凡么?
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魔障和执念?
况且在商场上,有些事情可以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一遍一遍的谈判,但是这件事情显然不可能是能够被放到台面上的事情。
沈天承很想说一句如果你执意如此我沈家一定会出来阻止你,不过要是因此被即墨宇怀疑到了什么就有点得不偿失。
思索再三,沈天承死马当活马医,搬出骆辰:“那骆辰呢?虽然我跟骆辰接触不深,但是通过跟骆辰的几次接触和听平时子煦的说话,看得出骆辰也是个执拗的人。即墨先生,不管你想要什么,这件事情,似乎骆辰都无法不被牵扯了。你真的要为一个你爱的人,去伤害一个不计回报爱你的人么?”
即墨宇的心境在某个瞬间滑动了一下,然后终于抬起一整晚没动过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小半杯放下。里面的冰块叮叮当当直响。
“沈先生。”即墨宇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低头冲他笑了一下:“麻烦你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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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无不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