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无弹窗 正文 第195章 赵煦的对策
消除了杀心之后,李唐的脸色变轻松起来:“李爱卿,朕最近时常感觉不适,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李唐正色道:“陛下,此疾到了晚期,身子时常不适,是正常现象,有时候还会感觉十分疼痛,这都是正常现象,微臣也只能尽量减轻这种痛楚,实在难以将之彻底根除,还望陛下见谅!”
赵煦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李唐这番回复不甚满意,他这个动作又让李唐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但李唐知道他并不会因为此事而重新生出杀心,因为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的。// . . //
“爱卿,朕在想一个问题。若是平时朕在忙着的时候,忽然发作起来,如何区处?爱卿在身边的时候还好,爱卿若不在身边的时候呢?”
李唐略微沉吟,他在想的倒不是如何回复赵煦的问话,而是赵煦为何倏忽间提及这个问题。本来,赵煦和他方才一直在谈太后的“病”,实在没有理由说到一半,忽然转到赵煦自己身上去了。
但不论如何想,李唐都不知道赵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好中规中矩地答道:“陛下,微臣可以开了药方,命人抓了药来备着,陛下感觉到这种不适便吃这种药,那种不适便吃那种药,只消对症吃药,倒也没什么问题。”
赵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说的这方法虽然也简便,就怕那些内侍不懂医术,弄错了药,岂不是麻烦?朕这身子,如今是再也经不起错了。”
李唐心下暗暗苦笑,暗道这都是关系着那些内侍性命的事情,他们岂能出错?赵煦这般说话,纯粹就是没事找事了,不知道他到底所为何事。
“还请陛下示下!”李唐说道。
赵煦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唐,笑道:“不若这样,爱卿搬到宫中来住,就近在朕身边侍候,你看如何?”
李唐额头顿时溢出冷汗来。他原本以为赵煦消除了对自己的杀心是好事,可如今看起来,那反而是坏事了。
进宫里当差,服侍皇帝?亏他想得出来!那不就是当内侍吗?作为一个男人,那玩意就是*,没了那玩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况且,李唐家中还有几房如花美眷,还有在水一方的伊人,这些女子如海一般的深情,都是要靠*去浇灌,才能开花结果的,如果*没了,这些女孩子今后如何生活下去?
李唐想也不想,立即便做出了决定,再争取一下,如果赵煦这厮决意要夺取自己的*,干脆和他同归于尽算了,反正,三步之内,赵煦不是帝王,而是一个垂死的病人而已。而李唐却是一个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的壮汉。
“陛下金口玉言,本来微臣应该遵从的,微臣也十分愿意服侍陛下。不过,微臣乃是一脉单传,我李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系在微臣一个人身上。而且,微臣家中还有妻妾若干,若是禁宫执役——”
赵煦听着,脸上忽然绽出一个小小的漩涡。随即,这漩涡迅速扩大,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涟漪。他的身子更是前俯后仰,随着一阵癫狂的“哈哈”声,忽上忽下,飘忽不定。而这笑声之中,又夹杂着一阵咳嗽之声,更显得赵煦笑得欢畅无比。
李唐有些莫名其妙。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一个尝过当男人滋味的,除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去当阉人?就算有再多的钱财、权势,用着有什么味道?况且,李唐本身也并不那么缺钱,就算回到歙州老家当当土财主,随便开个医馆,日子总是可以过得逍遥快活的。
赵煦终于止住了笑,拍着胸口说道:“怪朕没有说清楚,朕并没有要阉了爱卿再放进宫的意思。朕只是让爱卿在宫内结一庐舍,夜间便在此居住,朕若有事的时候,便可立即传召过来。平日里,若非有特殊的事情,爱卿也可随在身边侍候。此事终了之后,朝廷对爱卿自有重用。爱卿但可放心,太子遗训,不杀士大夫,自然更加不可能将刀镬加于士大夫之躯体,更何况,自古也没有以士大夫为寺人的先例,朕虽非什么大明君,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李唐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明白,赵煦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决意把自己拘于眼皮子地下才肯放心。相对于性命来说,几个月的自由也算不得什么了。当然,李唐心中还是有不甘之处的。不说这几个月居住在宫里,必须要恭谨守礼,小心翼翼,生恐招惹出什么风流韵事,自取灭亡之路。就说外面还有几位妻妾在翘首以待,尤其还有一个是孕妇,他都是难以接受的。
但若是连性命都没了,妻妾的温柔自然也不可能再享受到了,未出世的孩儿也不可能看见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所以,李唐终究还是必须答应,而且要捏着鼻子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答应。
事实上,李唐也是这样做的,只是他的笑容显得勉强了些,倒有些像哭,但赵煦却对李唐的忠君报国之心十分赞赏,说了一大通鼓励的话,才说道:“爱卿入宫之事,你家人肯定还不知道,朕便准你半天的假期,且回去和你夫人叙别一番,将家中的事情也交代一番,今夜回宫里歇着便是!”
李唐连忙谢恩。这算是今天到现在为止,赵煦最人性化的一句话了。
李唐站起身来,正要离去,却听赵煦又说道:“等等!”
李唐心下一跳,暗忖,这厮莫不是又变卦了,若是如此的话,可真有些麻烦了。
却听赵煦说道:“爱卿啊,前些日子,你曾受到刺杀,朕心中甚是不安。虽然朕已经责令有司迅速破案,但此案至今尚未有任何进展,朕虽然恼怒,也是无可奈何啊。你如今若是一个人漫步于大街之上,万一再遇上那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未免危急。不若这样吧,朕派几个人护送你一下,这沿途之上,若有不轨之徒,也要教他们不能近身!”
他这话里关切之意,溢于言表,若不是李唐知道事实的真相,单是听了这一句话,难免也要感动得稀里哗啦。当然,事实上,李唐的表现也是稀里哗啦,但只是干嚎,却没有真的眼泪流出来。
赵煦笑着止住“感激涕零”的李唐,唤来了童贯,道:“从今天晚上开始,李爱卿将在宫内居住,朕将在内诸司的屋舍里面匀出一个单间来给李爱卿居住。他现在要回去和他的家人话别,这一路上颇为凶险,你且在旁边护着。若是李爱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不要回来见朕了,明白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经是声色俱厉。
童贯连忙应道:“陛下放心,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得李大人周全。”
他这话既是向赵煦表忠心,又是向李唐表忠心,一举两得,自然说得慷慨激昂,显得大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赵煦大为满意,挥挥手命二人出去了。
一路上,童贯讨好地向李唐道:“李县尊,官家对你可是用心得很呢,就这样光天白日走在街上,他兀自担心你的安全,照这样下去,他日封爵拜相也未必不可期呢!”
李唐只好苦笑着随口应付一声:“多承大官吉言了,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也要多感谢你了!”
童贯见讨好的目的达到,大喜,连声笑道:“不敢,不敢!”
不一会,李府便到了,李唐回过头来向童贯道:“童大官,我如今还只是正午,我和我夫人的谈话可能要长一些,你没有问题吧?”
童贯连忙笑道:“县尊随便就是,洒家在外院随意呆着就是。”
李唐暗道童贯这厮性情虽然有些横,甚至有点跋扈,但若是把他驯服了,倒不失为一条好狗,不但温顺甚至还有些通情达理,真是不容易啊!不过,这样一来,他监视的效果就全然没有达到了。
但转念一想,李唐倒也不为童贯担心。此人长袖善舞,赵煦问起的时候,他自然有办法应付过去,否则他就不是童贯了。
一念及此,李唐便指着那边一处屋子说道:“那边乃是我的书房,里面有一些书册,还有一张卧床,我等一下也会命人多送一些糕点进去。大官若要看书或者歇息时,都可自便,若是饿了,也可以随便吃点糕点充饥,你看可好?”
童贯连忙说道:“李县尊如此安排,周到之极,多谢,多谢!”说着,便自行向那书房那边行去。
李唐直入内院,见到了家中的妻妾,言及此事,众人都是黯然。但她们也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圣意难违,虽然心中不愿,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胡清儿幽怨地看着李唐,双目中都要滴出水来。她武功高强,性子也颇为刚强,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出现呢。
范晓璐见了,便笑了笑,道:“我看时间还早,官人你便和清儿姐姐,小竹姐姐两位到里屋去叙话吧,我有些困了,便在这院子里打个盹!”
胡清儿和小竹同时脸上一红。这光天白日的,而且还是三个人,她们都难为情得很。但若是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便又是几个月以后了,想想下一次见面又要几个月之后,她们心中的羞意又稍稍褪去了一些。
“走吧,走吧!”范晓璐轻轻把李唐一推,李唐便作势转过身去,当然,他的双手上一边各拉着一个美人儿。这个动作很重要,他还不至于忘记了。